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同志》北之海

29、发现

　　这个周末两天休息，对于孙小兵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老婆回来了，不仅没要求和他□□，第二天甚至搬到了客房睡觉，理由是孙小兵打呼噜太响，没办法睡着。
　　刚结婚的时候，可是说过没有孙小兵的呼噜声，睡不着，现在竟然变了。当然对于目前状态的孙小兵来说，他是巴不得分床睡觉，巴不得不□□。
　　但这种情景，应该不是他的问题，而是老婆方面存在了问题，而且是很大的问题。
　　拒绝□□，要么像自己一样，有疑似存在的疾病，要么就是心里有了别人。孙小兵绝对相信这个女人一定出轨了，情感和□□都有可能，甚至还有可能和她的这份工作有关系。
　　回来第二天，老婆早上9点就出门，说是工作需要，刚来到中国区，要给市场部门开个会议。从卫生间出来，这个女人的眉毛、眼睛、嘴唇、脸颊，都有化妆的痕迹，虽然没有浓妆艳抹，和昨天相比却是很明显了，但让人感觉赏心悦目，就是孙小兵这个同志来看，也是觉得化得恰到好处，充分展现了一个30出头职业女性的风采。
　　但有必要吗？人以悦己为荣，这个女人去悦谁？
　　绝对有情况！要不要跟着去？还是随她去吧，有人更好，离婚就不是我的责任。靠，还没有离婚就给我戴绿帽子，真不是不要脸的女人。算了，自己又要脸了吗？
　　老婆方面的问题折磨着孙小兵，还有一个折磨就是地坛医院住院的同性情人秦伟带来的消息。
　　小秦是周一下午发过一个信息说他在地坛医院住院，孙小兵当时就没有回复，而且过了几天也一直没有给对方任何消息，本想就这样悄无声息就结束两个人关系，孙小兵再怎么怨恨也是无济于事，加上老婆又来回来，就根本无心和对方多啰嗦。
　　一直到了周六上午，正好老婆出门了，小秦的微信发来一条消息，说确诊是艾滋，希望孙小兵也去查一下。信息里文字了了几个字，很机械，没有任何感情色彩，也没有抱歉。
　　孙小兵虽然心里早有准备接受这个现实，但实际看到艾滋这两个字，还是有一点崩溃，他把信息删了，又犹豫了一下，又把对方从微信好友里拉黑。他希望彻底和这个人断绝关系，无论自己是不是也传染上了疾病。
　　还有不到2个月的时间，自己是被宣判死刑还是无罪，听天由命吧。
　　呆在家里很烦躁，于是孙小兵就下楼去车库开车，出去兜兜，没有目的，没有明确的方向。
　　南三环，四三环，复兴门，长安街，西二环，漫无目的开着车，等孙小兵觉得有点累停下来，发现到了朝阳门附近了，这时候临近中午12点。
　　这里不仅是秦伟住的方向也距离王科不远。
　　孙小兵把车拐进了朝阳门外大街，因为路边不能随意停车，所以一直开到一个小路口，然后才能靠边把车停在辅路上。孙小兵拿起搁在中控台上的手机，想给王科打电话问问在哪，约一下吃饭，就看到右前方有一个风姿卓越的女人，熟悉的身影，熟悉的面容，那是自己老婆，旁边站着一个中年男人，大夏天也穿着一件西装，看起来就像是外企的经理级别人员。
　　两个人有说有笑，站在一座酒店门口，然后一辆黑色的奥迪Q7开了过去，男子给老婆开了后车门，两个人先后上了车，而且是一同坐进了后座。
　　奥迪一溜烟就远去了，孙小兵有点愕然，他抬头看了看，昆泰嘉华酒店。

　　王科其实并不在宿舍，而是和赵正然在一起。
　　从家里跑出来的赵大夫心里藏不住事，昨天自己竟然直了，简直是一个爆炸性新闻。因为距离上次去同学那招待上了坐台女，也是坐台女使出浑身解数，才得以成功，但昨天可是自己主动，甚至还亲嘴，摸胸，公主抱，最后成功上垒。
　　这个事无法憋在心里，要说出去，于是赵大夫就跑来找王科，在附近找了一家能做简餐的咖啡馆。
　　这种咖啡馆消费不高，像上岛，两岸等，很多人喜欢跑来聊天打牌，泡一天，吃一顿简餐，人均也就50左右，咖啡品质当然也不能和专门喝咖啡的国际连锁品牌相比，他们就是经济实惠方便。
　　听了赵正然的昨晚艳遇，王科给他反应的第一句话，你这个叛徒，背叛同志的光荣身份。
　　王科没接触过女性，虽然也有过机会。例如去年王科和主任以及另外一个副主任大夫去南方参加肾脏病会议，第一天的某厂家举办的招待晚宴上，他们这一桌酒足饭饱后另外冒出来一家公司医药代表提出去某会所K歌。开始王科以为去的地方像是钱柜啊，麦乐迪之类的量贩式KTV，进去后发现服务员都是男的，等他们全部落座后，进来一排10个女孩子，全穿得很暴露，让他们挑选。那一次，王科算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了陌生女性，（当然平时看病人除外），女孩子贴着他坐着，让王科觉得如坐针毡，浑身不得劲，就不时的用冰镇的啤酒来抵抗外来的诱惑以及内心的尴尬，因为他并没有觉得兴奋，而是觉得难受。但也是那一次，他发现这些坐台小姐们并非宣传那种被强迫的，而是一个个快乐的很，而且想方设法的引诱男人带他们出台。
　　本来同性来K歌的有三家医院6个医生，最后就剩下王科和另外一家医院的年轻医生没有把身边女孩子带离这个现场。当然那时候，王科已经喝得五迷三道了，挣扎得让厂家代表送回酒店，然后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天亮，而同屋子的副主任医生却一夜未归。
　　至今还身为童男子的王科也想过如果那一次放纵了自己，跟着坐台小姐进了房，能不能成功破身？但王科没有实践过，所以他不知道答案。或许哪一天真得破身，应该还是这种小姐，不会是良家妇女。
　　所以当赵正然说这件事的时候，王科表面是鄙视的，内心是羡慕的。
　　两个人先各自喝了一杯咖啡后，然后分别又点了简餐，就接到了孙小兵的电话，他竟然也在附近，于是他们就告诉他详细的地址，让他上来。
　　王科和赵正然是不知道他们好友中的唯一已婚的同志最近发生的事，而且还都是大事，所以当孙小兵落座了，他们先分享了赵大夫的艳遇，并没有注意到孙小兵的神色很不对劲，等孙小兵点的餐也上了，王科才忽然问了他，你周六怎么没陪你的朋友？
　　孙小兵拿着汤匙，把一口饭送进嘴里，咀嚼着，没有说话，等咽下这口饭，他深深叹了口气：
　　那个姓秦的得了艾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