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归》杦歌

14、眉目

　　扶着赵婷在床上睡妥当后，林尔关了卧室的灯掩了门去了阳台。

　　电话响了三声就接通了，“喂，你好。”

　　完全陌生的声音，不是他。林尔把手机拿回眼前又对着便利贴上的数字核对了一遍，没错啊。

　　“对不起我好像打错电话……”林尔话没说完对方便说：“你是找蒋长林吧，我把电话给他。”

　　“林尔。”这边林尔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过来蒋长林的声音。

　　小李对着蒋长林挥了挥手中的烟，不想当这电灯泡出门透气去了。

　　林尔听到关门声，“什么情况？我以为陈组长给我的是你的新号。”

　　“你不是怪我没手机找不到我吗，这是住在一块儿小李的号，他一般都和我在一块儿，有事你发给他就行。”蒋长林声音比平时说话大了一些。

　　“都和你在一起是吗，看来你过得倒是挺舒服的。”

　　“吃醋了啊！放心出去后我还是你的。”

　　“滚滚滚，那银行卡又是什么事啊？”隔着手机林尔都能想到蒋长林不正经的鬼样子。

　　蒋长林看一眼门，“那是押金，你收了可不能反悔。放心吧，最多再过一周，我肯定能出去赶得上给你过生日。”

　　“下周不是我过生日，你爱给谁过给谁过去。”

　　“别闹，一定会回去给你过的，不生气了啊。”蒋长林清了清嗓子。

　　林尔顿时反应过来，“那你可得说话算话啊，不回来我可不要你了。”

　　“好。”

　　挂了电话蒋长林把手机放回小李的床上，去了洗手间。没一会儿小李就回来了。

　　“蒋哥，走廊里熄灯了我还以为我回来早了打扰你和嫂子说话了呢。”小李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没有，这还要多谢你帮忙，不然你嫂子生气我都压不住。”蒋长林洗了脸出来躺回床上闭着眼想事情。

　　林尔这边挂了电话心突突的跳，都用她来演戏了，演给谁看的呢？蒋长林情况恐怕并没有昨天说的那么轻松，可她没有办法帮到他，就像他说的，护好自己不添麻烦就不错了。

　　三天后，距离蒋长林所在的A市四千里以外的C省出入境海关缴获了一批非法倒卖的枪支，经查序列号里赫然就有A市半个月前丢失的那两把，A市警方已经派人过去检查认领。同天，丢失枪支的A市刑警大队一名警员失踪，下落不明，据相关人员反映此人曾多次出现在枪支房附近，因而初步归结为监守自盗，由省厅派人追踪此人下落。至此，刑警大队洪大队长和何副队一起向蒋长林表示歉意，亲自开车送他回家同时慰问被暂停职位的蒋大志同志。蒋大志同志心意已绝，打算于下周一递交退休申请。

　　蒋长林回自己住处的当天晚上陈书棋就带着新手机和手机卡过来报到，两人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夜。

　　林尔接到蒋长林电话的时候正在厨房煲汤，赵婷裹着毯子在客厅剥蒜，准备中午在家里吃火锅。听到他恢复自由以后顺道让蒋长林买瓶陈醋过来，她忘了跟之前出去买菜的张硕说。

　　蒋长林没来过赵婷这，林尔让他在小区门口等着张硕一起上来。俩人拎着大包小包上来后林尔从厨房退出来，打发他们进去收拾菜，自己过去和赵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

　　赵婷一边用湿毛巾擦手一边偷偷往厨房里瞄，时不时冲着林尔眨眼睛，林尔又不瞎，实在忍不下扔了个苹果过去堵她的嘴。

　　“哎哎哎重色轻友了啊你，再不坦白从宽姐姐可要严刑逼供了啊！”赵婷挤眉弄眼的脸上忙的不得了。

　　林尔自己也拿了个苹果在手机啃，“哪儿有什么可坦白的嘛，要不你帮我问问他我们俩什么关系。”

　　“我才不。蒋大哥不得杀了我。你要等他戳穿那层玻璃纸姐姐可帮不了你喽！”赵婷把苹果咬的咯嘣脆，“不过我真还觉得你们俩挺配的，以后起个名叫大长腿组合怎么样？”

　　不怎么样，林尔懒得理她丢了苹果核就进了厨房。

　　厨房不大，张硕看林尔来了放下手里的菠菜就出去了。

　　蒋长林正在处理买回来的鸡肉，放在作料里腌。林尔站在水龙头前继续洗张硕没洗完的菠菜。

　　“你猜刚才张硕跟我说什么了。”蒋长林转头看她。

　　“说什么啊？”头发老是从耳边掉下来遮眼睛，林尔随手用夹子夹住。

　　“说我胆子真大，你们分局以前那么多汉子看你脸色吓得都不敢下手。”

　　“听他乱扯吧，没人追我是真，但是谁说是被我吓得啊。”林尔炸毛耳朵又红了。

　　蒋长林用手背蹭了下她耳朵，“我不怕你吓，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林尔眼睛一眯，“你谁啊，不认识。”

　　吃饭的时候赵婷一脸谄媚的跟蒋长林叨叨，又是催他多吃菜又是倒饮料殷勤的不得了，林尔都看不下去了。

　　吃完饭赵婷把林尔往蒋长林跟前一推，说不到晚上不给开门。

　　蒋长林开车带她到了自己的住处，林尔第一次来，他没来的及给她准备拖鞋，只好给她穿他冬天的棉拖鞋。

　　蒋长林住的地方挺大，三室两厅，两间卧室一间书房，阳台上摆了跑步机。

　　林尔坐在靠外面的沙发上，布艺的软软的很舒服。蒋长林给她到了杯橙汁，离她很近的坐下，被林尔推到旁边去了。

　　蒋长林笑笑，“喜欢肉麻的还是直接的，要不我都来一遍？”

　　林尔被笑的一身鸡皮疙瘩，“都不要。我只说一句，我是喜欢你，你喜欢我的话就在一起试试，不喜欢的话就一拍两散，我不会跟你玩儿。”

　　蒋长林不笑了，“我今年28，说以前没喜欢过别人也是骗人，但现在我是真的喜欢你，也许以后会更爱你，你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