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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过渡段 ...


  •   回去的路上,程安若未曾再与我说过一句话,车内的气氛降跌到零点,亦如之前被冷落在餐桌上的外卖,而我也咋然想起程安若似乎一直没有进食。手指触上书包里,冰凉凉的罐子,那是之前准备的干粮——八宝粥。
      终于到了校门口,下车的时候捂着那个八宝粥的位置,想要启唇说话,想要把东西给她,可是程安若,那么淡然凛冽的不带一点余光,她是讨厌我的吧!
      松开手,弯身鞠躬,“谢谢你!”程安若。关上车门,后退一步,然后看着车径直离开,转身回校。
      如果讨厌的话,还是一直讨厌下去,然后,慢慢,忘了便好。
      不在乎的人,忘记,是最好的结局。
      ......
      “同桌桌,你终于来了。”傍晚时分,难得的空余时光,应对于高三少年也只不过是晚餐的一点点休憩,难得的安宁这个丫头竟然还呆在教室里,没有奔赴她的最爱食堂,想来也只有一件事。
      走过去,揉了揉安宁放在课桌上的脑袋,“亲戚来访了?”
      “嗯嗯,同桌桌你怎么才来啊?刘老师都找我问了好几次,你怎么了?她们都知道你是和我吃了饭之后没有来学校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呢!”安宁摁着肚子,呜咽的说着,满满的委屈。
      “你能对我做什么啊?把你的姨妈传染给我吗?”将书包挂在桌旁,一件件取出里面的东西,当取出八宝粥的时候,顿了顿,然后放在了安宁的桌上,“送你,补补。”
      “可是是凉的。”安宁扁扁嘴,十分不满。
      “那等好了,再吃呗。”
      “好吧。”安宁旋转着八宝粥罐子,“同桌桌,你是跑到哪儿去玩了?竟然逃课,而且不带我。你小心刘老师给你家里告状。”
      “放心吧!他告不了状,家庭联系簿上的号码也是我的,他能找谁告状。而且我可是请了假的,不是逃课,好吗?”
      “好。”安宁一副说不过你的表情,表示幽怨。
      “今天有什么作业?”
      ......
      晚自习的时间,意料之中的被刘老从位置上掏了出去,跟在他身侧,行走在寂静的走廊上,路过人家班的窗户,看着里面一个个奋笔疾书的人,这才是这个年纪,这个身份该有的样子吧!像我这样子的人,不伦不类,是吗?才被人讨厌的吧!
      刘老坐在办公椅上,抿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昨天去哪了?”
      “去了木山一趟。”
      “昨天早上还在临城,还去木山,今天又回来学校,你这是在木山脚下,溜了一圈回来了?”刘老平静的理着时间空间的顺序。
      “去了山顶一趟。”
      “开车?”
      “走路。”
      “半夜。”
      “晚上而已。”
      “你也是挺不惜命的,也不怕被老虎吃了。”
      “除了见过一只松鼠,其他的野生动物还真没见过。”
      “天那么黑,不害怕?“
      “盘山公路,很安全。”
      一问一答的模式停下,刘老的指尖开始轻扣着桌面,面上说不上喜悦还是生气,依旧是一张平静沉缓的中年脸庞。
      “你真是固执的可以,之前也不该赞同你去看那么多书的。”许久,刘老终于是启唇。
      我无法回答,只是看着茶杯上的袅袅白雾,等着借宿。
      “墨晨琰,如果以后工作了,遇到不喜欢的工作怎么办?”
      “辞职。”这对我而言是,必然的回答,世界上已经有太多不喜欢的事,我只想自己能开心一点。
      刘老展颜,嘴角带着笑,也带着无奈“现在有两件事,一件很紧急必须做但是你不喜欢,另一件事你喜欢的,你说怎么办?”
      “我之前看到一本书,书上说,’当你做完了那些必须做的事,你才有资格选择你喜欢的路。’遇到不喜欢的工作,我会辞职,因为我不想努力了那么久之后,选择的是自己不喜欢的,我不相信来世,也只想活好今生。现在,我会努力高考的,做完这些必须做的事。”
      再次拿起茶杯,滚烫的温度也慢慢冷却,刘老喝了一大口,舒出一口气,“挺好的。”
      ......
      与刘老谈完话后,我也开始将心里牵牵挂挂的事放在了一边,开始绷紧那根原本松松的弦,开始面对名为题海的恶魔,这样的日子,单一,重复,相似而不相同,连安宁这个丫头,都说我变了。
      我没有变,只不过是比起你们滞后了,同一个战壕里的朋友,也该统一行径了。
      然而这样的日子终有尽头,在漫天洒下的纷飞试卷里,高考结束了。
      ......
      等成绩的时间里,我窝在书房里,翻阅着许久不动的书籍,意外的,书房门响起,意外的,这个名为父亲的男人,竟然来看我了。
      抬眼看了看他,目光再次回到了书本上,这么多年,早已学会了,他能视我于无物,我自可将他做隐形。
      一张名片和一张卡丢在了我面前的书本上,“去学车吧,驾校我已经联系好了,到时候你自己过去就好了,卡里有点钱,买车的钱和学费应该都够,不够,你再和我说就是。”
      抚下书上的遮挡物,继续看书。
      得不到我的回应,他也是不强求,毕竟比之更为难的事难道不是面对我吗?
      抬步离开,似乎想起什么,他又停下转身,“你志愿的事,我没有任何意见。”然后离开。
      书上的字开始不情愿的传达到脑海,气馁的将书合上,酸酸涩涩的,有点难受,不管经历过几次,总是学不会,耳不聪目不明,不在乎。想起好久之前一个女人对自己的评价,真的好想说声,冤枉,我在乎,在乎一个不在乎的人。
      眼睑开合,温热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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