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组系统（快穿）》苍策九歌

7、修真1.5

　　玄霄门内十年会有一次测试，是用来考量和选拔优秀弟子的。这个测试不仅仅局限于内门弟子，外门弟子也可以参入其中。如果表现的足够优秀，是有机会升为内门弟子的。若修为足够，如果有看好的人也是可以收为弟子的。

　　夜云轩加入门派的第八年，正好是十年一度的大测。作为云峰唯一的内门弟子，于情于理他都是要参加这个考核的。只是他那不负责的便宜师傅再次闭关修炼，夜云轩知道了也不过是耸了耸肩把名表交了上去。

　　十年一次的测试，除却衡量弟子水准之外，还有一个机会让他们挤入藏宝阁选择自己的武器。藏宝阁的武器有些是他们搜集来的，有的是前辈锻造的，还有一些被大能淘汰下来因为品阶太低不再用的。

　　终归是无愧于藏宝阁的名望，里面万千法器应有尽有，能够得到什么拿到什么，一方面靠的是个人的实力和运气，另一方面则是取决于那些器灵是否会你喜欢你。不过更多的时候，门内弟子都是有所目标的。

　　只是玄清没有出关，也没有人给夜云轩讲清其中道理。不过还有个云雪儿，八年前的那个肉嘟嘟的小姑娘，如今还是肉嘟嘟的一个球。

　　大概真的是眼缘，夜云轩看那个小姑娘格外顺眼，这些年也没有断了联系。不过还是主要因为他终于知道当年之行说的漂亮美人舞剑是谁了，每年玄清出关都能在山上瞧见带着云雪儿来偷看美人舞剑的家伙们，夜云轩也是很无奈。

　　小姑娘虽然比他大，但是辈分却比他小了三辈，算是徒重孙。不过修真的年岁本身就是参差不齐，所以对此两人倒也不在意。那个喜欢笑喜欢吃，似乎没有什么能够将她脸上笑容抹去的小姑娘，他也挺喜欢的。

　　主持这场测试的还是幻仙，他好像很闲的样子，除却每年例行登山收徒的时候，夜云轩长长都能在云峰瞧见这位幻境的主人。对他打招呼，看着他做事情，偶尔还会和他并排坐在光秃秃的树枝上，看着远方聊起很久以前的故事。

　　幻仙是个不错的朋友，他可以算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通古后晓今。起码夜云轩还没有见过幻仙有什么不知道的事情，所有话题他都能插上几嘴，所有事情他都晓得一二，所有问题他总有一个答案。

　　幻境的内容很简单，不过为了测量弟子的学识水准，通过了幻境，就来到了一座古朴的宫殿面前。夜云轩抬头看着宫殿上大大的‘藏宝阁’，又看着里面阴森不见五指的黑暗，不由感叹难怪幻仙十分嫌弃这里。

　　要体现陈旧的感觉，并不一定非要将颜色调的那么阴暗才行啊。

　　藏宝阁中一片寂静，身后殿门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了，夜云轩只能在黑暗中看见自己的身体，他站在原地等待安静倾听着周围的一片安静：“没有想和我走的么？”夜云轩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强求。

　　幻仙告诉他藏宝阁里的宝贝，很多都是有器灵的。你只要对他们施展你的实力，展现你的力量，那么就会有器灵选择你。自是夜云轩不想要这样，他让器灵选择他，又如何不是因为他也想选择器灵。

　　如果只是单纯因为他的力量，因为他的修为而跟他走，总归还是心有介怀的。只是不展示力量，恐怕也不会有武器愿意跟他走吧。

　　正当夜云轩这么想的时候，就感觉手上一沉，低头看去，一柄古朴无华的宝剑，连剑带鞘的挤入了他的手中，不再动弹。这把剑太过稀疏平常了，没有浑厚的剑意，没有华丽的外表，只是单纯的一把剑。

　　一把被普通锻造师，锻造出来的剑：“你要跟着我？”夜云轩轻轻挑眉，“我可不是什么厉害的人，甚至我比起其他人的修为，都要低太多。”那剑一动不动的呆在夜云轩的手掌中，如同死物。

　　这样的答案，夜云轩轻轻笑了笑，将他别在了腰间：“那就一起走吧。”

　　或许是因为藏宝阁有外界的时间流逝迥异，当夜云轩走出藏宝阁的时候，其余的门内弟子都已经出来了，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激动地比较着手中的法宝，运气好的自然被人羡慕，运气差的倒也不会很哀怨。

　　门派内弟子在出师之前，每十年又一次进入藏宝阁的机会，只是当他们拿到了新的武器，就要放弃自己曾经拿到的那个。如果舍不得旧的武器，的确可以放弃进入藏宝阁的机会，将之前带出来的作为命定武器。

　　瞧见了最后出来的人，窃窃私语声溢不觉耳：“啧，好大的威风，让所有人都等他一个。不就是位份高了点儿么，仗着玄清上仙狐假虎威。自己就那么点儿本事，如果放在明傲师兄身上，早就成金丹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眼睛里带着极度的不满和抱怨。

　　“小红，你怎么才出来~”在一群叽叽喳喳的女孩子中，一眼就注意到夜云轩的云雪儿和周遭朋友说了什么，然后笑着凑了上前看着夜云轩，“看起来你一点儿都不激动的样子？没有拿到什么好武器么？别气馁，还有机会呢！”

　　夜云轩看了一眼周遭眼神转为嫉妒的同门，点了点头：“的确。”

　　“啊！看你这么淡定我都忽然没兴致了。”云雪儿假装一声惨叫，水汪汪的眼睛一转，“怎么办，小红你一句话打消掉了我这么多年的期待呢。不行不信，你得赔偿我。”

　　云雪儿一向很擅长活跃气氛，她有着女孩子独有的敏锐，也不缺男孩子阔达的心胸。尤其是她最近好像在减肥，瘦下来的脸蛋逐渐能够看出未来小美女的苗子了。

　　夜云轩看了一眼云雪儿，勾起一个笑容，在云雪儿：“死啦死啦！”“啊帅哭我了！”的嗷嚎中缓缓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云雪儿的要求。

　　云雪儿是个十分仗义有趣的姑娘，她从不会吝惜自己有的东西，也不会贪图自己没有的东西。甚至有一次当他知道夜云轩的师傅玄清没有给他良好的指导时，不仅将这个美人儿拉入了黑名单，还告到了掌门那里。

　　然后玄清就被从闭关的状态里拉出来，被好好地训斥了一顿。虽然转过头来夜云轩也遭到了玄清的批评，但是不得不说他还是很值得的。

　　“等下，明悦我问你话呢！”云雪儿挑眉，“你那个不负责任的师傅，又闭关了？”完完全全的肯定句，因为这种事情实在是发生了太多次，“有他那么当师傅的么，你每次进阶都不在身边，他当养徒弟就那么一扔一圈就可以了？”

　　“好了，我一个人也自在些啊！”夜云轩好笑的看着云雪儿义愤填膺，抬手揉了揉对方额脑袋，“谢谢你的关心。”

　　应付完好奇的云雪儿，回到云峰的夜云轩，一进门就看见了许久不见，此刻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的玄清。颠了颠手里的包袱，夜云轩礼节性的朝着玄清叫了一声师傅，然后就朝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

　　“你就选了这把剑？”玄清看着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忽然长高了很多的少年。他记忆里的小徒弟，还是穿着一身红袍的半大小不点儿，还没有他的剑高。如今少年郎已经快到他的肩膀了。

　　“恩。”夜云轩看了一眼腰间不起眼的玄铁剑，应付一般的点了点头。

　　“胡闹！”玄清皱起眉头看着夜云轩，“你可知……”

　　“这把剑选择了我，我便不会抛弃她。”夜云轩直接堵死了玄清的话，他没兴趣和玄清在这方面争论什么。

　　玄清的话被抢了，卡了两秒：“那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你半年前出关，我就问过你藏剑阁择剑这件事，你说随缘。那么我便随缘了，有什么错么？”夜云轩的神色很平静，看着玄清语气平缓，“你不问学业，难道不是因为不在意俗世么。”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事，就不想劳烦你了。”夜云轩字字句句都在讽刺玄清的不称职，语气却是事不关己的平淡，“啊，说起来师傅可能还不知道，藏剑阁里那么多的剑，却只有他愿意陪着我！”

　　“你可知若要……”玄清皱眉，想起一件事。

　　“我知你要说什么，”夜云轩抬头看着坐在位置上的玄清，眼底一片漠然，“不忠心的要来何用。”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语气古井无波，却让玄清内心莫名的难受，“今日我强制收复了他们，他们并非真心臣服于我。若有朝一日，他们面前出现了更强的人，叛主的奴才……”

　　夜云轩没有说完，他看着玄清高深莫测的脸，弯起眉梢给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她很好。”

　　玄清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身素白长衫身无多余饰品的少年，不知为何突然想到那日初见，一身红装别着劣质玉色钗子的漂亮小姑娘。抬着头看他的时候，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漫天的星光。

　　“你的修行，与我无关。”玄清垂眼看着自己手中的瓷杯，“只是掌门问起，不好交代。”

　　“没关系，”夜云轩看着玄清，对于自己这个每年说不上几次话的师傅，突然问起自己的学业，找到了一个答案，“当年掌门把我丢给你，我知你不喜。比起明傲师兄，我也的确资质愚笨，师傅介意的话……”

　　“我何曾介意。”这句话，玄清想都没想就脱出了口。说出来之后不要说他自己，就连夜云轩都愣了一下。

　　只不过不同于玄清的闭口不言，夜云轩倒是忽然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

　　“恩，玄清不介意就好，”眉眼弯弯的看着玄清，“我知你不会介意的。”难得没有叫对方师傅。虽然每次叫对方师傅的时候，夜云轩嘴里到底有几分真情假意，也就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了。

　　玄清看着眼前笑颜如花的少年，心里忽然流过一股暖流。就好像第一次看到对方时那种满足感，只是这种一样的情绪随即被压下：“拿着吧，”说着，手指一伸一柄漆黑的长剑就出现在了手掌，“此乃幽冥，到你金丹期，都用他吧。”

　　夜云轩看着玄清递过来的剑，抬眼看着这个清冷的男人：“融合期才能用的，何况还是峰主的信物。就这么给了我，不怕宝物蒙尘？”这柄剑放眼整个修真界，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迟早都是你的，”玄清随手一挥，那柄剑就漂浮到了夜云轩面前，“把你乱七八糟的心思收一收，再愚笨的资质花上一百年也能到融合期。只要不是洞虚期的修士，幽冥都能护你无忧。”说完就将空了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一百年啊……”夜云轩看着幽冥，“恩，你花了二十年融合期，明傲花了十五年，一百年大概真的够我用了。”伸手将幽冥拿在手里，“宝物蒙尘，真是可惜。”他虽然这么说，脸上却看不到丁点儿的惋惜之情。

　　玄清还想说什么，但是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口。最终还是化作了平日一惯的话语：“退下吧。”

　　夜云轩看了一眼玄清，运用自己的仙力将剑收拢在腰间。因为他双手抱着一个大包裹，所以实在是不方便腾手将幽冥拿住。所以比起另一柄小心翼翼别在腰间的长剑来说，放在门派外会被各种大能争抢的幽冥，瞬间有种被糟蹋了的感觉。

　　“多花些心思在修行上。”玄清看着夜云轩怀里的包裹，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夜云轩即将踏出房门的时候开口提点。

　　夜云轩是何等敏锐的人，瞬间就注意到了玄清的重点，他怀里抱着的是云雪儿从山下带来的礼物，给他及冠礼所用。想起云雪儿，夜云轩的眉眼柔和了许多，那个出落得越发漂亮的姑娘，性格还是一如往昔。

　　只是对着玄清，他什么都不想解释：“好。”

　　夜云轩自己本就不是古人，对于及冠这种事情并不怎么在意。若不是云雪儿及冠那日，他前去送礼时被突然问起，他也不会随意告诉对方一个日子，当做自己的生日。却不想在一年多后，收到了这么份儿大礼。

　　没有人的心是铁打的，最开始或许他对云雪儿有利用，但是这份利用随着时间的变化，随着云雪儿对他一直不变的关心，逐渐变成了朋友之间的在意。夜云轩不是什么热情的人，身边的朋友也不多，但是对于自己认定的人，却是庇护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