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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鬼地【更改】 ...

  •   第一章 鬼地
      唯正坐在铁皮车子后座里,侧过脸向车窗外望。

      耸入云顶的尖顶教堂前站着几排人,有神父史密斯先生,墨弥,莉莉,有......有教堂里她所有的好朋友。他们也在望着她。

      她的那双清水眼含情凝神远望,希望把这场景永远铭刻在她的视线里。

      神父先生庄严伟岸得像一尊雕像立在人群最中间,神情严肃,眼神带着哀悯。

      女孩儿们哭得抽抽搭搭的,都手抹着泪。几个唯平时多有照顾的小男孩儿哭喊着要跑过去找唯姐姐,稍大的女孩子好说歹说才勉强拽住他们。

      墨弥边流着泪边咿咿哑哑地吹着口琴,在阴沉沉的天空下,悠长凄婉的像是离人的苦怨,那接连不断的音符拂过她

      唯的耳畔,书写着说不尽的苍凉的故事,触到她心底最深处的忧伤。
      依着那车窗渐渐合上,口琴声也渐淡了。唯向着教堂的兄弟姐妹们摆了摆手,还对着神父史密斯微微一笑,车子就发动了。

      她一直镇定地装作若无其事,呆呆地望着窗外闪过的景象。

      车子正行在石板路上,窗外只是一片郁郁的树丛,望着望着,眼前却闪过在崇丘教堂生活的点点滴滴,不舍留恋的心情还是溢满于胸。

      望着窗外的眼睛里,不免闪着光。

      三天前。

      11个已满17岁的女孩被史密斯神父召集到教堂坐待弥撒大厅里,她们见神父站在圣母圣婴像下面,平静而肃穆。她们知道一定有要事宣布。

      “所有古堡分属的城区教堂都是由于受到逆卷家族的资助才得以维持建设,我们崇丘教堂也不例外,因此我才能收留照顾你们。今年恰巧又是我们教堂要派一个人去逆卷家担任全职管家。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孩子,我无法抉择应该让谁去。所以抽签吧。只有一个签末端为红色。”神父郑重其事地说着,便递过去签盒。

      一听此语,唯心中不免起疑,便脱口而语:“怎么又要让我们教堂派人呢?!神父您不记得了么,去年恩雅就已经去了逆卷家,现在应该也是那里的管家。”

      神父一愣,眼里闪过一丝慌张,旋即神色凝重道:“恩雅啊,恩雅她,她嫁到贵族家做了夫人。”

      贵族夫人!

      这个词猛地冲进诸位女孩儿的脑袋里,填满她们脑子中关于生活幻想的空虚,就像是一个导火线,引得她们叽叽喳喳炸开了锅!

      可是唯眉毛微微蹙起,半信半疑,一个教堂出身的孤儿小管家,能做上贵族夫人?在她所见的当今世道,简直比有人瞪眼说瞎话告诉她世界上真有吸血鬼还让她难以置信。

      “到你了,唯。”身边伙伴怼她肩膀下,打断了唯的思绪。

      女孩儿们依次抽签,唯已是最后一个。

      到她的时候,已别无退路。

      听到旁边姐妹们失落的叹气,她随意地扫了一眼签末。

      深棕色粗糙的木制签赫然托着一个方块状的红色标记,那标记虚飘飘的,那样不落实地。再仔细一看,那红色像是壁立剥落燃烧着的火焰,灼伤她的眼。

      她不敢相信,正是她抽中了签!

      她凝视着签条末端,默不作声。

      “看来我们小唯命真好,以后也和恩雅一样前途无量,做起伯爵夫人呐!”

      “哈哈哈,以后就叫姐姐夫人!”

      “你可别忘了我们对你有多好哈!你要敢忘记,我就打你屁屁!”

      小姐妹们对她调笑着,互相推搡着。

      可这欢乐的笑声,唯此刻听起来,却是那么刺耳......

      私心而言,她真的希望抽中签的不是她,因为,已经去当管家的恩雅啊,她最亲爱的恩雅啊,她再也没能联系上......

      怎么可能是做夫人呢?自从那一封信后,就再也杳无音讯了。

      她亲爱的恩雅,该是下落不明,被拐卖?被虐.待.?卖身?受伤?甚或是已经死了...

      她凝着泪注视着这些纯真的姐妹们的笑脸,她多希望时间能够静止在一刻,再多看一眼她们的笑脸。是啊,她们那么单纯,那么可爱,不该在这个年纪,去经历不该有的风霜雨雪,这件事只藏在她自己心里就好....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恩雅的谜团,这一切由她亲手了结的好。

      想着想着,唯眼里的泪水不知不觉滑了脸颊,“哎哟哎哟这还没等走呢,怎么现在就哭上了,我说小唯姐,你可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这个时候倒是矫情上了?!”小Q用手轻轻抹了她的泪,反倒自己说着说着眼圈也红了。

      “你还敢说小唯矫情,你自己不也抹着鼻子泪一把的!哭包鬼!”小W掐了Q的脸一把,两个人就像平时似的厮打起来,大家哄笑,唯也豁然开朗,幸福地淡淡地笑。

      只是,一个坐在最左边梳着双马尾辫子的女孩儿,从眼里露出一种促狭不甘的恶意。这个叫莉莉的容貌平凡的女子恨恨地在心里想:上天不给我机会,我可以自己去争取。无论如何,我也要去逆卷家做伯爵夫人。

      “我的孩子们哟,这可是在教堂呐!在这里厮打成何体统,都收收你们那乖戾的性子!这三天后就是唯的离开之日了,在走之前打点好行李,珍惜最后的时光,如果以后再想见面,怕是难了。”史密斯教父脸上挤出一丝苦笑,脸上渐深的皱纹也似乎诉说着哀伤。

      说罢史密斯先生缓缓往走廊走,唯急忙追到教父面前,双手反扣在背后,抬头故作天真的问:“呐~呐~,史密斯教父,您是怎么知道恩雅出嫁的事呢,这丫头,吊到金龟婿了,真是重色轻友,人生中这么重要的事都不告诉我,自从她离开后,我天天检查教堂的信箱,只收到了一封信,还是她刚到逆卷家时写的,一直还很担心她怎么杳无音信了。教父又是如何联系上她的?”

      “啊,这个嘛。”教父面露羞愧地低了头,嘴角浮出一丝僵硬的笑,稍有迟疑地顿了顿才解释:“噢噢,瞧我这记性,我这才记起来,是我从别处打听到的,恩雅嫁做贵族夫人后就没有自由了,她可能是有自己的苦衷。”教父说着朝唯慈祥地笑笑想要蒙混过去。

      唯看在眼里,这种说谎后愧疚不已的表情,怎么会这么堂而皇之地浮现在教父的脸上?

      “那教父先生又是如何打听到的?恩雅又是嫁了哪家做夫人,如果以后有机会,我还想去拜访她,她可是我重要的好姐妹,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定要沾沾光嘛。”唯揪着教父的话头不放,表面甜笑着,实则咄咄逼人地问。

      教父神色戒备,笑说:“是前天路遇我的老朋友,我从他口中得知的。他没有说恩雅嫁的人是谁,我想既然恩雅嫁进贵族人家,就要遵守许多规矩,这种事应该不可声张。况且恩雅已是贵族一员,等级上的差别不可逾越,你们不能再见面了。”

      “前天教父您根本没有出门吧。”她眼神黯淡盯着教父说,旋即又很开心噘着嘴道:“说不定哪天会就会偶然碰到啊!”

      教父慈祥的笑笑,笑地眼睛眯成了缝,用他那双皮肉松弛,粗糙不已的手别过唯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说:“无知无疑,少言寡语,否则小心害了自己身家性命。”

      说罢教父又朝唯笑,笑得那么伪善,令人胆寒。

      只剩下唯呆呆立在原地,愣着想这真的是我所认识的教父么?

      那样愧疚的表情,那么伪善的笑容,刺痛着唯的心。

      “教父的指教唯铭记在心。教父先生,谢谢你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唯对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今后飞黄腾达一定会来报答您。”随后唯粲然一笑,绽出阳光般温暖的笑容。

      转身朝大厅走,她眼神骤冷,看教父反常的样子,这里面一定有鬼。
      教父悲哀地垂下眼皮,在胸前慢慢划了个十字。

      唯那天真的笑容让他心痛,只能祈祷上帝,保佑这个可怜的孩子。

      当晚,唯躺在床上迟迟难以入睡,恩雅,难道真的做了贵族夫人么?
      这简直不可理喻,教父是见过世面的,自然该明白人情世故。等级的差别不可逾越,一个管家又怎能嫁入贵族,可是教父对我们恩重如山,又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说谎?
      唯起身走到柜子前,拉开了一个印花抽屉,取出了压在杂物下的一个叠好的白色信纸。借着微弱的月光,隐约可见一行字,唯,我过得很好。再见了。字里行间蕴含着一种坚定的决心—那句再见,是再也不见的诀别。

      当初发现信箱里有恩雅的来信,唯乐得一蹦三尺高,手捧着信就像是珍宝,兴奋地亲了好几口,现在信封上还留着她淡红的唇印。可是在打开看到信的一刹那,她明白了什么是大喜大悲。眼神黯淡得丢了神,本想给教父和大家一起看的,可是慌慌张张地一路埋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东张西望看四下无人,迅速锁上了房栓,藏进了柜子里。
      她一眼就看穿了蹊跷之处,这个秀逸的字迹不是恩雅的。

      这到底该怎样解释?

      恩雅,到底你在哪里?我不久就会去你走过的地方,或许就会揭开真相。

      唯心里,莫名的激动,还有些,对前路未卜的担忧。

      唯望向挂在天空的月亮,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着,触感伤怀,流下了清泪。

      思绪拉回现实......

      车窗外渐渐下起了雨,雨滴一滴滴累积,模糊了唯的视线,淅淅沥沥的雨声将唯的思绪拉了回来。

      车子顺着一条街道逐渐驶离崇丘城区,更加远离上城古堡,意识到些许不对头,唯匆忙站起身,“停下,停下,司机,等等,这,这怎么是古堡的反方向呢,逆卷家不是在上城古堡的么?”,她感到十分奇怪。

      司机咕哝着说:“我年年都送教堂的人,不可能会弄错的。”

      “哦。真的?”唯将信将疑地应道。
      “您就瞧好吧”司机应着,唯看到镜子里的司机笑得阴冷。

      车子离开城区,经过的地段愈加荒凉,偶尔出现让人一看就感到凄凉的一些房子,或是阴森的修道院,或是破败的庄园,而逐渐就进入了一片浓密的树林,越发荒凉的景象,阴郁的天气,唯有种不妙的预感。

      转眼间就到了目的地了,闪电划过的瞬间,一座五层气势非凡的红砖外墙建筑映在唯眼中,正是中世纪欧洲的宏伟宅邸。它静悄悄的,就像是历经千年无人问津的墓室,静静坐落在这片人烟罕至的树林中。
      涷雨滂沱,雷电交加,漆黑又空旷,阴风四起,这空荡荡的阴森感让唯刚迈出的腿悬在半空中,不禁全身战栗。

      “你到底下不下车,快下快下!”司机不耐烦了把唯从车上撵了下去。

      唯连忙拎起行李,迎着雨匆忙跑到了屋檐下。

      “雨下这么大,淋了一下就都湿透了。”唯自言自语。

      她拧了拧头发,简单用纸巾擦了擦脸和衣服,折过身,门无风自动,打开了。

      在门楣的上方,有一长条硬石浮雕,浮雕上面有一条接缝的石板,突出在外,赫然看到上面刻着一张扮鬼脸的面孔。
      她清了清嗓,斗胆轻声说:“你好,有人在吗”这一声随即形成了无数声回声绕梁不绝。里面有一处闪着光亮,特别显眼。
      她拉着行李进了屋子,向着光亮处走去,这才看清,那是一盏华丽的大吊灯,金碧辉煌,果真是上流家庭,唯之前从未见过这么美的灯,这么大的房子。
      轰隆一阵雷声吓了唯一跳,闪电映出了一个躺在沙发上红发少年的身影。
      唯轻声说:“那个,打扰了,请问,这里是逆卷家么?”
      说罢,唯却看他一动不动,脸颊白得异乎寻常,看上去竟已死去一般,便凑近碰了碰他的额头,发现他就如金属一样冰凉,慌忙趴到他的胸膛上,却听不见任何心跳声,让唯心上一悬。
      “啊!!!”唯不由自主喊出声,双手颤抖着捂住了嘴。
      “怎么死人了嘚赶紧报警,这居然发生过命案。”唯便拿出手机要打110。
      然而下一秒,她的手机就被少年夺了过去,两手接触的瞬间,似有一股电流穿透唯的全身,唯吃惊的看着少年坐了起来。
      少年抱怨了一句,“吵死了,这还能不能让本大爷睡个好觉了!”
      唯看着他生龙活虎的样子,大喊:“诈尸了!你是人是鬼!你怎么还能坐起来说话!”
      少年幽怨的转过脸,唯才看清了他的样子,身着黑色制服,衣衫没有系扣,很随意的敞开,一头红发热情洋溢,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立体突出的五官,瘦削的脸型,十分俊美。
      少年搔了搔头发,忿然地说着:“喂,你吵到本大爷睡觉了,偷偷摸摸进了别人家还这么吵。”
      “可是,你刚刚明明没有心跳了,我以为你死了,怎么还能?”。
      “吵死了,你以为本大爷是谁啊?!”
      “真是抱歉,不小心打扰到您了。”唯知趣的低头致歉,连忙说着离开。
      “把我吵醒就想走!”少年探身向前,大手紧紧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向沙发上推去随即就双手压住唯的胳膊,覆身到唯身上。
      红发少年凑近身下的唯,将头搁在她的肩窝嗅着她身上的香味。她头发滴着水,衣衫也泛着湿气,如零露瀼瀼的蔓草,眉目之间婉然清美,白皙的锁骨,温热的肌肤,散发着诱惑的香味,少女青涩稚嫩但又美丽的身子,清晰勾勒出她优美动人的曲线。
      唯尽力挣扎,“你放开我,你要干嘛 !救命啊!”
      可是丝毫不起作用,红发少年慢慢俯身,离她越来越近,沉吟着:“还能干嘛,当然是,吃了你!”
      绯色的红唇微微勾起,带出一片旖旎的暧昧。
      “你别靠近我,你,你这么做是犯法的,你快放开我!你现在放开我,还不算晚,如果真的犯罪了,你就得后悔一辈子!”唯大声装腔作势,力图缓和,心里抱怨真倒霉遇到了大变态。
      “你味道闻起来这么香,我怎么可能会放手。”少年抬了抬眉毛,眸子极具攻击性和侵略性,一寸寸侵染着她,说着便俯身到唯的脖颈处,獠牙刚要刺进去之时,在他稍一放松的时刻,唯运足气猛往他弟~弟~上一踢,这一招猝不及防,红发少年捂着痛处抬起身,趁机会,唯迅速跑开,“我这可是正当防卫。”她说完调皮地朝着红发少年吐了下舌头,“活该,你这是自找的。”
      “你这个平胸女,你到底是谁?本大爷记住你了!”红发少年摸着裆,用手指着唯咬牙切齿的说。
      唯匆匆向外跑去,赶快离开这个变态,不是说让我来做管家的么?怎么不知道我要来呢?难道我走错地方了吗?正想着,一个深沉有磁性的声音让唯止住了脚步。
      “你是谁?在别人家里吵闹过后就直接离开么?”转身发现眼前正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子。高大修长的身子,一身规矩的西装包裹着那完美的身材,完美立体的五官,就像精心雕刻出来的艺术品,整个人都充满了高贵又漠然的气息,看上去是一个不苟言笑之人。
      唯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一看这位想必就是这里管事的人,问问他应该就能知道怎么回事了,于是便礼貌应答说:“想必您是大管家吧,您好,我是小森唯。我是今年崇丘教堂派来担任全职管家的”
      “哦?你就是新管家?你们教父没有教过你们规矩的么?!作为一个下人,看来你不打招呼直接进了主人家,不仅大吵大闹,还将这家的一个主人踢伤了,怎么这么不懂礼貌。”男子凌厉的眼光目不转睛盯着唯,意有嫌弃地呵斥。
      她迎上怜司的目光,义正言辞解释到:“首先,司机把我撵下了车,门无风自开,我已经礼貌地询问过,可没有人应答。其次,是他,他光天化日之下要强.暴.我,所以我才会大喊大叫,做出正当防卫的。”
      “绫人,都说了,要做那种事到你房间里去做,在迎客的大厅里成何体统。”眼镜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犀利的目光从绫人移到唯上。
      做那种事到房间里去做,在迎客的大厅里成何体统?难以置信。小森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眼镜的关注点不在于她被欺负,却在贵族的礼仪?一股阴风袭来,唯心里忐忑不安,旋即朝怜司鞠了一躬,急忙说:“抱歉打扰你们了,看来我走错了地方。”折过身便要往门外跑。
      然而眼镜强劲地一把拉过唯,强硬的把她按坐在了沙发上。
      就在这时候,大厅里的灯先后亮了起来,房子里顿时灯火通明。
      “人类的香气!”在东南方向楼梯转角传来一个童声,唯看过去发现是一个个子小小的手拿泰迪熊的男孩儿。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一副病相,明明是小孩子却带着一股成熟的抑郁。
      “阿拉阿拉,我说这里怎么这么热闹了呢,原来是来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啊,我说这空气里的味道怎么都变的香甜了呢。”在西北角灯光下,一个男子戴着礼帽极为挑逗的说着。那男子一双丹凤眼妩媚得撩拨人心,像是个十足的妖孽,勾引良家妇女的狐狸精。
      下一个瞬间,礼帽男和泰迪男孩就坐在唯身边了,在唯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礼帽男勾起她的脸颊,对着她的脖颈轻轻一舔,“小婊砸,你身上味道真是好香甜!”
      泰迪男孩儿也在她另一侧脸颊舔了舔,“味道真的不错!”
      唯蹭的一下从座位上坐起来了,双手捂着脸,很是不安。
      唯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这种诡异的气息让唯不寒而栗,比之前更觉惊惶害怕!
      “你们对初次见面的女生这么做,都太没有礼貌了。把你们平时作风都收一收。提醒过你们多少次了。”眼镜再次不满地说。
      “我告诉你们,她惹到本大爷了,本大爷要先治治这平胸女,胆子肥了居然还敢踢我,我要把她所有的一切都夺去!”红发少年瞋目说。
      唯听到这句话眼神里满是惊恐,“还不是因为你突然.....”
      还未说完时,一阵巨响打断了唯的话,一个紫发斜刘海男子从对面墙壁处如同胆怯的猫似地瞪着她,仿佛他们有血海深仇,在怨恨她什么。
      “我说怎么有人类味道,原来是你,就是你让这里这么吵,吵醒我睡觉你要怎么补偿!!!”说罢又是一阵巨响,他拳头一挥,墙壁瞬间裂开了。
      这个紫发斜刘海的男子着实把唯吓了一跳,这个人,脾气,好大。
      唯察觉到空气中的诡异氛围,只站起离他们远远的,站着不发一语。
      “你怎么居然醒着?”她顺着眼镜的目光看过去,在一盏灯下的沙发上,躺着一个戴耳机的男子。头发金灿灿的闪着淡淡的光泽,微微卷曲,皮肤也是象牙般白皙,躺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慵懒的样子,像猫。半晌,他发出了一声慵懒的声音,“原来是教堂的人~之前有人叮嘱过我们的,说是教堂有人来造访做管家,务必好好照顾对待。”说罢他睁开双眼,紫色的双眸像宝石一般晶莹剔透,盯着唯。目光淡淡的。
      礼帽男用舌头舔了舔勾起的手指,尖声着说:“哦,原来她就是新娘候选人,说是新娘,其实就是活祭品。”
      “啊,对方还说了,我们不能杀死她。”黄发男子很悠闲的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礼帽男随即爆发出一阵莫名的嗤笑,这丧心病狂的笑声让唯悚然心惊。
      “教堂每年送人都这么提醒,可是哪一年我们照做了呢?!活祭品呐~,到最后都是一个下场!”
      唯只觉着全身无力,身子一僵,恐惧的说:“什么!”
      眼镜说:“看来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现在就互相介绍一下,那边躺在沙发上的是长子修,我是次子怜司,然后戴礼帽的是三子礼人,然后那位是绫人,紫发的,叫昴,最小的拿着泰迪熊的是奏人。”
      礼人眼眉妖气的一挑,说:“小bitch,看来我们以后是要朝夕相处了呢。”
      奏人对着泰迪熊自言自语,那是懵懂天真的童声,“啊,泰迪,我们家里新来一个客人,是个姐姐,你喜不喜欢啊!”可下一刻,他那病色的脸上,浮现起一阵知情的诡笑,嘴角似乎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已经,等不及想要喝你的血了呢,这香甜的味道。泰迪!”说着就像一个间歇性的精神病人歇斯底里呐喊,摔打着那只泰迪熊。
      唯吓得失色,颤抖着道:“你们,吸血?你们是,究竟是?”
      他们的双眼顿时都亮起了血红色的光亮,“听过吸血鬼么”绫人魅惑着勾了勾唇角。
      唯连忙从口袋中拿出了身上携带的十字架,闭眼用十字架挡住自己:“你们别靠近我,我有十字架保护我。”
      听到这话,修的嘴角泛起浅浅的笑。他在微笑,轻浅动人。
      怜司单手环住她的腰,不费吹灰之力夺过她手里的十字架,“我最讨厌你们人类自以为是的用自己的标准来衡量一切事物。什么吸血鬼怕大蒜,十字架,阳光,那都是你们编造出来安慰自己的谎话。”怜司提到。
      唯的脸苍白的怕人,浇湿的身躯在怜司的怀里颤抖着,吓得她僵住。
      “绫人,她的手机还在你手里是么?你知道应该怎么做。”怜司若无其事的说。
      突然看到自己手机还在绫人手中,唯想要抢回来,但她的身子却被怜司抱住无法迈出步子。
      绫人一把捏碎了手机,昴还在碎片跺了好几脚,忿忿地说“要这样,才对得起我们这位吵死了的新管家。”
      唯只用马上像要哭出的眼神定定看着昴,泫然欲泣,那可是攒了好久的钱才买到的,就这么被他们一下子捏碎了,连能联系到外界的唯一方法都破灭了。
      “你要明白,教堂其他人的生死全在你的手中。你要是敢跑,”怜司将一只手搭在她肩膀,另一只手揪起她的下巴,威胁着说。
      还未说完,唯双手环抱住自己,低着头释然说:“为了教堂她们的性命,我不可能跑的。再说有你们这帮吸血鬼的监视,我想跑也跑不了的。”语气很是云淡风轻,无奈中有一丝倔强笃定。这种淡然的语气,让他们心头一颤。
      她兀自抱拢双臂,雨让全身湿透,夹杂着泪水,不自觉的颤抖着,陷入无助与绝望的漩涡。不知不觉间,眼前越来越模糊,知觉也渐渐失去,可是,她还有未竟之愿。
      “恩雅,恩雅,我来见你了。”她在怜司怀里轻唤出声。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鬼地【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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