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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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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黑戈壁。
最近浩气与恶人的厮杀太过激烈,我一向将与世无争作为游戏信条,为免于某种言辞侮辱,直到这个时候才敢来到这空无一人的地方,暗搓搓的自己拔旗跟车。
我不确定这个时候会不会有其他和我抱着同样想法的恶人在此出没,谨慎起见,找到NPC接了任务,做完前置之后我就蹲在浩气盟大营里等车。
一个人的时间过的很慢,那辆矿车迟迟不肯现身,我身边却突然多了一个人。
我看了看他身上的太虚buff,接着非常自然的顺手一路视奸了他的信息。
除了情缘。
没办法,如果你不想被发现你正在偷偷视奸别人你可以取消选择,但是这个东西一旦点了,肯定会被发现。
我先是在内心艳羡了一番这位的披风大马无数个*88,然后吐槽了一遍他“剑走偏锋”的奇穴,最后推断他的十二段肯定不是他自己打的。
不过这些都与我无关,矿车出了,我站起来跟了上去。
海鳗叮叮当当一通提示,敌对列表多了一个人。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浩气盟NPC,忽视了这位不速之客。
那位恶人也没有自寻死路,安静地尾随着混分。
走了一段路后,那个被我定义为“壕而残”的玩家骑着他拉风的脚气马跟了过来。我正在考虑要不要上马,他的双骑邀请就送了过来。
我在心里“哟”了一声,口不嫌体正直地立刻上了马,随后这位爷骑着马带着我转身一断魂踩到了尾随的恶人。
我仔细考虑了一下其中的利害关系,当机立断,下马滚蛋。
远方大概是在激烈的厮杀。
我悠哉的挪着步子,片刻后天策回来了。
“手残”没死,令我有些惊讶。
过了一会儿那个倒霉恶人又来了,天策又去了,恶人来,天策去……
……
总之最后我安然无恙地到达目的地,摸了摸还热乎的翔,准备交任务睡觉的时候,有人给我发了条密聊。
交完任务的我蹲在大营里切到密聊看了看,原来是刚刚那位壕。
其实我挺想说,壕,友乎?
结果壕跟我说,嗨,婚否?
我认真的告诉壕,我是妖。
壕一路火花带闪电地来到我身边,说,巧,我也是。
可问题是,我不是妖。
我是个非常正经的藏剑,成女。
你非要问我哪里正经的话,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把探梅和风吹荷拖出技能栏了。
没办法,我只好跟壕说,骗你的,我不是妖。
壕:你就说你答不答应。
这霸道总裁的模式,真是让人十分感动难以拒绝。
于是我说,不。
壕:你有情缘?
我很想把这个智障按在墙角用大风车轮他三天三夜告诉他不会自己看吗,但我是个有素质的正经白斩鸡。
所以我不能这么做。
我拍拍屁股站起来,战旗插在他马蹄子前面,问他,搞事不?
不对,是,切一盘不?
壕可能是看到了我凄厉的五段竞技场,也可能是看到了我惨不忍睹除了外观一无是处的装备,他拒绝了我。
这个结果在我的意料之外,本来我打算揍他一顿然后走人的,但是,很好,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
然后我家停电了,跟着遭殃的是网络。
※
第二天我正在陪亲友浪勾勾西,副帮那个煞笔啪叽开了别人家帮战,YY广播要我们滚去打架。
亲友站在成都,一边抠脚一边问我,还打吗?
我是个爱好和平的藏剑,我和亲友说:不打了,打架去。
“哦。”亲友冷漠地抠着脚,从温婉可爱的奶妈变成了冰心奶奶,“带我一个。”
然后亲友成了风车团里唯一的内功。
杀一个,再杀一个!大杀特杀!
鹤归到风车起,转完玉泉绝不回头。
人头收到手软,我站在矿区的山头头上,俯瞰着下面厮杀的众人,思考着叽生的意义。
一个名字突然跃入我的眼帘。
可能每个人都会有这种感觉,一个陌生人出现在你眼前多少次你都能视而不见,但是和一个人有了瓜葛,这个人就变得随处可见了。
是昨天那个“手残·壕·脚气马·*88·天策”。
绿名堆里一个扎眼的红名开着风虎,残血准备突出重围。眼看他身上的buff都要消失,我捏了一把汗,一个鹤归,砸死了他。
我听从着指挥在红名堆里杀了个七进七出,团里的奶妈用她宽广的胸怀爱着我。击杀喊话不停的刷新刺激着我亢奋的神经,很快我就把刚刚砸死的人忘在了脑后。
再一次的被碾压后指挥发现敌我人数开始变得愈加悬殊,他认清事实,要求所有人回营地。
我正调整心情,重整旗鼓,等待下次下下次的收割,指挥自己滚到成都,带头排战场了。
我琢磨了一下,立刻神行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刚落地,就看见亲友退了帮,她本来是进来混人头,混够了还得走。
我正打算密她继续打勾勾西,她先密我:打22吗?
我:打打打!
狗策请求加入你的队伍。
我一脸黑人问号,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组我,但还是同意了。
我还打算叫亲友进组,仔细一看密聊人,狗策。
五百度不带眼镜还坚持打游戏真的不是我的错!
我想要纠正这个错误,然而,亲友下线了。
……
我只能在心里骂了一圈日。
狗策要我拉他进队。
策藏队,也行吧,反正我没打过。
毕业装备低段位混名剑币而已,看不出来什么水平。瞎【和谐】打打到快十二点,都这时候,黑戈壁又没几个人了,我就跟天策说不打了去做日常。
狗策二话没说就退队了。
我神行到黑戈壁,帮战时间早就结束了,和平时期,很好很完美很适合做日常。
我才接任务,一个悬赏挂上了我的脑门。
肥水不流外人田,海鳗提示说。
悬赏22222金,我也不想流外人田,可我还没找到人帮忙,狗策已经加我仇杀了。
我在心里骂了十圈日。
我这么大胆心细犀利无比的帅叽,当然要铤而走险继续跟车等候仇家杀来。
车到终点,狗策从天而降,毫不客气突到我脸上,我扭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垃圾堆,心想今天这任务是别想做了。
还好爸爸点了双啸日,解了控就照他脸上胖揍了一顿。
这狗比任骋驰跑的飞快,一个乘龙箭硬是让他把天策玩成了远程。
妈个鸡的,以为我没有追击怎么样,抓到你控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最后我把狗策按在树根下转死了。
我是个有素质的藏剑,不会做侮辱玩家尸体的事情。我站在地上的天策的尸体上,和他打了今天的第一个招呼。
“想杀你藏剑爹。”我扑棱扑棱身上的灰,轻剑刚好戳在他脸上,“爸爸教你做一个好天策。”
狗策发了一堆省略号。
这么太无聊,我换了一个方式。
“昨天还对着月亮说你爱我,今天就仇杀我,负心汉。”
天策这次连话都不说了。
一个人唱戏没得意思,我干站了一会儿,一股尿意袭来,去上了个厕所。
等我神清气爽的回来,躺在地上的变成了我,冒绿气的怨念冷冷地环绕着我。
原来是个喜欢玩偷袭的。我没有废话,也不做任务了,直接下线了。
跟这种人玩没意思。
※
自仇杀事件过去后,很长一段时间狗策都没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依旧陪各类亲友浪遍大唐,参与各类打架活动。
我真的是个爱好和平的藏剑。
以武止戈,没听说过啊?!
直到某个周一,一个亲友开团叫我去打本,出了大铁。
副本是我黑的,亲友为了庆祝,分完工资给我炸了一个橙子。
结果亲友刚出本就让人给按趴下了。
这个团长亲友是纯种pve,阵营都没入。虽然他是个气纯,但是并没有来得及在临死前给自己下个山河。可想而知,他死的多惨。
“卧槽这人有病吧!”亲友直接爆粗,“没事仇杀我干【和谐】。”
我一听有人搞事,立刻兴奋了,秒切PVP模式,“ID给我我去揍他。”
亲友念了ID,我一听有点耳熟,跟亲友说:“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个人。”
“我看看……雪国的……浩气挺大一个帮会吧?”
“开过帮战。”我在副本门口转了转,没看见人,“你在哪儿呢?”
“复活点。”亲友说。
“仇杀你的那个在吗?”
“在呢,赶紧的。”
我火速赶过去,哟,这个天策有点眼熟哇。
红毛披风脚气马,再来把橙武齐全了。
亲友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天策早就甩脱了隐元武卫回来守尸。
亲友看我来了,在世界上又发了条招募,“你们慢慢打,我开个荻花。”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还没删这B的仇杀,当然不能先动手。
废话,隐元武卫在旁边,我是个藏剑,没那么硬和NPC正面肛。
天策也没动手。
我老毛病犯了,又把他视奸了一遍。
配装换了,奇穴改了。
我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亲友打荻花团人数差不多了,问我打不打。
“义金兰拉我。”我说。
“你都有金蛇了,还打什么。”亲友说。
“不是你问我打不打的?再说藏剑武器要成双,没两把金蛇也好意思?”
“你能做两次任务啊?”
我拒绝继续讨论这个话题,“拉我拉我。”
“拉了。”
我接受了召请,等待过图的时候,听见亲友说:“那天策组我,他想干嘛?”
我没吭声,进了本发现天策已经在团里了,我问亲友想干嘛。
“人家来打本的,有什么事打完再说。”气纯说。
我怀疑他们之间进行了肮脏的交易。
事实证明我的怀疑没有错,那个愿意为了工资一笑泯恩仇的智障就因为狗策说包垃圾所以让他进团的。
一共就五个人,我,天策,纯阳,一个万花一个七秀。
这年头都打黑团,提前说好分配,搞完就散绝不纠缠。
所以打完之后亲友象征性地发了一点修装备钱之后花秀都说谢谢团长,我只能恭喜团长名利双收,撩妹成功。
他私底下到底拿了天策多少钱发出来多少钱,他不说天策不说,我上哪儿知道去。
PY交易到此结束,亲友退团下线,临走前八卦兮兮地问我和天策之间发生了什么不得不说的故事,我用风来吴山表明了态度。
出本之后是我和天策的一场恶战。
我并未打算把这件事发展到帮战的地步,但是天策似乎并不这样想。在我把他轮了几遍之后,雪国帮会开始有人过来了。
后来的帮众既没有加我仇杀,也没有开我帮战。这很出乎我的意料。然而在有奶的情况下,我很快就成了天策的枪下亡魂。
我们帮会管理开始高潮了。死一次两次没关系,死个七八次也没关系,但要是被同一个人打死七八次,就很见端倪了。
我关了被击杀喊话,解释说和亲友刷人头忘记关喊话。
不过我也懒得再起来,躺在地上找别的亲友聊天。
徒弟叫我打大战,我说被人守了起不来。
很可惜我教的徒弟不像我这么爱好和平,她是个好战分子。一听说我被人守了,大战也不打了,一分钟后就找到我的位置,看到对面那么多人也吓了一跳。
“师父你不找你们帮会管理吗?”
“私人恩怨。”我说。
徒弟在我旁边坐下,“什么恩怨?你勾搭别人情缘了?”
“我是那种人吗?”
“呵。”徒弟很冷漠,“不知道谁勾搭一堆奶妈,开个小号又勾搭一堆奶妈。”
被徒弟这么说,我很尴尬。我真的是个正经藏剑,而且我大号小号都是女号,我勾搭个蛋蛋。
徒弟一脸八卦地坐在我旁边,和对面聊了起来。
“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干吗呢?”徒弟很机智地隐瞒了她的目的。
“杀人。”一个不认识的ID回答。
“好奇。”徒弟说。
“好奇什么。”那个ID继续说。
“好奇你们为什么打起来的。”徒弟道,“难道又有年度818了?贴吧专业代写818,十二级红裤衩,兄台有兴趣来一发吗?”
真没想到,徒弟还兼职干这行。以后应该找时间让她帮我写个818。
狗策用仇杀表明了他的态度。
“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你别过来!”徒弟立刻退开三十尺继续扯,“好不容易有了素材你们就没有兴趣红一把吗?我代写818可是免费的,以后出什么事记得罩我就行了。怎么样……MDZZ!都说了别打……我【和谐】……”
徒弟是个抠脚秀,一抠三十尺,再抠六十尺,加上聂云,妥了。
狗策骑着脚气马一路追过去,这唯一的仇人一离开,我立刻组了徒弟,从地上爬起来大轻功追了上去。
身后雪国的人呼啦啦追过来,我再度成为枪下亡魂,徒弟早就跑没影了。
我躺在大路中间,地上很凉,我只想到一句话: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本是同阵营,相杀何太急!
一群绿名或坐或站或骑马围在我身边,狗策□□的侠客行在其中无比出众。他走到我旁边,跳下马,我只感觉我的钛合金狗眼一花——
你已经与服务器断开连接。
我一想今天上线就被拖去打本,到现在日常还没做,就这么下线实在不甘心,我就去吃晚饭了。
※
我好几天没上线。
利用这段时间我仔仔细细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我亲友乱七八糟打什么的都有,就是没几个能陪我在野外巡山浪一天的,所以叫他们陪我打架也是很悬的。
帮会呢,当年为了谋福利才进的大帮会,所以也不能指望啥了。
对比敌人,亲友成群,互助友爱,我突然觉得这游戏没法玩下去了。
A吧,可惜我这一个号。不A吧,以后这游戏怎么玩。
建个小号?一想到又要从头开始我就烦躁。
我对着登录界面的三个角色发愁,大号早就不能上了,小号刚惹了事,藏剑也被人守了。
这游戏真难。
思来想去,我还是上了藏剑,试试能不能和狗策讲和。
今天的风儿很宁静,天策不在线。
我神清气爽地去做日常,刚到黑戈壁就看见狗策上线,等我来到浩气盟营地的时候,他已经站在那里了。
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没有雪国的人。
很好,非常好!一挑一爸爸还能怕了区区一个哈士奇不成?
我们相安无事地一路走到终点。我估计狗策心里也很虚,不然怎么这么老实?
我摸完翔,坐在地上斟酌了一下措辞,打开密聊,开始写我的议和信。
我还没打完字,就听见“kuakua”一阵马桶搋子的声,等我反应过来,我又躺了。
我的手比我的大脑反应还快,刷刷刷删除了刚打好的字。
看来议和毫无希望,那就别折自己面子了。
我已经决定再练个号了,或者带着大号转服算了,这服务器大概和我犯冲。我的钛合金狗眼突然一花——
没掉线。
不过我好像知道那天为什么会掉线了。
因为有人壕无人性地在我旁边炸烟花。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落拓至此的我,还要承受别人秀恩爱带来的伤害。我拉开聊天记录找到系统提示,侠士狗策在黑戈壁给女侠xx燃放了——
这xx名字真眼熟。
诶,不对,卧槽!这不就是我ID吗?
那一天我终于回想起,曾经在黑戈壁被求情缘的恐惧,以及切磋被拒绝的侮辱。
“我有情缘。”我也想起来那天狗策问我的话。
“叫出来我看看。”狗策说。
我一口气梗在喉咙里,我上哪儿找个情缘来?
我开始在好友里嚎“江湖救急来个情缘”,然而并没有人来。这群损友,发红包的时候屁颠屁颠,需要他们的时候都不知道干嘛去了。
我已经能猜到此时的天策是用多么好整以暇的心情准备看我的笑话了,而我也想到了一个人。
就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意。
临时在世界上找个有钱有闲有手法没情缘的成男实在太难,我只能把眼光放在别处。
嗨,大不了被拒绝,又不会死人。我登上YY,找到前情缘,问他能不能来帮忙。
前情缘回复很快,什么事?
这故事讲起来太长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说清原委,最后想了想,告诉他:有个求情缘不成的天策对我进行了残酷的打击报复,并且扬言,除非我找个情缘给他看看。
前情缘太了解我,一针见血问我:“你说你有情缘了?现在找不到人就来找我了。”
尴……尬……
“我去问问我徒弟吧。”我说,我还能say what?!
不过到这时候我脑子也清醒了,直接告诉狗策:“情缘不在线。”
狗策问我:“他叫什么?”
我把大号的ID告诉了狗策。反正那个号也不上了,大不了,爸爸转服迎接新生活。
狗策在我旁边又站了一会儿,走了。
我拍拍屁股爬起来,蹲在树根下面思考叽生,“嗖嗖”几声:你被雪魔武卫成功击杀。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