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黑湖之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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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斯内普低声说。
他正站在黑湖边邓布利多的坟墓前。原本平整的白色大理石被粗暴地破开，碎石散得到处都是，而这个过程显然是在内部发生的。翻开的坟墓里空空如也，而它的主人正生龙活虎地站在自己旁边。斯内普转头看向青年版邓布利多，觉得牙有点疼。后者饶有兴致地研究自己的，穿着寿衣——尽管鬼魂与幽灵在霍格沃茨并不鲜见，但这个场景还是略显惊悚。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提醒。
斯内普黑着脸举起魔杖。将一截木头变成其他什么物体并不算太过艰难，但要将其转化成足够欺瞒黑魔王的一具尸体，实在不在魔药大师的专业范围之内。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在咒语的间隙中他嘶嘶地说。
“挑战死亡的权威必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温和地说，“这条规则在任何时候都适用。”
“于是你付出了自己的大半魔力？”杖尖勾勒出人形，斯内普讽刺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站在黑魔王的面前，指望他会因为惊吓而死？”
邓布利多轻声笑了笑。“也许可行。”他愉快地说，“鉴于有半打以上的食死徒目睹了你亲手杀死我。”
“……”斯内普闭上嘴，专心致志地完成手头上颇费魔力的变形术。一时间，黑湖之畔只剩下魔杖划过空气的破风声。
良久之后，邓布利多开口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默。“魔力不是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西弗勒斯，你应该知道。”他说，“伏地魔畏惧死亡。”
“而你最终征服了它。”黑发的巫师回答。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没有人能征服死亡。”他说，“这是个意外。我本不应该存在于最终计划中，哈利才是……”
“最后要去送死的那个？”斯内普脱口而出。他本不会如此急躁，这不经思考的诘问让他不像是自己，反而更像是那个讨人厌的男孩。认识到这一点让他觉得厌恶，却又无法否认，当白巫师因他的质问沉默时，他内心涌现的一丝恶毒的快意。
邓布利多年轻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疑似愧疚的情绪，快得斯内普几乎无法捕捉。“那么，也许我们能改变它。”他有些疲惫地说。
“既然本不该发生的事发生了……那么为什么不让故事的结局变得更完美一点呢？”
“但愿如此。”斯内普说。
之后的半小时内他们两个谁也没有开口，直到斯内普的魔杖在空中勾勒出最后一个繁复的纹路。邓布利多将手中惨白的魔杖放入墓穴之中，看着“自己”的尸体让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它现在已经不适合我了。”面对斯内普的挑眉他如此解释，“鉴于我甚至不能用它施展出一个完美的切割咒。”那遍地狼藉的湖畔就是他的杰作。一个魔力倒退至青少年时期的巫师再加上一根不服从指挥的魔杖，对自己的成果他已相当满意了。
斯内普对此不做评价。“你打算离开吗？”
“当然。”他说。“那么再见了，西弗勒斯。别忘了计划。”红发的巫师转身向城堡的方向走去。斯内普没有跟上去，也没有问他打算如何离开。
毕竟阿不思•邓布利多总会有办法的。他自暴自弃地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黑湖之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