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者月入青瓷》南簟

20、纠结

　　市政府办公厅。
　　“眼下明台已经收到电文了吧？”明楼端一杯茶，问身边的明诚。
　　“是的。”明诚挂了两人的风衣，“林参谋一组遭遇伏击，只能用明台那组了。”
　　“你还说，要不是你捡了手表，我们至于要假装毒蜂骗南田上车？搞得这么复杂。”明楼继续喝茶。
　　“那谁叫明台做任务那么不小心，把手表给丢了。”明诚只有在明楼面前，才会偶尔露出弟弟的样子，任性而不讲理。
　　忽然电话铃响。明诚接起，片刻，面色渐渐变得凝重。
　　“大哥，郭骑云临时被派出执行任务，于曼丽向中共上海地下党请求合作增援，黎叔派出了......月季。”
　　明楼意味不明地敲着茶盏。
　　片刻后他道：“确实是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大哥......”明诚还想说什么，门外传来敲门声，明楼摆摆手道：“你出去吧。”
　　“......是。”明诚只得退出办公室。
　　【与此同时】
　　明悦在奔跑。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似乎在奔跑中她才可以抛掉纷乱的思绪。从她接到电文开始，一切都不对了。
　　明台那天晚上的问话在她耳边回响：“如果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和大哥阿诚哥站到对立面上，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上级下达刺杀命令，你会朝他们开枪吗？”
　　会吗会吗会吗......
　　一瞬间明悦甚至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入这个党，为什么做出这个选择，痛恨黎叔为什么偏偏派她来执行这个任务......
　　这个命令下达了，就说明大哥和阿诚哥是汉奸，是不是？
　　终于明悦跑不动了，她摔倒在了郊外的田野上，无力爬起。
　　也不想爬起。

　　霞飞路上的华东影楼里，明台在一间密室里向于曼丽、明悦下达最新的刺杀任务，一块临时竖起来的黑板上挂着明楼的照片。
　　“汪伪政府，今日上午在周佛海公馆——”明台在黑板上贴上一张周佛海公馆的照片，那是一座西班牙式花园洋房，“举行重要的新政府金融会议，参会成员中有汪伪金融高层人士，我大哥明楼。”他指了指明楼的照片，“周公馆位于湖南路与武康路交口处。湖南路前方梧桐路通常设有路检，以保证来往车辆的安全。据我们可靠的内线提供的情报，明楼将于下午两点半结束会议，从梧桐路回汪伪政府办公厅。”明台一边讲，一边用粉笔画出路线条，“我们中午出发，下午两点，拿下梧桐路口的路检人员，通常是一名日本宪兵和两名皇协军。”他在黑板上画了三个兵的符号，然后打上叉，“我们穿上他们的军装，用他们使用的步枪等待良机。”
　　明台贴上一张黑白的汽车照片，说：“明楼的福特轿车。他车上通常只有他和司机明诚。月季。”
　　“是。”明悦答。
　　“你负责司机。”明台盯着她。
　　“是。”
　　“于曼丽。”
　　“到。”于曼丽答。
　　“你负责支援及补枪。”
　　“是。”
　　“明楼，我自己动手。”明台用粉笔在明楼照片下画了一个圈，然后，用手指弹掉半截粉笔头到黑色垃圾桶。
　　明台起身往小隔间走，准备检查枪支，明悦站起来跟着他。
　　“明台......”于曼丽轻轻地出声，“月季......”
　　两人都没有理她。于曼丽闭口不言。事实上，她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作者有话说

　　心理活动真的写得很苦手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感到我想表达的那种悲伤和绝望和无力证实又不得不执行命令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