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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6、监狱强强（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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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晃动的灯光打在每个人脸上，在被黑暗包围的方桌前，他们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那小子什么来路？他走过我旁边的时候，我以为看到了一只孔雀！”艾瑞克瞪大眼睛，愤恨的表情仿佛遭受到某种严重的挑衅。
“你应该去问问布莱特。”旁边红头发的男人嘴唇撅起，用小孩子声音说话，‘爸爸，我饿了’——成天跟在布莱特后面，像个没断奶的BABY。”
还是有理智的人，“我认为我们需要新鲜血液。”
“上帝啊！瑞奥，我只是不希望把神圣的选拔搞得像是选美比赛！”艾瑞克反驳道。
“他更适合待在富婆们身边，像吸血虫一样榨干她们的钱财。”他的话得到了杰森的赞同。
红头发的金喷笑，“那不就是草包？你真是恶毒啊。”
理智的瑞奥再次发言，“他比我们在场所有人都要小，我是指我的绅士风度，不允许”
杰森接过他的话，“噢？所以我们以后都得让着他，是这样嘛？”
艾瑞克气炸，“为什么要我让着鼻孔朝天的家伙？”
瑞奥摊手，“他是合伙人，我们是家族核心成员，我只是不想显得那么刻薄。”
金撇嘴，低声说：“我才不刻薄。”他把目光对准艾瑞克，“艾瑞克，其实你是记恨他没有和你打招呼吧？谁让你太严肃了。”
“说真的，我喜欢那种硬脾气。”杰森轻易推翻之前的言论。
金拍了下桌子，“跟着他绝对能增加女人搭讪的机率！他就像黑夜中发光的招牌，我是女人我也会点他的。”
“不，我才不要和他出去！”
“Come on，兄弟。”
他们脸上露出不赞成的神色，非常希望他加入进来。
艾瑞克大喊，“你们这群白痴！”
切诺斯瓦大学，两边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年轻人抱着书走过，从后而来的自行车骑得飞快，卷起地上的落叶，在风中旋转的样子像是一支舞。教室内，老师在黑板上解答一道微积分的题目，安迪·巴伦坐在下面，周围是认真听讲的同学。
笔记本写了一半，他撑着下巴指间夹着笔，视线在黑板与空气中游离，神情若有所思。他并非全程在听，像是还思索着别的事。
下课铃响起，“同学们，再见。”
“老师再见。”
安迪整理桌上的东西，坐在他旁边的黑人青年用手肘撞了撞他的手臂说，“嗨，笔记能借我一下嘛？”
他抽出书包里的笔记本。
“谢了，朋友！”
安迪背上书包，学生们从教室里涌出来，他们讨论着彼此的话题，安迪挤进其中，穿过一大波人潮，书包几次被挤得滑下肩膀，他总是这样匆匆忙忙。
“哎你听说了吗？艾伯特加入了帮派，科林看到他和一帮穿黑西装的人走在一起！”
储物柜前，安迪换鞋的动作慢下来。
“我一点都不意外！那家伙迟早要走上这条路的。科林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在狂欢夜！对了，今晚就去那里怎么样？”
“好主意，把大家一起叫上！那里的烟花秀……”
他们渐渐走远，安迪关上柜门，“狂欢夜？”
酒吧门口站着两个强壮的墨西哥大汉，游客们排着长队进入，穿过漆黑的通道，越往里面走音乐声越大，艳丽的灯光从四面八方射来，艾伦侧身坐在吧台边，看着舞池喝酒。
在他喝完一杯酒后，进来一帮穿着黑西装的男人，短暂的骚乱之后酒吧内再次热闹起来。
坐在艾伦旁边的人自动离开，两个黑西装男人一左一右夹着艾伦，酒保放了两杯酒在桌上。
金和杰森对视一眼，金摸了摸下巴，盯着艾伦，哪知对方先开口，“嗨，你们好！”
杰森握住酒杯，递给金一个眼神，金举起杯子，“新来的，怎么一个人？”
艾伦看着三只酒杯碰在一起，不明所以的点点头，他确实一个人。
“布莱特今晚有任务。”杰森适时说。
艾伦面露疑惑，“我不知道。”
金喝了口酒，杯子搁在桌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这么不够意思，布莱特那家伙也不让新人去见识一下。”
“可能是不放心吧，毕竟有些事很危险。”杰森像模像样的安慰。
虽然他那样说，但艾伦不会当真，“我不是正式成员。”男孩脸上扬起笑容，语气却掩饰不住沮丧。
早期的黑手党，只有纯正的西西里人可以加入，世事变迁，三十年代黑暗时期，年轻一代的黑手党废除了老派黑手党吸纳正式成员只有西西里人的条例，直到现在因为移民、民族融合等原因，只要父亲是意大利后裔就可以经过秘密仪式，加入黑手党。布莱特的父亲拥有意大利血统，通过一位核心成员举荐，正式加入家族。
像艾伦这样的非意裔，只能算是合伙人，说白了就是外围成员，他在家族中的处境可想而知。
金撇了撇嘴，“唔这个，又不是不能参与行动，最主要看自己老大怎么想。”
他为艾伦说话，艾伦却不能领会，“我第一次做黑手党，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我什么都不会”
“哈哈哈！”坐在对面偷听他们说话的艾瑞克忍不住笑出来，笑声尖锐而充满嘲讽。他绕过拦住他的瑞奥，向艾伦走去，“你以为在学校呢？要不要给你安排一场‘考试’，再颁发一张‘毕业证’？”
男孩一愣，随后脸色爆红，“我只是需要锻炼，我是要成为他左右手的人，必须严格要求自己，我猜老大也是这么想的！”
口气坚定，除艾瑞克以外的三个人都怔住了。
“竟然对布莱特那么衷心，脑子简单的小子……”艾瑞克嗤笑，“以为攀上布莱特就能发大财？”
看着那双明亮的双眸不知为何更加不爽，他抓紧对方的衣服，“看好了，什么是黑手党该做的事，今天我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艾伦被他抓下吧台，想要阻止的瑞奥被杰森和金同时挡住，金搂住好友的肩膀，笑着说：“急什么？来喝酒。”
两个人拉扯着来到酒吧后面，这里的灯光是红色的，像暗房。
艾伦问：“你想让我看这个？”
墙上一对对纠缠的伴侣，在对方身体上互相游走的双手，若隐若现的红唇舔舐皮肤。看见他们，暗中朝射来暧昧的视线，男孩脸上一瞬滑过厌烦的神色，在这种艳情的场合下显得出离禁/欲，但他很快露出笑意，挂在脸上的是习以为常的笑容，带着隐隐的放浪。
“跟我走。”艾瑞克打掉勾在他身上的手，警告的瞥了眼周围的人，扯着他往厕所走去。
“把门推开。”艾瑞克说。
艾伦看着虚掩的门，伸出手。
门内，一个神情恍惚的男子趴着马桶盖，裸/露的手臂上满是细小的针孔，地上散落着几支针管，管壁上几滴黄色液体，发着妖异的光芒。
艾瑞克像是没看到他颤抖的身体，从后面将一个小纸包塞到他手里，“100美元，卖给他。”
一只手按住他的肩，“我在外面等你。”
一种说不清的躁动在血管里爆发，暗红色的灯光照得人头重脚轻，全身血液汇聚到头顶，黑发男孩捏着纸包跨出脚步。
艾瑞克站在门口抽烟，香烟断了一小截时，艾伦出来了。
他埋着头，比黑夜还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颊，靠在墙上的男人打量他的神色，无聊的吐了口烟，“嗤，被吓到了么”
声音消失，艾瑞克看着他脸上慢慢划开巨大的笑容，艾伦扬起手中绿色的美钞，两张100美金，比艾瑞克说得还多了一百。
“喂喂，我做到了！”
艾瑞克被他一把抱住，耳边是他兴奋的呼喊，高热的体温透过衣服，明朗的情绪带着感染人的热度传递过来。
手掌有些犹豫的扶住他的后背，在感受到那份坚韧后，艾瑞克不由施加力道。
在得知艾伦做的事后，瑞奥微微皱眉，而金和杰森大加赞许，在酒精的作用下，几人很快熟络起来，聊起了男人之间的话题。
艾瑞克看着和同伴聊得十分开心的男孩，一反常态沉默，他并非像自己所想的那样排斥。
之后几天，艾伦的生活过得刺激而充实，四人组教会了他一个黑手党是什么样的。地下赌场内，他穿着一身黑西装，在震耳欲聋的人群中，虽然身体热得快要爆炸，仍是稳稳的坐在位子上，双手戴满金色戒指，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容回视赌桌上的其他人。
布莱特到的时候，他脚踩着一个痛哭流涕的男人的手臂，微微俯身，凑到对方耳边说话。旁边，艾瑞克提着瑞士军刀，不知说了句什么，就见他微笑着拿过刀，刀尖直指男人的手。
“艾伯特！”
在被人群围住的中央，艾伦准确听到了布莱特的声音。他转过脸，灯光下他的皮肤一片雪白，灰蓝色的眼珠像两颗掺了细沙的玻璃球，泛着海面乌蓝的光，嘴唇嫣红，侧脸线条如鹰喙，英俊异常。
“老大！”艾伦惊喜道。
布莱特看着他，说：“跟我来。”
艾伦收起刀，没有再看地上的男人，艾瑞克想跟上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伊莱拦住。
“老大的人，老大自己会教。”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18-10-02 23:50:55~2018-10-06 00:56: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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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