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 寻找萨拉查之旅》冥河摆渡者

15、Chapter 15

　　我不会死，当然不会，我的魔力还在，我就还能强迫自己的心脏跳动，让不多的鲜血继续在身体里流淌。
　　说起来我死的时候身体里本来也没剩几滴血，最后都蹭在赫尔加的袍子上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她的表情，没有眼泪也没有悲伤，只是抓着我的手，哼唱着我听过数次的歌谣。我在她的歌声中看见了幻觉，我看见少年时的萨拉查一步一步向我走来。那些断壁残垣都因为他失去了颜色，他是暗色世界中唯一的光。他对我微笑，伸出右手。我伸手握住他的手，被他拉了起来。那双湖绿的眸子倒映着我的笑脸，仍旧是年少时的肆意张扬。
　　那真是个美好的终结，仿佛能抚平所有伤痛。
　　我的人生如果能在那时候画上完美的句号就好了，可惜之后才是真正的噩梦。好在现在我回来了，勉强算活着，还知道了萨拉查的消息。这样一想命运还是公平的，它为你安排了重重艰辛，却也在你坠入深谷时拉你一把，让你不至于放弃希望。
　　第二天下午，我带着平均每小时都要喝一次我的血的小艾维斯去了霍格沃兹，和邓布利多聊了一会儿。
　　“……我返回现世的目的是寻找萨拉查，可惜现在还没有头绪，所以我打算离开霍格沃兹寻找线索。”我说：“非常感谢这些日子的帮助，有什么是我离开前能做的吗？”
　　邓布利多沉吟片刻：“我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哦，好吧，也许没那么高兴。”他实话实说：“您应该听过伏地魔的事，他并没有被彻底击败，扔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等待复活的时机……我相信他已经得知了您复活的消息，我可以肯定他会试图找到您。”
　　“我的复活方式并不值得学习。”
　　“并非因为这个原因。伏地魔一直以斯莱特林后裔的身份自居……”邓布利多看了我一眼：“您上周刚承认了传闻，是您将斯莱特林阁下驱逐出霍格沃兹。”
　　“……一个疯狂黑巫师的报复？我二十二岁之后的每一天都在担心这个。”我感到好笑，甚至压过了再次听见【是您将斯莱特林阁下驱逐出霍格沃兹】这句话时的感慨：“我猜您是想知道……我不会帮助斯莱特林的后裔。哪怕是萨拉查现在出现在霍格沃兹门外举着魔杖要炸了城堡我也会阻止他，无论如何。”
　　邓布利多轻轻叹息一声：“感谢您的承诺。”
　　“这也同样意味着我不会参与战争。”我提醒道。
　　“我明白，”邓布利多微笑。他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眼神中的笃定告诉我他相信自己能够战胜伏地魔。
　　“我很好奇，伏地魔真的是斯莱特林的后裔？”我还是忍不住问他。这些天我确实收集了一些关于他的事，但每一个消息都模模糊糊。我找到了一张他的照片，那个可怕的形象让我差点以为斯莱特林和巨怪联姻了。
　　“是的，他的本名是汤姆.马沃罗.里德尔，他的母亲梅洛普.冈特是斯莱特林最后的血脉。”邓布利多说。他挥舞了一下魔杖，细细的光线构成文字在桌子上方漂浮，从汤姆一直向上，一代代血脉向上追溯，最后，一段不可考的模糊之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名字在最上方闪着光。
　　“真正的族谱已经丢失，我们只能肯定冈特家传承的是斯莱特林的血脉，但是否是斯莱特林阁下本人并不能肯定。”邓布利多说。
　　“萨拉查有三个哥哥，两个姐姐。”我盯着那个闪光的名字，不知道想要说服谁：“他的三个哥哥一个死于教廷之手，一个死于继承人争夺，还有一个病死，他们一共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活下来的只有一个男孩，后来不知所踪……他的两个姐姐一个没能活到成年，一个在出嫁去爱尔兰时和人私奔，被从族谱上除名……他的血脉也许来源于这些中的某一个。”
　　邓布利多点头认同我的观点。
　　“主人，斯莱特林阁下不会有后裔。”分院帽在架子上尖声说道：“他承诺过的，您不用担心。”
　　“这个承诺是‘只要你活着一天，我绝不会与任何人联姻’。”我纠正它：“但是我死了，我在他之前死了！”
　　“哦……”分院帽的脸皱成一团。
　　我沮丧的把它拎过来揉了揉。邓布利多善解人意的说道：“历史记载的蛇语者并不只有斯莱特林阁下，也许我们都弄错了什么。”
　　“不，只有斯莱特林家族。和格兰芬多一样，他们也不属于这个世界。”两个家族的纠葛简直可以写成一部史诗：“这两个家族从其他世界一直打到这里，我的庄园里有关于斯莱特林的全部记载。蛇语是他们血脉中自带的天赋，只有继承了斯莱特林血脉的人才能继承，这并非属于人类的天赋。”
　　“其他世界？”邓布利多问。
　　“我出生在这里，距离先祖隔了好几辈人，所以我也并不清楚。”我说：“唯一能肯定的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是死敌，这个关系从两个家族出现在魔法界之前就开始了，也许那时候他们还不叫这个名字。”
　　“令人吃惊。”邓布利多说。
　　“是啊，就像罗密欧与朱丽叶，一个不幸又感人的故事。”我捏了捏下巴：“人们总是在不停的提醒我，我与萨拉查总有一天会因为立场而动手，所以每一次谈起我们的友谊，他们都只会不赞同的摇头……哦，其实他们说得也没错，毕竟生活不是童话，不可能所有事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是啊。”邓布利多低叹一声，目光看向一个空白的镜框：“结局不一定美好，但它是你的选择。如果你认为它是正确的，即使知道自己会后悔，也不会改变选择。”
　　“说得对。”我点头。
　　我爱萨拉查，毫无疑问。同时我也恨着他，同样毫无疑问。这世界上大概没有任何一对会像我们一样纠结，我们可以在战场上并肩作战，又能在之后对彼此举起魔杖。萨拉查是一个混蛋，十足的，他可以故意让魔法阵失控，炸断我一条腿，然后在我的腿还没完全长好的时候把他的后背放心交给我，因为他笃定我不会对他下手。有多少次我恨不得弄死他，可是我真的抓住他之后，我居然真的下不去手。这就是为什么每一次在交锋中受伤的总是我，而不是那条该死的毒蛇。
　　不过我相信，在所有人眼里，我才是对不起萨拉查的那个。
　　……好吧，我确实对不起他。
　　【我恨你，所以不会被你找到】
　　真见鬼。
　　我不该在与人谈话时回忆这些，非常失礼。好在邓布利多似乎也短暂的陷入了回忆，我们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从某种方面而言，我能感觉到他和我是类似的，这让我们很快成为朋友。
　　“嘎！”一声小小的声音从我口袋里传出，跟着探出来的是一个浅黄色的小脑袋。我把艾维斯从口袋里抓出来，将手指塞进他嘴里。他用新生的小尖牙咬破了我的手指，满足的吮吸起来。
　　“一只幼年狮鹫？”邓布利多惊叹的看着他。
　　“是的，虽然他叫得有点奇怪……”我很苦恼于这点。一般来说狮鹫不会发出嘎这种鸭子似的声音，至少我养过的上一只不会。我不知道小艾维斯出了什么问题，从今早醒来时他就开始这么叫。
　　福克斯落在了桌上。她好奇的盯着艾维斯，试探着低低的轻鸣了一声，悦耳的声音仿佛是丝绸制成的风铃。小艾维斯转头看着她，懵懂的又一次……“嘎！”
　　梅林，这个对比简直让我无地自容。
　　“主人？”分院帽抗议道：“我要被揉成一团了！”
　　我松开手，把它的褶皱展平。它哎呦哎呦的叫了两声，舒服的活动了一下身体，接着也看向小艾维斯：“哦，这让我想起了艾维斯……他总喜欢带着我飞到高空。”
　　“我以为你不喜欢那样？”我问。我记得艾维斯很喜欢这个恶作剧，把分院帽抓到高空抛下，又在它落地前抓住它。
　　“没有一顶帽子不喜欢高空，不过……呃，我更喜欢不那么高的‘高空’。”分院帽咂了一下嘴：“不可否认，主人，那是一段美好的时光……我们还一起救过你。”
　　“一次。”我说。
　　分院帽不赞同的看着我：“两次！”
　　“不，其中一次如果你们没过来，我就成功了。”我强调。
　　“你会再一次摔断胳膊的，主人。”分院帽说。
　　“也许我能知道你们在谈论什么有趣的故事？”邓布利多问。
　　“怎么从外墙不依靠魔法的爬进萨拉查窗户，并在失败时自救。”我笑道：“一段美好的少年时光。”
　　邓布利多露出一个稍显古怪的表情：“看来少年时光总是类似的，不过我往往是坐在窗户里的那个。”
　　“你也会把好不容易爬上来的人推下去吗？”我问。
　　“……除了这点。”邓布利多委婉的说。
　　令人遗憾，我决定收回我对那个爬他窗户的人的同情。

作者有话说

　　好啦，终于能喂你们吃颗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