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不是我的错》小 十

7、叶之家

　　陆千夜站在叶小落宿舍的楼下，修长的身影悠悠地落在了夏末的树荫里，这梦一样的美少年，不知又使多少花痴神游四海，魂飞他乡了。
　　他却只是静静盯着树叶上晶莹欲滴的露珠，昨晚又下雨了呢，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叶小落也是在这样一个雨后的清晨，一个穿白色裙子的小不点儿，双手叉腰、暴跳如雷地站在自己面前，“我最讨厌你这样自作聪明、自以为是、自鸣得意、自作多情的人，简直就是自傲自负自恋到极点！”
　　想到她那闪亮的眼睛、涨的通红的脸颊、气得鼓鼓的胸脯，陆千夜嘴角不知觉地微微向上扬起。那个小不点儿似乎总是不经自己允许就闯进他的脑海里，而他却只能像傻瓜一样地笑。他不知道这样的感觉是不是爱，但他知道他不讨厌这样的感觉，不讨厌她，而且现在还很渴望见到她。
　　看见叶小落出现在门口时，陆千夜突然变得局促起来，收敛起笑容，一只手插进牛仔裤的兜里，一只手不知所措的挠着头发。
　　小落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蓝色的牛仔裤，倒像跟陆千夜穿了情侣装，简单的马尾辫上束着一条白色的丝带，原来她也喜欢白色，记得第一次见到她，就在她白色的连衣裙上画了几朵黑色的“小花”，陆千夜想到这儿开心地笑了，她依旧不漂亮，可眼睛依旧明亮，给人一种倔强，清爽，简单，快乐的感觉。
　　“今天，今天，天气很好啊。”相比之下，陆千夜倒更像一个初次恋爱的男孩儿。
　　“嗯。”
　　“我们去哪玩呢？我去开车。”
　　“今天不开车。”
　　“不开车？那……”
　　“难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跑车就没有其它的交通工具了吗？”
　　“还有飞机跟轮船。”陆千夜似乎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你怎么不说火箭跟坦克呢？”
　　“呵呵，刚刚我没想到啊。”
　　“＝_=！败给你了。”怎么会有人喜欢这样的白痴呢。
　　“逗你玩的啦。”
　　“呵呵，那你的笑话还真‘好笑’，彻底败给你了。”
　　“你笑起来真好看。”陆千夜这样想，却终究没有说出来。
　　“今天要完完全全听我的安排。”叶小落霸道地宣布。
　　“遵命，司令大人。”
　　“那我们出发吧！”叶小落高高地举起了手臂，将食指指向高高的天空，“Are you ready ？Here we go ！”话没说完，小落就已经冲了出去。
　　要跟我比跑步？那你可是小瞧我了，陆千夜微微一笑跟了上去。
　　那个小不点，跑的还不赖嘛，陆千夜在她身后跑的似乎并不像预想的那么轻松呢，他们跑过杰川的石板路，跑过杰川的小桥，跑过杰川的柳树林，看着她轻快的背影，陆千夜第一次觉得跑步是一件如此美好的事情。

　　******

　　公共汽车站。
　　“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陆千夜终于舒缓了一口气。
　　“车来了。”小落拉着千夜上了公交车，“师傅早，我们到百货大厦。”
　　“早。”整个公交车似乎都随着他们的到来充满了欢快的气息。
　　百货大厦？陆千夜莫名地觉得有些失望，原来女孩子都喜欢逛街啊，叶小落也不例外。陆千夜静静地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小落。当小落回过头来时，他立刻扭过头，好像在很自然地欣赏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小落盯着千夜足足有两秒钟，也转过头去，仿佛完全不知情一样，却抿着嘴偷偷地笑了。

　　******

　　“这两条裙子哪条更好看呢？”小落把两条小公主裙高高地举到千夜的面前，晃啊晃。
　　“你还真是童心未泯啊！”
　　“你只管回答我的问题，哪条更好看？？？”
　　“嗯，让我想想，左手的那条，更漂亮。”
　　“可我觉得这条也很可爱啊。”小落使劲摇摇右手的那条。
　　“那你干嘛还要征求我的意见呢？”陆千夜撇了撇嘴。
　　“真的很难决定啊。”
　　“那就都买了吧。”
　　“好，那就听你的。”呵呵，正合我意。
　　“自己明明就是两件都想买，还绕这么大的圈子，把借口推到别人身上。真虚伪。”千夜小声嘟囔着。
　　叶小落杏眼一瞪，笑着跑到别处了。
　　……
　　儿童服装，玩具，糖果……，陆千夜扛着整整两个大袋子，紧跟在小落的后面。叶小落大步流星地走向车站，一想到马上就可以看到那些可爱的天使，心情格外地好，本来以为会让陆千夜尝尝“破产”的滋味，可是几千元就这样轻松地从卡里划出去，那个魔头竟然还微微一笑，倒是叶小落觉得钱花的有些心疼，不是因为陆千夜，而是纯粹的为那个钱而心疼啊，这可是她第一次买东西没讨价还价。现在终于理解什么叫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了。那可是她好几个月的伙食费了。
　　“慢点走啊，我快跟不上了。”
　　“你是男生啊，难道还要我帮你扛吗？”
　　“嘁，你是料定了我会说不用的吧？”
　　“干嘛撇嘴呢？保持你那20度角的微笑啊，在杰川好像还很受欢迎呢。”
　　“你在吃醋么？”千夜很得意。
　　“没有，失望么？”
　　“是啊，我的心都碎了。”陆千夜想这样说，却又只是笑了笑，他突然发现自己在小落面前不会说任何的花言巧语了，那本是他最在行的啊。
　　“快点吧，车站就在前面了。”小落在前面回头笑道。

　　******

　　“爷爷奶奶，你们坐吧，我们要下车了。”坐了不到两站，陆千夜刚以为终于可以活动活动肩膀，就被叶小落一把抓了起来，笑容可掬地给一对刚上车的老夫妇让座。
　　“谢谢，现在的年轻人真有礼貌啊。”
　　“不是要下车了吗？”车上的人已经挤的“面目全非”，不时传来脚被踩的惨叫声，他们好不容易才“护送”那两个大袋子，挤到车后门。
　　“嘘，”叶小落把食指放到口边，做出轻声的手势，“你拿着这么多东西，给人家让座，老人家心里会过意不去的，所以我才谎称我们要下车了啊。”
　　“那我们还有几站啊？”
　　“你累了？”
　　“才不是，我只是怕我们坐过了站。”陆千夜希望他就是叶小落心目中的超人，事实上陆千夜确实不是那些软弱的公子哥，想想那些在学校不知吃了他多少拳头的人就知道了，并非是惧于他们家的势力，跆拳道的黑带又岂是装饰物？
　　“这点你就不用担心了，绝对不会坐过站的，因为，我们要到，终，点，站。”叶小落看着陆千夜一字一句地说，有点调皮。
　　“终，点，站？”陆千夜学着小落的口气，就像一个为一个小小恶作剧的儿开心的孩子。
　　“是，终，点，站！反正是花了一元钱的车票，当然要坐远一点才划算嘛。”
　　“经济学院应该可以让你提前毕业了吧？”陆千夜想起上次在一品居看到的那个小拜金女，她说“我们这叫学以致用，君子花钱有道，省钱有方”时的样子依稀可见。
　　“事实上，杰川正在考虑让我去当经济学教授呢？”叶小落毫不掩饰自己的拜金，相反还很是得意。

　　******

　　两个小时之后。
　　“叶之家孤儿院？你在这里做义工吗？”
　　“这是我的家，我跟小樱从小就在这里长大。”
　　陆千夜颇感诧异，他从来都不知道她是孤儿，小樱也没有跟他提起过。他对爸爸的记忆已经很遥远了，可他毕竟一直都有疼爱他照顾他的妈妈，从小一直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们又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呢，陆千夜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你不用为我难过，如果不是在叶之家，我就不会遇到最好的姐妹叶小樱，就不会遇到从小就一直照顾我的陶阿姨，也就不会遇到后来领养我的奶奶，陶阿姨说‘我们不是被人遗弃的孩子，而是上帝不小心遗失在人间的天使。’我，像吗？”
　　陆千夜揉了揉小落的额前的碎发，温柔地笑了。
　　“小落姐姐，小落姐姐来喽！”一群孩子们跑了过来，把他们围到了草坪的中央。
　　一个小男孩儿一下子窜到小落的怀里，“小落姐姐，我都想你了。”
　　小落把他抱了起来，“小夜又长高了呢。”
　　小夜攀上小落姐姐的脖子，像小鸟一样在小落的脸上使劲啄了一下。
　　我也叫小夜啊，待遇很不一样呢，陆千夜在心里嘀咕着，我这是在吃小孩子的醋吗？呵呵，真好笑，可是，这个小鬼，怎么还赖在小落的怀里不下来啊？
　　“可爱的小天使们，这个是千夜哥哥，他带来了好多礼物哦。”
　　“哦！”孩子们一片欢腾。
　　“小小，我们的小公主，这是千夜哥哥给你选的裙子，喜欢吗？”
　　“喜，欢。”一个扎着两条小辫子，有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的小姑娘，怯生生地点头，发出很不清晰的两个字。
　　“你好漂亮哦！”陆千夜抱起小小，双手一撑，把她举过头顶，在空中转了几圈，小姑娘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把小小重新放回草坪上时，小小踮起了脚尖，在千夜的脸颊轻轻地亲了一下，“谢，谢，哥，哥。”依然是很不清楚的发音，但千夜觉得有一阵暖流从胸膛流过，很舒服，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惬意，似乎到了一个真正的天使的国度，纯真得不含任何杂质。
　　“午饭时间喽！”一个和蔼可亲的女人摇起了铃铛，看起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看着孩子们拿着各自的礼物欢快地走进食堂，她微笑着向叶小落和陆千夜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陶阿姨了。”
　　“您好。”陆千夜礼貌地鞠躬。
　　“我们的小落恋爱了啊。”陶阿姨打趣着，小落的脸立刻红的像苹果一样，陆千夜却很自然地搂过小落的肩，“阿姨，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她的。”脸上似乎很认真地写着“保证书”三个字。
　　“呵呵，年轻真好，让人羡慕啊。你们要进来一起吃饭吗？记得小落小时候很喜欢西红柿炒鸡蛋呢。”
　　“我们一会就进去。”
　　“要快哦。”陶阿姨冲小落眨了眨眼，转身进去了。
　　“这里的孩子可爱吧！”小落转向千夜，笑着说，“谢谢你送的礼物哦。还有，小小又多学会了两个字呢，‘哥哥’，她从小就不会说话，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父母遗弃的吧，不过她现在已经开始试着学习一些简单的发音了，她很久没像今天笑的这么开心了，这也要感谢你。”虽然小落很讨厌陆千夜，那个玩弄了她两个最好的朋友感情的恶魔，但她又不得不承认，今天的陆千夜还是很可爱的，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他，应该有她们的理由吧，可是明星蒋红玉的儿子，演戏该是很在行的吧，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呢？叶小落，你千万不要被他蒙骗啊。
　　“在发什么呆，再不进去，饭就都被那些小鬼们抢光喽。”千夜千夜轻轻地用指尖戳了一下小落的鼻子。
　　“这里的伙食不会适合你这个大少爷的。”
　　“你一定要这样看待我吗？”陆千夜微微叹气，有些忧伤，一拳重重地打在了门框上。小落没听见，已经转身进到食堂里了。
　　午饭过后，叶小落抱着小小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慢慢地荡在空中，风轻云淡，小落手里捧着一本格林童话，散开的头发微微挡住额头，葡萄叶子被雨水冲刷成亮绿色，叶片间透过斑驳的阳光，一幅唯美的画面。
　　陆千夜坐在窗台上，手里的笔在画板上沙沙地行走，不时地摇摇头，似乎对自己的作品并不满意，暗自笑了，难怪师兄说不要画自己喜欢的人，否则会对自己的绘画水平产生怀疑，我，真的爱上这个小不点儿了吗？
　　小夜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了陆千夜的腿上，“哥哥喜欢小落姐姐吗？”
　　“人小鬼大。”千夜点了点小夜的额头。
　　“小落姐姐过来喽！”小夜指着千夜的身后。
　　“少骗我啦。”
　　“是真的。”
　　“你要是敢骗我，你就……”千夜刚晃了晃自己的拳头，却发现小落已经走到了窗户外面，千夜连忙把画板藏了起来，慌乱中差点从窗台上跌落下来，叶小落开心地笑了。
　　“我今天不能回去了，明天有对美国夫妇要过来领养小夜，叶之家的英语老师刚好不在，而明天是周日，我没有课，陶阿姨希望我留下当翻译。”
　　“你要是想打发我一个人先回去，那你可大错特错了。”
　　“可是……”
　　“没有可是。”
　　“那好吧。”小落点了点头，一副我能奈你何的表情。

　　******

　　这一天还真的是很累呢，陆千夜走到阳台上，伸了伸懒腰，原来夜晚的星空也可以这么蓝。
　　小落也正站在隔壁房间的阳台上，穿着桃红色的睡衣，双手支着下巴，看着天上的星星。
　　陆千夜顿时倦意全消，小落也看见了千夜，刚要装作没看见，回到卧室去，却看见陆千夜突然跳上了阳台的窗子，双手扶着窗棱，脚已经站在了窗户的外檐上，正在窗子外面贴着玻璃，慢慢地向自己的房间这边移动。他，他，他在做什么？小落惊讶地瞪圆了眼睛，这虽然不算高，可也是二楼啊。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陆千夜的脸已经贴在她面前的玻璃上，在敲她的窗户了，小落忙打开窗子，千夜敏捷地跃了进来。
　　“天啊，你在做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来看你啊。”
　　“我要睡觉了，你快回去吧。”甜言蜜语对我是没用的。
　　“这么快就下逐客令啊？怎么办呢？”千夜挠了挠头发，好像在思考一个很难的问题，突然将手伸到小落面前，从中指上悬下两个天使的手机链，像水晶一样透明。
　　“好可爱啊！”小落忍不住惊叹，这不正是在百货大厦她很想买的那对吗？
　　“喜欢吗？”千夜得意地笑着。那笑容总觉得有些邪恶呢，小落偷偷地想着，可这对小天使真的好可爱啊。
　　“记得要挂在手机上哦，我们一人一个。”千夜把一个小天使挂在塞在小落的手心里，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傻气，竟不自然起来。
　　“知道啦。”小落以为这又是他讨女孩子欢心的手段而已，但还是很欢喜的收下了。可她不知道陆千夜最讨厌这些小部件了，他觉得这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东西，有些幼稚，殷珠儿曾送给他的，记不清是什么了，第二天他就随手丢掉了。可当他看到小落在这对小天使前短暂驻足时，他就决定要送给她，并且要跟她一人一个，好幼稚的想法，呵呵，连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那你没有礼物回赠给我吗？”
　　“诶？”
　　“我就知道是这样。那我们做个游戏吧。”
　　“诶？游戏？”怎么跟个孩子似的，小落想着。
　　“提问！”千夜不理会小落的反应，兴致勃勃地开始他的游戏。
　　“呃，回答！”小落懒懒的应着，却没有减退陆千夜的热情。
　　“叶小落最喜欢的颜色是什么？”
　　“白色。”
　　“最喜欢的季节？”
　　“冬天。”
　　“为什么？”
　　“因为，因为，冬天有好吃的冰糖葫芦。”
　　“就因为这个？”陆千夜觉得这个理由简单得很可爱，可这却不是全部的理由。
　　“那你觉得呢？”
　　“白色是天使的颜色，冬季是纯洁的白色的季节，是天使的节日。你是天使，所以你喜爱冬季。”千夜似乎在说着一个很肯定的答案。
　　小落不得不承认他或多或少地说对了，似乎听到自己的心中有一滴水珠滴落的声音，“我以前跟小樱说，每年冬天的第一场雪就是我的生日，她总会记得。”
　　“提问！叶小落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愿望，我可以见到我的妈妈吗？”小落低头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白色月亮石，有些伤感，从她有记忆起，她几乎一直都戴着它，她坚信那是上帝把她遗落在人间时留下的标记，“我一直在憧憬有那么一天，当我走在街上，一个慈祥的女人会看到这个月亮石，然后突然把我揽在怀里，对我说‘我的宝贝，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到小落忧伤的神情，千夜感到了心中隐隐地痛，他伸出手想去抚摸小落的头发，小落抬起头，笑了笑，“会有那样一天的，是吗？”
　　“当然，你这么可爱。”
　　“我困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呢，快回去睡吧。”小落使劲想把千夜从地板上拉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我刚刚从窗户外面走过来的时候，你有为我担心吗？”
　　我有吗？小落好像在问着心中的另一个叶小落，也许至少有那么一秒钟我不敢呼吸，真的很怕他掉下去，可是这能代表什么吗？换成是别人，我也会担心的吧。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喽！”
　　“快点回去睡觉！”小落开始下逐客令。
　　“我今晚就睡在这里了。”千夜往后一仰，直直地躺在地板上，闭上了眼睛，似乎真的准备睡在这里了。
　　小落突然脸一红，千夜却偏偏看见了，坏坏地笑着，“你在担心什么吗？”
　　“地板凉，回去取了被子和枕头，再铺在地上睡吧！”
　　“真的？”陆千夜兴奋地从地上一下跳了起来，“快去啦！”小落边说边半推着把陆千夜送到门口，“晚安！”叶小落“梆”地关上门，陆千夜才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嘘，你最好安静点，孩子们都睡着了。”小落在门里低声警告了一句，得意地上床睡了，这个小天使的手机链，真的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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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天啊！”叶小落早上睁开眼，却看到陆千夜正横躺在她床下面的地板上，他的尾指正勾着她的尾指，他们难道就以这样的姿势睡了一夜？？？在同一个房间里！！！
　　叶小落来不及思考他是怎样披着被从她房间的窗户爬进来的，就已经听到了陶阿姨的敲门声，“小落，起来了吗？”
　　“哦，我马上就下去！还有，陶阿姨，陆千夜，您就不用管他了，我一会去叫他就好了！”
　　“那好的，我得去叫那些小鬼起床了。”听到陶阿姨离开的脚步声，叶小落这才舒缓了一口气，却看到陆千夜坐在地板上得意地笑，“原来天使也会撒谎啊？”
　　“这还不是因为你？你怎么可以擅自进到我的房间？”叶小落气愤难当。
　　“你昨晚有允许的啊，是你让我回去取被子的，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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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早饭的时候，叶小落还在生陆千夜的气，陆千夜用胳膊试探着撞她，她端着碗，把脸偏向另一边，只夹自己眼前的那盘咸菜。陆千夜把菜夹到小落的碗里，她也不并把菜挑出来，自然的吃饭吃菜，就像没看到菜是陆千夜放到自己碗里的一样。一直到准备领养小夜的那对美国夫妇来，都没有再跟他说过话。
　　不过让小落意外的是，陆千夜一口地道流利的英文，让一向以英语不错而自豪的她都自叹不如，陆千夜陪同美国夫妇参观了整个叶之家，介绍了叶之家的管理，教育等，还热诚机智地回答了他们的问题，那样认真的陆千夜，小落还是第一次见到，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最后美国夫妇不但决定领养小夜，还答应在叶之家建一座小型的阅览室。
　　“真是太棒了！”送走美国夫妇之后，叶小落兴奋地跳了起来。
　　“肯原谅我了吗？小气鬼！”千夜撇了撇嘴，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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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市中心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车窗外的霓虹灯闪耀着，他们并肩坐在公交车的最后一排，小落头靠着车窗，沉沉地睡了。“很累吧？”陆千夜坐直了身体，然后把小落的头轻轻地扶向自己这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头，“累的时候，只可以靠在我的肩上啊，真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那么这班幸福的公车就可以这样简单地一直开下去。今后的日子，让我来守护你，my ange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