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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Chapter38.被窥视的秘密 ...

  •   其实许颂雅最近有点回避苏胥章。
      那天在电梯里,苏胥章也看到了照片,当时气氛一度很尴尬。苏胥章装作不知情,却正反映出他仅凭照片估计猜到个七七八八了,这让她感到难堪。
      之前因为内心回避这件事,回避了陆方纬,也同样回避了他。苏胥章显然知道她在经历难熬的时刻,并不过问,只是在她拼命工作转移注意力的时候经常给她带些小吃零食,让她别忘了身体,在她因为加班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济的时候甚至直接放她半天假提前回家休息。
      他这个上司,简直挑不出任何毛病。

      “苏总?您怎么在这儿?”
      “苏总。”傅延飞也同他打招呼。
      苏胥章笑着把手里的盒子递给她,说:“客户送了两盒燕窝给我,我一大老爷们也不会吃这个,正好散步路过这里,就顺便送过来给你。”
      她一看这燕窝分量很大,料想肯定很贵,又下意识地想拒绝:“谢谢苏总,不过——”
      “你最近老加班,人都憔悴了,多吃点补身体的东西,你要累坏了,可是公司的损失!”苏胥章了解她,知道她会拒绝,便直接塞到她手里,“这是即食燕窝,不用花时间炖,省时又省事。”
      她只好收下:“那谢谢苏总的关心了。”
      苏胥章转而打量他,拍拍他的肩膀:“我昨天在超市看到你代言的洗发水广告了,拍得真帅啊。听超市说你还有几个广告的宣传海报在制作中了,这几天就能贴上。怎么样,最近很忙吧?”
      她有些惊讶,看着他俩聊了起来。

      苏胥章走了以后,她才问:“你接了几个代言?”
      他点头:“嗯。”想了想,又说,“也不止。”
      难怪这么快就买了车。
      她惊叹:“这么赚钱?”
      哪知他说:“薄利多销嘛。”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她笑得前俯后仰,仔细想一想,他好像一直有点冷幽默的细胞。
      突然,她余光似乎瞥见有人在打量他们。看过去,是两个女孩子,头挨着在窃窃私语,举着手机像在拍摄他们。
      他也注意到了,压低了帽沿飞快扔下一句“走吧”便拉着她走远了。
      她才注意到,不仅仅是那两个女孩子在关注他们,身边也有一些人的目光和手机一直跟随他们。她说不出那些眼神和举动的含义,只感觉不舒服……和不安。
      她忽然有种感觉,似乎住了那么久的地方,变得不安全了。

      一晃眼,暑假快要过去了,公司给傅延飞的安排终于少了一些,因为开学了。
      学校管理严格,虽然他已经走红并且有了很高的人气,但并不让他搞特殊化,一样要参加军训。
      军训那两个星期他住校,同校和同班的女生拍他拍了个过瘾,每天微博上都能看到各种与他的“偶遇”,洪彤彤羡慕嫉妒得不得了,总是和她抱怨。
      “看看那一个个的可真会编,什么偶遇,分明就是刻意制造的‘偶遇’!”
      “那两个女生明明班级和他隔得老远,哪来的那么容易偶遇啊?是不是装病去偷拍的?”
      “吃饭打热水上厕所都能遇见,这是扮成男装大佬吗她们?”
      …………
      没办法,谁让洪彤彤没和他考上一所学校。
      据说洪彤彤本来照着他的志愿填了和他一样的学校,哪知填报日期截止前一天,他改了第一志愿并且顺利录取,于是两人就这么错过了。
      而且不仅错过,两所学校的位置在相反方向,这意味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洪彤彤闹过几天脾气玩失踪,她还以为她就此死心了,结果她气消了又回来找她要安慰,这事就这么过去了,说是反正还在一个城市,周末或寒暑假总能再见的。
      她有时都有些心疼洪彤彤。
      但她更明白,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虽然不知道傅延飞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但他不喜欢洪彤彤是很明显的事了。
      所以对于他俩的事,她只好袖手旁观,偶尔也会建议洪彤彤多关注身边的男同学,希望她会移情别恋,这样便不会深陷在痛苦中。
      但洪彤彤只是落寞的说:“姐,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哪能那么轻易就不喜欢了?就像一棵生长多年的大树,也要一点点砍断树干,最后才能连根拔起。”
      她听到这里,只是暗暗叹气。

      傅延飞军训完以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到车牌去把车开了回来。
      但他不让她坐副驾驶,让她坐在后座。
      “为什么我不能坐副驾驶?”
      “新手开车,你坐后面更安全。”
      在确认她系好安全带后,他才发动汽车缓缓行驶。
      这件事她是能理解的,但有件事她不是很明白。
      “这车……你怎么写了我的名字?”她看着那个小本子无比震惊。
      “写谁的名字都没区别啊。”他像在说今晚吃什么菜一样漫不经心。
      她思索半天,还是不明白:“但这车是你花钱买的,应该登记在你名下吧?”
      浅浅的笑弧漾在他的嘴边:“你以前不是说过‘我的就是你的’?所以我的也你的啊。我们早就不分彼此了,写谁的名字不都一样。”
      写也写了,再追究也没意思。
      她不就这件事再纠结,但她还是跟他说:“那时候你还小,现在你长大了,自己挣钱,可以自己花,不用老是想着为我花钱,我自己也在挣钱,你要回报我也太早了,不如好好存点钱。”
      “好。”
      他如是应着,但以她对他的了解,他也只是这么应着而已。
      毕竟从他很小的时候她就知道,他固执起来,连她都是没办法的。
      她最近有种强烈的感觉:傅延飞成年以后,她对他越来越感到困惑了。以前他也惯于沉默,善于掩饰内心的想法,但人很被动,除了在一些事情上会坚持己见,其他事情还是会听她的。但现在,他除了善于掩饰内心,还变得主动了,并且大有一意孤行之意,甚至不听劝,让她非常困惑。
      因为,她不知道他的这些主动是为了什么,她也想不通,但似乎有一些想法飞快闪过,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她还沉浸在分手的苦闷中,还未缓过来,索性放过自己,不再去就这些想不通的事情费脑,由着他的性子去了。

      而傅延飞也真就由着自己的性子去了,带着她看电影,尝各种美食,努力帮她转移注意力,想让她尽快摆脱失恋的痛苦。
      她心里其实无悲无喜,只是苦闷,但知道他一片好意,也就乖乖地配合,哪怕从头到尾她都心不在焉,他也毫不在意,她没主意,他就能提出下一步的计划,并妥帖的带着她完成,她只需要跟着他就行了。
      似乎他一下子长成了个很有主见想法的成年人,她竟然越来越觉得他像可以依赖的大人了。
      成长真是件神奇又美好的事情。
      她有时会忍不住踮起脚伸长手去摸他的脑袋,无比欣慰的说:“把你养到那么大,好有成就感啊。”
      他垂头看她,笑得十分温柔,抬手将风拂到她脸上的发丝仔仔细细的一根根撩到耳后,又以手当梳为她把长发理顺。
      她能在他漆黑的眸子里看见自己的表情,有着愕然,有着不自在,还有着无所适从。
      她还像以前一样对待他,他却不像以前那样对待她了。
      他对她的接触越来越大胆,越来越亲密,望着她的眼里好像有了更多她看不懂的情绪,专注、热烈,并且坦然地不加掩饰,似乎他在透过双眼向她诉说着什么,她却不敢去接受那些透露的讯息了。
      从来在对视上能获胜的她开始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不知为何,现在她再对上他坦然又热烈的眼神时,莫名会有心虚和心慌的感觉,她又找不到导致这些情绪的源头了,并且毫无头绪。每当这时,她就会没由来的心烦意乱,只能习惯性的选择了回避——回避和他有长时间的对视,回避再去思索他眼里想表达的东西。
      通过陆方纬的事情,她深刻认识到了自己性格中原来是有习惯性逃避的一面,这并不好,但现在的她也无心无力去改变什么,只想依靠时间去一点点疗愈伤痕,重拾心情。
      短暂的放过自己吧!
      她就这样放纵了自己。

      “今晚的聚餐真的不把小飞带来?”苏胥章知道傅延飞在家以后这样问。
      许颂雅摇头,帮他拒了:“他最近忙,我想让他多休息休息。”
      公司会定期聚餐,而今晚的聚餐完了后大家还提议去酒吧坐坐,因为往常都是去KTV,次数多了大家觉得没劲,于是换换口味。
      苏胥章本不太同意,但架不住同事们的热情,只好顺着他们的意。

      许颂雅从未去过酒吧,倒也感觉新鲜,便也跟着来了。
      有同事是常客,认识这里的经理,提前定了两桌卡座。灯光昏暗,音乐声震耳欲聋,也不知放的什么歌,唱的哪种语言,时不时夹杂着几句尖叫嘶吼,把耳膜吼得生疼,舞池中的人拼命摇头晃脑扭动身子跟着音乐舞,场景和氛围有些吓人。
      不得不说,她是很后悔来的,虽然他们身处的位置离舞池不算近,也没有那么嘈杂纷乱,但她进来以后极不适应,感觉手脚都不知怎么放了,很不自在。
      才坐下没多久,傅延飞的消息就来了,让她发定位,待会要过来接她。
      她低头回信息,苏胥章侧身过来问她喝点什么,她头也没抬的点了橙汁,然后听见他似乎笑了,说:“这里不提供橙汁。”
      接着递了一张酒单过来,图文并茂,并不拥挤。她瞅了一眼,觉得这些酒的名字真洋气,单看字儿都认识,凑一起就是她不认识的新名词了,而且还念不顺口。
      她一目十行,敏锐的捕捉到了对于不喜饮酒的人士来说好像算是友好的字眼——
      “长岛冰茶吧。”
      点完后像完成了一个艰巨的任务一般继续低头心安理得的回消息。
      当然,如果她真的看仔细了的话,就会发现长岛冰茶显然不在饮品的行列,而是夹在了一堆酒名里。
      所以她只是模模糊糊的听见苏胥章好像又笑了:“也好,应该不容易醉。”

      几个同事没等到酒上桌,就跑到舞池中去跳舞了,尽管几次被邀请,她还是婉拒了,她真的没有什么舞蹈天赋,尽管这种场合的跳舞也不需要什么天赋和技巧。
      她选择坐在座位上等着饮品上来,然后一边喝一边玩玩手机打发时间。苏胥章陪她坐着,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许是饮品迟迟未到,酒吧里衣料甚少、身材火辣的卖酒女郎翩然而至,向他们推销啤酒。她的腰间别着个特别的腰带,可以兜酒。由于目前座上就苏胥章一个男人了,某些场合中,异性之间仿佛比较好说话,她的目光和注意力都在他的身上,卖力地向他推销。
      苏胥章也出于礼貌将酒递给座上的女士,询问她们要不要尝尝这款啤酒,她们有的接过酒看瓶身,有的也不看,就摆摆手,但也不说话。
      其实他们之前除了点各自的酒和饮品外,也已经点了几扎啤酒和另几瓶她光看酒瓶就很贵的酒。
      许颂雅知道有时他不善于拒绝别人,尤其是面对女性,料想他可能又要照顾人家生意掏钱买了多余的啤酒,本来来这酒吧的花费就是他自己出的,酒不便宜,加上其他的费用,至少在上千块。
      虽说他不缺这钱,但这钱她确实觉得没必要花,于是当机立断的对她说:“不好意思,我们已经点了很多酒,马上就送过来了。”
      苏胥章看着她,眼里有些许惊讶,嘴角微勾,似笑非笑,但也顺着她的意思,将酒还给卖酒女郎,说:“不好意思,暂时先不买。等会儿如果酒喝完了,我们会找你的。”
      女郎有些失望,但并不气馁,告诉他如果想买酒,就和侍应生说她的名字就行,他们会告诉她。

      女郎刚走,点的一堆的酒终于上桌了,很快把原来空着的桌子堆满了。
      桌上的杯子各式各样,没有重样的,侍应生报酒名,大家自己认领。
      许颂雅也在等着,苏胥章已经从托盘里拿了一杯直接放到她面前:“你的长岛冰茶。”
      此举引起了周围一些人不怀好意的笑声。他对她好,对大家也好,但的确对她是特别的,这不是秘密了。
      苏胥章也不说话,脸上仍是似笑非笑,意味不明,就和傅延飞的眼神一样,让她生起了心虚和心慌,莫名地想要回避。
      她垂下眼眸,礼貌的说:“谢谢苏总。”

      她喝着长岛冰茶,也不知坐了多久,酒吧里冷气充足,她竟然感觉脸在微微发烫,头也开始发昏,意识还算清醒,但感觉不舒服。座上仍是没几个人,要么聊天,要么低头玩手机,她觉得无聊至极,想提前退场了,便给傅延飞发消息,他马上回复说过来。
      这样的感觉真好,傅延飞还可以过来接她回家,不然待会苏胥章肯定会送她回家。
      她现在并不想单独面对他,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最近她的很多情绪都很莫名,她懒得去思考和追寻为什么,只是很本能的去回避。

      离场前,她去了一次洗手间,但她找不到地方,也不知怎么走的,走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
      这角落甚至没什么人,只有两三个人在争吵,有男有女,也不知在吵什么,只是隐约听到“还钱”“给钱”这些字眼。
      “还钱”这俩字让她回想起了那段被精神折磨的日子,她知道她不该多事的,但她就是忍不住走近那个声音。
      走近了她才看到,原来吵闹声的来源是两男一女。
      男人形如枯槁,头发邋遢,脸色苍白,显得两个黑眼圈非常明显,明明模样年轻,但精气神全无,一看就让人怀疑是不是沾染了什么不该沾染的东西;而那两个女人她刚巧都认识,一个是刚刚的卖酒女郎,她的脸上身上都残留着被打的痕迹,正痛哭流涕的抱着男人,哀求他不要再去赌了,被他嫌恶地一脚踢开。
      旁边的女人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从包里拿出一个厚厚的信封,狠狠地砸在他身上,吼着让他滚:“你有骨气就自己死在路边,别来找我们为你收尸!”
      男人捡起信封,有几张百元钞从滑落出来,他将它们塞好,看着那女人冷笑:“就你这种生了个野种也进不了别人家门的女人,当年要不是靠着我和冯萍养你,你死在哪个角落都不知道,还生得下那个野种吗!怎么?现在过得好了,反过来瞧不起我了?做人要学会感恩,不管是救命之恩,还是一夜夫妻百夜恩,你以为你就干净到哪里去了,邢小冉?”
note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Chapter38.被窥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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