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念》一只洒家

26、第 26 章

　　童远很倔，一种近乎固执的倔，甚至是倔出了原则，他所认定的事，很难给他扭回来，摆十头最倔最倔的驴堵他跟前，想把他堵回来，他能把那十头驴一起带跑了。
　　小默也倔，但大多数情况下，她倔不过童远，只是偶尔的几次，小默一点一点把他的倔给磨掉了，拉了回来，顺带拉回了那十头驴，放进驴圈里，等着下次童远倔起来的时候，再给放出去，虽然拦不住，好歹也是能拖上一阵的。

　　七月份放暑假，已经放了半个月，小默顶着太阳去省城找读研究生的玩伴，玩伴从小就是家人口中“别人家的孩子”，成绩永远是前三，小学时的奖状贴满整面墙，老师奖励的本子比一个班学生的作业本还要多，小默每次跑去她家玩都站在她家沙发上数那些奖状，奖状有小小的她两个那么高。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学放学，除了晚上睡觉，其余时间都在一起，小学的某个暑假，玩伴没有和她打招呼，就跑到外地去找她妈妈，留小默一个人在家，爬到阁楼上，坐在玩伴跑之前和她一起画的画前面闹别扭，默默在心里下决心：她要是回来，我肯定不理她，不和她玩了，不和她玩了……怎么还不回，都好几天了……

　　玩伴待在学校不回家，她就去找她。
　　知道玩伴有男友是刷着牙的早晨，小默开玩笑的问她。
　　“有没有人追你啊，你大学都浪费了”
　　玩伴挤着牙膏，温吞的说着。
　　“其实啊，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这就是她的好玩伴，嗯，你真好，我瞎担心。
　　玩伴带着她转学校，顶着日头转各类高校，早晨爬山，晚上找同学，邻居家小妹也过来，一起玩，玩伴男朋友算是全程跟着，小默不想插上电就是一个大脑袋灯泡，只想跟他商量。
　　“把你女朋友借我三天，三天就好，不用很久”
　　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跟他借啊，这颗长在我身边二十多年的一颗如花似玉的白菜，让你这头认识不到一年的猪给拱了，你跟我商量了吗，商量了吗？没商量吧，那也算了……

　　一个炎热的下午，一条金毛吐着舌头，拿脑袋顶开玻璃门，钻进有空调的屋内，被主人赶了出来，蹲在门口。
　　小默跑过去摸它，舍不得走。
　　它主人走出来说是家里有小金毛，要不送只给她，小默想一想，只能忍痛拒绝。
　　不能把狗带回玩伴寝室，不能带着它坐汽车回家，过了暑假不能带着它上火车去学校，不能要不能要不能要……虽然很想要。

　　家里一天几个电话的催着，让小默赶紧回去，不要给人添麻烦，又让人破费。
　　好好好，回去回去……

　　回家几天后，远在外地的舅舅回了外婆家，小默一家也去外婆家，正是午饭时候，小默帮舅妈打下手。
　　童远已经两天没联系她了，按小默所了解的，童远不是忙就是心情不好。
　　打下手的间隙发了微信给童远。
　　“是不是很忙？”
　　约半小时后，童远回了。
　　“这两天有点事……”
　　“怎么了，什么事啊？”
　　“开学我可能来不了学校了……”
　　……
　　……
　　“来不了是什么意思……”
　　“我要工作了，来不了了”

　　家里人好多啊，我得找个僻静的地方，对……僻静点的……菜园里不行，会有人摘菜，不行……去杂物间，对，杂物间……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哭不哭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哭不哭……没事啊……没事的…………
　　舅妈又在叫，不理她不理她，谁叫也不理……
　　手机屏幕怎么看不清楚了……
　　嗯嗯嗯嗯嗯嗯…………

　　“欧巴，你不要有太大负担，你工作就专心工作，你肯定也是想了很多的，我这边你也不用太担心，只不过是把毕业分离提前了一年，我读书时间多，能去看你，还有你们寝室和班上同学，你选个好的时间跟他们说一下，他们也不会怪你招呼都不打直接去工作，欧巴，没事啊~”

　　小默再打下手时，手机攥在手里，听到提示音又跑到杂物间，颤颤巍巍点开。
　　“小默……分手吧……”
　　分手吧
　　分手吧
　　分手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没事的
　　没事的
　　回家就好了

　　回家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再也没有忍住。
　　八月的天，凉气从脚底升起，浑身都是冷的，为什么会这么冷，真的好冷啊……
　　她要见他，她要和他视频，可是童远为什么那么狠心把所有的都拒接了呢？
　　不要拒接啊，求你了求你了，不能连分手都不让见一面的，你是有多倔？
　　拒接了，你还要劝着放弃吧，不要再试了
　　答应你，不给你打电话、发微信、□□息，只有非常重要的事才给你打电话，或者等你打电话过来，答应你好好努力，还要怎样你才肯让我见一面，明明已经很懂事的了……

　　童远拒接，看不了小默伤心的样子，看不了小默哭着对他说不要分手，他受不了受不了……
　　不要再发来了，不要再试了，不会接的……小默……

　　小默给他打电话，他接了，小默不说话，他挂了。
　　都是说不出话的，怕一开口就溃不成军。

　　小默发视频过去，还是拒接。
　　是不是真该放弃了……
　　放弃吧放弃吧……

　　童远给小默说过，不会让小默找不到他。
　　小默却没有和他说，不会让他找不到，她没有说的。
　　童远翻着微信、□□，找不到小默，找不到小默……
　　小默从此在他的生活里消失了，整个人懵了，一股巨大的伤痛袭来，呼吸都很小心，怕牵动筋脉，伤着心脏。
　　外面下着小雨，童远跑出了家，在跑道上闷头跑着，撑着雨伞经过的人看着在雨中跑步的童远，认为这是一个疯子。

　　小默坐在地板上，趴着床沿，不动弹，手机放在不远处。
　　猛地动弹一下，发疯一样，看着微信。
　　跳出三个验证消息，其中一个是童远。
　　扔了手机，像是烫手，扔到碰不到的地方，一个不忍心就会把决心打破……
　　她到底还是不忍心的，爬过去拿了手机，加了童远。

　　童远说。
　　“小默你要好好的，我爱你”
　　“你不会明白的。。。我宁愿让你离开我也不会让你经历长时间异地电话短信微信这种阶段按~太折磨~”
　　“联系了又能怎样，当我因为一些事挂了你的电话，你会不会多想~长时间我们回变成什么样你想过吗！”
　　“如果你在郑州，家人不那么苛刻，如果我已经有能力保护你不受伤害……”
　　“我走得很干脆，把你一个人留在学校承受那些”
　　童远放弃的口气让她很绝望，她扭不过来他啊！怎么说都没用。

　　“我说了，你工作我会尽量少打扰你，因为你会很忙，你没时间，看到我发过来的微信，回一个嗯，我就知道你看到了，就可以了，你有时间了，想聊，我就陪你多聊会儿，我要的真的不多”

　　童远又在劝她放弃，小默崩溃了。
　　“不！我不放弃！我说服过我自己，但我放不了！”
　　“时间会帮你的。。。”
　　“你已经在放弃了，再难我也要坚持，你不要劝我放弃”
　　童远拗不过小默，发了条语音，没有开口，尽是哽咽，一句话都说不好。
　　小默听着那声音，心疼的不行。
　　哭着发了句。
　　“欧巴……你别哭……”
　　终是没有拗过小默，接了视频。
　　小默看到童远的一刹那，眼泪又没止住，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最后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来安慰了。
　　童远抽了抽纸，擤了鼻涕，两人看着半天没说话，都怕一开口，忍不住要掉眼泪。

　　还是童远先说的。
　　“小默~你知道吗~让我哭的人很少，你算是其中一个，你好厉害啊~”
　　小默笑了，带着鼻音。
　　“怪我咯~”
　　“我爸今天给我买了新手机，拿回来给我，看我脸阴沉的样子，以为买错了，跟我娘在那儿说：孩儿怎么不开心啊，难道买错了？！不会啊，是这个啊”
　　童远把手机朝摄像头晃一晃，给小默看。

　　至于童远为什么会微信的验证消息过来，那是小默会错意了，这也是后来才弄清楚。
　　小默虽把童远删了，童远却没有删小默，系统会自动提醒，你可能认识的好友，恰好童远就在其中，小默误以为童远发了验证消息，加了他。

　　缘分未尽，老天都不让你分手。

　　童远订了火车票，往离小默家半小时火车车程的城市跑，离家前被他娘说。
　　“见个女朋友得瑟成那样儿~”

　　小默收拾好东西，撒了谎跑了出去，坐了半小时火车，在火车站外等童远。
　　天气好，风吹的大，小默穿了裙子，抓着裙角，压制风力，以免走光，车站外在修建，荒凉的很，没有能歇脚的地方，小默拿出太阳伞垫坐在站外的石阶上。
　　进站出站的人不多，也有和小默一样坐在石阶上的旅客，发了很久的呆，看着时间，站起来等在出站口，想着要站在正中间让他一眼就能看到，又想给他惊喜，躲起来，然后冲到他面前，还是选后面那个~
　　出站口旁是有凹槽的设计，躲在里面能够完全遮住，只要出站的人不回头是发现不了的。

　　出站的人流里，很容易把童远认出来，黑色T恤，牛仔裤，蓝色运动鞋，背着包，走出出站口找小默。
　　小默没能冲上去，因为童远太快发现她了。
　　站在风里傻笑，一手还扯着裙角。

　　这个城市的荒凉是童远没有想到的，坐在出租车上和出租车师傅聊天，给省内城市的经济发展程度排名，问特色小吃和玩的地方。
　　住的地方离火车站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车子停在地下通道入口处，两人下车右转，走几步，巷口往内几米远，就是住的地方，对面有超市，左边有商场，是个繁荣地带。

　　见面是件开心的事，只是忍不住的感伤，小默抱着童远哭了一阵，哭完把书包里背着的本子和彩色铅笔拿出来。
　　“这个猫是你，很像吧，还特意选了个戴眼镜的”
　　“这个小女孩像我”
　　“还写了东西，画了画~这个是樱花，画到后面不想画了，这个是我家后边儿那房子……”

　　小默原本打算将本子写完，每一页都填的满满的，等着哪天了，找个机会送给他，给他个惊喜，这个惊喜提前开封了，小默让童远在本子上画画，画的是小默，画出来的样子还是不说的好，若是要给这画定一个风格，应该是半抽象、半超现实主义风格。
　　相反，小默给童远画的是现实主义，只要抓住大眼睛，长睫毛，尖下巴，自然卷、魔芋豆腐形状的短发，宽厚的肩膀，这几个显著特征，画的就八九不离十了。

　　收拾好出去逛商场，已近晚餐时间，在商场内找了一家吃韩国料理的餐厅，点了石锅拌饭套餐，两个拌饭，一碗汤，一个鱿鱼葱饼，店内的茶水是大麦茶。
　　选了正中间的高脚椅和桌子坐着，小默晃着腿，童远脚踩着地。
　　吃完饭走出商场逛街。

　　第二天，想买油条，钻进小巷子，问了许多店面，都说卖完了，在一个粉店外看到老奶奶手里提了一袋油条，童远过去问。
　　“奶奶，你这油条在那儿买的啊？”
　　奶奶提着油条，牵着大孙子。
　　“对面往左拐那儿买的~”
　　“谢谢奶奶~”

　　走过人行道到街对面，左拐右拐还是没看见油条的影子，只见到一个包子铺，铺子前还排了挺多人。
　　买不到油条就买包子，一样来一个，买完包子又回粉店嗦了碗粉。
　　看到卖槟榔的小店，童远想着每种买一点带回去，他没有槟榔瘾，只是觉得要带点特色东西回去，喝啤酒的时候，放一颗进去。
　　看了一下，品种不是很多，也就没买。
　　进了地下商场，商场入口处有卖报纸的小学男生，缠着路过的行人，一副不买一份不罢休的气势，两人走过去，小男生果不其然拿出一份报纸伸向他们。
　　“姐姐姐姐，买一份吧~”
　　以前在火车站搭车时，遇到过这种暑假出来锻炼的小孩，名义上的锻炼，不管行人、旅客愿不愿意，想不想要，他的目的就是要你买，不买缠到你买为止，经常会有人受不住小孩子这种磨人的法子，花一块钱求清净。
　　正常的锻炼可以，这种变相的，小默很是不喜欢，小孩子也学的市侩。
　　看着这个小男孩，小默摆摆手。
　　“不用~”
　　小男孩又转向童远。
　　“叔叔叔叔，买一份吧~”
　　童远一听叫叔叔，和小默差了一个辈分，不行，咱也不是小气的人，逗一逗他也还是可以的。
　　“哥哥有这么老吗？”
　　“哦~哥哥哥哥买一份吧~”
　　“叫哥哥啊，叫哥哥也没用了~不买啊~”

　　放假前，小默想看《捉妖记》，离上映还有一天，最后选了《大圣归来》。
　　晚上童远带着小默找影院，从住的地方走完一条街左拐，找到了电影院所在的大厦，却没找对入口，走过满是灰尘泥土的楼梯，乘了电梯上楼，出电梯，怎么也没找到那家影院，再下去时，问了旁边餐馆的小哥，才知道得继续往前走几步，再左拐。
　　买了票坐在椅子上休息等开场，遇上两个推广软件的妹子，下软件注册用户领红包，弄完了，电影也快开始了。
　　看完电影脑袋里什么也没留下，说明这部电影没有任何内在核心的东西，你甚至记不起一个片段。
　　《捉妖记》一般，因为还是有几个片段，小默是记住了。
　　出了影院，在超市买了酸奶梨子和水。

　　第三天，没有多大区别，吃过火锅后换了住的地方，离原先住的不远，是日式榻榻米，童远每次躺下都像是栽进去，弹起一个弧度。
　　买了零食，裙子。
　　去唱歌被告知没有迷你包和小包，
　　转到街的尽头，进了商场，上到最顶楼，在影院休息区里放置的抓娃娃游戏机里，十块钱游戏币抓了小熊和米老鼠。
　　没有走出大厦，站在天台巨大的广告牌后面看画一般的天空，天台有绿化，还有小石子铺成的路，稍大的空地上晒着蔬菜。
　　风吹的很大，两人站着谈天说地。

　　第四天，去了大学校园，坐了一个小时的公交到了郊区的大学，站在铜像前拍照，过了一排石墩，一个水泥低地，看到图书馆，爬上长长的阶梯，进了电梯，随意出了楼层，到了自习室，没有进去，而是经过走廊，到了消防通道，靠着栏杆吹风看风景，再从楼梯直下，绕着图书馆右侧的道路转了一圈。
　　走到半路，渴极了，只得顶着大中午的太阳，拖着沉重的腿，挪着步子，在走过一个转盘，一栋老旧的楼，看到了超市，买了水出来才算活了过来。
　　又顶着大太阳坐上了回市区的车，童远翻出两人以前的聊天记录，靠在一起，一起看着。

　　累趴在房间里，吹着空调。
　　那英唱的《默》，童远拿着手机，跟着音乐一起唱，小默给他录下来，录完了坐在旁边学着唱。
　　童远最常唱五月天的歌，邓紫棋参加《我是歌手》时，他喜欢唱《喜欢你》，只是发音发成了“黑凤梅”，自此班上的同学见着他，有一半会喊他“黑凤梅”，谭维维参加《我是歌手》时，他喜欢唱《如果有来生》，小默不看《我是歌手》，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校外运动场的橡胶大轮胎上，两人躺在大轮胎的左右两侧，看着满天的星星，闻着暖风吹过来的青草香，童远手机里放着这首歌，单曲循环，后来小默学会了经常唱。
　　出运动场时，小默给童远唱邓紫棋的《我的秘密》《烟熏妆》，这两首歌是在周毓的电脑里听来的，问了歌名，下在手机里，只是那时唱着这两首歌不符合当时的心境，唱的很欢快。

　　一个下午貌似就这样过去了，小默的高中同学看到小默发在空间的照片，问了他们在哪儿，想见上一面。
　　小默高中时有个组织叫“□□”，因为组在一起的人正好是四个人，小默和同桌，外加两个男生，坐的前后桌，四个人凑在一起，都是些天马行空不着边际的人，互损不带眨眼的。
　　问小默的是其中一个男生，知道小默还在，打了电话和她商量见面的事，损友聊天少不了一顿损，说的家乡话童远听不懂，小默担心童远会不舒服，时不时看童远脸色，也想着让童远和同学聊上几句，以免误会。
　　只是这误会还是误会了。
　　小默挂了电话后，童远明显的情绪不对，说是要回去，小默以为他说笑，谁曾想童远真动了气，说回去是真回去。
　　他生气小默在两人这见面仅有几天的时间里，还叫其他人来，还是个男生。
　　他生气小默不会换位思考，如果他和一个女生打电话打的那么欢快，她会怎么想？
　　他生气的最重要原因是，在情窦初开的年纪，他经历过一个女生脚踏两只船，两边拖着，贪心的哪边都不想放，还瞒着他，直到最后自己发现了，导致他对女生抱有成见，高中一直没谈女朋友，也是不想再受伤害，看到小默和那个男同学打电话，让他想起了这些糟心事，很不舒服，觉得小默也是一样，也是那种女生，很不舒服，很糟心。

　　小默只想把童远介绍给以前玩的好的，没想到结局是这样，看到童远闭眼不看她，说不出的伤心，把眼泪憋着，憋到童远把话说完，该自己说话了，这眼泪是再也憋不住了，一开口就掉了下来。
　　“欧巴……我…我不是…那样的人，呃呃啊……”

　　说到占有欲，童远小默应是半斤八两。
　　童远只允许小默在自己允许的男生范围内或是和他没有可比性的男生当朋友，按他的话来说：就我这样的，已经是人间极品，要找到比我更好的，也没有几个了。
　　所以没有可比性的男生，这一项自动省略，就剩下他寝室的了。
　　童远生了这一顿气后，晚上做了梦，梦到小默的高中同学带着一帮男的来找小默，童远生气想打人，被小默拦住，看到小默护着高中同学，童远心里说不来的委屈，在梦里伤心了一回，早晨起来给小默说了，说是气死他了。
　　小默占有欲强，但是她不说，某天和童远在男生食堂吃饭，正好碰上童远班上两个女生，一个还是童远老乡，那是四人座，小默和童远对坐着，老乡坐在了童远旁边，说着话，说到兴起处对着童远胳膊一顿轻捶。
　　小默气炸了，但是小默不说，等着童远送她回寝室时，童远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小默找不到合适的词来说那个女生，只能说。
　　“她怎么这样！我还在旁边儿呢！要打也是我打啊，什么时候轮到她来了……”
　　这件事过后很久，童远给总结了一下，那女生打他是因为对他有意思，童远还说了，高中同学好多给他写留言簿的时候，都说他人不错，主要是他不想谈恋爱，要不然以他那身高那颜值，想谈恋爱还不容易……
　　在多次的这种谈话里，小默总结了一下，童远的意思大概就是呢，只要是个女的，那都是喜欢他的……再深一层的意思就是呢，小默你捡着宝了，像我条件这么好，又不花心的不多了……

　　晚上打算买的鱿鱼，因为出来太晚，店门早已停止营业，又转回去在十字口旁的一条小巷买烤肉块、凤爪、辣豆干、健力宝……一大堆东西，童远过敏了，想找药店买过敏药，一条街晃到尾也没看到一家药店，只好提着东西回了房。

　　第五天，去买烤鸭，烤鸭烤制需要时间，童远坐在店内的小作坊旁等着，小默站在外面散着步，碰到了当护士的同学，两人拉着手聊了一阵，同学问她来干嘛的，小默指指坐在店里的童远，说是来玩儿的，还没等着小默介绍两人认识，同学赶着上班，说了拜拜。

　　烤鸭店老板说时间还要很久，两人就先在旁边的超市转着，童远问了超市工作人员，去找厕所，小默拖着购物篮买童远在火车上要吃的东西。
　　饮料买芒果汁，再拿一瓶其他的。
　　童远说小默买的辣条好吃，拿两包辣条，虽然童远还说了，一包辣条要排两个星期的毒，但是，不管了。
　　方便面，加两根热狗，童远喜欢泡着一起吃。
　　零零碎碎一袋子。
　　童远还没回来，小默又跑到旁边的面包店，买了面包，坐在店里给童远打电话，让他上完厕所直接去拿烤鸭，拿到后来面包店找她。

　　烤鸭分成两份，一份切片，一份炸酥，拿了两个塑料盒装好，大的塑料盒旁放着两盒大葱、两份蘸酱和饼皮。
　　房间内的桌子被烤鸭占满，小默拿了垫子坐在地上，童远坐在床沿边，吃着烤鸭，再吃点昨晚剩下的辣豆干，肚子饱的很快，剩下大堆放在桌子上，隔会儿吃点儿。
　　童远吃累了，看着电影睡着了，小默坐在旁边继续看，看到童远迷迷糊糊醒来，电影还没完，小默给他垫好后背的枕头，坐着一起看。

　　第六天，收拾好东西，坐上公交去火车站，正是变天的时候，乌云一层压着一层，压得很低，大风卷起火车站前的尘土，迷了眼睛，进到站内，透过玻璃窗看到雨滴下来，转眼之间成了倾盆大雨，这是阵雨，下的时间不长，半小时不到，雨后的太阳更是耀眼夺目，地面都是金黄色。
　　小默靠着椅背，两条腿晃着，晃久了不舒服，拿手戳戳童远，再指指自己的腿。
　　“欧巴~晃久了膝盖疼”
　　童远杵着他那大长腿，笑的很开心，笑完了也想学着小默晃晃腿，无论背怎么紧贴着靠椅，拿脚也还是杵在地上，不离不弃。
　　小默看着童远，腿晃得更欢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