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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长公主大姑妈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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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小厮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溯月。
溯月直愣愣地望着走远的蔡寰,面上神情变换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喃喃道:“先生……”
纤白的手死死抓住扶着他的小厮,直叫那人痛得面部扭曲。
“公子,那人再美也比不上公子在府里的情分啊,公主岂是那等美色可惑的。”那小厮忙忍着痛劝慰,内心里却觉得这般的绝色美人,就算整个西厢加起来都比不上。公主最好美人,到时候这满园的公子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溯月一把将人甩开,面色微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最后恶狠狠朝着蔡寰离开的方向瞪了一眼。他能在公主府受宠到今天也不是白来的,什么事可以碰什么事不可以碰他心里清楚着,但到底意不平。
略一思索,抬腿就往外走。
“公子,等等我!”
“姐!姐!……”
溯月急吼吼地推开房门,就看到他姐正端坐在塌上下棋,他来了也不曾抬头看一眼。
蓝色宫装的女子面目清俊,同溯月有七分相似,只是比起溯月反倒是她更多了几分英气。气质沉稳,头发向后拢地干干净净露出高额广厦,一双丹凤眼斜飞肆意。这长相真是贵不可言。
“姐,你还有心思下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看到了谁啊!”溯月一屁股坐在棋盘对面,不过没敢去动棋子。
他等得心急火燎上蹿下跳,他姐还不急不慢地下着棋,看得人挠心挠肺。
这两人乃是一胎所生的同胞姐弟,这性格却是差了个十万八千里。当初他们二人年幼入府,公主待他们犹如亲子,延请名师,和蔡驸马一起亲自教导他们,这份恩情她始终记在心里。
只是她这个蠢弟弟竟然爱上犹如母亲的公主,还在驸马去后自荐枕席,一个不注意竟叫他乘着公主醉酒成功爬上了床。这事情想起来就羞煞人,公主待他们恩重如山,这蠢小子直接坏了公主的名声。那些小人四处散播公主好淫连着有功之臣的后人都不放过,害得人家绝后。
每次想到这里,她都恨不得把这小子塞回母亲肚子里,又蠢又祸害。
过了一会儿溯月就开始讨饶,可惜河阳还是不理他。直到他等得彻底没脾气了,垂头丧气地坐在那,才抬起头。
“去,给我倒杯茶。”
见对方终于理他了,溯月哪里还去计较是不是使唤他,麻溜地给捧上一杯茶。
在蠢弟弟焦急的目光中轻啜了几口茶水,河阳才正眼看他:“急慌慌地像什么话!”
“我能不急吗,那可是蔡家的人啊,我能不急吗!当年……”
“闭嘴!”河阳严厉地盯住溯月,那眼神直叫溯月心慌地低头,见他没敢再说河阳才不缓不慢道:“不管他是哪家的人,进了公主府那都是公主的。你我只需安分守己,何人敢动我们。”
“我和你怎么一样!”溯月愤愤道:“那蔡家郎和先生简直一模一样,容色上还更甚几分,叫我怎么不担心。”
河阳一脸你没救了的表情:“若要说情爱,放心,就算没有蔡家郎你也没有可能。”
“你,你是不是我姐,你到底帮谁啊!”吼完,溯月就落下眼泪来,他素来痴情于长公主,最最听不得这种话了。玉白小巧的脸上梨花带泪,真真是能心疼死人。
可惜面前却没有惜花人,河阳简直跟吃了屎一样的表情,别开脸眼不见为净。
溯月本性如此,且他心里知道河阳是真疼自己,两人是彼此唯一的亲人,所以才行事这般无所顾忌。等他一边啜泣一边擦泪,将情绪发泄完了才放过河阳可怜的眼睛和耳朵。
见河阳还是一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溯月努了努嘴愤愤地走了,不过见过了姐姐之后心里踏实了不少。
抬头看到院里桃花开得正甚,立马就转到摘了桃花给公主浣洗胭脂了,忙大声唤小厮。
“要说这桃花,还是南山寺的好。小六,你给我备了马车,我要去南山寺!”
里头河阳刚刚起了新的棋局,捏着棋子的手指发白,忍了又忍险些破功。原本沉稳保守的棋风瞬间凌冽狂暴起来,两龙相缠,简直是杀得昏天暗地。
最终一方将另一方彻底吞噬,河阳才罢手,又继续研究起了老师留下的棋局。一副不慌不忙,泰山崩于前而不该颜色的样子。
“小姐,公主传话让您过去。”
河阳心里一惊,面上却丝毫不动,点头以示知晓,手上稳稳地落下一子。
“苏姨,更衣。”河阳放下棋盘。
“是,小姐。”一穿着素白衣服的女子沉声应答,但见其抬头露出一张清雅的面容,气质若空谷幽兰,令人见之忘俗。即便年过半百也难掩风姿。
有些美是岁月掩藏不住的。
河阳目光复杂地看着苏素:“苏姨,真是越来越美了。”
苏素为她更衣的手一顿,抬眸笑道:“苏姨老了,哪里还称得上美……”
河阳看着她额头的横纹亦是轻叹了一声,收回目光,再次谨守主仆之间的距离。
换上一身嫣红宫装的河阳多了份肆意张扬,剑眉凤眼,傲然不可一世。
苏素眼里闪过恍惚,面前的河阳仿佛变成了当年的男子,一样的眉眼一样的傲桀。似乎还跨在马上,一箭吓尿了那个欲行强迫的恩客。
等河阳看过去的时候,苏素已是一副垂首恭敬的样子。
河阳好着红装,没有其他的原因,因为长公主喜欢。她自小由长公主抚养长大,视其如母。就像每一个崇拜自家长辈的孩子一样,处处向其靠齐。
等河阳出了自己的院子,就有仆从早已抬着轿子等候。长公主府之大犹如一座小型宫殿,来往之间别说乘轿子,踏马而行也是可以的。
苏素站在门后安静地目送人远去,自河阳姐弟二人来了公主府她就不曾走出过这个门。
此时节气正好,恰有桃花枝条落在头顶,微风徐来翩翩起舞。这样的景致下苏素面容沉凝,此番长公主醒来动静极大,且与西北军有关,实在令人不解。
艾美丽第一次看到河阳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像,太像了。看着冷漠高傲的小表情,火红火红的穿着打扮,特别是气质,怎么看怎么像铜镜里的自己。要不是有着长公主完整的记忆,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她的私生女了。
小姑娘恭恭敬敬地给艾美丽请安,仪态规矩都是上乘的。
“河阳给公主请安,不知殿下身体可好?”
“已无大碍了,河阳不必担忧。”
艾美丽让人赐了座,认真打量了这个小姑娘,18岁的年纪在古代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只是公主的养女不愁嫁,而且穆家情况复杂,原主本想过了今年就强按着溯月出府成婚,而河阳的夫家她也早就准备好了几家,只等她自己最后拍板。
按照原剧情,河阳后来成了一名女将军,为国捐躯。溯月却是始终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总之也不会太美好。
说来前主这节操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从小带大的孩子爬了她的床,她能真把人当面首养。想到西厢里那个娇娇弱弱的哭包,艾美丽头都大了。
“此次你的生辰,本宫打算办一个牡丹会,届时全京城的年轻俊杰都回来,河阳看中了谁只管跟本宫讲。”长公主权势滔天,这满京城即便是皇后所出的四皇子,还敢反对不成。
河阳冷艳的脸上露出犹豫之色,随后坚定起来。直直地跪在艾美丽面前,目光坚毅道:“公主,我欲招夫进门,为穆家承继香火。”
艾美丽收回了笑容,慢慢坐正身体,散发出若有实质地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