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驯兽×病态×惊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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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病态×惊梦
顾文兮看着手里的报告，关于顾诗爻行踪的报告，忽然轻巧地笑了起来。
她就知道，她的诗爻聪明极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明白得清清楚楚。
顾文兮的母亲在生她的时候因为难产死掉了，顾文兮小时候没有玩伴，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待在房间了，连带着变得沉默寡言。
在她六岁生日那年，顾父弯下腰轻轻地摸着她的脑袋，难得温柔地问她：“文兮，想要生日礼物呢？”
那时候年幼的顾文兮仰着头，乖巧地笑了起来，“爸爸，我想要个妹妹。”
第二天，顾父就把一个怀孕的女人带进了顾家。
顾文兮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的时候，露出一张甜甜的笑脸，“阿姨，你肚子的是妹妹吗？”
“是啊，文兮以后要好好和妹妹相处呢。”女人伸出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父亲带了个怀孕的女人回来，这件事对于顾文兮根本就没有什么威胁，她也不会感到任何愉悦。她知道的，如果不是自己想要个妹妹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有机会进入顾家的，哪怕她怀了顾父的孩子也不行。
顾诗爻出生的时候，她的母亲也同样因为难产死掉了。这是顾文兮对顾诗爻的解释，但真相谁知道呢。
顾文兮非常喜欢这个妹妹，无论是小时候软软的非常可爱的顾诗爻，还是现在乖戾阴晴不定的顾诗爻。
不，她爱着顾诗爻。
顾文兮对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顾诗爻怀着不可告人的隐秘感情。
她一点一点地把这只野兽驯养成了只属于自己的家兽，用尽一切手段。虽然中途出了点意外，但是现在已经解决了。
顾文兮看着手里关于夏书宁的跟踪报告，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随手撕掉了手里的纸。
顾诗爻端了碗粥进到顾文兮房间了，“姐姐怎么生病了呢？昨儿不是还好好的吗？”
接过粥，顾文兮眉眼柔和地看着顾诗爻，“我又不是百毒不侵的人，总会有生病的时候。”
顾诗爻随意地坐在地上，托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把粥吃完，然后迫不及待地催促着顾文兮起来。
“姐姐快点起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虽然此时头还有些难受，但顾文兮向来不喜欢拒绝顾诗爻，于是便任由她拉着自己出门。
顾诗爻开车载着顾文兮来到一个四合院前，她替顾文兮拉开车门扶着她走了进去。
顾文兮到门口的时候听见里面传来戏腔，心头泛起疑惑，面色却还是平淡的。
一到里面，顾诗爻冲着在戏台子上表演的人点了点头，便走进某家房间。顾文兮被她留在原地，环顾了一圈，寻了个位子倦怠地坐下去，她向来对这种一个词儿能唱好几分钟的表演没什么兴趣。
“哟，爷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了？”一个做老生装扮的男人看见顾诗爻进来，疑惑地问。
这四合院里住的是个戏班子，一代一代传下来的，名声大极了。顾诗爻十二岁的时候跑出来找乐子，乐子没找到却找到了这么个地方。当时正在演《霸王别姬》，顾诗爻就这么突然地闯了进来，她四周扫了一圈发现在坐的时候在圈子里不怎么露面的有头有脸的人。那些人看见顾诗爻进来也没什么反应，她觉得无趣找了位子坐下来认真地看着，这一看就着迷了。
顾诗爻对这东西喜欢得不行，她等到戏唱完了，兴冲冲地跑到后台去找到这个戏班子主管，二话不说就跪下，求着人家收徒。那人觉得这小姑娘有趣啊，先随便教了她一点东西，后来发现顾诗爻天资聪颖便正式收了徒。
因此，她虽然在团里年纪小，但是辈分地位却是高的，再加上也确实有几分本事，团里的人都管她叫“爷”。
“突然有了兴致，想着过来唱几段。”顾诗爻坐在镜子面前，一边细细地上妆一边说。
“今儿个唱的是什么？”她又问。
“今儿唱的是《游园惊梦》，乔家的老太爷指名要看的。”
“昆曲？怎么找了你们唱？”顾诗爻转过头去看着那人。
“咱们戏班子可不是全能嘛，这京城里还能找得着比我们更好的？”
做小生打扮地沈瑜推门进来，对着顾诗爻说：“既然你来了，这杜丽娘不如你来唱。”
顾诗爻一口答应下来，喝了口茶水润润嗓子。
顾文兮在外面等了一阵子，看见乔家老太爷进来了，赶紧站起身来过去恭敬地打了个招呼。
乔卫国端起茶，好像忽然想起什么，对着顾文兮说：“你妹妹今日来了？”
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顾文兮仍是点了点头。看到得了肯定回答的乔老爷子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心里头更加觉得疑惑。
看出了她的疑惑，乔卫国好心地同她解释一句：“顾诗爻这孩子可是这儿的台柱子，旦角唱得一绝。”
顾文兮点点头，神情有些阴郁，为什么诗爻不告诉这件事情，她不爽地想着。
顾文兮一向不喜欢看戏，但一看顾诗爻穿着戏服迈着莲步婷婷袅袅地走上台去整个人都精神极了。
顾诗爻是真心喜欢这东西，唱起来眼里唱词里全是感情。
“袅晴丝吹来闲庭院
摇漾春如线
停半晌整花钿
没揣菱花偷人半面
迤逗的彩云偏
我步香闺怎便把全身现”
唱到这儿的时候，顾诗爻偷偷地把眼神投向顾文兮，画了浓重油墨的脸上风情无限。
她的眼神甜腻腻的，仿佛丝线一样细细地缠住了顾文兮的呼吸，勾住了她的视线。
顾文兮靠在椅背上，心里的欲望在不断地攀升，漆黑的眼中满是蠢蠢欲动的占有。低下头去，顾文兮一只手捂着眼睛，慢慢地扯出一抹势在必得的笑。
“没乱里春情难遣
蓦地里怀人幽怨
则为俺生小婵娟
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甚良缘，把青春抛的远
俺的睡情谁见？
则索要因循腼腆
想幽梦谁边
和春光暗流转
迁延，这衷怀哪处言？
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婉转娇媚的嗓音，眼角眉梢的风情，婀娜娉婷的身段，顾文兮一下子看得入迷了。
余光瞥见顾文兮的神情，接着抬袖的动作愉快地笑了起来。
我亲爱的姐姐，会爱上我吗？
唱完了戏，顾诗爻下台回到房间里去卸妆，顾文兮也跟着进来了。
她从背后抱住顾诗爻，亲昵地在她耳边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大的能耐。”
顾诗爻停下动作，笑了起来，说起话来一口的吴侬软语，“因为你不喜欢啊，你不喜欢的东西我怎么会对你说呢！”
卸掉脸上浓重的油彩，露出一张素净艳丽的脸，顾诗爻转过身去抱住了顾文兮，埋在她的颈窝里深吸一口气。不等顾文兮反应，就迅速松开了怀抱。
顾诗爻正在换衣服的时候，顾文兮突然闯了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驯兽×病态×惊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