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灵日记》乘风未归

11、第 11 章

　　2004.5.17
　　定主卓玛把我和吴邪叫过去传了几句号称陈文锦的意味不明的话。她走后吴邪一把按住我不让我走，看样子是憋了几天要问我话了。
　　我本来就因为他不听我的劝告，执意跟来有些生气，淡淡地问他：“你有什么事情？”
　　他听到之后似乎更火大了，大声说：“我有事情要问你，你不能再逃避，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转过头不想再理他，冷冷地：“我不会回答的。”
　　吴邪一下就炸了，叫道：“TMD，为什么？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你耍得我们团团转，连个理由都不给我吗？你当我们是什么？”
　　我也火了起来，我瞒他这些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他也不知道是为了谁。还不是因为他，怕他知道的太多而出不来！而他似乎把我的好意当成恶意，以为我想害他。
　　我冷冷地说：“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吴邪憋住了，似乎我说得很有道理他无言以对。
　　沉默了一会儿，我也冷静了下来。尽量用缓和的语气对他说：“吴邪，你跟来干什么？其实你不应该卷进来，你三叔已经为了你做了不少事情。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蹚的。”
　　吴邪没有说话，我以为他听从了我的劝告，结果一看他竟然下意识地在掰着手指头数我说了多少字。
　　......我表情少说话少是因为觉得累，结果吴邪这家伙难道真的以为我是面瘫无口闷油瓶了？▼_▼
　　不过，他似乎还天真地以为我不知道他背地里偷偷喊我闷油瓶的事......
　　我看着他的动作觉得有些好笑，本来烦躁的心情也平复了下来。他发现了自己的动作，有些不好意思地停了下来。
　　他的心情也平复了一些，“我也不想，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知道了，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就满足了，可是，偏偏所有的人都不让我知道，我想不蹚浑水也不可能。”
　　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好像他也不容易，我认真起来。
　　“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不让你知道这个真相的原因呢？”
　　吴邪的眼神有些吃惊也许是不太习惯我认真地和他说话，摇头说“我没想过，也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想。”
　　我轻轻地说：“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话，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吴邪认真的说，“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我了解。
　　但是，我只能自己寻找。我没有一个人可以抓住去追问。
　　不知是脑子里哪根筋出了问题，我不禁对他说：“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顿了一会儿，我淡淡道：“你能想象，会有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比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存在过一样，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吗？我有时候看着镜子，常常怀疑我自己是不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个人的幻影。”
　　吴邪怔住了。
　　我这次说的话远不止四十一个字。我留意了他的手。
　　这次没有掰手指数，很好。
　　这样的想法一闪而过，反应过来的我立刻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像胖子一样不靠谱了。也有些后悔自己刚刚脱口而出的话，这不太像平时的我，有点吐苦水的意味。
　　“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
　　有些愕然地抬起头，看见吴邪意外认真的眼神。
　　我的心有些乱了。
　　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承受，痛而不言。原本在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行走，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把自己的痛苦和他人分担。刚刚却不禁的向吴邪倾吐出心里的，郁闷，也收到了一个意外的回复。
　　各种各样的想法闪过，我心乱如麻。
　　定了定神，我淡淡地说：“无论如何，我是站在你这一边的。”然后转身离去。我想我需要静静。
　　听到背后的声音，转头看见满脸挫败倒在沙地上的吴邪，我想，或许他也需要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