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你给我老实待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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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具升接到警方电话的时候，正在安排媒体发文的工作。
孟美怡死了。
他暂停了一切发布工作，饶是这个向来冷静稳重的臻翼首席秘书，也不得不加快脚步火速赶回了莫许的办公室。
“你再说一遍！”莫许阴沉着脸坐在办公椅上，上身挺得笔直微微前倾，这是他对下属口中的话极为不满意的时候会出现的姿势。
李具升硬着头皮重复了一遍：“孟美怡死了，警方在她的房子里找到了一张光盘和一段录音……”
莫许随手拿起桌上的笔筒向墙上砸去：“给我说重点！”
“东西对小少爷非常不利，警方现在正将小少爷列为嫌疑人。”
孟美怡随手录下的跟莫然的对话，还有那一张满满记录着他和宋芷默在一起画面的光盘，使得警方认定莫然有杀人动机。
“一派胡言！莫然为了怕我知道光盘里的内容而杀人？我是他父亲！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莫许如鹰的双眼突然猛地看向李具升，“那个宋芷默又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调查清楚了，跟莫然有关系的女人是孟美怡吗！”
“属下办事不利，请莫先生责罚。”李具升弯着腰请罪。
莫许将桌上的文件奋力一扫：“责罚！？责罚你有用吗？责罚你能让莫然毫无污点地回来吗！？”
“莫先生，我不相信小少爷会杀人，只要他没有做过就不会有任何问题。”李具升抬起头恳切地看着莫许。
莫许的前胸剧烈地起伏，良久才平复下来，冷静地下达命令：“跟警方联系，全力配合查出真相，另外，查一下那个叫宋芷默的女人。”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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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芷默直到晚上十点才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家，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她总觉得独自面对那个家有些难受，所以宁愿在外面瞎晃悠。
一出电梯，宋芷默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孟美怡家门口被拉起了警戒线，一股血腥的余味萦绕在楼梯间，压抑空间里的淡淡腥臭味，让她如坠深渊。
她呆呆地站着，电梯门开开合合了好几次也没有丝毫反应。
正在调查现场的警·察看见了她，向她打了个招呼：“请问您是宋小姐吗？”
宋芷默如大梦初醒般回过神，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神情有些恍惚，空荡荡的脑袋在一片嗡嗡声中旋转，胃里翻江倒海，巨大的浪潮仿佛要将她淹没。
其实每一次遇见命案，让她觉得害怕的不是命案现场有多么凶残血腥，而是那一种被厄运萦绕难以呼吸的窒息感。
“宋小姐？宋小姐？”一个姓张的警官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宋小姐，您好，我姓张，是这次案件的负责人，希望您能配合我们回答一些问题。”
宋芷默的眼神活泛了一些：“好的。”
张警官有些关切地看了看她：“现在可以吗？”
“可以。”宋芷默点了点头，然后又加了一句，“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当然可以，您希望在哪儿做笔录？”
“警局。”
很奇怪的选择，一般来说，在这种时候相关民众情绪不稳定，都是更愿意回到家里这样自己熟悉又温馨的地方，就算此刻因为她家就在命案现场旁边她不愿意回去，楼下的咖啡厅也是更好的选择，可是她却希望去警局。
到了警局后，张警官就更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个女孩子对警局做笔录的流程竟然熟悉得如同吃饭喝水一样。
她的情绪已经完全稳定了下来，对答很镇定，回忆事件的时候也很熟稔，简直让人禁不住怀疑她是不是事先已经准备好口供了。
直到提起莫然的时候，她的神色才有了一些不同：“莫然？……他……他今天确实有进孟美怡家。”
“他跟孟美怡在里面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
“可是有邻居说是看见他们三个人一起进的小区。”
“是，但是莫然将自己的助理留在了外面。”宋芷默知道这些证词对莫然十分不利，但是隐瞒实情显然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因为警方总会有办法调查出真相，到那个时候她的刻意维护只会显得更加心虚而已。
“之后你有看见他出来吗？”
“我没有看见他出来，但是后来有在小区外看见他。”
“那时候是什么时间。”
“大概是下午五点吧。”
“还有一个问题想要请问宋小姐。”张警官突然严肃地望着她，“我想知道您跟莫然先生是什么关系？”
“我们？我们没有什么关系……顶多算认识，工作上认识的。”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是依据宋芷默多年跟警察打的交道，她看得出来他并不相信她的话，她看着他态度很恳切：“事实就是这样的，我就职的致远集团，跟莫先生有合作，他是我们的代言人，之前……之前他有麻烦的时候，我有提供一些帮助。”
因为不知道警方现在对于她跟莫然之间的关系了解到了哪一层，她只好说得含糊一点，莫然毕竟是公众人物，虽然自己跟他之间清清白白，可是流言这东西向来一点就着。
“宋小姐，请您说实话。”听她说完之后，张警官的语气加重了些，“我们在孟美怡的房子里找到了一些东西，证明您跟莫然先生的关系并不是那么简单，现在他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人物，我们需要您的配合。”
笔录做到现在，宋芷默已经明白了，警·察分明是将莫然当做了嫌疑人，虽然他是真的很有嫌疑，宋芷默也确实在命案发生前看见过他，可是，可是他怎么可能杀人呢？
笔录的后半段，宋芷默有些魂不守舍，她将自己所知道的都说了，直到有另外的警·察进来叫张警官，她才总算从这一场煎熬的笔录里解脱出来。
张警官回来之后对她笑了笑：“宋小姐，我们已经确认过了，您今天从四点半开始一直在雨榭小区外跑步，全程都有目击者，您可以先回去了，谢谢您对我们工作的配合。”
“谢谢。”
走出了警局，让冬日的寒风吹一吹，宋芷默才觉得脑子清醒了一些，她开始细想今天下午自己见过的人，可是实在太多了，跑步的时候周围的路人实在是太多了，但是会杀孟美怡的人应该不会是那些不相干的路人，一定是某一个跟孟美怡有某种联系的人。
有动机杀她的人。
宋芷默在冬夜寒冷的大街上毫无方向地走着，直到周遭已经没了任何行人，连汽车都要好久才经过一辆，她的双手双脚也已经冻得发僵，她才停了下来。
她拿出了手机，已经凌晨一点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走到了哪里，今天反正是不想回家去住了，宋芷默四下里看了看，想找一个酒店将就一晚，放眼望去都是些低矮的楼房，好像走到还没被城市开发拉动起来的老居民住宅区了。
她在寒夜里跺了跺脚，突然很想给莫然打一个电话，宋芷默抱着手机蹲在马路边上，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她问候一下他应该不算不过分吧。
找到他的号码之后，宋芷默又甩了甩脑袋：“算了吧，这么晚了他肯定也睡了。”
她正要退出程序，却不小心点中了莫然的名字，电话就这么拨出去了，宋芷默赶紧想要挂断，冻僵的手指摸索中不小心把手机给摔在了地上，等她把手机拿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接起。
“喂。”莫然的声音很冷静。
见他那么快接起电话，宋芷默有些惊讶：“你还没睡啊……”
“睡了，被你吵醒了。”莫然坐在窗台上看着屋外的天空随口撒了个谎，事情发生后他就被父亲关在家里不许出去，心情烦闷得很，哪里睡得着。
“哦……不好意思啊那么晚打扰，你……你没事吧？”
她这问题问的奇怪，死的是孟美怡，他能有什么事？难道她也觉得会是他杀了孟美怡？他从她家搬出来之后她就再也没给自己打过电话，这通电话的意义显然不是为了来找他深夜聊天的吧？
莫然顿时有些光火：“宋芷默！你是不是又怀疑我！？”
“我没有，我真没有！”宋芷默也有些急了，“我就是担心你，警·察找我谈了，他们怀疑你，还说什么在孟美怡房里发现了一张光盘和录音。”
听见她说担心自己，莫然嘴角不自觉地爬上了一个微笑：“孟美怡拍了些我们在一起的东西，想威胁我……”
听莫然说完之后，宋芷默才发现情况似乎比她想的还要糟糕：“那你现在被你爸爸禁足了？”
“嗯。”莫然的目光淡淡然地望向窗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一下一下地撩拨着他的心，有些话似乎不说出来就不痛快，“宋芷默，谢谢你。”
“谢我什么啊。”宋芷默笑了起来，这种感觉真是奇怪啊，她现在明明无家可归，流落在街头，又冷又饿的，可是却突然觉得心好像被什么打开了，郁结了好长时间的闷气一下子全部发散了出来。
“谢你相信我，谢你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莫然突然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你现在在哪里？”
“我？……”突然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宋芷默有些慌，“我现在在家里呗，还能在哪里啊。”
不对，她在说谎，孟美怡死在家里，她肯定不敢回家住。
“你在哪里？”莫然冷峻的声音传过来，让宋芷默没办法再隐瞒。
“我……我做完笔录之后随便走了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
“周围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
“都是些老房子，还有一个厂房，叫什么宏的……”宋芷默眯着眼仔细辨认着不远处那个四四方方像一个大盒子一样的厂房。
“应宏是吗？”
“嗯，是的，是应宏。”
“嗯，我知道在哪了，你站在那别动。”说着莫然开始穿外套。
听见莫然那边的动静，宋芷默吃了一惊，他是要来找她吗？
“你要过来吗？不用了啊……我随便找个酒店住住就好了……”
“拉倒吧你，这么晚了你去哪里找酒店，宋芷默，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要是让我扑空了你就死定了。”
莫然挂了电话，尝试着去开卧室的门，从外面反锁的是不可能打开了，他看了看面向院子里花坛的窗子，皱了皱眉，算了，豁出去了。
作者有话说第26章 你给我老实待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