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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古代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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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的花宴,秦府的确如赵宛荣他们揣测的一般,接到了请帖。
原本秦庚以为是自己长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可是打开帖子一看,请的分明是苏青及其丈夫。
及其!将他摆在了从属位子上!
这让骨子里大男子主义的秦庚非常不舒服,盯着那张请帖,恨不得把它烧出一个洞来。
苏秋自然也知道了请帖的事儿。
他这小半个月光顾着收拢新收进的下人了,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外面的流言传的有模有样,顿时加了把柴。
虽然不知道那个苏青是怎么办到的,但是这样过为夸张的传言只会在真相显露的时候成为他攻击苏青的一把利剑。
这次的花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苏秋毕竟曾经是风月场所的老手,明面上他并没有发现苏青有什么不妥,苏青还是那样温顺柔和,大门不迈二门不出,全像是宅子里没有这个人似的。可是上次苏青的露面,这次的流言,再加上苏青曾经断气的经历,都让他生出一种危机感。
是以不留痕迹的在秦庚耳边吹着枕头风,不但让秦庚淡去了和苏青成就好事的念头,更是把原本因为正君出现应该交出的内宅权利依然牢牢的捏在手心。
这次的花宴举办地点是馨园,出乎了许多人所料。
大周朝的皇太夫并不是生育能力特别强的哥儿,一共只和太上皇孕育了三名子嗣。分别是现任皇帝周洛擎,王爷周洛煌和周鸣晔。
周洛擎由于是早产,自出生就体弱多病,不适合继承王位,因此本应该赐名的煌这个字被留给了再出生的周洛煌。然而随着两个孩子年岁渐长,大皇子周洛擎越来越健康,二皇子却越来越荒唐,加上他对皇位根本没有兴趣,于是最终继承的便是周洛擎。
但两兄弟关系很好,周洛擎更有自己抢了弟弟皇位的愧疚感,于是对周洛煌的要求无一不应。这座馨园就是周洛煌前段日子里问皇帝要来的。
没想到他要来居然是为了举办这次的全花宴!
可是二皇子不是向来对这种变相的相亲宴没有兴趣的么?
难道说…他是看上哪个哥儿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整个京城的单身哥儿都沸腾了。
有资格进花宴的哥儿争相保养自己,没有资格进的哥儿也争相购买各种服装,首饰。说不定当天徘徊在门口的时候就被看中了呢!
一时之间整个京城的首饰服装、妆品等等价格都上涨了几倍!
花宴当天,魏风带着王二出门,奇怪的是明明邀请的是他和他的丈夫,马车却有两辆。
魏风挑了挑眉,在秦庚的催促下上了车。
馨园位于京城东边,距离皇家花园不远处,背靠群山,占地面积一眼无法尽收眼底。
皇家侍卫们早就在两公里以外就筑起了警戒线,只见一辆辆马车递出请帖后驶入其中,马车里的贵人们都没有露上一面,那些想要让达官贵人看上的哥儿们顿时失望了。
周鸣晔作为这次花宴的举办者,又以他的身份,是绝对不需要到门口迎接的,但是出于好奇心,他还是经常到门口去晃悠。
这时,他看见两辆马车到了,前一辆马车上下来一对恩爱夫夫,那个哥儿打扮的像个移动首饰台似的,简直再多看一眼就让他感觉伤眼睛。
正准备回头,周鸣晔却瞄到了后面一辆马车上下来的人影。
那是一个带着纱帽的哥儿,身材高挑,穿着也十分素淡。明明看不到脸,明明只是简单的打扮,但那和普通哥儿不同,下车时利落的动作却莫名的让周鸣晔觉得这人与众不同。
魏风从马车上下来就看见了苏秋和秦庚亲热的站在了一起,他心中早已料到,也不多话,径直将请帖递给门口守卫。
守卫只看请帖,并不揣测其他,顿时放行。
眼见一行人离去,周鸣晔连忙询问对方身份,得知对方是秦府一行,顿时对传闻里的秦府正君大失所望。
满头金饰,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似的,倒是那个带帽之人究竟是?
带着疑问朝花宴地点走去,周鸣晔却突然看到了自家哥哥的身影。
他揉了揉眼睛,咦没看错吧。
那个鬼鬼祟祟跟在秦府一行人身后的…的确是他哥哥没错!
哥儿们的花宴在一片桃林里,隔着九曲三弯的荷塘,便是汉子们聚会的地点。
一众早就到了的哥儿们,在听到侍卫们报出秦府之名时,也纷纷好奇的转头看去,又纷纷失望的转头回来。
苏秋满以为自己会看到满场嫉妒惊艳的目光,哪想到这些哥儿们却纷纷只留了个眼角给他。
这次可是他帮助秦庚打入京城的好机会,苏秋压下心中不满,端起笑脸,装作什么都新鲜好奇的模样和众人搭话。
他的长相还是有一定欺骗性的,故意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倒是引起了一些年纪大的哥儿们的怜惜,再加上他的好口才,没多久就融入了哥儿们的圈子。
反观魏风,自进入花宴以来,一直没有脱去纱帽,只是静静的一个人坐在角落喝茶。
周鸣晔虽然一边在和好友说话,一边却有偷瞄那个角落的人影。
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之前的青衣哥儿李彦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开口问道,“那个人怎么了,你这么注意?”
之前的黄衣哥儿,孙文雨道,“那人是秦府的人吧。”
“秦将军只有两名夫人,那个应该是侧夫人吧?”
周鸣晔点点头,心里有些纠结。
虽然他哥在他追上后严肃的叫他不要管,但是怎么看都像是看中了秦府的夫人啊!
他相信他哥的品味,绝对不会看中那个正夫人的,那么就是这个坐在角落的侧夫人了。
可是无论是哪个,都已经是别人家夫人了,他哥怎么能…
“好奇怪啊,这个人怎么就一直带着纱帽呢?”孙文雨拖着腮帮子奇怪道。
“而且能参加花宴,大家都十分积极的交友呢,怎么这人就这样一个人坐着?”
周鸣晔的身份在上流社会里不是秘密,碍于他的地位,敢接近他们这一桌寒暄的哥儿实在是少数,是以他们落了个清静,但是其他哥儿都卯着劲儿和上流人士聊天攀关系呢。
如同孙文雨一样疑问的哥儿还有不少。
“看看那个是谁?”
“是秦家的那个侧夫吧”
“呵呵,早就听说过了,据说是和秦将军一见钟情呢。”
“我还听说整个内院都是这个侧夫在把持着。”
“真的假的,那秦将军把他竹马的正夫放在哪里?”
“谁知道呢,反正无论如何侧夫都只能是侧夫,就算得到夫君的宠爱,在我们这儿,也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哎呀,也不知道谁那么脸皮厚,居然连这花宴也跟着来了。”
大周风气开放,虽然并不禁止侧夫,民间甚至有人为了多多生子,广纳侧夫。但是在上流社会,大家都纷纷效仿皇室,只有一名正夫的居多。
即便理智上能理解秦庚因为正夫失去生育能力再娶的作为,这些夫人情感上也是排斥侧夫的。
苏秋在旁听到闲言,顿时知道大家误会了他的身份,不但嫉妒的怒火中烧,脸上更是火辣辣的。
和他正说话的夫人不知缘由,还安慰他道,“你别把那个侧夫放在心上。”
“就算他现在有秦将军宠爱,有管家权利又如何。”
“他生的孩子只能认你做父,他就算死了,名字也刻不到秦家族谱之上,不过是一个玩意儿。”
没错,由于皇室风气,上流社会保嫡的准则,有意无意的模糊了律法上关于侧夫的规定。侧夫充其量算做其夫家的个人财产,若有身契,夫人是有权利转卖的!
平民百姓没有多少资产,自然侧夫地位和正夫没什么差别。
可是家业大的自然不同了,侧夫生的孩子可是没有继承权的!
试问哪一个侧夫不想转正?
苏秋自认为他和秦庚是真心相爱,结果现在侧夫的他不但无法光明正大登上秦家族谱,更是连生下的孩子以后也必须认别人做母父!
一开始被其他人误认为正君的苏秋非常开心,也并不辩解,可到了后面,面对众口铄金他又无从开口。
不说上层人最重面子,若是他反驳,岂不是说这些人没有眼力,当众下他们面子么?
再者,难道要他亲口承认自己才是那个所谓的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么?
只能任凭周围的冷嘲热讽变成一把把尖刀,刺入他的心。
比起夫人们交谈的讥讽,单身哥儿们更对那角落哥儿的相貌感兴趣。
“他为什么一直带着纱帽?”
“难道他长得不好看?”
“呵呵,也许脸上又疤也不一定呢。”
“怎么可能啊,如果有疤,秦将军会对他一见钟情,还娶他?”
“谁知道他是使了什么手段呢。”
“我看不会啊,那人喝茶的动作很优雅,或许是个美人呢。”
“美人又如何,不过是个侧夫。秦家正君也真是好脾气,居然还同意带他来。”
“没错,没错,这次花宴可是周三王爷举办的,我们这样的人家怎么也不会带这种不入流的人物过来。”
“看来这侧夫相当受秦将军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