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鬼》穆小穆

29、第 29 章

　　每个公司总有几个空降人员，当中总有那么一两个抱老总大腿上位的。王秘书火眼精睛，见瑚小媚第一眼就看出她的本质。
　　世界上最厉害的风叫做枕边风。王秘书不是那种因为嫉妒心毁前程的小年轻。她对瑚小媚的态度很好，她笑着对小媚说“我们公司的文秘部门不像别的公司要求那么严谨，平时可以穿自己的衣服，没必要非要穿职业装。”
　　像瑚小媚这样的女孩，空降秘书部唯一的作用就是赏心悦目，讨好老总，没事就去送送咖啡，坐坐大腿之类的。穿职业装穿给谁看？
　　穿给谁看？当然是穿给陈晖燃那个大变态看！
　　瑚小媚找到之前早就断了关系的金主，让人占了不少便宜才空降到这个和中晖集团近期有业务的公司。她每天早八晚五，穿着黑白套装，黑色高跟鞋，头发挽的像狗舔了一样，兢兢业业的守在老总办公室没口，上厕所都跑着去，生怕错过了陈晖燃。
　　这种钓鱼的方法实在是太痛苦了，瑚小媚本想就这身行头直接往中晖大楼下面一站，和陈晖燃来个童话般的相遇，可却被石渔笙给否了。
　　原因很简单，像陈晖燃这样的高智商变态都十分的谨慎。不然他也不会连续杀了三个人还没被抓到。瑚小媚全身的打扮完全就是照着他口味来的，再那么巧和他碰上，他不起疑心就怪了。
　　瑚小媚坐在椅子里，屁股下面像有钉子似的，左晃右晃的。拿着电话和石渔笙抱怨。
　　“师傅啊，我这都守了一个礼拜了，一点动静没有。偶遇一下不行吗？不在中晖门口，在哪个饭店不行吗？”
　　石渔笙和孔鬼正在家里享受三鬼的马杀鸡，虚伪的敷衍道“坚持就是胜利，同志不要气馁，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加油！”
　　瑚小媚脑袋撞在办公桌上，砰砰作响，王秘书离的很远面部抽搐的看着。她就觉得这女孩儿脑子不好使，一点不知道打扮自己不说，还没事老自残。不过对这个岗位倒是挺执着的，一天屁股几乎不离椅子，要不是她啥啥不会，王秘书都想把她转正了，绝对会为考勤制度创造新高！
　　瑚小媚又挺了两天，实在是坐不住了，跑到茶水间给石渔笙打电话“师傅，这么下去真不行，一问老总和中晖的合作他就说还在洽谈中，啥时候谈的我都不知道，我估计不靠谱，还是Plan2吧？”
　　石渔笙心里也有愧，三女鬼表现实在是太好了，他光享受不干活也不是那么回事。就道“今天再没动静就Plan2。”
　　“好嘞！”瑚小媚蹦蹦哒哒的回了办公区，刚坐下，王秘书就跑过来紧张道“中晖集团董事长过来考察了！抓紧抓紧，都起来列队欢迎！”
　　靠！可算是来了，没有白费老娘的苦心啊！瑚小媚呸呸在掌心吐了点吐沫，全都抿在油光锃亮的头发上，争取一出现就闪瞎陈晖燃的狗眼。
　　瑚小媚站在队伍的最前方，保证陈晖燃一进秘办就能看见她。
　　陈晖燃是由老总亲自接待的。老总站在他的左边，一路上滔滔不绝的为陈晖燃介绍公司的企业文化。
　　陈晖燃目不转睛的听着，万分认真的模样，连一个余光都没给瑚小媚。
　　瑚小媚契而不舍的看着他，眼中有光“看这里，看这里，看这里！”
　　一直到陈晖燃进了老总办公室瑚小媚都没和他视线相对过。
　　瑚小媚挫败，打算再去泡两杯咖啡增加出镜率，奈何王秘书根本不给她机会。怕她毁了来之不易的商业会谈。
　　瑚小媚满面愁容，觉得白守这么多天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于是在陈晖燃走的时候瑚小媚朝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回到家里瑚小媚把套装扔到垃圾桶里，洗了好几遍头发，气的不行。
　　三女鬼耷拉着脑袋坐在沙发上，一副不如认命的样子。
　　石渔笙安慰她们三个道“放心，实在不行我就翻墙进去把陈晖燃撂倒，挖地三尺，把你们给找出来。”
　　瑚小媚擦着头发从洗手间出来“你们仨胆子怎么这么小呢？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你仨去陈晖燃家里，把他全身上下的洞都给缝上，不光不让他吃，还不让他拉！憋死他！”
　　孔鬼很是担忧孙女的智商“不吃东西有什么可拉的？”
　　瑚小媚恍然大悟“对哈！那就把嘴留着，使劲喂他吃，就是不让他拉！”
　　三女鬼嘴唇微微变形，黑线也随着扭曲，她们是在苦笑。
　　瑚小媚的电话响了，她正幻想的天马行空的，接了电话嗓门也没收回来“谁啊！？”
　　电话里面安静了一会，传出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请问，是瑚小媚小姐的电话吗？”
　　“我是，你谁啊？”
　　“你好，我是陈晖燃。”
　　瑚小媚把手按在话筒上，大声尖叫，像是中了五百万似的，又蹦又跳。
　　陈晖燃喂了好几声瑚小媚才捏着嗓子问“哦，陈总，有什么事吗？”
　　陈晖燃去瑚小媚公司刚开始的时候真的没有主意到她。因为瑚小媚的胸。她的胸太大了，再加上那张比较柔和的碧玉型五官，实在是没办法让人联想到职业女人四个字。但瑚小媚却在他走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之前那么多眼都没成功和他对上，最后那个白眼正好让陈晖燃转头看到。
　　白眼，表示看不起，不满。
　　瑚小媚对他满不满意他不在乎，看不起却不行。瑚小媚那一眼诡异的和记忆中的眼神重叠，瞧不起他，厌恶他，仿佛他是全天下最恶心的存在。她怎么能？她怎么敢？他怎么可能放过她！？
　　陈晖燃轻轻的笑了，很懂得发挥自己的优势，从容的问道“我想请瑚小姐吃饭，不知有没有这个荣幸。”
　　开门见山，单刀直入，干脆利落，不得不说如果陈晖燃不是个变态，瑚小媚还真挺期待和这样一个男人共进晚餐的。
　　“当然。能和陈总吃饭，应该是我的荣幸才对。”瑚小媚散发着她独有的小狐狸骚气，把职业女精英的音调状态表演的淋漓尽致。
　　“那好，明天六点，画苑餐厅见。”
　　瑚小媚打了个响指“终于上钩了，陈晖燃真是装的一把好13啊！”
　　三女鬼站在一旁很紧张的样子，石渔笙安慰她们“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三女鬼无法说话，却可以在面部表情上看出她们很感激。
　　这么多天，三女鬼当牛做马的侍候他，不免让石渔笙起了恻隐之心，想着，等一切结束还是让她们转世投胎吧，他再给孔鬼捉别的鬼吃。
　　孔鬼始终沉默着，端着杯水果茶，晃来晃去，让水波撞击在杯壁上发出不大的声响。
　　既然陈晖燃已经上钩，瑚小媚就没必要再去公司装相了，给王秘书打电话报告的时候王秘书居然觉得有些惋惜。
　　家里一灵一精四只鬼将计划从头到尾的捋顺了一遍，确保万无一失之后，瑚小媚就上楼换衣服去了。
　　她没有穿套装，而是在大衣内穿了一件湖绿色的连衣裙。不穿套装的理由有两个，一是争取时间，如果她穿着套装去，陈晖燃很可能就直接折磨她了。二是瑚小媚多方打听，石素华生前最喜欢的颜色就是湖绿。
　　石渔笙开车，孔鬼坐在副驾驶，瑚小媚和三女鬼坐在后面。把车停在画苑餐厅对面一家餐馆的停车位上。下车之前石渔笙交代瑚小媚把电话保持在和自己通话的状态，并且按下了录音键。
　　“早知道就搞套装备好了，监听录音什么的，针孔摄像头？”瑚小媚道。
　　石渔笙说“弄那么专业干什么？我们又不是重案组的。去吧。小心一些，如果真的情况危及就喊师傅，师傅让你师伯冲进去把他搞成痴呆。”
　　瑚小媚打开了车门，却被三鬼拉住了，王雯比划着，瑚小媚看懂了笑着道“嗯，我会小心的，等我胜利的消息！”
　　作为一个职业干练的狐狸精瑚小媚不早不晚，到的准时。
　　当她推开门露在陈晖燃眼前的一瞬间，她分明听到陈晖燃的呼吸蓦的加重了。
　　瑚小媚浅笑道“我应该没迟到吧？陈总。”
　　孔鬼在等待的过程中脸始终都对着窗户，石渔笙跟着伸脑袋看“你看什么呢？”孔鬼把他的脸推到一边道“风景。”
　　冬天天黑的早，外面只有来来往往吃饭的人，有什么风景可看的？石渔笙不放心，盯着孔鬼，生怕他作妖。孔鬼干脆转头和他对视。
　　“你看我干嘛啊？”
　　“你为什么看我，我就为什么看你。”
　　俩人互瞪，石渔笙毕竟是肉身，最后败下阵来，眼泪都瞪出来了。
　　孔鬼当然不是在看风景，他在透过玻璃的反射看王雯。孔鬼有他的沟通方式，他知道，王雯会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瑚小媚和陈晖燃一同从餐厅里走了出来。陈晖燃主动拉开车门，瑚小媚朝他笑笑，说了句什么，矮下身子坐了进去。
　　陈晖燃帮她关车门，在瑚小媚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
　　石渔笙开车跟上，开了一段他觉得不对“陈晖燃这是在往哪开？”由于他专心的和孔鬼对视，电话里有些对话他没有听清。按照他们的计划今天陈晖燃会送小媚回家，然后继续约她出来，等到时机成熟再下手，可车的方向明显不是往小媚家开。
　　“他今天就要下手。”孔鬼答。
　　三女鬼在后坐齐刷刷的点头，她们听的出来，这是前往别墅的必经之路。
　　瑚小媚和陈晖燃吃饭的时候品出了一个道理，每当她柔和目光的时候陈晖燃眼中火热就会淡下去许多，可当她不耐烦的时候陈晖燃又会变得格外热情。
　　她算看明白了，她就得晾着他，越不把他当回事，他越上赶子！要怪就怪她实在是没有干练精英那一面，只能另辟蹊径，重复石素华刁钻刻薄的一面。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对的，陈晖燃居然第一次见面就邀请她去他家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