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灵日记》乘风未归

49、第 49 章

　　2005.8.3
　　我回来找吴邪了。
　　“我来和你道别。我的时间到了。”
　　听了这句话，吴邪的眼神从看见我时的欣喜变得灰暗。他似乎不知道说什么，一言不发。
　　半晌，他开口请我去楼外楼吃饭，就当送别。我同意了。
　　吴邪心不在焉地吃着饭，虽然我也没什么资格说他。
　　我不知道我的选择是否正确，但对于吴邪来说，这也许是最好的方式。
　　过了一会儿，吴邪小心翼翼地问：“你的事情，完成了？”

　　“嗯。”我点了点头。
　　“所有的一切都完成了？”
　　我抬起头：“结束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有想去的地方吗？要不，在杭州住下来？”
　　他问。

　　“我得回我自己应该去的地方了。”我淡淡地回答。
　　“你一个去哪里呢？远吗？”吴邪的语气里有几分急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拿起筷子，默默地夹了一口菜，点了点头。

　　“那你是来……”吴邪显得有点尴尬。
　　“我来和你道别的。”我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一切完结了，我想了想我和这个世界的关系，似乎现在能找到的，只有你了。”

　　“没事，你以后可以打电话给我，或者写信给我。打字你不会，写字总会吧？”吴邪说得很快，像是怕我出言拒绝。“现代社会，没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特别远的距离。”

　　最远的距离，并不是生与死的距离。或许，那只是一扇门。
　　我不知道怎么向他解释，只能继续吃菜。
　　“说吧，你准备去哪里？我们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是一辈子的朋友，常联系就行了。”吴邪继续道，“你有什么需要，也尽管跟我开口。我虽然不算富裕，基本的的生活我还是可以支援你的。”

　　“我要去长白山。”我说。

　　“哦，那是很冷的地方啊。”吴邪天真地说，“江南多好，四季分明，气候湿润，是个养人的好地方。”
　　“我只能去那里。”我放下了筷子。

　　“再见。”

　　吴邪叫道：“咱们菜还没吃完呢。”

　　我没有理会，转身下楼。
　　隐约想到了上次对吴邪说再见。当时是真的再见了，这次，只怕是再也见不了了。
　　分离无法避免，我能做的，只是拼尽全力，再守护他十年的天真无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