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听说那个NPC又不干了》墨13

153、监狱强强（十三）

　　络腮胡酷哥倒了杯啤酒，自己喝了一口后转身泼在艾伯特脸上。艾伯特惊醒，张大嘴巴用力呼吸，酷哥蹲下/身体，他睫毛上悬挂的水珠摇摇欲坠，眉间夹着一丝痛苦，眼神已经清醒过来。

　　酷哥抓住他的肩膀，手掌收拢，毫无防备的他就这样被提到了布莱特面前。艾伯特——真实身份艾伦，破坏者总部高层一致认定其完成“自我觉醒”并“解除”Ⅳ级枷锁或以上，具有严重叛逃倾向，对破坏者及系统存在强烈威胁，暂定为SR（Super Rare—超稀有）级NPC，危险等级8。

　　没想到能再见到布莱特，这证实了回到以前那些世界是可能的。

　　强制脱离之后，他一共穿越八个世界，皆因为身体的排异反应无奈离开，这说明对方一直跟着他，而且以那种示警程度来说他没有与之对抗的能力。

　　明白这一点后，艾伦很沮丧。他在破坏者总部见到了被白色工作人员们植入虚假记忆的九个人——按照模板建立虚构的人生，着重刻画与幸福人生完全相反的死亡结局，充满悲惨与悔恨，让他们在苏醒之后产生强大的复仇心理。

　　最后，他们得到了重生的机会，代价是和系统一起做任务赚积分。

　　当时，艾伦替换了第六个人，在全程清醒的状态下参与了记忆植入，被唤醒告知游戏规则，被批量投入到各个世界中。

　　——除了通过攻略指定角色获得好感度，还有其他的任务，严格来说他们是剧情的破坏者。

　　如果说他们被总部培养出来专门破坏剧情的话，艾伦作为一名普通的NPC，可以称之为剧情的忠实维护者，他对破坏者有抵触情绪也就不难理解了。

　　第一次吞噬系统是无意识的行为，那么在第二次之后，他开始主动猎捕——如果一个世界中存在破坏者和系统，他将优先处理他们。系统之于他是一道难以抗拒的美味，他的身体需要那些能量。

　　没有系统协助，破坏者会被总部遗弃，艾伦从来没有否认彼此对立的立场，他做好了时刻被人发现的准备。

　　并非故意如此，只是事态使然，说好听一点，你可以把它归结为命运。

　　有谁能对送到嘴边的美食置之不理？

　　也许一开始存着几分投机取巧的心思，但随着吞噬的系统越多，他愈发了解到了那个庞然大物的可怕之处。

　　艾伦从猎人变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在没有扭转彼此关系的能力之前，必须耐心蛰伏。

　　他尝试改变体内粒子的结构，最终将自己改得面目全非，在这个世界中隐姓埋名，从灵魂到每一根头发丝，都变成了艾伯特。

　　漫长的回忆结束，回到现在。布莱特祖母绿色的眼珠望着艾伦，“你和珍妮佛是什么关系？”很少有人能在那冷酷的目光下保持平静，这个小子马上就会求饶并说出自己知道的一切，所有人都这么想。

　　艾伦耸耸肩，“她是我的姐姐，但你知道出生不是我能够决定的。”语气满不在乎。他看向络腮胡和包厢里的其他男人，眼睛亮了一下，受伤的脸因此变得光彩许多，“嗨，他们都听你的是嘛？看上去真酷，我能跟着你嘛？如果重新选择，我更想和你做兄弟，你多大了？我还差三个月就要过19岁生日了……”

　　站在一群黑手党中间，他对着他们的新指挥官滔滔不绝。

　　布莱特打断他的话，“我的手下吞了一批货物，我们在旅馆找到他的时候，珍妮佛和他在一起。”

　　包厢中响起她哽咽的哭泣声，除了一开始叫出艾伦的名字，珍妮佛没有再发出声音。打扮妖艳的珍妮佛经常出入各种酒吧，所接触到的男人中最糟糕的类型是被拒绝后恼羞成怒会施/暴的人渣，而艾伦，因为勒索同学而被学校强制退学，揍过强迫姐姐的人渣，有一帮爱玩滑板的街头小弟，虽然和一些家庭不大一样，但同样是大多数人中的一员，小部分人生活的缩影。

　　骑着飞车趁夜打劫的艾伦就是个混蛋，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个世界上存在着更可怕的行为——他们也许身上带枪，杀人不眨眼，做着□□电影中的危险交易——我们对真正的恶徒，法外之人的理解太少了，因为他们离我们的生活实在太过遥远。

　　男人们无声的注视，像是艾伦说错一句下一秒就会掏出一把黑色手枪，空气里蔓延着恐怖的气息，艾伦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动作，“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对她的每一任男友毫不知情！”

　　“听上去你们的感情并不怎样。”黑色西装包裹住他修长矫健的身躯，蜂蜜色的金发用厚厚的发蜡固定住严丝密合的梳到脑后，比起在希尔顿监狱，他显得更年轻，也斯文得体得多。

　　艾伦印象中布莱特·亚伯拉罕是深沉的，像是强大的雄狮，静静震慑着监狱里其他犯人，他的存在对于别人来说就是一种压制。而现在的布莱特，像一头随时出击的猎豹，撕碎眼中的所有猎物。

　　布莱特走近珍妮佛，“不，求求你”珍妮佛口中哀求，艾伦眼神微变，但布莱特只是拽断了她脖颈中戴着的项链。

　　“这个，认识吗？”他对着艾伦摊开掌心，是一条银色项链，艾伦看了一眼，摇头，“女孩子都喜欢小玩意儿。”

　　“这是蒂芙尼的项链。”

　　艾伦面露不解，“有什么特别的嘛？”

　　布莱特垂眼看着项链，“这种小玩意儿800多美金一条。”

　　“天呐”艾伦盯着布莱特的掌心，“它看上去和路边摊上卖得差不多！”

　　络腮胡扯了扯嘴角，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

　　艾伦辩解，“我对这些牌子不了解……我的意思是我又不像你们都有女朋友。”

　　“我目前单身，没有伴侣。”络腮胡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话，他的嘴角在布莱特的目光中缓缓压下去。

　　布莱特把项链扔到珍妮佛身上，对方急急抓到手里，艾伦看到她的动作，想到了布莱特为什么有此一问，“你哪里来得钱买项链？”

　　“跟你无关！”珍妮佛没好气得看了他一眼，收起项链。

　　艾伦反笑，“你要想想清楚，我现在是被你连累了。”

　　布莱特的眼神在姐弟两人身上打转，接触到他的视线，珍妮佛一颤，“我，我说过了是巴瑞的钱，怎么？做黑手党连这点钱都拿不出来吗？”

　　巴瑞跪着走到布莱特面前，低头说：“我真的没有拿，请您相信我！”

　　艾伦看向布莱特，布莱特俯视脚边的男人，“我们去你家搜查过，没有发现。”巴瑞表情一松，“所以我想那批货你还没有出手。你一直在找买家，对方给了你多少定金？你一个人准备和他在哪里交易？如果交易的时间被人泄露，你会不会把大家供出来？”

　　巴瑞看着地面冷汗不断，到最后像是承受不住，嘴里说出模糊的呓语。

　　从他的角度看去布莱特眼中竟然有些失望……与怜悯。艾伦看向那个叫巴瑞的人，布莱特说得应该就是事实了。

　　此时，络腮胡走上前。珍妮佛嘴中发出一声尖叫，黑色洞口抵上巴瑞的脑袋，他感到鼻间似乎弥漫着一丝火/药味，身体控制不住颤抖。头顶响起布莱特不带感情的声音，“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带着货去见那位买家，失去信用后，你的人生绝对会比死亡更悲惨。”

　　枪口从脑袋移向他左边大腿，血洞炸开，巴瑞跌倒在地上，抱住受伤的腿大喊。

　　“抱歉，打歪了。”络腮胡没有多少诚意的说，这一次枪口对准了膝盖骨，“下一次不会了。”

　　“在那个婊/子家，我寄到了她家里！放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说什么？你这个狗屎！你竟敢把那东西往我家里寄！万一被查到”

　　她没有再说，布莱特冷笑，一只手抓住艾伦，将他拉出了房间，络腮胡他们跟着出来。艾伦几次想挣脱都不行，最后他被人推上车，和布莱特一起坐在车后面。

　　手臂上一圈红红的，形成一个箍状的指印，艾伦擦着那片皮肤，觉得很难看。他看了看外面，是回家的路。

　　这个时代能坐上汽车是件稀罕事，他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他扭了扭屁股，表情有些新奇。扭头看向旁边，他其实是在看另一边街道，但看见他望过来，布莱特同样回以注目。

　　变幻的路灯在两人脸上打下相似的暗影，从布莱特的额头连到艾伦的鼻梁，从上嘴唇连到下巴，再陷到领口里。

　　艾伦想起他不是被邀请上来坐观光汽车的，“那批货，珍妮佛好像知道。”

　　在他以为不会得到回答的时候，对方慢吞吞的回了个“嗯。”

　　“噢？”声音提高，“是毒品嘛，还是军火？”在男人的视线中，艾伦后知后觉的变小声，“电影里还有什么来着？”

　　“是枪。”布莱特道。

　　男人对枪天生有种好感，不过他不敢对布莱特表现得像是对那批货感兴趣，遂把注意力放在行驶的车子上。

　　“我还没坐过汽车呢，感觉有些不一样。”他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象，回头说：“我骑机车也很快！”

　　他语气中藏着比较，飘散的黑色头发扬在空气里，眼睛像是星星变得，年轻与肆意写在那张光影交织的英俊脸蛋上，他炫耀的样子像是要勾引小姑娘的坏男孩。

　　“唉这风吹得没我骑车时爽……”在满足了好奇心后，偶尔跳出一两句挑剔。

　　“不，汽车是最快的。”

　　“特别是我们老大开的车。”

　　把头凑在窗边吹风的艾伦一愣，还在想是谁反驳他，原来是前面开车的络腮胡。

　　布莱特眼中有一抹笑意，在灯光乍现时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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