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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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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在我心里,如石子坠入它久久向往的绮丽,泛起心底涟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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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没有特定的法则
沈笑若举起扑来的沈付付,对她白嫩的脸蛋看了半晌,才放下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回到屋子里。
“爸爸,爸爸!”沈付付在沈笑若身后唤他,沈笑若却终究没有回头,看一下明明疼爱,却因为长相无法面对的女儿。
就像彼时,他可以亲吻素不相识的女人,却无法对他说出自己的心意。
他一直逃避,逃避所有。
沈付付的母亲据说是一个大家闺秀,沈笑若和她结婚六年,仅仅知道她的名字,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他疼爱沈付付,沈付付却像极了她的母亲,眉眼间与他的依稀相似也通通被她与母亲神似的神色掩埋。
那个女人很好。
他们相识的时候,她就知道自报家名,温柔体贴,一切以他为主,他们决定了婚期,她知道柔情蜜意的每天嘱咐有胃病的他按时吃饭,他们婚后,有了沈付付,她依旧对他每天笑靥相对,温柔已极。
可是他心底早已被那个粗糙到一无是处的人包围,层层剥开,她得到的只有他冷若冰霜以及满脸泪痕。
她第一次对他提出离婚是在沈付付三岁的时候,他们结婚四年。
他还不曾回答,沈付付的哭叫却让她泪流满面,她抱着沈付付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一次无疾而终。
第二次对他提出离婚是在她的生日,他抱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亲吻,她再次提出离婚。
他亦不曾回答,最后依旧是沈付付用她祖母的电话给她打电话,诉说软绵绵的思念,她一言不发的离开。
第二次同样无疾而终。
第三次她已经不对他提出离婚,她只是告诉他为了沈付付,她成年之前都不会再提这件事情,只是那时她已经找到了将她疼若珍宝的良人,沈付付也已经有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
他都不在乎。
他甚至都不在乎沈付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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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是兴致勃勃的外来客,是外来的自我
沈笑若十八岁那年,看见了寄托他外来自我的外来客。
季旻。
沈笑若父亲是党员,官位不低,每天拿着烟酒或者给他买一根五角钱冰棍问询他父亲下落的人不少,沈笑若的父亲从不义正言辞的谴责,却也从不接受。
那年沈笑若刚刚和彼此都有好感的姑娘两人一起旅游回来。那姑娘家里经商,在沈笑若他们那个市里名声不小,沈笑若父亲参政,月薪不少,所以两个人无论是价值观亦或家庭门第都是极好的选择对象,他们旅游回来,沈笑若诀别了那姑娘,看见他父亲招待着一个和他差不多大的人。
父亲一向严肃的面庞鲜少的露出动容和怜悯,他对面的人却像彼时父亲那样,冷着脸,好像父亲对他的疼惜怜悯都是多余的废物。
“阿笑,”父亲冲他摆手,“这是季旻,你们同年,以后你们好好相处。”
沈笑若其实很圆润,但是他第一眼就不喜欢季旻。
可能是因为那时对自己不假颜色的父亲居然对季旻那么和蔼,也许是他来了之后就把他儒雅的光辉撕破,把他塑造十几年的形象敲碎。
沈笑若第一次见他,还可以维持风度,笑着担当兄长的角色,和他握手,对他寒虚问暖。
但后来,和季旻相处久了,沈笑若就不那么喜欢他了。
或者说,沈笑若根本就没喜欢过季旻,但是实际久了,对季旻的那层假面都维持不住。
沈笑若其实是一个自视甚高的人。
那个荒芜躁动人人自危的年代,他父亲有权,他皮相好,也愿意维持自己风度翩翩的皮囊,所以周围的人对他巴结的很。
季旻偏不。
据父亲说,季旻是先烈遗孤,季旻的父亲和沈笑若的父亲是自小的情谊,季旻父亲在一江山战役,那个荒寂的让人毛骨悚然的小岛,在呼啸的风和挺立的马尾松,最后一场台州战役,永远的不能再看见沈笑若父亲。
季旻一度留学在国外,待遇不算好,沈父怀疑当年有孕的季夫人和他的夫人同年产子,十多年的不断搜寻,终于找到93年一批回国的先烈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