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赤安】黄雀在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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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1090情报之后的突然摸鱼。时间点在伊织无我初登场案件之后，当时安室已经基本确定猫哥的真身，但还没到红茶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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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身去机场之前，伊织无我先到附近的店里买了些东西。登机之前他需要再联系一下大小姐，向她作个汇报，不过眼下时间还很充裕。
离开便利店，他信步沿着街道前行。作为大冈家的执事，伊织即便在工作之外的时间里也习惯性地保持着自我约束。虽然压低帽檐、裹着围巾，从容的步伐和笔挺的身姿也依然透露出他是一个教养良好的男人。
他走得并不快，甚至像是在悠闲地散心。
天早就黑了，四处的霓虹灯映照着东京街头的繁华，然而伊织很快离开大路，向一座小公园走去。这里，路灯变得昏暗，人流也稀少了许多。直到他再次离开小径，走进树木形成的阴影，又前进了几步，终于停住。
伊织吸了口气。
“……您差不多可以出来了吧？”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一个青年的身影便突然出现在他背后，不由分说，呼地一拳朝他袭来。伊织却是早有所料，在对方攻击的同时已侧过身，避其锋芒，掌根抵住那人的拳头巧妙旋转，将力道化解。双方随即拉开了距离，各自站定脚跟。那青年也没再接着进攻，只是发出一声轻笑。
“你果然功底不浅啊，‘和田进一’先生。”
“过奖，”伊织也勾起嘴角，“请问我哪里惹到您了吗？”
“抱歉失礼了，只是我不太信任总爱戴着帽子的黑发男人而已。”
青年在树影中逆光而立，伊织只能看清他金色的头发，而他的表情则显得难以琢磨。
“和田进一这个名字，取得很有意思。不知在您背后的‘小室泰六’（注：福尔摩斯的早期日译名）又会是何方神圣？”
伊织避而不答，只淡淡地笑道：“名字是无关紧要之物。这一点您应该是最清楚的，不是吗……‘安室’先生？”
他的话语平静，将那两字轻轻咬紧再吐出。安室盯了他两秒，肩膀一耸，眉眼之间的笑意便不似刚刚那样凛冽了。
“这倒是。”
伊织将鼻梁上的眼镜取下。他有着黑色的卷发，锐利的眼梢让安室感到一丝莫名的熟悉。
“安室先生，一路跟踪我到这里有何贵干？”
“你从一开始就发现了？”
“那倒也没有，您的盯梢技术还是很不错的，我直到下车时才发现。”伊织从怀中取出布帕，若无其事地擦拭着自己的眼镜。“我这个人比较谨慎，所以经常会注意是不是有人尾随。也算是职业病吧。”
“哦？那么你今天之所以出现在波洛咖啡厅，也是‘工作需要’？”
这便是安室的真正用意吧——伊织心想。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对面的青年。论及年龄，他们两人应该相当，但安室看上去总显得比一般人要年轻有活力，或许一部分原因正在于这种灵敏且锲而不舍的行事作风吧。
令人怀念的气息。真是有趣的一天……
不过，眼下伊织和这位王牌特工并没有什么直接利害冲突，也不想跟对方产生更多纠葛。远处的街道上川流不息，他们在这芸芸众生的背景音里沉默对峙着，片刻，伊织垂下眼帘。
“可以这么说吧……不过，就像你在波洛打工一样，我今天的工作也只是‘私人工作’而已。”
话讲到这一步，便言尽于此了。聪明人之间不需要再挑明什么，何况安室作为公安，也完全能够理解他的保留。安室点了点头，伊织思忖着是否该道别了，忽然视线一转，笑容中多出了些许玩味。
“安室先生，”他将那副伪装用的眼镜重新架在鼻梁上，把镜布折叠好，放回怀中，“如果你没有什么别的要问，那么——”
说时迟那时快。安室只看到他从衣襟处抽出的手指间一道寒光闪过，条件反射立刻躲闪，而那射向他的东西在黑暗中发出“叮”的一声，似乎与什么物体碰撞，改变了方向，掉落到一旁的草丛中。
“这算是我对您用拳头打招呼的回礼吧。”
安室重新看向伊织，后者笑得十分意味深长。“看来被尾随的人不止我一个啊。米花町可真是个卧虎藏龙之地。”
说罢，伊织向安室稍稍躬身，又朝树林中的另一个方向微微致意，转身离开了。
安室没有再追上去，待伊织的身影完全消失，他才没好气地瞥了一眼树林的方向。
“喂，你还要藏多久？”
一阵轻微的沙沙声，随后另一个男子从树后走了出来。安室皱着眉，防御性地退了一步。来人见他这样，有些无奈似的举起了双手以示和平。
“安室君，我手里的石子只有刚刚的那一块。”
“我自己也能避开的，”安室咬着牙，“用不着你多管闲事，冲矢昴……赤井秀一！”
喊出这名字时，一股夹杂着懊恼的激烈情绪从心底陡然冲上来，安室克制着自己，为了避免失控，掩饰似的低下头向一旁的草丛看去。那里躺着一枚硬币，刚刚伊织无我就是用这玩意射向他的，并不是什么危险的暗器。
……但还是在半空中被某个闲极无聊的FBI用小石子给准确击落了。
其实他在中途也察觉了这家伙在跟随自己，只不过一来他想先弄清伊织的来意，二来，下意识地，他也不太希望赤井（冲矢）暴露在伊织的面前。想不到，最后竟然以这种方式收场。
黑夜中的公园，换成了他和赤井两人继续沉默对峙，安室想想都觉得这简直滑稽。
“所以，”半晌安室开口，“你跟着我干嘛？”
变装成冲矢昴模样的男人放下了双手。“听说波洛今天出了命案，所以过来瞧一眼……结果撞见安室君悄悄地跟一个可疑男子会面，自然更加好奇了。”
安室看着他缓步走向自己，树梢漏下的路灯光将冲矢的那张脸照得半明半暗。不知为何，安室刚刚那阵激烈的情绪忽然泄了气，他蹲下身，背对赤井，将草丛里那枚硬币捡起来。
“我不信任总爱戴着帽子的黑发男人。”
“我今天可没戴帽子。”赤井说。
“我也不信任总爱穿高领衣服的男人，”安室低声说。他依旧蹲在那里，硬币在手心里紧紧地攥着，硌得有些疼。他感觉到赤井走到了他身后一步之遥的地方，接着，便听到了不是冲矢昴、而是赤井本人的嗓音。
“那么，我只是碰巧路过这里。”赤井说，“这个解释你满意吗？”
碰巧路过，能路过到离米花町十几公里远的公园小树林里么……安室在心里哂笑了自己，宛如小孩子般毫无意义的赌气，到底想要听到什么答案，又到底在为哪件事生气？为这个FBI跟踪自己、保护自己却不肯露出真身，还是仅仅因为他是赤井秀一？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总觉得，自己又一次落入了某种无法逃脱的境地。
“该死。”安室站起来，赤井看见他用力一扬手，像是泄愤一般，将那硬币远远丢了出去。硬币在树木之间一闪，便不见了。眼前人的举动让赤井不禁勾起了笑意。
“我回去了。”
安室不再跟对方多说，径自走向公园的出口。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赤井还是跟在他后面，不近不远，正好是可以看见的距离。
“……你还跟着我干嘛？”安室忍不住扭过头去瞪他。赤井无辜地耸耸肩。
“只是顺路而已。”
“我信你才有鬼！”
“那换一种说法，”赤井笑笑，“我就是特意跟着安室君，以防他在晚上单独去见陌生男人，遇到什么危险。”
安室无语地盯着他，他们回到了街边，五光十色的灯光在冲矢昴的镜片上折射着，但透过镜片，安室能看到那双熟悉得让人心悸的绿眼睛。
“开玩笑的，别介意。”见他默然，赤井说道。而安室只是摇了摇头，然后在对方反应之前出手，揪住了他的高领。
迟早有一天，我会除去这个人所有的伪装——姓名、面容以及宛如玩笑一般的谎言——然后用枪口指上他的心脏，为了报复这一直以来的不公平：在他面前我永远无法藏好真实的心情。
此刻，就先小小地报复一下吧。
赤井感到安室的手指落在了自己脖颈上，然而变声器并没有被扯落，安室温暖的指尖只是轻缓地绕着他的喉结打了个转，蜻蜓点水挑拨一下，便收了回去。迷离的光线中，他看见安室笑得甜美又充满恶意。
“我知道了，下次我跟别的男人见面，会小心别再让你发现。”
“……安室君，这玩笑可不好笑。”
“那我也换种说法吧。”安室收起笑容，故作冷漠地重新背过身向前走去，“下次你要是再跟着我——”
——小心别再让我发现。
FIN
作者有话说第70章 【赤安】黄雀在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