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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就以盛大的相遇述解别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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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星城有史以来最大的政界丑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席卷而来,颇有一副轰轰烈烈的架势。
艾青也忙不过来。
虽说正式进ZICO也不过才几个月时间,但主编似乎颇为赏识她,好几次的重要采访和报道都让她挑大梁,也经常让她单独去采访影帝影后。虽然最后她都是完美完成任务,但是也不禁感叹主编也太大胆了吧。
ZICO杂志虽然一直都以文娱时尚方面为主攻内容,但由于这次的事件波及面太大,众人爱戴的夏醇生局长居然因为涉嫌大量贪污和买凶杀人被拘捕,而由局长所牵出其他名人竟有上百人。
当然,娱乐圈也无疑是漩涡之地。
新星夏冰洁的背景也被公诸于世,黑粉瞬间宛若抓住把柄似的,攻占了她的微博,在她的拍摄现场死守。
没有人知道事情是怎么被捅破的,也没有人明白向来心思缜密的局长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被抓到了线索和把柄。
齐家。
自从上次和杭亦说了那些话以后,他们没有了联系。
她知道他去了首都参加某个时尚品牌活动,而她则安安静静的呆在家里准备出国拍戏的事,两个人的绯闻也逐渐开始被大众和粉丝所接受,网络上也出现了大量祝福的声音,她感到欣慰,甚至是开心。
奕欢希望杭亦能够明白她说那番话的用意。
她不是想让他像齐遇那样不顾一切的展开复仇计划,也不想他记挂赵依然一生一世,更不想他一辈子活在怀疑自己亲生母亲的阴影之下。
她只是希望他能够清楚明白自己的心,而不是自欺欺人,到最后只有懦弱和悔意陪着他。
不联系也好。
也正好去思考她自己的心意。
可是,眼下,夏醇生的丑闻被爆料,他母亲的事情怕也是时间的问题。
“奕欢,你怎么拿着吐司发呆呀?”邓美玉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奕欢回过神,敷衍的回应。
“老齐,你听说老夏的事情了吗?”
“恩。”正在看报纸的齐凌天听见声音,将报纸收了起来,折叠好放到了一旁。
“妈,你们和夏局长很熟吗?”奕欢诧异,“老夏”?这称呼未免也太熟络了吧,没有认识个几十年,妈妈是不会这么叫的。
“以前是你爸的同学,不过后来因为一些事情就断了联系。”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齐凌天看上去有些不悦,“今天的情况,分明是自作自受。”
“也不能这么说,老夏原来也是很老实的,估计后来权力大了,自己也没把持得住。”
“我去公司了。”
“妈,你们认识这么久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夏局长啊?”奕欢按捺不住好奇,等父亲走后继续问邓美玉。
“其实没断联系以前,我和你爸也只去过他家一次,你那时候还小,身子又差,就让你去了你外婆家,”邓美玉叫佣人收拾了齐凌天的餐具,又接着说:“不过你哥都是去他家小住了一段时间,他和她家的姑娘挺要好的。”
“齐遇?妈,你的意思是,齐遇和夏冰洁早就认识了?”
“夏冰洁?啊,就是老夏的那个女儿吧,是啊,不过后来就发生了很多事情,所以也就没了来往,你自然没见过老夏了,对了,女儿,待会我约了......”
后面的话,奕欢已经听不下去了。
齐遇和夏冰洁早就认识了,那这么久以来他到底做了些什么?好多事情突然涌到自己的脑海里,齐遇之所以会和夏冰洁签约,带她进他的公司,到现在和夏冰洁成为男女朋友关系,莫非也是为了接近夏醇生,是什么时候他知道夏醇生和赵依然的死有关系的?他不是一直都怀疑向淑云吗?那些支离破碎的种种无法在大脑里拼凑组装,百思不得其解。
齐遇一大早也离开了,不知所踪。
出国以前就不能给她一片净土,让她安心研读剧本吗!
奕欢哀叹。
2.
奇遇娱乐经纪公司。
夏冰洁早已泣不成声,梨花带雨的模样着实让见者心疼。齐遇到公司的时候听说她已经到了好几个小时了,什么话也不说的径直走到了齐遇的办公室,然后把自己锁在了里面。
齐遇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是我。”
门打开,一个身影冲进了他的怀里。凭着浅浅的香味,齐遇能够判断身影是谁。他将她推进了办公室,也将那些探寻八卦的眼色隔绝在了门外。
“齐遇,怎么办,我爸爸坐牢了,外面的人都说我是贪官的女儿,我该怎么办。”她带着哭腔,很多字音字节也无法连贯的说出,看样子是哭了很久。向来爱漂亮的她今天并没有化妆,一双杏眼有些红肿,“齐遇,能不能想办法,救爸爸,证明爸爸是无辜的?”
“无辜?”齐遇松开夏冰洁。
本来椅在齐遇身上的夏冰洁突然失去了重心,一下子跌倒了地上,却又听见齐遇的声音居高临下的传来,那是她有生之年听过最冰冷的声音,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上天给予她的凌迟:“他是咎由自取。”
爆料前十二个小时,首都某时尚品牌会场内。
“所以你真的爱上那个齐奕欢了?”对于恋情,刘然还是将信将疑,除非是听到自己兄弟亲口承认,不然他真的很难相信他已经走出赵依然的事情了。
“各取所需罢了。”杭亦稍微有些迟疑,提到齐奕欢,脑海里浮现了几天前她生气指责他,愤然转身离去的场景。
......
“杭亦,爱赵依然,难道你的爱要输几分?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的母亲,你不过是不想亲自送她进监狱罢了,说到底,你只是在自欺欺人,你根本没那么爱赵依然。”
......
奕欢恐怕连自己也没有注意到,说这番话的时候,不自觉流露的伤心和关心。
想来,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么一个人真正的说出他内心的感受了。
“你和我姐怎么了?回来了不和她好好聚聚?把工作安排到这么远?”
“空间嘛,空间。”刘然打着哈哈,内心却是极其抗拒和杭诗有关的话题。
就在两天前,其实他也是去过杭家的。
毕竟这么多年的感情,一时半会感觉不再也应该是正常的,不也有人说,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亲人的成分会更多吗?更何况,他们两个人还有更多的羁绊。
那一年,决定和杭诗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暗自对自己说一定要娶她,这么多年来,即使什么也不说,他知道杭诗也是这样想的,再过一年两年,就结婚。
所以,不能凭着感觉这种不靠谱的东西,就断送了这么多年的感情。
但,他还是真真切切的想放下了。
当他看见她从一辆黑色轿车上下来的时候,当她笑脸盈盈,依依不舍的和那个人说再见的时候,当她亲口说出“我会嫁给他”的时候。
“总之回来了就好。”杭亦突然想到了爆料刘然的事情,虽然到现在都还是没有确定是母亲还是齐遇,心中还是生出愧疚,再加上因为爆料的事情,他的公司给他接下了不少原本属于刘然的通告,愧疚更是加重了几分。
“还是祖国好啊,我差点在国外闷死。”刘然举起酒杯和杭亦的碰了碰,一饮而下。
“刘然,杭亦,给你们介绍一个人。”主办方突然走了过来,身后还有一抹扭捏着的熟悉身影,“这是我侄女,现在是小有名气的歌手,尹舒舒。”
待刘然看清了那女孩的模样,露出了两颗虎牙:“尹舒舒你好啊,我是刘然。”
尹舒舒,这个名字倒是听过。
齐奕欢的中国好闺蜜,来自宝岛台湾的少女歌手,想来就是眼前这个娇小可人的女生了。曾经也有听说过她在台湾地区红火的程度不亚于那些天王天后,生于音乐世家,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父母去巡演了,到现在,倒是出落成了偶像歌手的气质。
不过令他吃惊的是,刘然竟然和她认识。
本来还想和她聊聊齐奕欢啊的近况,看来也只好到一旁和别人叙旧聊天了。
“杭亦,好久不见了。”是林欣。
对林欣也说不上讨厌,只是好歹也相识多年,现在也呆在同一家公司,偶尔来炒炒绯闻。深交没有,只是在这样的场合,能说上几句。
“怎么没见你的新女朋友?”
“她也很忙的。”
“我还以为又是炒作呢,”林欣抚了抚她披肩的波浪长发:“就像我们一样。”
杭亦无语,只是望着落地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怕是要下雨了吧,星城也是这样的天气吗,不知道她有没有带伞。
3.
“请问夏小姐对于她父亲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吗?”
“夏小姐对于前局长贪污一事公司事先知情吗?”
“请说说夏小姐现在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吧,有什么想说的。”
“她还会在娱乐圈继续发展吗,还是选择退出?”
......
“不好意思,夏小姐的此次独家声明依旧会由ZICO杂志发表,请各位记者朋友请回吧。”
楼上,黑暗的房间仿佛与世隔绝般,百叶窗被仅仅的合上,不给人任何的窥探。夏冰洁将头深深的埋在撑起的双手上。
......
“他是咎由自取。”
“可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爸爸,齐遇你想想办法,还有齐伯父,他在国内很有威望的,一定能帮我爸爸说上话的。”
“我不会让我父亲成为同党的。”
“那......”跌坐在地上夏冰洁不仅仅感受到了来自地底下的凉意,还有连带着齐遇气息的冰冷。她看上去手足无措,目光里净是迷茫。
“我今天来不是帮你想办法的,”齐遇别过脸,看到了放在办公桌上的包,不过夏冰洁错愕的脸,走了过去:“拿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还的。”
他从夏冰洁的皮革钱包里抽出那张照片,一字一句的说:“不然那叫偷。”
甩下这五个字,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房间里的温度似乎也被他一并带走,连多余的情感也没有留下。她想不通,明明前几日还和父亲谈笑风生,亲口说出想要娶她的话的男人,今天竟然能够说出“他是咎由自取”这番话的人。
他一定也不记得了,当初是他陪她目睹了母亲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和他今时今日给予她的如出一辙。她甚至怀疑,是不是齐遇早在那个时候就学习了给人残酷的方式,所以今时今日,将那日重演一次。
想到这里,夏冰洁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
讽刺的是,她竟然是在那一刻爱上的他。
在他陪伴她的时候,在他细声安慰她的时候,在他拥抱她的时候,在他陪她度过最艰难的时刻的时候。小小的年纪,但是她却不经意间将拥抱他的男孩当做了给予她永远承诺的那个人。
到后来,把自己活成完美的样子,希望某一天他会来看她。
然而,始终没有某一天。
听说他考上了国内的名牌大学,听说他去英国留学,听说他回国开了家经纪公司。
那么,如果我努力一点是不是足以站在你的身边,成为你想要的那个人。
可当我真正的站在了你的身边,我却连当初一丁点的温柔都感受不到。
齐遇,你何其残忍。
“刘然,妈妈被警察带走了。”
刘然刚开始听见电话那头的杭诗这么对他的说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还处在睡眠状态,只是自己做的一个梦。在他心里,就算天塌了,杭家的那位当家也会为他们姐弟俩扛下来。
等他确定这不是一个梦的时候,他才意识到出了大事。
他赶忙跑到杭亦的房间门前,正准备敲门,房门已经打开了。
“你母亲她......”
“恩,我要回星城一趟,你就不用回去了,留下来继续参加活动吧。”杭亦拍拍刘然的肩,似乎有些话想说,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和助理一起离开了。
“东窗事发。”
刘然摇摇头,回到房间,感到疲惫不堪,但双眼再也没合上。
他静静的看着天花板,仿佛时间又将他带回到了那年那日。
......
“你把杭亦的那个女朋友领到后台来,其他的就不用管了。”
“可是妈,你到底要做什么啊,不能让小亦知道。”
“我这都是为了你们两姐弟好,你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那好吧。”
......那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向诗云要神神秘秘的,直到后来,听见有人的尖叫,亲眼目睹了那场事故,他才知道,他自己究竟放任的是什么。
依然,对不起。
声音是前所未有的虔诚和敬畏,也仿佛是习以为常的睡前祷告。
谁成了谁心中的魔,谁为谁犯下了难以饶恕的罪。
4.
杭亦飞回星城的航班,原本应该是上午就到达的。但由于飞行管制,在空中盘旋了整整一个小时,再加上恰巧遇见的大堵车,抵达家门的时间已经是下午了。
老远就看见站在杭家的杭诗。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针织外套。原本就很瘦弱的身材,在风中看上去更加脆弱。
杭亦无言。
在飞机上的时候,思绪还依旧处于凌乱状态。
他在挣扎,在思考,在失望,在怀疑。
可真真正正站在杭诗面前,那些情绪仿佛一扫而光,内心竟是释然。
“小亦,怎么办,妈妈会不会有事?”姐姐的声音是颤抖的,连带她的身体也是遏制不住的颤抖,恐惧自始至终包裹着她。
“她走的时候有说什么吗?”
“她叫我们不用担心,她说她会处理好一切,可是,小亦,行贿,这么大个罪,怎么才能处理好啊......”说到这里,她仿佛又想到了些什么:“万一,被他们查到那些......”
“姐,什么那些?”
杭亦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杭亦,还是我来说吧。”
杭亦转身,刘然拖着行李,出现在他的身后。
“三年前的除夕夜,是我帮着诗诗把赵依然叫到后台的。”刘然自始至终没有看杭亦一眼,他相信他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到此时此刻他的表情。
“然后呢?”
“后面的事情,我们都不知道,原本,诗诗只是听了伯母的意思把她叫到后台,恰巧被我听见了,我见依然跟着杭诗到了后台以后有一点不知所措,就告诉她,是你要见他,他才进了那间屋子。”
轰。
杭亦的大脑一片空白。
他并没有亲眼见到什么,整件事情,他毫不知情。然而就因为这样,他的猜测,他的恐惧才被无限的扩大,在刘然的一字一句的回忆之中,他浸泡在好兄弟,亲姐姐给予他的残忍当中。他感到自己的心脏被无数把披着彩色缎带的锋利刀剑狠狠的刺穿,而自己眼前的场景早已模糊。
“诗诗和我见她进了屋子就想去找你,可是伯母就在不远处看着我们,她说不能去叫你,直到后来,我才知道原因。”
“那时候,她一定很害怕吧。”刘然听见杭亦的声音,仿佛是从几千里以外传来,有些虚无和沙哑,他这才发现,坐在沙发上那个静静听他诉说的男人早已面如死灰:“门开了,见到的人,不是我,她一定很害怕。她分明一直都是一个胆子小的女孩啊。”
恐怕,这辈子,她做过的最大胆的一件事,就是和他在一起。
从此是是非非就再也没有远离过。
“为什么,现在才说,”杭亦忽然起身,一个健步上前揪住了刘然的衣领:“如果不是快包不住火了,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
刘然望着杭亦愤怒的样子,双眼里是醒目的血丝。眼前的场景是他想象之中的,他只是紧抿着嘴唇,无法回应。他没有打算瞒他,他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以为只要时间够久,这样的罪孽就能减轻,凭借时间这服良药,他可以忘记。
三年,时间久到他自己都以为自己忘记了。
偶尔梦见,他只会对自己说,那只是巧合,他不过是被恰好利用的棋子。
他不是罪人。以此过得心安理得。
可谁又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过得那么安心,他是不是真的把自己放过了。
半晌,杭亦狠狠的松开了他的衣领,无力地退后了几步。
“杭亦,对不起。”刘然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缓解此时此刻他们两个心里的痛苦。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杭亦眼中的星光慢慢熄灭。
“不,是我的错,”杭亦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般,重重的摔倒在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只筋疲力尽的动物,眼神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上的大吊灯,看着看着,他又突然笑了笑:“我竟然还怀疑齐遇是个傻子?到头来,是我,所有的事情都是我。”
“杭亦......”十八岁认识他,现在已经二十三岁。他们相识五年,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陌生,仿佛两个人已经不再是在同一个时空,那样的遥远。
“你走吧。”那一声,似乎已经是能给予的最大的宽恕和救赎。
奕欢躲在距离杭家大门一公里以外的车里。
她不敢进去。
心中有太多顾虑,但还是忍不住想要来看看他的家里人现在怎么样了。
记者媒体还没有那么快知道杭亦的母亲也是这次的嫌疑犯,所以杭家目前还是门可罗雀的。不过,向淑云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抓走了,而她却亲眼目睹了那一幕。
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即使只有过一面之缘,也难以忘记那雍容华贵的气质。就连被拘捕的时候,也依旧是气场十足,宛若女王。
她就像是一个藏匿的狗仔,将车子停在去往杭家的必经之路上,然后躲在车里面。她猜测,杭亦一定也快回来了。不用她这个假女朋友通知,他也一定会知道这么大一件事。
他一定心急如焚。
果然下午的时候,一辆保姆车从她身边开过。
车子启动,发现又一辆保姆车开过。
“什么情况啊。”
她开车小心跟了上去。
等她把车停好,才发现,除了杭亦杭诗以外,刘然竟然也在。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以讶异的,杭亦也一早和她坦诚过他和杭诗之间的事。
不过,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叫人,刘然和杭亦已经神色凝重的走进了房子,剩下的杭诗的脸色更加不好,就连嘴唇也是惨白,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惊吓。
“奕欢?你是杭亦的女朋友齐奕欢吧。”就在奕欢纠结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招呼时,杭诗却发现了她:“对不起,让你见笑了。”
杭诗的脸上还残留着或深或浅的泪痕,看上去像是刚刚哭过:“我是想来看看有什么我能够来帮忙的。”
“那,待会,麻烦你安慰一下小亦吧。”杭诗望着房子里面,“待会他一定很不好受。”
奕欢的疑惑很快就被解开了。
刘然离开时的表情也十分难看,甚至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她,径直从她身边走过,然后奕欢就听见车子启动的声音,应该是真的走了。
在看到房间里面,细小的灰尘可以通过从没有拉紧的窗帘照射进来的丝丝阳光辨别,飞扬在房间的中央,搭配着杭家的欧式装潢,看上去十分神圣。在房间的中央,静静的坐着一位宛如神祇的男子。他精致而又立体的五官,从侧面看上去像是一位异国的王子;沉默的神色,却又让人心生怜悯。
听见声响,他的目光向门口投来。
奕欢就这样撞上了他的眼睛,那双原本熠熠生辉的双眼,也像是被这个房间里微小的尘埃所覆盖。
“他们说,是他们把她骗到了后台。”
“他们说,是她指使的。”
“他们说,她......”
奕欢再也忍不住,跑到他的身边,用右手盖住了他的嘴唇,止住了他未说完的话。
她的手能够感受到从他眼睛流下的温度,她不忍心看他仿佛提线木偶般,面无表情诉说令他痛苦不堪的事实。
如果真相就是如此,那我宁愿你远离,做你过度最善良的王子。
我想继续爱你,用我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