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黑山羊》Narcolepsy

11、吵闹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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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德成为神父后，时常充当着人与神之间的传声筒，他听那些虔诚的人们忏悔和祈祷，主持着一些典礼。
　　他是忙碌的，却不忘帮芙勒尔找寻她的亲人。但偶尔，他会暗自希望找不到女孩的亲人，那么……他能将这孩子送去修道院，让她成为一名见习修女，同他一起侍奉神。

　　是谁和她在一起？是谁在和她说笑？
　　克洛德的脚步越来越慢……因为极大的恐惧不敢再往前一步。这种情感发展到特殊的程度，在一颗白璧无瑕的心灵中，就像初恋一般。
　　“神父？”芙勒尔扬起头望着站着不动的青年。
　　女孩的目光，好似什么都明白，又无知的矛盾模样，叫克洛德感到困惑和羞愧。
　　“你们…在玩什么？”他的眼中只有那个特别的孩子。

　　卡西莫多的头垂在自己的胸膛上，手揣在袖中。他害怕那戒条，又忍不住竖起耳朵想要聆听神父会和那女孩说什么。
　　克洛德皱着眉、紧紧抿住唇，他内心苦闷却不知晓原因。芙勒尔没有回答，她偷笑着拉住了神父的衣袖，另只手在身后冲卡西莫多挥了挥。
　　“芙勒尔，我送你回去。”克洛德叹息着，嗓音已有日后的低沉沙哑的痕迹。他的眼神太过复杂，充斥着无奈和悲伤。
　　芙勒尔不明白神父在烦恼什么，那原本该慈爱的视线停留在她身上，让她感到不安和沉重。

　　“卡西莫多，你自己回钟楼，我晚些再来找你。”这位代理父亲对自己的养子如此说道，他的语气不同往日的平静淡漠，像是为了掩饰什么而带了几分不同寻常的亲切。

　　“好的，我等着您！”卡西莫多激动地打着手势回答着，他离开的背影像只玩耍累了、奔回巢穴的小兽。年幼的卡西莫多就居住在圣母院的钟楼的小隔间里。
　　他靠窗的书桌上摆着一本《时令之书》，由神父克洛德-弗罗洛所设计、撰写、制作。这是一本供私人祈祷用的泥金彩绘手抄本。
　　翻开书页。
　　裁剪统一的羊皮纸，叶蔓花纹和宗教徽记装饰着边框。绘着精美的十二月景色变迁插画、当月的星座符号和太阳战车运转图。
　　书中内容还包括一份礼拜、节日的日历以及一系列的祈祷文。根据惯例，信徒应每天吟诵这些祈祷文八遍。

　　卡西莫多内心带着敬畏，缓慢地阅读着书本上已认识的段落。再次，他对克洛德、这位收养了自己的高尚神父满是感激和孺慕。
　　试问谁会耐心教这个可鄙的畸形儿识字，将珍贵的书籍交给他保管？而圣母院中又有谁不喜爱这位虔诚、知识渊博的神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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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西莫多在深夜的巴黎街道上，追到并一把扛起了尖叫的吉普赛女郎。他的力气大得可怕，女郎在他肩上，像一块轻飘飘搭着的丝巾。
　　埃斯梅拉达捶着他的肩，拼命叫喊，娇翠的声音像只被人捏在手心挤压的小鸟。

　　正指危急关头，一位骑着白马、高贵不凡的骑士出现了。他是芙勒尔的未婚夫—侍卫长菲比斯。
　　英俊的男子先是从那错愕的怪物手中夺过少女，放在马上，后打着手势，命十五名手持长剑的部下包围了这位丑人皇帝。
　　他的下巴微微扬起，眼神直视着这名异国风情的流浪.女，高傲又不显失礼。

　　埃斯梅拉达颤抖地依偎在救命恩人怀中，她早该知道，她被那黑衣修士威胁后，在深夜继续游荡是件危险的事。可她…并不是女巫啊……巴黎这座城市…如此仇恨、容不下她吗？
　　美丽的少女眼中含着泪水，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着军官的模样，被发现后快速低下头，脸蛋被染上情窦初开的红晕。

　　卡西莫多挣扎着，吼叫着，被十五名羽林军捆住赤拳痛殴着。这无能的家伙，没抓住埃斯梅拉达，反被宵禁巡逻的侍卫给逮住了。
　　等待着他的是法庭审判和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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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洛德拖着疲惫的身子爬着钟楼的圣吉勒旋梯，穿过小圆柱走廊，钻过北钟楼门继续向上，走过钟笼，走到低矮的尖拱小门前停住，缓缓拿钥匙打开了门。
　　这便是芙勒尔深夜敲门拜访主教代理的地方。

　　房内的陈列像市井传言中浮士德的斗室。
　　地球仪、圆规、蒸馏器、动物骨架、人头骨、巨卷手稿、羊皮纸、满墙由不同语言组成刻画的铭文、炉灶旁的瓶瓶罐罐和护具、风箱。如今，这些东西早已布满了灰尘，角落结着蛛网，再无之前克洛德私下炼金时，那种静观烈焰的震撼场景了。

　　克洛德打开上锁的小盒，拿出被软布包着的一柄锤子和一颗钉子。
　　他颓然地坐在高背扶手椅上，喃喃自语道：“泽西耶雷的魔锤呀，将女巫都打入地底，永远埋葬吧。”他拿起锤子，要去敲那颗钉子，动作忽然停了下来。他还不知道使用这魔锤的咒语呢，尽管他可以胡乱试试。
　　代理主角静滞片刻后丢掉了魔锤和钉子，痛苦地揪起了自己两鬓的头发。
　　他站起身，走到水盆边，仇恨地注视着自己的倒影，他看到了自己眼中燃起火焰，正如地狱的罪人被点燃全身，他被烈火吞噬。

　　克洛德受惊地打翻了水盆，身上被浇得湿透。他靠墙蹲坐，颤抖着，任由黑暗阴冷侵蚀他，嘴里不住念叨着：“女人，将我引向邪恶的脏事。我的灵魂曾无比圣洁，如今却被脑中恶魔……贪婪、淫.乱所玷污！”
　　“我有罪……我有罪！”他因恐惧而缩成一团，一手捂脸，一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他哑着嗓子喊叫道：“驱逐邪恶！远离我！快远离我！”

　　他的目光背弃了永恒的主，他竟荒唐地想要融入黑暗中，代替埃斯梅拉达的影子去追随她。可他的心又因那神秘的魔女而摇摆不定。
　　堕落的样子令他发自内心作呕，虔诚的信仰转化为了苦涩的讽刺。
　　他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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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是觉得他们吵闹。——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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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大发怜悯之心，对这个孩子，自己的弟弟产生挚爱和献身精神；他这样一个只爱书本的人，忽然有了常人的亲情，这真是美妙的奇事。这种亲情发展到特殊的程度，在一颗白璧无瑕的心灵中，这种感情就像初恋一般。——巴黎圣母院，第四卷，二.克洛德-弗罗洛（官方德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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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同人的缘故，还是会大量引用一些原著内容，尽可能将它融入阅读中。比如克洛德的密室有哪些摆设，卡西莫多用什么方式抓的埃斯梅拉达。我也会尽量去查一些时代相关的资料，来填充。
还望勿见怪，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