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仙奇缘》阳光君

4、我把巴掌送给你

　　清晨，小慕从床上醒来，揉了揉有些发木的眼睛，爬了起来，悄悄出门，轻手轻脚蹿进了丫环的被窝里，嗅着裤窝里残留的温柔体香，撅起了嘴，一分淘气，九分满足。
　　丫环春风儿正拿着把梳子在梳头，发现自己小慕少爷来了，笑着走到自己的床边，将像八爪章鱼一样绞着自己被褥的男孩儿使劲拽了出来，也来不及再梳头发，就随便拢了拢，起身去准备晨洗的用具热水。
　　小慕是这千波园最尊贵的小少爷，至少他的娘亲周柒柒大小姐是这般认为的，所以这小少爷已经习惯了这种衣来伸手的“腐败”生活，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等着丫环姐姐回来。不料等了半天，他险些再倒下睡个回笼觉，也没有等到凑到自己脸上的热毛巾。
　　“春风儿……姐姐……怎么还没回来……”小慕慕嘴里嘟嘟的嚷着。
　　这时候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院子里隐隐传来呵骂的声音，小慕灵活的一个“鲤鱼打挺”，自己胡乱穿好衣服，好奇地推门走了出去，一下子就看见了让他很不爽的事情。
　　在花园里，精神明显有些委顿的黄管家正十分凶狠地骂着丫环姐姐春风儿，好象原因是春风急着出来端热水，所以头发没有梳好，衣服也没有穿整齐，旁边有几个丫环正满脸害怕的围着，低声说着求情的话儿。
　　这位黄管家是几个月前从京都来的，大家自然清楚，是京都慕府那位姨太太派来盯着小慕的人，谁叫小慕是传说的私生子哩，只是这位管家表现的倒也老实，加上周柒柒一直暗中提防着，也没发现他做过什么，所以一直由着他。
　　周柒柒知道这管家不怀好意，但小小的小慕却不知道啊，一大清早这管家居然呵骂自己的丫环姐姐，这让小慕很不高兴，于是他走了过去，拧着眉头，抬着漂亮的脸望着这位管家，声音有些奶气却异常坚定的说道：“春风儿姐姐，我们才不要理他……我们走！”小慕不由分说，拉住春风儿的素手离去，直接无视了黄管家。
　　“你……”黄管家有些生气，眸子忽闪精光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拂袖而去，同时幽幽留下了一句话。“小少爷呀……小少爷你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这黄管家可是京都慕府太太派来的人，尖嘴猴腮，长的一看就不是啥好货，跟个狼崽子似的，而且经常有意无意的往丫环们身上蹭，丫环们都讨厌死他了，私底下给他取名“黄鼠狼”。
　　常常听“黄鼠狼”在奴仆们中吹嘘他祖上可是有大妖雪狼驹的血脉，要是他哪一天妖脉觉醒，修成妖身，那长安慕家的大总管位置就非他莫属了，要知道慕家可是南唐国排得上号的大世家，慕家大总管是一个炙手可热的位置，不过以黄鼠狼现在的地位也只能想想，白日做梦般的想想罢了。
　　周围的丫环们从黄管家的话语中听出了一些别的味道，害怕了起来，不知道京都与千波园两房之间的冲突，还能不能压下去。
　　……
　　春风，夏雨，秋霜，冬雪，这是周柒柒大小姐调教出的四朵金花，早上与黄管家的冲突并没有影响到小慕的心情，用过早膳之后，他与四位丫环姐姐欢快的嬉闹着，小慕踩着软软的草地，被这四大丫环众星捧月一般围在中间，玩着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小少爷，来找我啊！”这是大丫环春风的声音。
　　“小少爷……你如果能抓住我，雪儿就让你亲一下！呵呵呵呵……”一串银铃般的笑声，这是小丫环冬雪的欢呼。
　　“快来呀！快来呀……”
　　“姐姐们，我一定能抓住你们！冬雪姐姐，你可答应让小慕慕亲一下的哦！”
　　哈哈哈……
　　哈哈哈哈……
　　园中弥漫着欢乐的味道。
　　“你们四个丫头成何体统，都想要家法伺候吗？”一道极不和谐的凌厉声音响起。
　　“哦，是黄管家啊，姐姐们在和小慕慕玩，你别多管！”小慕正与姐姐们玩得起劲，对于黄管家的再次无故打扰不由心生厌恶。
　　此时缓缓走近的黄管家一袭黄衣格外惹人眼，与那“黄鼠狼”的雅号更加贴切。
　　只是不知道已经沉默温顺了好几个月的黄鼠狼今天为什么显得有些嚣张，一而再的主动惹事，这时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小……少爷，这园里的事情，咱有老夫人和夫人的授权，还是可以管得了的。”这话中的夫人自然指的是长安城中的那位姨娘。
　　而且“小少爷”这个“小”字被黄管家刻意地拉长了，里面那种不尊敬的意味表现的一展无遗，似乎在嘲讽小慕这位私生子。
　　小慕虽小，也懂了这黄管家阴阳怪腔中的嘲讽之意。但他似乎还从未与坏人斗过嘴，小脸蛋红彤彤的有些着急，顿时有些口齿不清起来。
　　“你……你，你乱说话，敢欺负……欺负小慕慕！我娘亲会……保护小慕慕的。”
　　“娘亲？小——少爷也有娘亲的吗？哈哈哈……你不是难产的私生……呵呵，说不得，说不得的呀！”
　　贴身大丫环春风儿紧紧地握着小慕的手，微微扬起唇角，声音有些颤抖：“黄鼠狼，虽然你是管家，但小慕少爷是我们的小主子，不准你以下犯上，欺负他！”
　　“咦，小丫头胆子倒是挺大的！居然还会顶嘴了！”那黄管家轻微的冷哼一声之后，向前迈了一步，面笑肉不笑的脸上闪过一丝厉色。
　　“咱就让你这丫头知道什么叫以下犯上！”
　　“啪——”可怜的大丫环春风儿被突如其来的重重一巴掌扇倒在地，丝丝血迹从嘴角溢出。
　　小小的小慕也被粗暴的掌风带着一个趔趄，但小慕顾不得站稳身子，赶快跑到春风儿身边，带着一丝哭腔：
　　“风儿姐姐，你没事吧！”
　　“咳咳咳……小少爷，我没事的！”
　　夏雨儿，秋霜儿两个丫环也赶紧走了过来，小心的把大丫环春风儿扶了起来。小慕站起来，侧过有丝丝泪痕的眸，哭腔中带着些愤怒：“黄鼠狼，你是坏人，居然打小慕慕的风儿姐姐，小慕慕要……要告诉娘亲，娘亲一定会给小慕慕报仇的！”
　　黄管家被小慕的泪眸盯着，心中不由得略过一丝慌张，但突然听见小慕一再直呼他为“黄鼠狼”，瞬间愤怒涌上心头，只听他哈哈一笑：“一个傻婆娘而已，再说你这个私……能耐本管家如何，咱可是京都慕府夫人的心腹……哈哈，遇上本管家只能说你们可怜的娘俩真是命不好！”他居高临下的向小慕投向鄙夷的目光，仿若他才是那高高在上的主子。
　　小慕眼中流露出的忧伤一闪而过，不易捉摸，随之闪动的是激怒的火花，他此时就像一头发怒的小狼，不过他从小在千波园快乐和谐的氛围下成长，就像一朵温室的花骨朵，哪里经过这种大家族常见的倾轧，所以他只是在愤怒，充溢着满满委屈的愤怒。
　　“娘亲，你在哪里？小慕慕被欺负了！”
　　见到事情不妙，聪明的小丫环冬雪儿早已经偷偷溜走去找大小姐周柒柒了。而闻讯围过来的其他的丫环下人，则是紧张地注视着场内，大家都知道，小慕少爷的身份其实不怎么光彩，不能待在长安只得远远的躲在这遥远的千波园里，但千波园的一应用度，全部是从京都慕府拔出来的，出处嘛，自然就是那位姨娘。
　　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位从长安城刚来的黄管家，才敢于如此趾高气昂，对小慕少爷如此不敬。毕竟在大家的心目中，将来继承慕家家主的，只可能是京都里的真正嫡系少爷，而不可能是养在千波园的这位小小少年。
　　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这黄管家的作为一定是那位京都慕府姨娘太太的授意，下人们虽然一向尊敬疼爱自己的小慕少爷，但是在这样站阵营的时刻，并没有人敢冒着得罪京都慕府真正贵人的危险，站到小慕的那一边。
　　在这黄管家用鄙夷眸光看着小慕的时候，周柒柒已经来到他侧边高高假山一旁，假山之上流水潺潺声，显得此间的气氛更加压抑而宁静。
　　那凸出的假山岩石正好遮住了周柒柒一半身形，她身后是气喘吁吁的小丫环冬雪儿。
　　周柒柒螓首着，眼光犀利而温和，两种截然不同之色好不冲突，脸上没有愤怒，反而是淡淡微笑着，微笑看着“黄鼠狼”眼里的那一丝鄙夷，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因为小慕私生子的身份而自怜自艾过，但难得碰见这种看孽种的鄙夷眼神，让她这做娘亲的不免有些略感不爽。
　　哦，不是略感不爽，是很是不爽，非常不爽！
　　周柒柒两世为人，很清楚这些围观下人们的考虑，也很理解他们的立场，所以也不会觉得他们没有“忠勇护主”而感到悲哀或是心寒，大家族的丫头下人们也不容易，一不小就会成为夫人呀，少奶呀，小姐少爷们呀，争斗的炮灰，谁也不敢轻易站队的。
　　不过看样子，幸好这几年没有完全浪费，还是自己亲手调教的这春夏秋冬四朵金花比较忠心可靠。周柒柒这样想着，微微偏着头，很好奇地看着面前这位傲娇的黄管家，心想刚来半年不到的他，还没安份几天，为什么就忍不住跳出来了呢？
　　这黄管家是京都慕府的老人了，听说还与那姨娘太太有那么一丝丝遥遥的远亲关系，不过因为在京都里犯了一些小错，所以被赶到遥远而偏僻的烟波港来了，所以至少明面上这位黄管家是被发配到这里来的。
　　不过这位黄管家并没有觉得自己的人生从此就远离了京都的胭脂繁华，也不因此而感到悲哀，因为他可是带着姨娘太太的秘密任务来的。
　　话说小慕那位便宜老爹在京都也算是一号人物，但这么多年来，他的正妻之位都是空着的，那位姨娘太太即使娘家很有背景，在慕府也只能被下人叫一声“二夫人”，有传言说慕喧对他的一位死去的红颜知己情根深种，所以才会空缺正妻之位的……对于这个传言，那位姨娘是恨得牙痒痒，打压了许多次，也没见成效。不过也许是感动于这位姨娘太太这么多年的默默付出，慕喧在一次醉酒之后发话要将她扶正，多年守候终于云开见月明。
　　更重要的是就在前月，这姨娘太太终于诞下了一个麟儿，她有了依靠，继承整个慕家的依靠。
　　所以姨娘太太眼看着自己就要登上正位，而自己的儿子就要成为慕府真正的嫡子之时，自然不喜欢节外生枝，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身为心腹的黄管家来到偏僻的烟波港千波园，自然没怀什么好意。
　　为了完成任务，所以他很小心地管理着千波园，忠实的履行着一个管家的责任，对老夫人特别的尊重，对下人也是和颜悦色，只是每次看见那个害自己被变相流放的小贱种时，总会忍不住流露出来真实的想法。
　　至于周柒柒，一个与慕家没有丝毫关系的女子，经常做些奇奇怪怪的事，说些神神叨叨的话，这半年来他也懒得接触，但不知道为什么，仅有的几次见面，那女子清冷的眸光似乎能够轻易的看穿自己的想法一般，所以在心里他有些害怕那个小慕口中的娘亲。
　　不过今日这黄管家之所以这般嚣张，是因为京都传来消息，大势已定，心想自己待在这宁静寂寞得像一池死水的千波园的日子马上就要结束了，我何必还要受这个小贱种的气。
　　……
　　……
　　周柒柒看见黄管家粗暴的打自己的大丫环，口无择言的嘲讽自己的怪儿子，情绪就已经开始阴郁了起来，听到那句不阴不阳的“娘俩命不好”话语时，脸上的笑容开始缓缓敛去，直接迈步擦过假山，走了过去。
　　看见自己的娘亲，小慕似乎找到了主心骨，弱弱的，柔柔的，怜怜的。
　　“娘亲，有坏人欺负小慕慕，他还打了姐姐一巴掌……呜呜……呜呜！”那晶莹的泪珠儿在眸眼中打转儿，可怜的委屈小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小慕子，你是小男子汉了，要流血不流泪，还记得娘亲怎么对你说做人的话吗？”
　　“呜呜，小……小慕慕不记得了！”听见娘亲发问，小慕收住了哭声有些认真的回答道。
　　“那这一次，你要记住啦！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十倍奉还！”
　　“小慕子，你说一遍给娘亲听听！”
　　“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欺我，十倍奉还！”
　　“嗯，娘亲的小慕真乖！那以后如果再有人打姐姐巴掌，你怎么办？”周柒柒见小慕一脸严肃郑重的模样，清冽的声调再次响起。
　　“我……我……小慕慕不知道哩？”小慕吞吞吐吐半天挤出了一句。
　　“如果啊，再有这样欺负人的事，你就直接一大嘴巴扇回去，有仇马上就报，可不要等着娘亲来报仇哦！”
　　“哦——娘亲！小慕慕知道了！那我现在就要过去扇黄管家一巴掌报仇吗？”小慕很傻很天真的问道。
　　“大胆！你敢？”周柒柒还没来得及回答小慕的问话，被晾在一边的“黄鼠狼”就粗暴的怒道。
　　周柒柒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微微斜了一眼黄管家之后，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温柔的对小慕道：“小慕子啊，你的想法是很对的！不过这一次，你就看娘亲的！娘亲给你好好上一课！”
　　周柒柒微微将小慕拉到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莞樱绽放，但却并不言语，只是静静的看着黄管家。
　　黄管家被这女子平静冰冷的笑容看得有些发毛。
　　“是……是这丫头太过胡闹了，以下犯上，就该被赶出千波园去！我打她一巴掌还是轻饶了她！”黄管家像是没有看见周柒柒的脸色逐渐变得不好起来，仍然继续说话，面上带着一丝狰狞，“今后这些园里的人事，你这哪门子的大小姐，乱七八糟娘亲什么的，就少操些心些……凡事有咱……咱……本管家。”
　　周柒柒笑了笑，语气弱了一些，话语很是随意：“你说这般多，是警告我安分些，不要多管闲事吧？”
　　黄管家见自己的狰狞似乎镇住了周柒柒，语带骄纵：“哼哼！临来前，太太交待过，小慕少爷年纪小，要小的多照看一下，至于你这来路不明的女子，就当我们老慕家发发善心，白养着你！”
　　“你这般以下犯上，公然藐视主子，难道你就不怕我端出大小姐的架子扇你大嘴巴？”听着黄管家的嚣张话语，周柒柒冷眸一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黄管家叱喝道。
　　黄管家呵呵笑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底下并不多的胡须，说道：“真是大笑话，你算哪门子主子？虽然这个小慕少爷……呵呵，这个自幼丧母的小少爷都是你在管教，但你不会就真把自己当做慕家园里的主子了吧……呵呵呵……再说，这小慕少爷身份特殊，连他也只能算半个主子而已！哼，你，连半个都算不上！要想闪本管家大嘴巴，你，还不够格！”
　　“噢。”这时候周柒柒似乎才想起来自己不明就里的身份，醒过神来，转身离开。
　　丫环们虽然暗底里为周柒柒娘俩打抱不平，但看着大小姐退步了，没有起冲突，也是为周柒柒感到松了一口气。冬雪儿早已经握着小慕的手，眼眶里都开始湿了，心想少爷真是可怜，大小姐真是可怜，被这黄鼠狼公开这般嘲讽，不知此时心底该多么难过，于是偷偷用余光看去，发现周柒柒眼里满是宁静，这才放下心来。
　　“夏雨儿呀，你去搬两张凳子放在这院里，我看春风儿和小慕都站累了！”周柒柒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突然无厘头的来了一句。
　　“搬凳子？大小姐，为什么要搬凳子啊？”
　　“因为呀，等会有好戏要看呀！当然要搬凳子。”
　　夏雨儿进了屋，搬了两个板凳放在院里，让春风坐在一个板凳上，然后抱起小慕站在了另一个板凳上。
　　下人丫环们还没有散去，黄管家还在回味刚才自己的英武。
　　周柒柒微微扬起唇角，蛾眉淡扫，一双漆黑的眼瞳，深邃如渊，却透着丝丝细小如针的锋芒，眸光所过之处，扎得触目之人心里慌慌，她缓缓迈步走向了黄管家，旁边的人觉得很奇怪，黄管家也不解其意，正准备发问的时候，周柒柒已经抬起右手凑到嘴边呵了两口热气，高高的抬了起来。
　　“你要做什么？”这句话还停留在黄管家的嘴里，还没有来得及和唾沫星子一起喷出。
　　周柒柒的手已经向后一抡，往前狠狠扇了下去！
　　“啪——”这是左边脸的一巴掌。
　　“啪——”这是右边脸的一把掌。
　　黄管家被周柒柒这个彪悍的女人左右开弓，两边脸颊上出现红通通的巴掌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他整个人都被打蒙了，他绝对想不到这个看着挺柔弱的女子居然力气居然这么大，而且……她……居然真的敢打自己！
　　自己可是这千波园真真的管家。
　　自己可是京都慕府姨娘夫人的嫡系心腹。
　　但她真的打了自己！
　　小慕从凳子上跳了下来拍拍小手，娘亲这般简单粗暴的给他报了仇，让他小小的心灵开心极了。他小小的心儿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像娘亲这般勇敢帅气，如果自己如娘亲这般，想必青山旁海族村庄的小青花一定会更加崇拜自己吧。
　　望着在地上捂脸**的黄管家，周柒柒轻声说道：“对了，忘记告诉你！老夫人许多年前已经收我做干女儿了，所以，我是这园子的主人，小慕更是这园子的主人！”
　　周柒柒不待他回答，转身抱起小慕，边走边说：
　　“小慕子，娘亲虽然不虐待下人，但很乐意让你知道什么叫纨绔子弟的做派，你看清楚了么？十倍奉还哦，娘亲才送给他两巴掌，那黄管家还欠着咱们八巴掌，有空你可以去多练习一下哦。”
　　“嗯，小慕慕会要向娘亲学习的！还剩下的八……八个巴掌我会送给黄管家的，娘亲你放心！”
　　黄管家凄惨地倒在地上，满脸桃花开，红杏朵朵来，一口吐出几颗碎玉，整个人还处在半昏沉状态之中，听见还有“八巴掌”的话语，望向周柒柒娘俩的无力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骇异。
　　而在周柒柒的身后，丫环下人们的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畏惧的表情，谁也想不到这个温柔可爱的大小姐竟然也有如此暴戾的一面，这种反差震慑了众人的心神，所以觉得格外恐怖。
　　这个时候老夫人也无声息的来到了后花园，看着躺在地上捂脸唤痛的管家，看到了抱着小慕的周柒柒，不禁想到多年前的那个女人，眼光里不自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将这不开眼的东西赶回京都去！”老夫人留下这幽幽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