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84【游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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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喜欢你！！！”】
雫终于要离开风之国时，这一年已经走到了尽头，很快就要迎来新年了。
经过这几个月每天不间断的面对面相处，千代简直看烦了雫那张年轻鲜嫩的脸蛋，真想她上一秒说要回家，下一秒就能闪进火之国的地界。
对于有飞雷神傍身的雫来说，这也不是不可以。但就算是她的查克拉储量，真从砂忍村那么远的地方闪进火之国地界，落地时她也该累成狗了。
雫作为死忠喵党当然不可能去做累成狗的事。她先跟陪伴了这么久的两位老人家道别:“……行行好，放过您二位的鱼吧，本来就经常忘记给它们喂食，垂钓的时候还不挂饵。您的鱼已经快要寂寞地饿死了。”
老头被她说得干巴巴地笑了几声。比起千代对雫的各种复杂感情，他对雫的喜爱就很溢于言表——一般老人家都喜欢她这样活泼开朗的年轻人，更别提像他这样膝下除了一池快要寂寞饿死的鱼，其他啥都没有的老头了。
临别前，他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出当初见面就要拐弯抹角威慑雫的样子:“唉，瞧瞧我们这老朽的样子，真怕等到与你的下次见面，就会是我躺在棺材里了。”
雫拍拍他的手安慰道:“下次有机会，我会带着我那绝顶可爱的弟弟一起来的，您尽管活得久一点。”
老头就笑道:“哦？真是让人期待啊，那老头子我可要尽全力活着了。”
千代可不会跟她这么依依不舍，直到帮雫开了小高塔上最高的那扇门，目送她走出去，这才开口说道:“好歹认识一场，没什么好送你的，那我就祝你……永远都不会有机会用到我教你的术吧。”
雫莞尔一笑，倾身过去抱了抱这个干瘦一团的别扭小老太太:“谢谢您。就借您吉言啦。”
离开了小高塔，雫去跟管事的砂忍报个道通知他们，她这个忍者雷达终于要走了，不用再费心多做一份伙食，还每天多巡逻一圈了。她从里面欢呼雀跃起来的砂忍办公室走出来，迎面看到了手鞠和勘九郎，隔了不远，我爱罗也在。
她上前与手鞠和勘九郎问好，还不忘笑着对我爱罗一点头:“你看起来气色好多了。”
“……还要多谢您的帮助。”我爱罗稍稍犹豫，不仅说了敬语，还朝她点点头做回礼。随着守鹤慢慢安分守己，他也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还没让所有人都收起畏惧，却足以让之前认识他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了。
雫忍不住上去摸摸这孩子的小脑袋，有些感慨:“我听说你们砂忍村有意向让你继任风影？”
“是的，但还要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培养。”我爱罗如实回答。
“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的，”雫拍拍他的肩，他这几个月前还比她矮出一大截的小矮子，如今都快赶上她了，“要是鸣人知道了，肯定会不服气地跳一跳，但接着就会开心又佩服地来祝贺你的。”
她笑着一歪头，“这次，你可一定要成为会让他羡慕嫉妒的存在啊。”
我爱罗总是绷着的面上也有了几分笑意:“我会尽我全力。”
最后是手鞠陪雫去买了特产，还一路送她到能国境线附近。
年末了，就算是在沙漠里也冷得不得了。雫拽好自己的兜帽和衣襟，顺手去帮手鞠整理了一下围巾:“好了，你快回去吧。”
“嗯，祝您一路顺风。”手鞠微微鞠了一躬，直起腰后还不忘让雫传话，“请帮我给奈良鹿丸捎句话，就说他不要觉得先一步成为中忍很牛逼，我早晚会把他揍趴下喊求饶的。到时候举手弃权可没用。”
当时中忍考试的正式赛，她对上的是爱偷懒、没干劲，却心思灵活的鹿丸，在智商上完全拼不过。眼看鹿丸就要赢过她了，他居然因为怕麻烦，主动举手弃权认输。看来她对这事意见很大啊。
雫苦口婆心、语重心长:“我跟你讲，太过把某个没有血缘关系的男孩子放在嘴边的话，你很容易爱上他的。”
手鞠:“……您是想我用我的折扇扇点风与黄沙为您送行对吧？”
雫:“矮油，我看你是想让我帮你捎些代表爱意的风与沙回去交给鹿丸嘛？”
手鞠:“……通灵之术！！！”
好在手鞠只是喊一喊大招壮胆，顺便吓唬吓唬雫，恼羞成怒的折扇当头砸过来的时候连扇面都没展开。
波风·八婆·雫嘻嘻哈哈地高高一跃，下落时脚尖顺势在人家小姑娘的扇柄上轻轻一点，借着力道轻轻松松越过了国境线，落进火之国的地界，还不忘回头朝手鞠挥挥手:“再见！下次来木叶，再请你吃蜜橘果冻哦！”
看在蜜橘果冻的份上，手鞠忍住了竖中指的冲动，只是翻翻白眼，也挥了挥手:“那就说定了。再见。”
进入自家地界的雫没直接返回木叶——她这个绝世路痴虽然总能凭借好鼻子找到回木叶的路，但谁知道她将在找到回路的期间多走多少歪路。为了避免她迷路耽误时间，最近做任务路过附近的夕颜没有随队一起回去，而是留下来等雫。
她们在回去的路上顺便到雫曾经去过的火之寺山脚下逛了逛。提议去的人是雫，但她并不准备去烧香拜一拜。
当年她第一次来到火之寺，巧遇的玄间跟雷同各自买了个御守给她。寓意万年的龟纹御守被她转送了静音，只留下了寓意千年的鹤纹御守，还往御守里塞了一片鼬夹进连环画里送给她的猫薄荷叶子。她把这个鹤纹御守随身戴了好些年。
可惜的是在今年秋天直面大蛇丸时，雫被他一刀伤在脖颈，虽然百豪之术让伤口在眨眼间愈合了，却无法拯救已经被割裂的御守红绳。
当时她眼疾手快把坠落的御守收起来，本想着找个机会再换根红绳继续戴，没想到那处伤口瞬间的出血量太过惊人了，就算是鹤纹御守原本就是红色的，依然因为沾血太多而变成了黑色。她只好转换思路，再买个新的。
火之寺山脚下的旅舍里依然如当年一样人山人海。雫捂着鼻子干脆就没靠近，夕颜站门口往里瞅了瞅，最终放弃了进去歇脚的打算。
她们趁着天没黑爬上了山。雫站在寺门前回头，恰好看到落日挂在对面高山的半山腰，躲在一棵歪脖子树后面。三两朵云彩都被茜光染成了暖橙色，群鸦绕着小山聒噪地飞来，连迎面而来的风都有了金色的仿佛油画般的质感。她的第一反应是好想把这画面记录下来分享给远方的朋友。
手头没有相机这种东西，她也不会画画，于是用两只手的食指和拇指框出一张小相片，还自行配了个“咔嚓”声。将这画面妥善地印在脑海中，这才去寺庙里找卖御守的小摊。
当年的那款御守早就不卖了。现在的新款比原来的大了一圈，也更精致更贵了，不仅有鹤与龟，还多了梅竹松的款式。
雫没挑，直接买了最先看到的鹤纹御守，付完钱就在原地掏出已经变成黑色的御守，把它连带那片泛黄的猫薄荷一起塞进了新御守里，然后挂到脖颈上，藏到衣服最下面，紧贴着炙烫的胸脯。
夕颜也跟着来挑御守。雫看到她经过一番细致地挑选，最后买走了两个。一个是紫白相间的梅，一个是棕黑相间的松。她学着雫的样子把梅御守戴上去，妥善地藏进衣服里。
雫瞥了一眼，接着就笑了:“松……是要送给疾风吗？”
“对呀，”夕颜说着，双手合十，把松御守夹在手心，向着神龛的方向颇为虔诚地鞠了一躬，“希望多灾多难的疾风可以像松一样康健。”
完事了她瞥了雫一眼，“你只买一个吗？”
“我买一个就够了。”雫说着，低头含笑拍了拍衣服下的御守，“一千年就算分成好几份也有剩余呢。”
她跳脱的思维总是让人很难立刻理解。夕颜早就习惯了，也不去详细询问，与雫并肩坐在寺前台阶上看风景。
不远处有老和尚在为香客解因果:“……因果因果，有因必有果。如今您得到了这样的善果，想来定是当年所行的善因……”
还是当年的那一套嘛。
雫勾唇笑了笑，向后微仰，后背靠上高一级的台阶，然后一歪头:“我说啊……”
“嗯？”轻轻握着松御守，望着夕阳发呆的夕颜闻声转向她，“怎么了？”
“你跟疾风已经算是正式在一起了吧？”雫用手指别别扭扭地比划了一下，“就是哪天你们突然住到一起，大家也不会奇怪，反而会高高兴兴包起份子钱的那种。”
“……你的说法跳跃度可真大。”夕颜的脸蛋因为茜光过分温柔，而红得有些可爱，“我们只是普普通通在一起了而已。”
“普普通通在一起……是什么样子的？”著名恋爱白痴虚心求学。
夕颜斜眼盯了她好一会儿，确定她脸上只有好奇宝宝般的神情，是很单纯的想要了解，于是好好斟酌了一下回答:“就是互表心意之后，没什么讨人厌的障碍在前面阻拦，于是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所以在一起的前提必须是互表心意吗？”雫好奇歪头。
“也不一定，”夕颜耐心地讲解，“你想啊，有时也有情况是你喜欢对方，可对方不喜欢你，但听了你的告白，又觉得你人不错，愿意跟你交往一下试试，这也算是你们在一起了。”
“哦，也就是说把心意说出来仍是很重要的前提，对吧？”
夕颜想了想，点了点头:“至少我觉得说出来很重要。”
“欸……那真是可惜了。”雫说着，转头看向夕阳。她当年差一点点就要把心意说出口了，却被那小子阻止了。
“你不必说出口。”那小子在唇前竖起食指微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你都知道有什么用啊？！你看他们牵手的牵手、虐狗的虐狗，但咱们两个谁结束单身了啊？！
早知今日，她当初就该果决一点，直接把他碍事的手折了，揪着他的耳朵把心意吼进他耳朵里。或者再早一些的时候，让他咬得再狠一点，给她在手臂上留个疤，然后这会儿她就能炫耀给其他人看了——瞧，我也是有主的！
可他哪个都没舍得——没舍得咬疼给她留疤，也没舍得让她先一步表明心意。他不舍得啊，不舍得在没有回头可能性的前路上，她会就此把以后的时间统统都留给他。
不说就不会正式开始，不说就不用去等待结局。可是不说，也让人好生遗憾。
而且……
雫回想着在林间疏影中见到的成年的他。清俊冷漠，却依然看来绵长缱绻的目光。
而且他能长成这个样子，不是让她更加遗憾吗？！
越想越郁闷，越想越生气。
雫突然翻身跳起来，双手举到嘴边，做了个简易的扩音喇叭，然后深吸一口气，在西北来的风呼啸而过时，用最最最最最大的音量喊出来:“我——好喜欢你！！！”
“……”
夕颜被她这爽快豁达，但也十分莫名其妙的举动震惊到了。
被这一幕搞懵的不止夕颜一个。火之寺来来往往的人群都雫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跳，老和尚也顾不上解因果了，大家齐齐不由自主地驻足围观。
在他们纷纷看来的满是疑惑与好笑的目光中，雫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扭头叉腰跟夕颜说:“喜欢就要大声说出来，这样没错吧？”
“……”
这份天真无邪让夕颜有些哭笑不得。雫要比她年长接近两岁呢，又为人师表好多年，居然还能像个小孩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你要说出来，也得确定对方能听见啊！”
“没关系，”雫笑着转头，重新望向落日的方向，油画般的景致落进她眼底，夕颜从侧面看到她那双清澈的灰眼里因为期待向往而闪闪发亮，而她那样肯定地说着，“剩下的就交给风了。”
风，游荡在人世间的风……他一定会听到的，对吧？
＊＊＊ ＊＊＊
火之国边境线以南的某处偏僻院落，鬼鲛扛着还没甩干血迹的鲛肌，绕过转角，来到颇为破败的院子里。
先一步达成自己任务目标的鼬倚着半截墙壁，望着西边的方向，像是在发呆。
“你在看什么？”鬼鲛问道。
“夕阳。”鼬简洁地回答。
鬼鲛跟着去看了一眼。远处群山间隙里，夕阳躲在大团大团的橙红云彩后，不够光亮也不够坦荡。这有什么好看的？
“鼬桑动作很快嘛。”鬼鲛决定跳过这种不好理解的问题，“又是你先完成。”
鼬终于回过头，给了他一个漫不经心的瞥视，又转回去继续看着西边:“是你慢了。”
鬼鲛一笑，没有把话放在心上。他也走过去，学着鼬的样子倚着墙往西边看。因为后背有了凭借，身子顿时懒洋洋地松懈下来。若是总能有这样舒服的时候，每天都看看夕阳也没什么不好的。
“话说快到年底了，鼬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说这话的时候，鬼鲛的语气里都有些难掩的兴致勃勃，就连刚刚被他扛上肩的鲛肌都兴奋地向上弯起了刀柄。
犯罪分子也是人，他们也会像孩子一样期待休假，买身新衣服过年……哦，可惜作为晓的成员，没机会换新衣服就是了。
“没有。”鼬回答道，“而且我想，我们很快就会有下一个任务目标了。”
鬼鲛想起上次碰头时组织里管财务的钱鬼一个劲地明示暗示组织很缺钱，顿时觉得鼬说得对，他们这个新年也别想过得太舒坦。
弯起的刀柄又捋直了。
鲛肌难过得想把刀柄也吞进肚子里。
夕阳垂落得更低，风也渐渐起了呼啸声。
鬼鲛在转身走回院落去完成最后的任务处理前，还不忘作为搭档展现一下自己的善意：“南方的冬天更难熬，还是不要吹太多风哦。”
“……嗯。”
鼬并没有回头。
他望着渐渐敛去茜光的西方天际，多少有些失望。
曾经他们答应过自来也，要成新的太阳，继续发光发热。如今他还年轻，连二十岁都不到，却开始觉得自己只剩了余光，像是垂垂落日了。
不过想来……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活力四射吧。
鼬回想着在林间疏影中见到的成年的她。散着长卷发，比以前更灼眼，却依然看来澄澈而一心一意的目光。
不能再站在她身边，真是叫人遗憾。
他又静默站立了片刻，在风势变大前转身，走向破败但多少还有几面院墙遮挡的院落。
但西北而来的风不由分说，瑟瑟呼啸间从背后拥抱过来。鼬还是忍不住转身，转身主动迎向了风。
作者有话说第84章 #84【游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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