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不坠青云

10、思考

　　做到第二个月，基本上新歌已经放过一轮了，阿力开始让任然带着允儿跑通告，一些不知名的综艺节目，允儿要一个个的做嘉宾。任然这才觉得生活稍微好了一点，可以开始出去见人了。一个月没见阳光，也没人说话，加上为了萱萱的事儿烦躁。任然比之前憔悴苍白了些。
　　允儿很喜欢带着任然，有任然在，那些化妆师，电台的编导们都对允儿很热情。任然虽然不太会说话，但是长得很招人喜欢，那些小姑娘们时不时送点小零食。任然去要化妆间和排期表什么的，也都很顺利。但是糟心的是，任然对新鲜事物不是那么感兴趣，也不喜欢跟人深交。
　　一个白天的通稿结束，允儿说要带任然去吃点东西。两个人来了一家香锅店。点了最辣的辣锅。任然吃了两口，有点吃不下，就放了筷子陪允儿吃。
　　“任然，我看那些小编导跟你关系蛮好的，你可以问问他们还有什么节目咱们能上啊。你这么不喜欢交际，以后怎么往艺人经纪上转型。”
　　“恩，那我下次问问他们。”任然木然的回答着。
　　“你这性格，咱们认识都快两个月，根本都没怎么熟，以后跟外人怎么办。你没看这个圈子里的人都很热情，自来熟么，这样比较好。”
　　“那我可能不太擅长。”
　　“你说话真是气死人，能不能不这么老实，这个年代的老实人只能打工了，你看我认识的那些老板，哪个不是人精。”允儿是真有点着急了，任然明明就有优势，她这种长相无害，性别不明显的人，明明就可以男女通吃，混的风生水起。她到不知道傲个什么劲儿，也不去巴结巴结那些用得上的人。
　　“那我改改吧。”任然只能顺着允儿说，她能感受到允儿是为了她好。但是她真心接触不来这个圈子，每个人和别人交往都带着目的。热情的背后全是不用心，虚伪在这圈子里居然是个好的品质。她真的觉得这份工作可能不适合自己了。只是换工作，她还能见到萱萱么。
　　这一个月她伤心，焦急，但是就是失去了她的消息。她能怎么办，有谁在意她的心情。无人述说，还要应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那些妹子就是喜欢她帅，根本没有拿她当成一个独立的人，她讨厌别人因为自己的长相打扮喜欢自己。留头发，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而且她也不认为允儿说的对，就算靠虚伪的热情换来一丝交情，又有什么用，早晚人家还是会知道对方是什么人。这种面子上的东西根本虚的很。
　　跟允儿吃的那顿饭，虽然不算不欢而散，但是允儿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接下来的一个月，允儿的通稿全部都是晚上，五六点出门，到了现场等排，一般一等就是几个小时。回家都快清晨了。日夜颠倒，让任然的心烦躁到了极致。她是个很传统的人，这种颠簸的生活让她烦躁透了。可是真是要换工作，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想想自己能接触到的人，编导，媒体，化妆，经纪人。没有一个职位是她觉得算是个正经工作的。
　　这群人根本活在云中，连个实物都没有，红不红一半靠运气。没谁能总结出来红的规律，在任然受的教育里，这种根本就是妄人，醉生梦死，追求的是个泡沫。云端谷底也就是一瞬间。
　　她想靠自己本事吃饭，但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所谓的本事。自己只有一张300多人的媒体联络表，说到底还是靠资源和人脉吃饭的主儿。
　　不过她还是没有勇气离开，她不知道她能干什么，可能很多人都干着自己不喜欢的工作，大家都是这么活着的，她也没必要例外。
　　这么想着拖着，她在工作上除了完成阿力交代的东西，也没什么产出，她可以感觉到阿力和允儿的不满意。但是互相也都继续凑合合作下去。到了第四个月，她也放弃了找萱萱，找到了能怎么样，让她负责么。有这个想法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夏天的一个夜晚，她接到通知，晚上有一个通告，由于去的地方离她家不远，阿力和允儿开车接了她。上车阿力的第一句话就是：“你去学个开车，不擅长找路子推销允儿，至少也不能让老板老开车去接你啊。”
　　“好吧。”任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今天一见面阿力火气就那么大。副驾上的允儿也没有好脸色说道：“你冲她吼什么，她又不是来当司机的，能把她自己那点事儿干明白就行。好歹每次任然去协调化妆室的时候，还能有个空屋子给我一个人用。你能干什么，给我介绍个电视剧，去那么远的地方，连个单独的房间都争取不来。”
　　“你能讲道理么？多大的制作，多少腕在里面，你凭什么要求单间。你是女一还是怎么着。你没看到一姐在那边也只能跟演女二，住两人间么。”
　　“我没当一姐赖我喽，就跑这种通告，一辈子也成不了一姐。我不去了，我要下车。”
　　“你闹什么？任然，你傻坐着干嘛，哄哄你姐。”
　　任然呆了几秒，这种场面她怎么哄啊。想想小时候老妈怎么哄自己，只好开口说道：“别生气了，要不我给你唱个歌吧。”
　　两人被她这句突兀的话，弄得半天没反应过来，允儿直接气笑了，说道：“你还真是愣子。以后你怎么出息啊。”
　　“她才没出息呢。小孩我见多了，任然这性格将来肯定不会出息。”阿力说完这个倒是也把任然得罪了。任然故意气他，张口就开始唱起了允儿的新歌：“你说这有一座塔，可以通到神端的地方。。。。”
　　两个人听着任然的声音都呆住了，从没想过任然居然会唱歌，而且唱的这么好。阿力回头看了任然一眼，充满了不可信的目光。这一看差不点撞到路障。阿力赶紧摆正车位说道：“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你把你那乱糟糟的头发重新剪短，收拾收拾不输春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