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秋水共长天一色》珏影

8、一言道尽千古事

　　秋风飒飒，落叶飘零，古亭中的人与树下之人隔着朦胧纱帘远远相望，只是短短几步距离，两人却仿佛是隔了一个世界。

　　你还是不信任我，这是男子如今依旧想要改变的事实，但亭中之人与自己相交不过百余年，再者那人心防极重，又怎会轻易地相信他，看来是到了该透露一些事情的时机了。

　　思及至此，对于枫岫主人言辞间流露出的关怀之意，男子似乎略有所感，本来冷淡的声音在说话是变得不再那么生硬，可却在目光触及到枫岫主人那双清冷淡漠的紫瞳时，男子却是垂下了眼帘说道，“吾无事，只是吾之天命将至，或许很快便会涉足武林。”

　　枫岫主人闻言，却是一怔，不过几息便恢复如常，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站在树下的友人。

　　“你可曾记得在临别前，吾曾承诺于你，待吾查明一切后，便会将一切都告知你。”

　　“嗯……”

　　“如今，一切吾已查明，也到了该向枫岫你坦言吾之过往的时机了。”男子在说完后，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压在心头的巨石在此刻轰然落地。

　　“吾之过往经历，说长很长，说但也很短，你与吾不如煮茶品香再听吾缓缓道来。”男子一扫先前哀愁的神情，眨了眨眼，言语欢快地说，“哎呀呀～枫岫，你吾交谈至今，你都未曾邀吾入亭，让客人一直这么站着，可是有违待客之道呀。”

　　男子话音刚落，只见枫岫主人长袖一挥，送出一阵清风，掀起朦胧纱帘，“请入亭中一叙吧，好友。”

　　“枫岫，你啊……”男子轻叹，语气是那么的无奈却又包容，而眼中的情意被隐藏在充满暖意的目光之下，使亭中之人毫无觉察。

　　青衫男子迈着轻盈的步伐，缓缓步入亭中，抬眼扫视四周，却是无奈地说道，“枫岫，你真是越来越懒散了呀，接客竟不准备茶水……”

　　“吾不是等着好友一展手艺么。”枫岫自然嘴角漫扬，一双清冷的眼眸中也染上了几分戏谑。

　　此时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忘掉之前所说的坦言之事。

　　“原是在这等着吾啊。”男子将手中的玉如意搁在茶几上，衣袖一挥，拂过茶几，一套精致的白玉印花茶具出现在了桌面上，随即男子十指翻飞，修长白皙的手指穿插在茶具之间，一切犹如行云流水般的自然而优雅，男子在烹茶的同时说着在外游历的经历，“此番外出，吾于机缘巧合之下来至一处世外之境，那里民风淳朴，热情好客，是武林中难觅的清净之所，此茶名唤明心，便是吾从那里得来。”

　　枫岫主人欣赏着男子烹茶的美景，仿佛在欣赏一幅淡雅的君子图，不由在心中感叹道，‘一别经年，好友你却是如往昔一般的宁静似水啊。’

　　男子忽然停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枫岫主人，轻声说道，“枫岫，你可是越发散漫了。”

　　枫岫主人感到疑惑，好友为何突然说这么一句，但他转念一想，便忆起多年前，自己与他在外游历时，意外地卷入一场王权更迭，自己一时不察被人下毒，他为了就吾不顾自身安危，施展了秘术，之后虽然脱险了，但自此自己与他便能感知到对方情绪，更是借此共同'修习了心灵术。

　　青衫男子端起茶盏递向枫岫主人，“尝尝，吾之技艺可有退步。”

　　枫岫主人结果男子手中的茶盏，只见洁白如雪的瓷盏之中，片片嫩叶犹如雀舌，色泽墨绿，碧液中透出阵阵清香，细细品嗅这茶香，枫岫主人满意地眯起双眼，赞叹道，“好友于茶之一途上可是再进一层喽，此茶茶香就有平心静气之效，”微呡一口，细细品味着，“其味更是清冽，凝神明心，无怪被命名为明心，果真是好茶。”

　　男子轻笑着端起桌上的茶盏，却是久久不饮，只是静静地注视着茶盏中的嫩叶之上，“枫岫，你品鉴的功力也愈发厉害了……”

　　话语未完，却是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

　　忽然男子神情一变，一改之前的轻佻随意，郑重地说，“枫岫，是时候了。”

　　闻言，枫岫主人也收敛起调笑的神情，耐心地听着男子诉说着他的过往，那是一段简单质朴却又复杂离奇的故事。

　　“吾名唤兰畹，自吾有记忆起便在苦境……在游历苦境之时，遇上了邪天御武之祸……”

　　“邪天御武？”枫岫主人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呐呐自语。

　　兰畹听到枫岫主人之言，颔首继续讲述，“邪天御武是来自天外的魔神……后，吾与罗喉等人结交，共抗邪天御武……邪天御武被大哥消灭之后，吾与大哥、四哥建立了天都……”

　　夜风轻拂，晚香隐动，时间在兰畹的讲述中不知不觉地流逝，转眼已是一日，此时已是月上枝头，兰畹的故事也将近尾声，“在吾失去意识前，吾正为保护四哥而与蒙面人拼杀，但因功体透支而遭反噬被迫冰封，吾不知为何那人为何没有杀吾。吾只知，待吾苏醒之时，第一眼见到的便是枫岫你，之后的种种是吾与你共同经历的，吾便不再多言了。”

　　待兰畹说完一切，却是久久不能从回忆之中醒来，枫岫主人亦是看着眼前挚友沉思良久，直到感受到从心底传来无法抑制地哀伤之时，才回过神来，安抚着挚友的情绪，以免他走火入魔。

　　“好友，一切都还来得及。”

　　枫岫主人在心中暗自谋划着，而兰畹却是被枫岫主人一言惊醒，同时回忆起久远之前的记忆。

　　‘是啊……一切都还来得及。’

　　‘这一次，吾不会让自己留有遗憾。’

　　‘这是命运给吾的机会。从前，不知命，却也不信命，但命运依旧照着它既定的轨迹发生，如今，既已知命，那吾便要改命，即使逆天又如何，那样的悲凉，吾不想再经历一次……’

　　思及至此，兰畹原本温和的神情在此时变得异常的坚定，在心中暗暗立下誓言。

　　枫岫主人感受到兰畹情绪的调整，知晓好友已是平复了心神，随即抬头望向璀璨的星空，“好友，如此美的月色，可不要辜负呀～”

　　兰畹望向枫岫主人，随后也看向天空中皎洁的明月。

　　一切是如此的静谧，两人之间那层无形的隔膜也仿佛消融在这无边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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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两人赏月时，另一方面，素还真为追寻叶小钗踪迹来至无关造化。

　　素还真遇上活死人仇先生，仇先生以叶小钗之伤势请来素还真。

　　“吾要与你谈一双眼睛。”仇先生迈着蹒跚的步伐，走至素还真前方，扯着嘶哑的嗓子直言说道。

　　“眼睛？”素还真皱眉，感到疑惑。

　　“是，一双在黑暗中仍能闪烁的刀龙之眼。”

　　“嗯，刀龙之眼这双眼睛有何用途。”素还真听到仇先生的回答，随即又问。

　　“拥有这双眼睛的人，绝对是超极更超极的刀剑手，这双眼睛能分辨常人无法分辨的事物，是一双神秘之眼。”仇先生继续用着他嘶哑的声音回答道，让人听不出话语之中的情绪。

　　“先生要素某注意这双眼睛是为何原因？”

　　“因为拥有这双眼睛的人，将为武林带来浩劫。”

　　素还真的眉头却是皱的更紧，问：“如何见得”

　　“素还真，可曾听过罗喉传说。”仇先生在此时抛出了有关罗喉的话题。

　　“罗喉，是神话中的阿修罗亦是凶星之一，罗喉戒玺则是死神三宝之一。”素还真虽是不解仇先生为何提到罗喉，但还是将自己所知说了出来。

　　仇先生摇了摇头，“我说的罗喉不是神话中的阿修罗，而是在很久很久以前，曾以一已之力斩杀异界魔神邪天御武，创造了天都的武君罗喉。”

　　素还真感到十分好奇：“嗯，关于此人吾不曾听闻，莫非是与罗喉戒玺有关。”

　　“博学如素还真亦有不知之事。”

　　素还真笑着，谦虚地说，“道学海渊博，人之所知宛如沧海一粟，纵有缺漏，何足为耻。”

　　“哈，说得好，之前沸沸扬扬的罗喉戒玺，便是罗喉随身之物，其中更蕴藏了他的灵气，是他复生的关键，罗喉戒玺本身并无异能，之所有拥有臣服他人的能力，便如九尊号令一般，是后来被死神所改造之故。”仇先生将罗喉戒玺与罗喉之间的联系告诉素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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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罗喉，又是一个怎样的人物。”在了解罗喉戒玺后，素还真便开始询问有关罗喉的事迹。”

　　“罗喉是一个人，一个很不平凡的人，在很久以前的西海之滨，当时犹是一片平原，有一日，天外降下一颗陨石，他的出现带来了灾劫，他降下之时，千里之地被陨石的能量击毁成谷，谷地聚集河雨之水，而成为今日的西海之滨。而在这颗陨石当中诞生了一名魔神，邪天御武。”

　　“邪天御武，为何连这个名字典籍中皆不曾记载。”再出的一个名字让素还真更加疑惑。

　　“呵呵呵，素还真历史不过是有心人的记载，但每一个虚实背后都有他存在的理由，邪天御武是来自异界的魔神，他所带来的毁灭与灾祸，不下于当初弃天帝降临的危机，直到罗喉揭竿而起才将他消灭。”

　　听仇先生讲述罗喉的事迹，素还真心中的疑团却是越来越大：“嗯，你之前所言邪天御武是被罗喉所杀，那罗喉便是拥有刀龙之眼的人吗？”

　　“罗喉被称为武君，他虽是凡人却拥有超越神的能力，他为人民斩杀了邪天御武建立了天都，然而与荣却总是不能长久，他的暴政引动了人民的反弹，最后被人所杀，杀他之人便是天下封刀之主，刀无后。”仇先生却是不理会素还真的疑问只是平淡的继续讲述着罗喉的事迹。

　　“是怎样的暴政，怎样的失去人心，却仍是毫无记载。”听及至此，素还真感到更加疑惑，这样的事迹却是毫无历史记录，便是十分诡异。

　　“一日万屠，积血成湖，这是事实，西海之滨底下至今仍有尸骨未化，相信不难查证当初屠戮之酷。”

　　“那刀龙之眼与罗喉的相关又在哪里？”

　　＂当初罗喉身边最重要的人物，也就是这无止尽屠杀的帮凶，他正拥有一双刀龙之眼。“此时仇先生的眼中闪过一似暗光，似乎在谋算着什么。

　　素还真看着仇先生的神情，心中默默梳理着仇先生给的信息。

　　“拥有刀龙之眼的人，皆是人中之龙，心智皆不属常人，嗜血，好杀，他们的存在是武林最大的危机，而今罗喉将重生再出，刀龙之眼发挥的作用，将与罗喉呼应而更加扩张。”仇先生见素还真已经入局，便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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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你心中尚有疑虑，真相，就等你去查明吧。”仇先生看似随意地说道。

　　素还真抬手做了一揖，“多谢提醒，请。”

　　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仇先生看着素还真离去的背影，嘲讽地说：“历史永远被有心人操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