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主角》书闻隐叶

4、第 4 章

　　期中考试成绩出来了，班主任做了个非常重要的决定，换座位。“我按照成绩给大家重新排了座位，每个小组都很平衡，要互相督促好好学习。”
　　感觉做梦一样，又像中了几千万的彩票，兴奋激动，好想跳起来大喊，真的吗那是真的吗，不敢相信那投影的座位表，我不仅和许旷同一小组，我还坐他旁边！收拾书本的时候手都在抖，心在乱颤，嘴合不上的笑。我抱着书往许旷身边走，他已经在新位置上在整理课桌了。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找他讲话看着他了。
　　教室里乱哄哄很热闹，然而，我和他，气氛很尴尬。我左同桌叫黄嘉运，右同桌是许旷。和许旷一句话没有，黄嘉运倒是在那滔滔不绝讲他在上个小组的事情。
　　“不想坐走道旁边，下次换位你和我换换吧？”我们一个星期换一次位置，组内成员不变，位置可以换。我问对面两个坐在里面的女生，一个叫赵慧子，另一个，就叫□□，从来没想到，因为这次的座位，我们三个人接下来的七年纠缠不清。
　　“才不嘞，我也不想坐外面，容易被老师看到，哈哈。”赵慧说，赵慧是个有点胖，很可爱的女生。
　　“我也不想坐外面。”□□笑着说。
　　“那我们来抛硬币吧，正面我你们其中一个人和我换，反面我就不换了。”我笑嘻嘻地说。
　　赵慧说，“好啊，你抛到正面我就和你换。硬币，硬币，谁有硬币。”
　　我问“黄嘉运，你有一块钱钢镚吗？”“没有，我身上一毛都没有。”
　　“许，许旷，你有一块钱的硬币吗？”我转向另一边，紧张地问许旷。
　　“有。”他摸摸口袋掏出钱给我。我能看见那一块钱在发亮在闪。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个字第一句话。
　　“哈哈哈哈，正面，怎么样，赵慧，说话算话，下次和我换。”
　　“你傻不傻，下次我们这组是换到中间，不管坐哪都是过道。哈哈”
　　大家都笑了，我咽了咽口水，“还给你钱，谢谢哈。”我明显地看到他也在笑。囧死了，怎么才刚坐在一起就智商下线了。
　　就这样偶尔有一句没一句的，过了两个星期。座位从靠墙的换到了靠窗。
　　“这之前是我的地盘。”许旷说。
　　“你的地盘？”我没懂。
　　“我之前坐过这个位置。”
　　“哦，对哦。现在是本地主的了，嘿嘿。”是啊，我知道，我知道那时你坐在这靠窗的地方，那天下午阳光很好，那天我正好抬头了。想想几个月前，原来以为不能靠近的人，现在就坐在我身边。
　　中午吃过饭打算写会作业，阳光太烈照得难受，我就挪个位置坐到旁边。
　　“咦，赵璐，你干嘛，怎么换座位了？”坐在对面的赵慧子问我。
　　“我那位置阳光太好了，照得难受，我就移一下位置。”
　　“唰~”我刚说完，倚在窗边的许旷就把窗帘拉上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暖暖的，默默又挪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感冒了？”他拿着我课桌上一个塑料袋里装着的维C银翘片。
　　“就是有点感冒了，没事，不会传染你的。”
　　他看着我，顿了一会说，“感冒的话要多喝点热水，注意点。”
　　他这是在关心我？嘿嘿。
　　晚自习，左边同桌黄嘉运碰碰我胳膊，“这道题你会做吗？”我看了下，是一道黄冈数学题，很难，呵呵问我，“不会，你问别人吧”
　　“你不会啊，我会啊，我教你吧？”
　　“哦好吧。”我认真读完题目才反应过来，“耍我呢，我不想做，不想知道怎么做，不用教我了。”
　　“知道有题目不会还不虚心学习，我教你啊”
　　“就你厉害，就你厉害，别在我面前炫耀了。我不想知道怎么做，我不会的题目太多了，都做完我就挂了。”
　　“那我给你出道简单的吧。”
　　“不要，我还要写作业，别打扰我了，你找别人去。”
　　“你作业有不会的吗？我可以教你的。”
　　“你是不是很闲的无聊啊？”
　　“不是啊，我还有很多试卷要写，你真不要我教你，我教你，你会写的快一点？”
　　“你今晚没事吧你？”
　　坐在对面的同组的另外一个男生方岩看不下去了，“她都说了不要你教了，你干嘛还老是要教她啊，你是不是有什么意思啊你。”
　　方岩说完大家都笑了，我用手盖住靠黄嘉运那边的头，转对着许旷写作业，朝他尴尬地笑笑。“都别讲了，安静点写作业，没作业写就预习。”认真学习的聂育组长突然下命令了。一下子就安静了。
　　黄嘉运传给我一张纸条，内容是“刚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要有不会的题目就找我吧。”看完放在一边没理，接着好几张纸条一起来，都是一样的，我很不能理解地看了看黄嘉运，然后继续低头做我的题目。
　　“咦，这题什么意思啊？”我轻轻在那自言自语，“哪题哪题？我看看。”突然黄嘉运很激动地喊，拿过我的试卷就看，我被吓到了就呆在那里。方岩正在喝水，一口水喷了出来，就只听到他很大声的“哈哈哈哈”。对面的赵慧子看着黄嘉运在那看题，说“我去，至于么。”其他人就默默围观黄嘉运在抽风。
　　又到了换座位的时间。“许旷，我和你换个位置，你坐黄嘉运旁边。”
　　“没问题，不过，那旁边是许军，你受得了么？”许军天天咋咋呼呼，成绩好，但是特别不安分。我也从想过，之后的那些年，大大咧咧的许军会一直把我放在心里。他说，“我记得那天，你穿着一件黄色的羽绒服。”而我，一点都记不得了。只记得有一天，阳光很好，许旷回答了老师的问题。
　　“和黄嘉运比，那太好了。”
　　然而，我太天真了。午休时，许军说，“你不准超过我的桌子，超过我就打你。”
　　我去，都高中了，还有这么幼稚的人。“好，我肯定不会超过的。”
　　感觉到胳膊被人碰，“赵璐，你超过了，过去，过去。”
　　“我还没嫌弃你你到时嫌弃我了，不就衣服超过一点点么。至于么。”我往旁边移了移，这样就超过了许旷，他笑着问，“怎么了？被许军欺负了？”
　　“恩，他好幼稚。”我转过去看许军，他正在那笑，霸占我一半桌子，“你不准我超过你，那你超过我那就行了？有这样的吗？”，我又转头对许旷讲，“有尺子吗？大一点的。”
　　我拿过他的尺子就插在我和许军的桌子中间，“用尺子挡着，不准超过。”我刚趴下准备休息会，又感觉胳膊被人捧。许军把尺子拿掉了，一直在推我胳膊，我没理他，他还不停地推。
　　我胳膊碰了碰许旷一脸委屈，“还是换回来吧。”
　　他笑着说，“这么快就受不了了？行，换回来。午休结束再整理书吧，现在你先睡会。”
　　“你又回来了。”黄嘉运看我换回来很激动，我朝他“呵呵”了几声，就趴桌子上了。我拿了几本许旷的书垫头，偷偷看了他一眼，嘿嘿，没被发现。有一阵微风吹过，我睡着，感觉很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