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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还好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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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你家楼上哦。
这句话回荡在华宁耳旁,华宁几乎是下一秒就想到了那个在电梯里遇到的人。
“哦,所以?”华宁漫不经心的回答。心想真是孽缘。
“所以,近水楼台先得月嘛....”郭若烟的语气引人遐想。
华宁瞥了她一眼,满满的都是鄙视。郭若烟做思考状道:“华宁,据说林深两年前就搬到澄心公园了,你不会....才知道有这个人吧?”
“......”华宁保持沉默。
“不是吧!华宁你...”郭若烟觉得华宁果然是宅极了,这要怎么近水楼台啊...
华宁自然也是讶异的,果然是自己太..那什么了吗。如果连住自己楼上三年的人都不认得的话,还真不是一般的...那啥。
华宁没想到,这么想着,事儿就真来了。
作为劳动委员,值日生没劳动就跑了,剩下的劳动区,自然就劳动委员包了。所以,当华宁带了扫把和垃圾桶站在楼顶,望着四处散落的烟蒂和烟灰,还有汽水瓶和零食袋,有种想从天台跳下去的冲动。四处望了望。叹了口气,开始认命的扫地。
忽的,在被墙挡住的角落里,传来一声低骂。
“shit。”
华宁被吓得浑身一震。
然后,从角落里走出一个人,那人也明显没想到楼顶还有其他人,结结实实的愣了愣。然后转头欲走。
“等等!”华宁皱眉,叫住了他。
林深回过头,等着叫住他的人说话。
“这些垃圾你丢的?”
林深果真看了看四周,然后直视华宁,目光无波无澜,声音清浅道:“我不抽烟。打扫干净。”
华宁:“......”
真是....人不可貌相。
夕阳正盛,浓烈的金黄色把整片楼顶渲染了一片。
“那个。”华宁犹豫了一会儿,又叫住了已经走到门边的林深。
林深的脚步停下,左脚尖在地面蹬了一下,转过身来,面无表情,没有发问,只是看着华宁。
华宁被看的心里有点发慌,白净得脸上染上一层微红,但是想了想,还是咬咬牙,提出自己都觉得厚脸皮的要求:“帮我扫地。”
话毕,林深那没表情的脸终于有了一丝动容,清澈的眼底浮现一层不明的意味,夕阳给他全身映上金黄色,那意味不明的笑让他邪气的一塌糊涂。
华宁觉得脸更热了。
没什么没什么....要不是一会儿郭若烟要来,她才不会提出这么无理取闹的要求呢,没什么...
“为什么?”林深的话语中有笑意,华宁听出来了,那是嗤笑。
“因为....因为因为这里太脏了我一个人扫不完。”
“你扫不完关我什么事。”
啊...完全没有语调的一句话。
华宁沉默了一会儿,抬眼看着林深,认真的说:“好吧,你走吧。”
一语未落,林深利落的转身就走,丝毫不带停顿的。
脾气差,没风度。
华宁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的不行。
....!第一次这么厚脸皮啊!带着无比的懊恼,华宁接着扫地。
当夕阳已经消失在大厦的顶端是,华宁眺望了一眼,还剩三分之二。并且,郭若烟没来。
当天空已经拉开夜幕,开始出现几颗星子的时候,郭若烟依然没来,剩下华宁一个人对着成堆的垃圾,无语凝噎。
长时间的握着扫把,双手又酸又软,精力疲惫。秋风很凉,华宁只穿了一件夏季的校服,此刻只觉得又累又冷。
华宁对比了一下垃圾和垃圾桶,得出自己要换一个大号垃圾桶的可悲事实后,情绪接近奔溃。一股酸意直冲鼻腔,忽然产生了撒手不管的想法。
偏偏,空旷的楼顶上只有风声,深夜才会有的耳鸣此刻异常严重,重大的轰隆声回荡在华宁耳边。华宁缓缓蹲下身用力抱住头,双手止不住的抖,死死地咬住唇,克制住抽泣的声音。
巨大的无助和绝望感淹没华宁,华宁忽然张口,咬住自己的手臂,疼痛弥漫了感官,耳鸣声渐渐渐渐的褪去,华宁头脑也倏的清醒,分不清是眼泪还是冷汗,沿着脸侧滑过下巴,凉风忽的刮过,华宁冷的全身狠狠一震。
耳鸣褪去后,是巨大的虚弱、手臂上强烈的疼痛和嘴里似有似无的腥味。
空阔的楼顶只有细细的风声,和华宁的喘息。
忽地,华宁听到均匀有力的脚步声,缓步朝自己走来。
华宁已经没有力气抬头,静静不动,听着脚步声越来越清晰。然后,一双黑色帆布鞋停在她身前,有人蹲下,双手架在腿上,声音平缓,清浅:“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