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急转弯》燕十一

16、第 15 章

　　梁孝云刚把钥匙插进钥匙孔，门自动就开了，张晓萱站在门内用一张笑脸在迎接她。
　　梁孝云：“今天怎么在家，没去约会？”
　　张晓萱：“我正等你呢。”
　　梁孝云进门换鞋：“什么事？让我帮你选婚纱？”
　　张晓萱：“我们太老了，婚纱那一套不适合我们。”
　　梁孝云：“什么太老了，你比我还小一个月。”
　　张晓萱拿了一本旅行杂志过来：“我们准备旅行结婚，你看去哪里呀？”
　　梁孝云：“这还用想，当然是去巴黎，那是浪漫之都啊，最适合去度蜜月了。”
　　张晓萱：“去巴黎，太俗气了。还是去西藏，我上大学的时候就想去，可是没钱，现在火车通车了，可以坐火车去。”
　　梁孝云撇撇嘴：“想好了还问我。”
　　张晓萱坐在她身边，看着她的表情：“今天你心情不太好啊？怎么回事？”
　　梁孝云叹口气。
　　张晓萱：“因为感情？”
　　梁孝云还是没讲话。
　　张晓萱试探着：“是因为陈朗还是黎伟明？”
　　梁孝云：“他们两个。”
　　张晓萱笑了起来：“你看我说的对吧？”
　　梁孝云：“你说什么了？”
　　张晓萱：“我说过你的霉运会过去，现在你沐浴在爱的阳光里，开始走桃花运了。”
　　梁孝云在她脑袋拍了一下：“走你个鬼桃花运，你看我现在的样子像是走桃花运的样子吗？”
　　张晓萱仔细看看她：“还真不象。啊！我明白了，现在的你是新欢旧爱共演一炉，左右为难不知如何选择啊。”
　　梁孝云叹了口气，站起来走上阳台。
　　张晓萱跟出去，站在她的身边。
　　夜的凉风徐徐的吹来，梁孝云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张晓萱了解地：“有选择就有痛苦。”
　　梁孝云摇头：“我没有选择的痛苦，我已经选了陈朗。”
　　张晓萱：“那你为什么还这么的痛苦？”
　　梁孝云：“我没想到黎伟明还会回来找我，他变了很多。”
　　张晓萱：“那你还爱他吗？”
　　梁孝云：“我也不知道。”
　　张晓萱：“我还是那句老话，你可得想清楚到底爱哪一个，否则会有很多人跟你一起痛苦。”
　　一阵沉默之后梁孝云又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觉得爱其实就是一种习惯。”
　　说完她进屋打开冰箱去拿啤酒。
　　张晓萱紧跟着她：“那你是习惯前面的那一个？还是习惯后面的那一个？”
　　梁孝云打开啤酒瓶，喝了一大口，然后递给张晓萱：“我去换衣服。”
　　张晓萱接过来也喝了一口，看着她的背影叫道：“你不是不喝啤酒的吗？”
　　又看了看那瓶啤酒：“明明自己不喝，还打开这么一大瓶为难我。”
　　她又喝了一大口，然后跟进着梁孝云进屋：“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梁孝云转过身看着她：“什么问题？”
　　张晓萱：“你习惯那一个呀？”
　　梁孝云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张晓萱：“你可不能两个都要。”
　　梁孝云认真地看着她：“所以我选，两个都不要。”
　　梁孝云进了浴室，剩下张晓萱站在那里发呆。

　　黎伟明和陈朗一前一后，跌跌撞撞地在空荡荡的马路上蹒跚地走着，夜已经很深了。
　　黎伟明喝完手中的酒，看看已经空掉的酒瓶，他扬手把空瓶子扔了。玻璃瓶落在人行道上发出爆炸般的声响。黎伟明呵呵的笑了几声，然后在马路牙子上坐下，胳膊放在膝盖上哭了起来。
　　陈朗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坐在他的旁边，自顾自地喝着手中的酒。
　　昏黄的路灯从他们的头顶照下来，把他们的影子缩成一下团，看着那么的可怜。

　　黎伟明打开门，陈朗和黎伟明互相扶持着挤进门，陈朗把黎伟明放到床上，黎伟明嘴里嘟哝着什么在床上翻了一个身。陈朗摇摇晃晃地走进卫生间，找到马桶，把体内过多的水分排泄掉后，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他走到洗手盆前洗手，看到旁边的小柜子上摆了很多小药瓶，他拿起来一个看了看，上面都是外语，他也没有耐性读下去，他把那个小药瓶放回原处。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客厅兼书房，他把台灯打开，拿出一根烟，然后在桌子上翻找着打火机。他看到了黎伟明和梁孝云的那张日出时的合影。这屋子里梁孝云的照片可不止一张。这些照片是陈朗所没有见过的梁孝云从前的模样。看得出来那时的梁孝云比现在年轻，看得出来那时的梁孝云比现在快乐，看得出来，那时的她和黎伟明很相爱。
　　然后他看到了一幅放在书桌上的小别墅设计图。一座在海边白色的小别墅，可不就是梁孝云曾经描绘的那样，陈朗也一直在偷偷地设计，但是他一直没有灵感，只是做好了室内设计。前一阵子去看父亲的时候，甚至他也偷偷选好了地皮，他想等不太忙了，就把设计做好，然后等房子完工后给梁孝云一个惊喜。现在看来想帮梁孝云实现理想的不止他一个人。他回身看了一眼倒在床上睡熟的黎伟明，他把那几张设计图卷起来拿在手中，把灯关掉后，他走到床边帮黎伟明盖上一张毯子，然后打开门，把插在钥匙孔上的钥匙拔下来放在门旁的桌子上后，轻轻把门带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