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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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鱼的一个师兄跟她讲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在一家小公司上班，名字就忽略吧，反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公司。那也是我的一个师兄介绍的，他不想干了，找我替他，他说，反正你现在也没有什么事，先干着，而且你很快会发现那家公司的好处的。
他当时说的好处我并不知道是什么，后来我第一天去上班才知道，这家公司从来不会加班，一到五点半就会走人，而且这一层的公司都会这样，你要知道，这一层其实就是这幢大厦的顶楼了。
我看过，真没有人在五点半后加班，而且最迟也在六点前走人。也就是说，六点钟的时候这一层是绝对不会有半个人的。我问他们为什么，他们很神秘地跟我说，因为这一层闹鬼，一到六点就会出现，我问他们鬼是什么样子，他们都说没看见过。因为公司换过很多，这个规矩还是管理员告诉他们的，当然管理员也是听他前辈说的，至于他的前辈，据说已经搬走了。
开始去的时候公司也不忙，所以到了点我就走人。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有几次我站在楼下看，最顶层果然一片漆黑，很下面通亮的灯火形成鲜明对比，有几次我按了电梯想上去，但是管理员就在那里站着看我，我还是算了。
后来我也就没去想这件事了，直到那一天。
那天正好该我处理一些数据，一直都五点半都还没处理完，他们都叫我明天再处理以免真的碰到什么，我说我会在六点前走人的，又开了句玩笑说，钟是对的吧。他们都说肯定是，要不然谁都可以去调一下，还打什么卡。
他们走之后，公司里忽然就安静了，只听见机箱的声音，和鱼缸里水泵的声音，还有就是我的键盘声。
我专心处理着数据，虽然偶尔会觉得有些烦躁，但是我还是想把事做好，这样即使有什么问题也不是我的。
公司里的灯关了三分之二，只有我这边的区域还亮着，会议室还有对面的部门都陷进了暗淡之中。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你知道谁还会去看时间啊。
那就是一瞬间的事，我听见了笑声。
女人的笑声。
我第一个反应是，谁跟我一样还没走，第二个反应就是去看钟，这时，我发现，钟停了，就停在五点五十九分。
现在是几点呢？我掏出手机，愣住了，居然没有了信号，我又去看电脑，发现电脑时钟也停在了五点五十九。
我有一种不祥之感。空荡荡的办公室就像躲了什么东西一样。我看了看那缸鱼，现在它们是除了我之外唯一的活物了。
这时我又听见了那女人的笑声。就是那种像看周星驰喜剧片时的大笑，而且一直在笑。我很奇怪，这么笑不累吗？
我保存好数据，站了起来。
我拉开门，将它打开一半，防止它关上。然后开始在走廊里穿行。
前面几家公司有做食品的，有做杂志的，也有做体育用品的，我朝它们关好的玻璃门往里看，尽管看不到全部，但是我能听见声音的来向不是在这里面。
隔着玻璃门看一家公司，感觉很奇怪，没有人的公司会保留着白天的痕迹，就像坟墓会保留它们主人的信息。
走廊往右有个拐，再走一段就可以出去坐电梯。是的，电梯间里没有人，只有那两盆植物摆在那里。
我又往前走，走到另一半走廊。
声音越来越近了。
当我往一家美容咨询公司里看时，我感到我像被谁粘在了玻璃门上。
后来我想是恐惧，太害怕了以至没能动弹。
我看见了一团光，那种电脑屏幕发出的光。但是人呢？办公桌是分成一小格一小格的，从我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显示器的后部。
但是即便如此，没有道理看不见人的！
我正这么想着，我看见从显示器后面升起来一张脸！
就像是一个人慢慢站起来，但是当时我就感觉那是从下面浮起来的一张脸。显示器的光从下往上打着——
就在这一瞬间，笑声停止了。
我感到那张脸在看我，但是我依旧动弹不了。
然后那张脸又滑了下去，随后我看见，一个影子从显示器旁挪了出来。
是的，那不是影子，是一个人，很小，很瘦，瘦到显示器足以遮住她。
她朝我走过来了。就像要为我开门。
当她离门一米的时候，我一惊之下猛地弹开，坐到了地上。
那实在是一个不高的女人，——我只是从声音上来判断的——我这么看着她，都像在看一个小学生。
她穿着正装，甚至高跟鞋，——她打开了门，站在我面前。
走廊里没有灯，只是外面的光反射进来，才不至于完全黑暗。
她看着我，忽然爆发出一阵大笑。
她笑的时候和别的女人一样，笑得直不起腰，仿佛我是个很滑稽的小丑。
但是当时我觉得她的笑毛骨悚然。
她一直笑，我忽然很愤怒。
笑什么笑！
我居然爬了起来。
我比她高出很多。
她被我一吼，倒是不笑了。不过，她向我招招手，似乎示意我跟她进去。
我跟她进了玻璃门。
她把我带到显示器前，指着屏幕，又开始大笑起来。
我看过去，屏幕上正在播放着一段视频。
似乎是用DV拍的家庭录象。内容是两个少女在屋子里嬉戏。
这有什么好笑的吗？
女人依旧在笑。
手还指着屏幕。
我仔细看了看，说：“有什么好笑的？”
她忽然不再笑，把脸朝向了我。
我看着这张瘦脸，忽然明白过来。画面上有一个少女是她。
那张脸可真够瘦。
相比之下，两个胖胖的小女孩可爱多了。
这时，画面出现了雪花。随后，显示器飞快地暗了下来。
就在暗下来的一瞬间，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反应过来时简直是奔命一样跑了出来，回了自己公司收拾了就走人。
后来没多久我就没在那家公司做了。
我有时会路过那幢大楼，有几次还上去看了看，我不知道是不是还有人和我一样遇见过那个女人，我有时也在想另外那个女孩在哪里。
有时看着顶楼漆黑一片我就想，那里其实还有一个人没走呢。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