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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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有急事，先走了，单车借我吧！”郑泽宇说着已经拿走了桌上的车钥匙。
“哥，你没看到小落受伤了吗？我们今天需要单车。”
郑泽宇却没理会陆千夜，而是冲着小落眨了眨眼，“妹子，千夜他有的是力气，千万不用心疼他，这是他该受的。回去好好养着，也别生犯不着的气哈。”
小落一时没明白过来，郑泽宇已经骑上单车扬长而去了。又来这招？上次是抢雨伞，这次是抢单车，你是强盗出身么？还不及喊出声，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哇，传说中的凌波微步哎。小落转向陆千夜，他却没生气，反而温柔地笑着，蹲下去，拍了拍肩头，“上来。”
小落有些迟疑，可是她可以感到自己的内心是渴望去靠近的。这种渴望让她自己都觉得很可耻，
“快点上来啊，我背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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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静悄悄的，连一点风声虫鸣都没有，静的能听到彼此低低的呼吸。伏在陆千夜的背上，小落觉得前所未有的心安。昏昏沉沉的竟似有些困意。
“喂，叶小落，我警告你，别把口水流我身上。”
小落这一次竟然意外的“嗯”了一声，没有反驳。
“睡着了么？”陆千夜轻轻的唤了她一声，仿佛怕把她吵醒。
“我是第几个？我是你背过的第几个？”叶小落突然觉得很不自然，因为这个问题听起来分明是撒娇的口吻嘛，来颗流星砸死我算了。小落暗自庆幸陆千夜现在看不到她的脸，因为她现在一定又面红耳赤了。可是他们靠的这么近，陆千夜会不会听到她加速砰砰的心跳声。然后，小落又觉得她的问题太幼稚，她一定不是第一个，陆千夜又怎么会说实话呢？
大约沉默了几秒钟，陆千夜重重地吐了口气，“第二个，你是第二个。”
叶小落微微诧异了一下，转而又笑了，他一定要说第一个一定是他妈妈。这是韩剧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经典台词，陆千夜在逗女孩子开心的方面从来都不是木讷的，想到这儿，小落隐隐的觉得伤感。
“第一个是许之涵。”陆千夜似乎花了更大的力气才把那个名字说出口。她曾是一朵美丽纯洁的荷花开在他的心底，却突然变成了一把锋利的剑，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被她伤的有多深。他们青梅竹马，在任何人看来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他自己都没有怀疑过他们的故事会有第二个结局。记忆里他们只吵过一次，他气得说要分手，可是说完陆千夜就后悔了，却又偏拗着性子不肯承认。倒是第二天之涵主动跑过来找他，送了他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竟是一根针，之涵气汹汹的地对他挥着拳头，“陆千夜，你要是再敢说分手，我就把你嘴缝上。”陆千夜紧紧地握住那根针，将之涵拥在怀里，坏坏地笑，“现在针归我保管啦，你要是再敢跟我吵，我就把你的嘴缝上。”他们真的再也没吵过，连真正分开的那一天，都没有说过“分手”这两个字，可是陆千夜却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
高二那年的秋风很清爽，他满怀欣喜地奔跑在校园里找她，他的油画获了奖，他希望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人，他可以被保送到杰川，他知道那是她一直努力要报考的学校，他要跟她在一起。可是他找到的却不是一个人，之涵，他圣洁的之涵，他最爱的之涵，正在另一个男生的怀里欢笑。他冲过去，他告诉自己冷静，这一定是误会，他告诉自己一定要听完她的解释。她却没打算给他任何解释。他掏出那根针，那根他当作礼物一样随身带着的针，“你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之涵只是在片刻的慌张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陆千夜，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这么幼稚。”她随意地摆摆手，针连带着那个小盒子都滚落到草丛里，一切似乎都那么自然。现在的之涵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那样的冷漠，冷的结了冰，冰刃刺穿了他的心。然后许之涵决绝的转身，看不到他的伤。他站在她宿舍的楼下傻傻的等了她一天一夜，而她却已经登上飞往异国的飞机。他跑到他们分手的草地上去找那根被许之涵打落的针，从白天找到天黑，却只找到了那个小盒子。十六岁的那年，他遗失了他的爱情，而遗失的那根针却深深地插在了他心脏上。
“你很爱她？”小落知道自己的问题已经多余，他那沉重的脚步，试图隐藏的悲伤已经将他的内心暴露无遗。就像那首歌唱：“你是我一生最爱的人，偏偏无情却伤我最深……”
“我曾经很爱她。可是她却欺骗了我。我最恨被欺骗，可她却那样信誓旦旦地许给了我一个泡沫般的地老天荒。我恨被欺骗。”
恨？没有刻骨铭心的爱，怎么会有如此深的仇恨？小落心中已有了答案。可是小樱、可妍，甚至殷珠儿，都是你那场悲剧的可怜的祭奠品、是你报复的对象吗？这句话，小落差点脱口而出。她又突然觉得这件事很可笑，她眼前的男生毫不掩饰地向她诉说着他的悲伤，而她却伏在他的背上静静地聆听着他对另一个女孩儿的爱与恨，好像这一切都与她全然无关，可是他们现在却靠的这么近。
“那我呢？”话一出口，连小落自己都觉得诧异懊恼，原来她真的如此介意，可是话已说出，后悔又有什么办法，谁让她总是无法掩饰内心得想法。
“你？”陆千夜似乎也没料到她会这样问。他对她从来都没有过真正的告白，也许他一直都不愿或不敢正视他的内心，现在却她要他的一个答案。他真的可以忘记许之涵爱上另一个女孩儿么？忘记那个他曾发誓要守护一辈子的女孩儿，甚至忘记她曾带给自己的伤痛，这些他做得到么？他承认最初追求小落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征服欲，她处处与自己作对，不把他放在眼里，他不是为了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吗？可是他内心的变化他却无法忽视，那样的悸动，那样的情愫是爱情么？离开爱情太久远了，远得他无法辨认自己的感情。她长的不漂亮，性格不温柔，他怎么会爱上她？可是刚刚看到小落受伤的时候，他的心却被揪的那么紧；当她坐在单车后环抱着自己的时候，他分明感闻到了幸福的味道；她伏在自己的背上，他的心就无法平静。承认了吧，陆千夜，你已经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爱上这个小不点儿了。为什么不能敞开心扉呢，为什么不能试着再去爱一次呢？陆千夜的嘴角不自觉地扯出一个笑容，淡淡的，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你，你结束了我的恨。”
“不再恨了？”不再恨一个人，那是不再爱的意思吗？
“嗯，你帮我把那些早已属于往事的不快乐全都封存了起来，给了我又一站幸福的起点，小落，这一站，让我们走到终点好么？”声音细致如蚊，可是这么静的夜晚，小落怎么会听不到呢，她该高兴的，一切都按照她所期待的进行，他爱上了她，她应该有抱负的快感，这是他为伤害可妍与萧潇所应付出的代价，可是为什么她却高兴不起来，只是觉得莫名的难过呢？她宁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从来都没有认识陆千夜。
“我，……，可是我，从来都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他对她卸下来心灵上的锁，却让她觉得更加沉重，她知道那是一种愧疚感，甚至是罪恶感。
“不，你做了，你只做了一件，但已足够，那就是你来到了我身边。你带给了我一个全新的世界，简单、纯真、美好。看到你的脸，我就会自然的笑，那种快乐，我丢失了好多年。”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的感觉吧，看到她就自然而然地感到幸福，看不到的时候，就会去想念，想念她的善良，她的独立，她的聪明，她的纯真，想念她的一切。
小落不记得那天晚上他们是怎样道别，只记得他的那句“我恨被欺骗”，一直在她耳边挥之不去，震的她心口发慌。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