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衡的凉夏》茴香豆腐乳

10、坦白

　　坦白
　　这一天，他们都穿得十分休闲。于是梁夏直接去学校的器材室借了一副拍子，两人便开始了厮杀角逐。梁夏左手握拍，右手将球抛起，球达到最高点的时候，左手顺势挥拍击打，这一记高远球直逼的陈衡熠迅速后退几步，后退的同时找到最好的发力点回击，球刚发出去他就后悔了，他的高远球很少有男生能够接住，刚才见到梁夏那一记漂亮的发球脑子一热顺手就回击了。球网这一边的梁夏看到他的姿势立即作出了判断，后退了几步，同时轻轻跃起，手中的拍子反倒是有力的向前挥去，陈衡熠看到过网的羽毛球，又惊又喜，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心完全是多余了。高手的对决在这一个球后才真正开始，几个回合下来，两人都觉得酣畅淋漓，仿佛是找到了期盼已久的对手一样。
　　“小师妹，那一次真是对不起啦！我低估了你的实力。”陈衡熠摸着自己的头不好意思的说。“额，不要紧的。”梁夏看着陈衡熠在自己面前一副小男孩低头认错的样子，脸顿时就烫了，头也微微低了下来。陈衡熠看到她脸红扑扑地样子，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轻浮了，心里暗骂自己卖萌上瘾，最后还是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尴尬，梁夏赶忙按下接听键，“梁夏，现在还在学校吗”来电话的正是梁夏的班主任，”老师，我在操场呢。有什么事吗？”“梁夏，你快来我的办公室一趟，你的保送出了些问题。”“行，我马上来。”梁夏的声音淡淡的，但在陈衡熠听来就像夏天的一缕清风一般，渐渐吹散他心头难消的烦躁。他在旁边听了个大概，但也没有多问，只说：“你有急事就去吧，我自己再逛逛。”梁夏点点头就离开了，陈衡熠目送着她的背影，唯有四字足以概括，从容不迫，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冷淡。一股奇怪的念头用上他的心头，她会是“她”吗？
　　梁夏来到了办公室，一会儿就弄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教育局临时出台了规定，保送名额缩减了，她因为没有艺术方面的特长加分，再加上没有后台，学校直接把名额给了别人。现在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突然失去保送名额无疑是晴天霹雳，梁夏已经有两个月没有进行系统的学习了，原本稳妥的名校现在可就不一定了。面上虽是平静，其实心里早就是惊涛骇浪了，她感觉自己好像又被抛弃了一般，一个争取的机会，一根救命稻草都没给她留。呆呆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讲，几年前的梦魇席卷而来，班主任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沉默着给她缓冲的时间。
　　陈衡熠在办公室门口看到她呆呆的样子便觉得不对劲，原本打算上来和老师告别的，大致听老师讲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一进办公室，入眼的便是她空洞的眼神，双手下垂，软趴趴的，一阵心悸，走上前去拍拍她的肩，“小师妹，你…”梁夏抬起头直视他，喃喃道:”为什么又是我”梁夏这句话问的很莫名，陈衡熠一怔，这么一句话好像戳进了他的心里，脸色顿时一暗，“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为什么，却没有那么多的理由。”说完径直走出了办公室。教数学的老师听着他们一问一答，心里疑惑这两个孩子在打什么哑谜。
　　班主任老师见梁夏差不多能够把这个坏消息消化了，“孩子，别气馁。回去休息一天顺便好好想想有什么打算，正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想想自己有什么打算？”
　　“好，谢谢老师。”脑子里一团乱，梁夏只是本能的回答了一句。
　　某大型超市里，陈衡熠看着在糕点区专心致志挑东西的梁夏，一时有点不适应，下午还一脸呆滞，怎么晚上就突然满血复活了？还有怎么最近老碰到这个小师妹？

　　将来提前放：
　　秋日里，一个衣着朴素的女孩缓慢地走在鹅黄色的阳光下，一步一个脚印踩在沉沉甸甸的黄叶上，米色的大衣上落了些许红黄交错的落叶，可这败了的叶子竟给这个素净的姑娘添了一抹亮色。还没走几步，脚步却再也挪不开了，不知道是被那片天勾住了魂，还是失了魄。道路两旁的梧桐树，中间夹杂的三三两两的枫树都没让她的视线停留太久，只是向上45度角的仰望，没有焦点。她身后不远处的男子因着她也停了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微微勾起，不肖半刻钟，再也按捺不住冲向那个在阳光下发呆的姑娘，像过去一样紧紧的拥住她，“想着我，为甚么不给我电话，嗯？”这话听着似是情人间的打情骂俏，可他们呢，他不是说再也不要自己了吗？突如其来的温暖顿时扰乱了女孩的思绪，再加上被问得哑口无言，她的脸红的就像是这秋天的红枫叶，“当初在别人面前假装我女朋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脸红啊”“你又没承认!”女孩恼他的调戏想挣出他怀里。“我可不傻，你是我老婆，怎么能承认是自己的女朋友”“我什么时候嫁给你的？”梁夏听的莫名其妙。“你这个小迷糊，那天我把你卖了，你好好数钱，好不好，我的乖夏夏。”梁夏恍然想起某件事，惊道，“你个混蛋，骗子！”争吵声不断，男孩的手却再也没有放下，那个无解的问题就留在剩下的几十年里慢慢研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