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三章第九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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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发现其实是曹子又越过靳彦忻找她：“果然，能麻烦你递瓶水给我吗？”
微微松了口气，好像还是紧张地讲不出话，果然只机械地点点头。转过去向旁边的女队员讨了瓶水，刚放到曹子又手里，放映厅的灯就暗了。
可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就已经被另一只手覆住。
视线还停留在曹子又的方向，果然能凭借屏幕上的光清楚地看到他自顾自地拧开了瓶盖没让自己的两只手闲着。咬了咬嘴唇，然而变得明了的答案让她更无所适从了。在视线转回屏幕的途中偷偷往手上溜了一秒，整个人感觉到气温好像一下子变高了，暗暗庆幸这时候的黑灯瞎火。
广电总局那条龙的标志是果然提醒自己要记得送靳彦忻礼物的暗号，所以一看到它出现在荧幕上果然就抽了抽手想从包里拿礼物，没料到他会错意握得更紧了。张了张嘴又忍住，她转头瞄了眼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靳彦忻，只好试图用一只手拉开背包的拉链。
本以为靳彦忻核实了她的意图会乖乖还给她手的自由，可这家伙居然很自觉地把自己的手伸过来帮忙。
果然哭笑不得，可是今天寿星最大，一切全凭他开心吧。左手不怎么灵活，半天才慢吞吞地把礼物翻出来，避开左边右边后边，动作幅度小得不能再小地放到靳彦忻腿上。唉，都怪这群人出门看个电影也要声势浩荡。
好在，还是能坐在他的身边。
其实也不仅仅只是因为他的队友才不好把礼物拿出来，毕竟来给人家过生日带份礼物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重点是那个花里胡哨的包装只适合在这种看不清的情况下送出去。
好啦别提了她自己都不忍心看。
因为是刚刚上映的影片，影院里面黑压压坐满了人，除了靳彦忻的一群队友还有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其实靳彦忻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大学生组织出来活动一样，除了身高以外也没有什么很特殊的地方。
果然总有如坐针毡的感觉，好像整场的人都在盯着他俩的一举一动似的，她的一切小动作都会被敏锐地捕捉。尤其坐在他们后面一排的观众，她也不想去分辨是不是靳彦忻的队友了，总而言之保持僵硬的坐姿，以不变应万变是最好的。
即便如此，一场电影安分守己地看完，果然还是觉得整个大脑一团乱麻。明明是个没什么剧情的动作片，盯了两小时屏幕却硬是连几个画面都没记住。
之前果然看电影也从来都不习惯跟身边的朋友有什么交流，因为怕打扰电影院里坐的其他观众。可虽然这部影片完全不知道看了什么东西，过程中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想对他把电影评头论足一番的冲动。
似乎在片尾曲响起、灯光重新亮起之前，靳彦忻松开她的手之后，脑子里潮水般的想跟他讲话却又担心别人会发现的纠结才褪去，把其它所有意识感知的能力还给她。
两只手已经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温度，专心地用左手帮右手降温，可脸上仍然很热，能感觉到鼻尖在微微渗出细汗，果然学着电视剧里面的人用手做扇子在脸旁边扇风。
维持着这样的动作，还没走出自己这一排座椅的时候，她就听到从后面一排传来的明朗的声音：“你的脸好红啊。”
果然侧脸往声音的出处看去，只见一个后排的随着人群往出口走的男孩子在好奇地眨着眼睛看自己，那眼神活像在看什么罕见的动物。那男孩子生了一张娃娃脸，双眼皮大眼睛，像是少女漫画里……女主角的眼睛那样，顶了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
果然立刻笑着回复道：“我说这是天生的你信不信？”
男孩子缩了缩脖子，摆着手说不信：“你刚才在外面都不是脸红的。”
“我们在外面见过？”闻言果然眉毛皱了起来，顿时觉得头痛。对看电影之前候场的记忆就全都是靳彦忻的队友，她也没怎么认真去一个一个认识过啊。她只得问道：“我怎么对你没印象的？”
“你是叫果然对不对？”男孩子跟她核实过身份，还不忘补充一句，“从身高就能分辨出来啊。”
“那你也是靳彦忻队友？” 凭男孩子的年纪果然还断定他只是随便来看电影的路人，没想到这个放映厅随便捉一个人就是他队友。果然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啊，身高……确实是。突然想到靳彦忻很久之前也曾经这样嘲笑过她的身高，她双手叉腰苦笑着点头：“对对对，你们长得都好高。”
话音刚落果然便悄悄看了他一眼，男孩子显然坐在靳彦忻和她后面一排，还希望他电影的时候没有看出什么破绽才好。
趁她这样心虚的时候一个人突然从后面出现搭上了那男孩子的肩膀：“徐玖，果然，你俩聊什么呢？”果然被吓得退了一步，定睛一看，来人高鼻梁单眼皮，皮肤明显比徐玖白了一个色号，眼里盈满了笑意，竟然是苏柏。
方才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电影院大厅，她下意识地转身去找靳彦忻，可不知道怎的他没跟在自己身后，附近也看不到他的身影。鼓了鼓腮帮，果然转了转眼睛冲苏柏说：“苏柏你这样靳彦忻可是会吃醋的你知道吗？”
苏柏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她指的是自己搭着徐玖肩膀的动作，恢复了笑容：“都被智忻带坏了。”
被苏柏称为徐玖的男孩子似乎是对这种强行组CP的行为见怪不怪习以为常了，还好心地帮苏柏转开话题，引到刚刚看的电影上面去。
果然一听他们俩开始聊这些就有些慌了，刚才看了什么她怎么会知道，于是赶快借口去找靳智忻躲开了这话题，一边离他们远远的一边表扬自己在关键时刻还是能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靳彦忻远远地就看到她小小一只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了，好脾气地开口喊她：“果然。”招招手示意她来他这边。
果然循声望去，看到智忻也乖乖地站在他身边才放心地挪过去。叹了口气，反正无论本身看起来有多正常的身高在这群人面前就是没什么存在感啦。还没靠很近果然就开口先发制人：“我一会儿还有课，是不是可以先回去了？”
一边说还跟兄妹俩使眼色，提示自己再明白不过的潜台词：谁知道这么呆下去会不会露出马脚啊。
靳彦忻和靳智忻很有默契地同时笑出声，互相对视了一眼。果然这样的直性子再呆下去却是会有些难为，况且之后靳彦忻还有聚餐，也不想让她连饭都吃不舒服，就决定先打着寿星的旗号送一送果然再和队友们商量下一步行动。
靳智忻也陪着演戏到门口才很自觉地走到一边，给两个人留出几分钟的时间过这一天的二人世界。
没想到果然在这么有限的时间里开口第一句就是：“电影票钱我该给谁？”
靳彦忻生气地抬手像是要弹她额头，不知道是不舍得还是怕被其他人看到，恨铁不成钢似地咬了咬牙却只扳住了果然的肩膀：“我，我，我。以后，你慢慢还吧。”
果然想躲的势头也收住，看他被自己不解风情的问题勾起来的无奈在眼神中慢慢熄灭，最终剩下的满是宠溺。品味着他话中的深意，果然感觉又是一阵热气不断攀升，不自在地低头笑着说了句“生日快乐。”就遁走掉。
直到走在从图书馆回宿舍的路上果然还在回忆今天分别之前靳彦忻看自己的眼神。他的眼神就那么让你痴迷吗！无论是一开始在游泳馆还是今天在电影院。也许，特别的从来就不是他的眼神本身？
而是让他有那种眼神的对象，是自己。
甩了甩头，果然觉得不得不分散一下注意力，便掏出手机来刷新朋友圈。
刚巧5分钟前靳彦忻更新了一条新的状态：“很久以来最开心的生日。谢谢最好的你们。”配图是当天跟各种队友的合照。
果然噘着嘴翻了个白眼，手上也没闲着点了个赞。内心OS不用多说你们也能猜到，好啊，有本事以后就都不要发有我的照片啊。
靳彦忻却像是实时追踪一样，消息马上就追过来了：“小姑娘挑礼物的眼光不错嘛。”
果然那股不知道从何谈起的气还没消呢，本想晾着他不回复，又有点害怕他一会儿又跑没影了，便得意地回复：“那是自然！为了买它我下个月得勒紧裤腰带了。”
“你这个让我请你吃饭的理由我完全不能拒绝啊。”
看了这话果然站在路边很没形象地捧着手机笑，靳彦忻这家话还真会自说自话。自己又何尝不想能多一些时间跟他在一起呢，她爽快地表示自己的心意：“就想拿一顿饭敷衍我是吗？”
靳彦忻却是听话地没跟她纠缠：“一次是不够的，只吃饭也是不够的。那不如我请你去冷饮店，顺便复习一下考试？”
尽管知道他看不到，果然还是没好气地笑，这笑容对路人来说却甜蜜得整条街都能闻到。
请问这个人还可以再会挖坑一点吗？说什么都能被他绕到他想去的地方。不过话说回来，吃饭也好，去冷饮店也好，复习考试也好，其实哪怕是坐着什么都不干也好，只要是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还未入夏，冷饮店还没不是人声鼎沸的景象，果然下了课匆匆赶来赴约。一进门就看到坐在显眼位置的靳彦忻，而身边老板娘正在俯身跟他说着什么。
虽然一直称呼她为老板娘，但这家店确实还缺个老板。
果然挑了挑眉毛，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格外扎眼。君子有成人之美，别人讲话她就算再想知道也懒得打扰。本想等他们说完话再靠近，可老板娘又怎么会对于客人进门的声音不敏感，转头发现是她，打了声招呼就回到吧台。
果然目送老板娘回到工作岗位才坐下，盯着满脸笑意的靳彦忻小声说：“这么开心啊。”
“吃醋了？”靳彦忻也不解释，开门见山。
“我字典里可没有这三个字。”无视心里要爆发的好奇，食指在靳彦忻眼前摇了摇，果然挂上一个标准的假笑然后一字一顿地说。
靳彦忻伸手就扯她的脸：“听说我还是单身，还不许人家先下手为强么？”
瞪圆了眼睛，果然回想起之前老板娘跟她提起靳彦忻，自己是解释过靳彦忻不是自己男朋友这件事，但那个时候两个人的确还没有在一起啊。敢情靳彦忻这么长时间没来了，老板娘还没忘呐。
可靳彦忻自己算算时间也不会猜不到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还敢质问她。果然拍拍他的手，正色道：“那人家理误会了你就不能好心解释一下吗？”
一手托腮，靳彦忻的表情再诚恳不过：“我说我在等我女朋友啊。”
果然不说话，满腔欢欣又不想被他看穿，立刻把脸转向吧台假意看老板娘，没成想这一看却真的走神了，因为老板娘正捧着一本《何以》刻苦地学习。
果然回头想指给靳彦忻看，却发现他已经凑了过来，距离近得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她怔了一下，适应了一下这样的距离才开口：“老板娘在看《何以》哎。”
“《何以》？”斜了一眼老板娘所在的方向，靳彦忻一边问一边身体向后倾靠到了椅背上。
果然马上声泪俱下给他讲述了一个如泣如诉的爱情故事。提到男主如何苦苦等待女主七年、说过什么拥有过女主其他人都是将就的话，果然完全是一副花痴少女的神态，也完美地错过了靳彦忻的严肃脸。
靳彦忻默不作声地盯着她看，一直到果然讲完星星眼地看他也没有什么具体反应。
耸耸肩，果然撇撇嘴：“我知道那都是小说啦，还不许人家憧憬一下嘛！那么现实干嘛，怎么跟顾未希一个毛病。”
小学四五年级开始果然就很爱看小说了，当时没什么零花钱买不起实体书，网络也远没有如今这么发达，放学之后就经常会去学校旁边的书店里看上半小时一小时的。当时她很爱拉着顾未希一起去，当然顾未希看得是那种每个字她都认识但放在一起她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书，这样回家交差的时候可以说自己是跟顾未希去书店学习了，可信度瞬间提高到百分之百。
她看不懂顾未希读的那些书，顾未希也对她看的那些小说呲之以鼻，经常会谆谆告诫她要脚踏实地，不要一天到晚沉浸在故事里，什么现实很残酷云云。
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靳彦忻下意识地是直起身来：“顾未希，之前在电影院的时候也听你说到他。是你朋友？男生？”
“他啊……”果然故意拖长了音调，看靳彦忻捉住她不放的眼神，第一次感觉到他没有隐藏好而明显透露出来的醋意。虽然心里在偷笑却还要管理好表情，装出一副“你居然不知道”的惊讶神情：“是男生啊，他是帮我给你挑礼物的人啊。”
“送我的生日礼物？”靳彦忻晃了一下神才反问到。
果然点头。
这不算是欺骗吧。在给靳彦忻挑礼物的事情上，顾未希确实有帮忙没错，即使她自己花了大部分时间做研究做选择。但是看到靳彦忻脸上疑问又带点紧张的表情，心里还是笑开了花。
果然当然知道靳彦忻无从开口问她和顾未希之间的关系，等他的一个“他”字讲出来，果然就很懂事地径自接下去：“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一个超级聪明的学霸。因为小时候我们住在一个院子里，又是同学，所以自然就变熟啦。他很照顾人的，小时候妈妈喊我去买花生油大米的你知道么，简直不是亲妈，都是顾未希帮我搬的哈哈哈哈。虽然他这个人很闷话很少感觉很冷漠，但是其实他心里很为别人着想的你明白吗……”
靳彦忻听着果然这样在自己面前喋喋不休地描述着另外一个男生，神采飞扬的样子让他再也听不进任何一句话，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于是他照做了。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三章第九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