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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着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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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化学课上我靠墙迷瞪着眼睛打着呵欠听着课,耗子给我传了个纸条。
‘你跟白康安在交往吗?’
我一下子精神了。
我回复他‘没有啊 你听谁说的’
台上的化学老师在讲着化学公式,我把纸条塞给了前面的耗子。
耗子吭吭唧唧写半天,然后传给我。
我注意着老师的眼神接下纸条,上面写着,
‘看他空间状态’
我拿出了手机开了机,看他发布的状态。
‘你每天都陪着我不知不觉成了我心灵支柱,上下学你都在我身边,谢谢你,’
耗子用□□给我发了信息,
‘就你跟他一直上下学啊’
‘他说的不是我啊’
‘那能有谁啊’
“老师”陈瑾亭突然举手发言。
“穆怡宁在玩手机”
“穆怡宁”化学老师瞪着我,“把手上的东西交出来”
好久没感受到这种紧张感了。
上一次还是在赶着做论文的时候,从校园生活出来后也没有任何紧张的感觉,每天过着有一天是一天的日子,以前在校园里偷偷摸摸发短信的紧张的感觉重新浮现出来,我竟然有些兴奋。
我把手机交了上去,老师把手机放在教案上。
“放学后来找我,”就留给我了一句话。
“雨下整夜,我的爱溢出就像雨水”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全班都在窃笑着,老师呵斥我让我去关手机,我上前看了眼手机,是不认识的号码,我把手机关了,然后回到座位上。
下课后我拦住要去买零食的白康安。
“你那空间状态什么意思”
“啊?”
“耗子说你喜欢我”我直白的说出来,在旁边喝水的耗子呛了一口,“喂,你也太直白了。”
“啊,那个啊,”白康安从书包拿出一个随身听,“这个,前几天过生日的时候买的,我上下学都离不开它”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耗子话还没说完,班长凑了上来,“你生日?什么时候?”
“上周啊。”
“你怎么不跟我们说啊”班长笑着说,“不拿我们当朋友啊”
白康安听见朋友两个字诧异的看了眼班长,班长疑惑的问,“我以为我们是朋友了”
“啊…额…”白康安说不出话来,一直啊额的重复着,耗子看出来尴尬的气氛就立刻转移话题,朝着正在给小薇讲题的陈瑾亭喊,“你怎么把穆怡宁卖了啊”
“她自作自受,”
“你打小报告,”耗子说着。
“算了算了,”我像个大人一样(哎,不对,我就是个大人)摆摆手,“放学去拿就行了,而且我挺开心的”
说完这话周围的同学看着我,一副看见怪人的样子,可能是我表达有误,白康安偷偷跟我问,“你是抖M吗?”
放学后去了高二办公室,老师把我训了一顿,告诉我要上课认真听讲,这种态度考不上重点。班主任拿着水杯也靠过来,“你这样怎么行呢,你以为时间很多吗?你现在是在浪费时间,你知不知道一个分一个操场……”班主任滔滔不绝的说着,化学老师反倒过来拦着班主任不在说下去,然后把手机还给了我,“下次这样记你一次警告啊”
“好的”我收下手机然后背着书包走出了办公室。
在办公室门口我蹲下来系鞋带,听见办公室里老师们说话。
“穆怡宁各科成绩都很好,平均分都在90分以上,照这样子重点没问题,”
“这孩子挺聪明的,怎么以前在高一的时候没听说过呢”
“高一的时候人多,那时候我们管的是1班2班3班,”
“说起高一,那时候给我印象最深的是钱多多,明明不怎么听讲,可是门门都是优秀,”
“其实那孩子在私底下也挺认真的,就是不爱说话而已”
我系完鞋带起了身,办公室里的老师们在聊着天,我一边开机一边下楼。
手机来了两条短信。
妈妈发来的‘今晚不回家吃了,我得去四川一趟,锁好门,明天晚上就回来’
还有是白康安发来的,‘我在板报这,这周得要赶出来’
我向着体育馆门口的板报面前走着,穿过一楼的大厅是最快的到达方案。
横穿一楼的时候路过音乐教室,我听见钢琴的声音,停了下来。
好熟悉的旋律。我倚在门口听着钢琴声。门有个小窗户,我从窗户上看着里面,是陈瑾亭在弹钢琴。旁边有老师在跟着旋律点头附和。
陈瑾亭在低头弹钢琴,我像着了魔一样呆呆的看着里面,看着温和的夕阳是如何从窗户洒进来落到她的头发上,她的肩上,她的手指上,看着钢琴上的琴键被她柔软的触碰着奏出美妙的音乐,看着她一举一动是如何成为乐章传入我耳直达心里,我的魂魄我的所有都被吸引住了,心甘情愿的驻足在这看着她,贪婪的看着她,贪婪的看着这幅美景,无法触碰的美景,忽而有些燥热,继而闪过一个念头,好想拥有她。
我被我的想法吓了一跳,我慌张的退后,转身,逃离这里,逃离那个想法,我疯一般的跑,想把那个想法甩在后面,想让那个想法就留在那里,留在那一刻,不要跟过来。
“你跑什么啊”白康安拦住了我,我气喘吁吁的回头,看见在板报面前的白康安。
“没事”我摇摇头,“在为运动会做准备。”
“喔,啊,说起运动会,你报了什么”
“我记得是1500和接力赛”
“我是跳高而已,”他拍拍肩膀“我身体不好,学委没让我报别的。”
我平复着心情,说着,“你不练习吗?”
“反正我就这样了”
“什么样?”
“就这样啊,弱不禁风的,从小到大都是被欺负的对象”
“额…”真的好想剧透他的人生,让他长点信心。
“别愣着,把那边的花环画完,记得用黄色的笔”
“好”
我跟白康安把板报画完就回了家。在68路汽车上白康安听着他的随身听很满足的样子,我看着外面闪过的风景,五味杂陈。回到了家里,写了作业,随便吃了点东西,然后洗了澡,躺在床上。
被我留在音乐教室门口的那个想法在这个黑夜里偷袭了我,向我袭来,我蒙着被子,却拦不住那个想法向我攻击。
她的呼吸,她的手指,她的皮肤,她的长发,她的气息,仿佛就在我身边一样,我回顾着跟她的一点一滴,怎么我从没注意到她是如此美丽又诱人,我想起了2016,我不知道我到底认不认识她,但是不论以前未来,只论现在,我好想靠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