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悠悠》戚王

3、第三章 似水流年

　　两人很快回到凌寒家中。
　　“少爷回来了，需要上午饭吗？”吴管家接过凌寒的书包问道。
　　“不用了，吴叔，您去忙吧，晚饭也不用准备了，我跟顾倾一会儿就出门。”凌寒边说边换鞋。
　　“那给顾少爷上点儿水果吧。”吴叔说完告诉厨房的人不用上午饭了，把水果上来。
　　“不用管他。”凌寒丢下一句话上了楼。
　　“寒子，你TM就不能对我好点儿？”顾倾换了鞋进来，看着背影冷冷的凌寒上楼了，小声儿嘟囔了一句。随后自己懒散的坐在沙发上，等佣人拿上来一大盘水果，顾倾便开始吃着水果。
　　吴管家笑了笑去院子里忙了，看见司机老汪在抽烟，招呼了一声，老汪抽完烟进门就听见顾倾对着水果嘀咕。
　　“你评评理，我跟他认识10多年了，我给他做牛做马的容易吗，也没捞着什么好不说，还总让他嫌弃，你说说我图个什么呢？”顾倾说完往嘴里塞了块西瓜。
　　“嗯，这西瓜真甜。”
　　老汪笑咪咪的看着顾倾，什么都没说，只是听着。他知道这俩孩子关系好，凌寒虽然嘴上没说过，但是都知道他把顾倾当亲兄弟一样，在外面从来没让他吃过别人的亏。顾倾虽说年纪比凌寒小了几个月，但是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帮凌寒办，凌寒不是办不了，是真的懒。
　　老汪在凌家干了30年了，以前跟着凌寒他爹，现在负责凌寒，说出来是司机，其实是保镖，名副其实的保镖，身上那8块腹肌可不是白给的，看着温温和和的一个人，像个知识分子，却身手不凡。
　　“你赶紧上去把衣服换了。”凌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衣服下来了，把校服换了，穿了件黑色短袖T恤，上面印着一只大白鸽，显着有点儿幼稚，穿了一条亚麻料的黑色7分裤，手里拿着手机，看着就像个酷酷的学生，皱着漂亮的桃花眼看着满脸吃像的顾倾。
　　“不是晚上才去吗？”顾倾左手拿着西瓜，右手去抓纸巾，起了身。
　　“别问那么多，快点儿。”凌寒不耐烦的催促着，坐下也拿起块西瓜吃起来。
　　顾倾擦了擦手，也没再问，几步跑上了楼。凌寒家里有一间客房就是专门给他的，本来以前是没有的，可是他经常来家里玩，东西也越来越多，凌寒讨厌他东西乱放在他的房间，就专门让人收拾了一间客房给他，自己家里一半的衣物都搬来这个家了，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有。
　　没到5分钟，顾倾下楼了，穿了一件黑色背心，一条沙滩裤，人字拖。
　　“好了，走吧。”顾倾伸手又拿了一个苹果，往门口走。
　　“你给我上去重新换。”凌寒看了他一眼，话语里充满了嫌恶。
　　顾倾低头看看自己，“怎么了？我一般出去不都穿这样吗？舒服呀！”
　　“重新换，别废话，今天不一样。”凌寒的口气不容反驳。
　　“靠，是你去泡.妞，又不是我，我穿那么靓干什么？”顾倾不明所以。
　　“你是我的朋友。”凌寒突然很认真的来了一句。
　　顾倾最受不了凌寒认真的时候。叹了口气。
　　“唉，你是真掉进去了。草了，要是她不喜欢你，都对不起你这份儿心。”
　　顾倾边说边跑上楼。下楼的时候穿了一件深蓝色T恤，米白色的休闲裤，低头看看自己，又问凌寒：“凌少爷，行了不？”
　　“嗯，走吧。”凌寒抿着嘴，满意的点了下头。
　　走到门口，凌寒对老汪说：“汪叔，今天我们自己出去玩，您可以休息半天的。”
　　老汪看看他，摇摇头。
　　凌寒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用，他不光是司机还是保镖，就算不用车，老汪也不会让他们单独出去玩的。
　　“我们是去雾都，辛苦您了。”凌寒知会了声就跟顾倾离开家了。
　　老汪知道，“雾都”是一个酒吧。他会在那附近暗中保护他们。
　　“你开吧！”凌寒说罢，上了副驾驶。顾倾任劳任怨的上了驾驶位。启动了车子。
　　“寒子，这雾都是酒吧，要晚点儿才开呢，你那情儿是在酒吧弹琴？”
　　顾倾对这个美女好奇了一天了。
　　“嗯，先到那附近等。”凌寒有点儿紧张。
　　顾倾看着凌寒，不是他的错觉吧，他这个大冰块还会紧张。
　　转眼到了雾都酒吧附近，把车停到了停车场。
　　凌寒走到了一个书店门前。
　　“唉，唉？还有闲心看书呀。”顾倾跟在后面吵吵闹闹的。
　　“在这里等。”凌寒带着顾倾进了这家书店，就在“雾都”的对面。书店有个很清新的名字“似水流年”。是个可以喝东西上网的两层小书店。刚过了午休时间，又不是周末，也不是晚上，店里只有一两个人在安静的看着书，喝着手边的咖啡。两人进到店里，就有人上来轻声问需要喝什么，他们坐在了靠窗的位置，这里可以看到对面雾都酒吧的大门口。
　　喝的东西上来了，凌寒开始环顾四周。看到店里墙壁上到处都是书架，各式各样的书架，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包装的书籍，走到一个小书架旁边，拿起了一本诗集，是纳兰性德的诗集，翻了几页，拿回到座位上，看了起来，他只是想静一静。
　　顾倾对看书不敢兴趣，只是拿着手机刷这网页。这样安静的环境里，顾倾也安静多了。他虽然平时吵吵闹闹，但是他了解凌寒，知道凌寒这次是认真了，他看得出他多么紧张，他就这样陪着他坐着等，朋友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越接近夜晚，书店里的人也渐渐多了，无论是头一次来，还是经常来的，不论在门外发生了什么，当一只脚踏进了店里，立刻就安静了。店里的一切氛围都是让人心神舒畅的，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保持了这种静谧。维护这一片净土。
　　S市九月的天，5点过后，天就渐渐灰了，夕阳西下，路上的人匆匆而过，顾倾揉着脖子，陪着凌寒安静的坐着，这样不说话，居然也过了一个下午，他自己也感觉很奇怪。抬手看看时间，低声说：“寒子，快六点了。”
　　凌寒缓缓抬头，侧头看着窗外对面的大门。“雾都”两个字的灯亮了起来，门口的霓虹开始闪烁。门上挂的close，被里面的人翻了过来，变成了open。
　　凌寒起身去了洗手间，面对着洗手间的镜子，整理了下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根红了一下，转身出了洗手间。到吧台结了账。
　　“欢迎下次再来。”收银台的女孩子轻柔的声音，很是悦耳。
　　凌寒看了一眼女孩儿，微微点了下头，朝门外走去。女孩儿脸颊微红，看着凌寒的背影发呆：“好帅呀。”
　　顾倾看着花痴的女孩儿，轻轻笑了下，跟随凌寒出了门。
　　“寒子，你这桃花到处飞呀，哈哈哈。”顾倾出了门，自然的松了口气，可以大声的说话了。
　　“记住我说的话，把你嘴巴管好。”凌寒瞪了他一眼，往“雾都”走去。
　　进到酒吧里，已经陆续的来了一些人，靠近舞台的地方已经都有人了，两人找了一个卡座坐下，一样可以看见演奏，只是远了一点儿。
　　“冰水。”凌寒眼睛看着舞台区域，跟前来的侍应说了一句。
　　“啤酒。”顾倾也瞄着舞台方向，随便点了饮品。
　　“先生，卡座最低消费298，您这冰水，啤酒……”侍应好心的提醒着。
　　“其他随意吧。”凌寒没有收回目光，随手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大红票放在桌子上。
　　“别呀，我来点。”顾倾听见，拿过单子点了几种爱吃的，还有两杯鸡尾酒。
　　“好的，稍等。”侍应用点单器点好了东西，拿了钱离开。不到一会儿回来的时候把点的东西都上齐了，把找零放在桌子。
　　顾倾拿起啤酒喝了一口，转头顺着凌寒的目光继续往舞台上看，一个白衣美女在弹琴，弹的是首比较老的流行歌曲《月半小夜曲》，曲子委婉动听。
　　因为离得远还有位置和灯光的关系，只能看见个侧脸，下巴尖尖的，过肩的长发，随意松松的绑着，搭在右侧肩膀上。
　　“是她吗？”顾倾喝着啤酒问凌寒。
　　“嗯。”凌寒的眼睛依然没有离开舞台。
　　“看侧脸貌似挺漂亮，应该是小鸟依人型的吧，但是哪儿能看出来纯洁干净呀。哎呦，看吧，看吧，被人骚扰了不是！”舞台上，一位男士拿了杯喝的送上去给弹琴的美女，另一只手扶着美女的后背。琴声断了。
　　“嗯。”凌寒握紧拳头。从喉咙里发出一声。顾倾看出来他生气了。
　　“我草，那你还想啥呢，上呀，英雄救美呀……唉，唉，真上呀，草！”
　　顾倾跟着凌寒快步到了舞台前面，看见美女皱着眉头，推开递过去的红色鸡尾酒，还有扶在她身上的一只手。
　　拿着鸡尾酒的男人样貌俊朗，眼神很真诚，看起来也不是个猥琐的人。被推开了手也没生气，继续跟美女说着：
　　“我没别的意思，就请你喝一杯好吗？我等你演奏完……”还没等这男人把话说完。
　　凌寒上去就给了那男的一拳，不轻不重的正好打在左脸上。
　　“把你的臭手拿开。”
　　这男人被人揍了一拳，摸摸嘴角，抬眼看着比他还高一点儿的凌寒，不太高兴的说：“你是谁？怎么还动手打人？”
　　“他是这美女的男人。”顾倾这个大嘴巴，张嘴就来了一句。说着把这个男人拉到了一旁，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男人又看了一眼美女，看了一眼凌寒，悻悻的回去吧台那里坐下继续喝酒了。
　　“美女，你没事儿吧？”凌寒也懒得理他们，看着已经站起来的美女。
　　美女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短袖T恤，胸前印了一只大大的加菲猫，一条白色七分裤，清新可爱。才说了一句话凌寒手心儿有点儿出汗。
　　顾倾看着这俩人，心想，怪不得弄这么一套黑色，是配情侣装呢。走近了仔细打量了一下美女，为了缓解气氛，笑嘻嘻的说：“寒子，这美女是太平公主呀！”
　　“……”凌寒狠狠的瞪了顾倾一眼，心想，我乐意。这声音不大不小的，美女正好也听见。
　　美女不好意思的伸手整理了一下衣襟，搓了一下“那，那个，谢谢你们帮我解围，我，我是男的！”
　　抬起如水的丹凤眼看着凌寒，嘴角微微上翘，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纹，声音明朗，非常的轻灵温柔，可是怎么听也是个男子的声音。
　　这笑容让凌寒看呆了。
　　顾倾虽然也被这笑容迷的一抖，可是还是听到了关键字，没忍住喊了出来：“是个男的呀，我草，草，草了，这不白忙活了吗，是个男的……这也太骗人了吧。”
　　“噗……”这一嗓子，周围的人全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