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幸君心似我心》苏粟_

10、Chapter10

　　临近三点的时候，顾南泽回到了办公室，叫上正在埋头苦干的沈素去往二十楼的录音棚录节目。
　　这是沈素第一次接触大型录音棚，一路上跟在顾南泽身旁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四周，看着看着，眼底却渐渐泛起了些许酸意。
　　这里，是身边这个自己喜欢了好多年的声音出发的地方呐。
　　多年前伴着他的声音入睡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从电波的那一端走了出来，站在自己的面前，触手可及。

　　顾南泽用余光瞟了一眼身侧两只眼睛滴溜转着的姑娘，不动声色的弯了弯嘴角。
　　看见沈素，就像是看见了多年前刚刚进入广电的自己一样。
　　一样的懵懂，一样的好奇，一样的小心翼翼。
　　这是每一个人都要经历的过程，他很期待，想看看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最终能走到哪一步。

　　张齐是顾南泽的老搭档了，他的节目都是他负责录音。
　　今天下午一如既往地一边调试设备一边等着顾南泽，一抬头，就看见顾南泽带着一个小姑娘推开门走了进来。
　　张齐疑惑的冲他挑了挑眉，问：“这是？”
　　“新来的实习生。”顾南泽拍了拍沈素，示意她自我介绍。
　　趁着两个人说话的时候，沈素已经通过张齐胸前的名牌知道了他的名字。
　　“张老师您好，我是新来的实习生沈素。”沈素顿了顿，看了一眼顾南泽，继续说：“是顾老师的助理。”
　　张齐总觉得，在沈素说出顾老师三个字的时候，他看见顾南泽的嘴角抽了抽。

　　打完招呼后，顾南泽便拿着文稿进了录音室。沈素站在外间的大玻璃窗前望着他，侧身对着她的顾南泽正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手中的稿件，沈素看着他，鬼使神差的掏出了手机。
　　“小姑娘，过来坐。”
　　沈素吓了一跳，握紧手机转过头，看见张齐坐在控制台前冲她招手。
　　沈素笑着摇了摇手机说：“我拍张照片。”
　　举起手机看着屏幕，正中央的顾南泽还在低头看着手中的文稿，沈素瘪了瘪嘴，怪不得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帅，这样的顾南泽真的是帅炸了好吗。
　　像是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样，沈素刚点完拍摄，就看见屏幕中的顾南泽转过头朝她望过来。被抓包的沈素迅速放下手机傻笑着冲顾南泽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步伐僵硬的在他的注视下走到张齐旁边坐下。
　　看着低着头坐下当鸵鸟的沈素，顾南泽失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姑娘，现在才发现原来不管看起来多稳重，也始终有着孩子气的一面。
　　望向笑得神秘莫测的张齐，顾南泽叹了一口气，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沈素，示意他提醒她戴上耳机，却又在沈素抬起头之前将视线转向手中的稿子。
　　估摸着沈素带好了耳机，顾南泽清了清嗓子，抬起头冲着张齐比了一个开始的手势。
　　张齐回了一个OK，紧接着，沈素就听到了耳机里传来顾南泽熟悉且磁性温和的嗓音：
　　“听众朋友们晚上好，谢谢您依旧守候在收音机旁。这里是《未央夜》，我是南远，在这座城市的上空，用音乐和故事，伴你入睡。”

　　沈素听着耳机里顾南泽低缓的声音，思绪却是慢慢飘远了。
　　像是回到了高三那一年。
　　作为一名艺术生，沈素高三上半年一个人远赴他乡学习专业课，每天起早贪黑，个中辛苦不足为他人道。有时深夜躺在床上也会累的默默哭出来，却也只能强忍着默默擦干眼泪，安慰自己总会好起来的。
　　南远在节目中偶尔也会读一些听众的留言，沈素在又一次把眼泪憋回眼眶后，给他发了一封很长很长的邮件。信中写了想家的心酸，艺考的艰辛，未来的无措，还有对自己的选择的怀疑，对这些努力和辛苦能不能换回一个好结果的茫然。
　　隔天，她在节目中，听到了南远的回信。
　　他讲了自己准备艺考时的生活：
　　“那时宿舍楼下有棵很老很茂盛的梧桐树，像极了我家巷子头上的那一棵。有时候睡不着、或者心情很糟糕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偷偷溜出宿舍楼，坐在那棵树下，借着路灯的灯光，给自己写信。自己同自己对话，对我来说，是一个能快速缓解情绪的方法。”
　　“在这之前，我也曾有过一段迷茫且痛苦的日子，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不能得到相应的回报，甚至后悔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这么艰难的路。但是播音是我坚持了很多年的梦想，我不能只是因为眼前这几个月的辛苦，就轻易的放弃它。”
　　“人生最大的遗憾，莫过于你想要的东西曾经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你却为了眼前的点点艰辛，轻易地放弃了它。”
　　“千万不要给自己未来可以遗憾后悔的机会。”
　　最后，他说：
　　“不知道给我写这封信的小姑娘现在是不是在听这期节目，如果在听，放轻松，什么都不要想，闭上眼睛，先好好的睡一觉。”
　　“很多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不要把它想象的那么恐怖，只要尽力去做了，明年夏天，就不会有遗憾了。”
　　“睡吧，小姑娘，明天，依旧是崭新的，阳光璀璨的一天。”
　　“晚安。”
　　那一夜，沈素睡得很踏实。
　　第二天，她看到了凌晨时南远回复的邮件，附件里，是那一晚节目的音频。
　　那封邮件，至今还静静的躺在沈素的邮箱里。

　　“沈素，沈素。”
　　沈素回过神来，就看见顾南泽一脸无奈的看着自己。
　　茫然的转头望向张齐，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还好之前有接触过小型录音室，控制台上的按钮倒也认识个七七八八，连忙打开话筒问：“怎么了？”
　　“没事，休息一下。”
　　“张老师呢？”
　　“应该去洗手间了吧……”
　　话音刚落，沈素就听见了房门推开的声音，转头，看见张齐走了进来。
　　沈素冲着他笑了笑，转回头望向玻璃窗内，顾南泽已经低下头翻看稿件，准备继续录制了。

　　时间很快过去了，虽然节目时长两个小时，但是需要顾南泽录音的部分也就一个小时，音乐的穿插及中间的广告片花，就是后期的工作了。
　　沈素跟在顾南泽身后，咬着唇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南泽瞥了她一眼，看着她皱着眉头的样子觉得好笑，问：“在想什么？”
　　沈素纠结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出口：“你现在才录完，能赶得上今晚的节目吗？我之前有学过，后期制作不是很慢吗，现在才……”
　　在顾南泽的注视下，沈素的声音越来越小，她也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问题。
　　蠢死了，沈素懊恼的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他的节目播了这么多年，怎么会来不及？
　　顾南泽失笑：“歌单已经提前给过后期，我的录音也不需要大的处理，他们只需要把歌曲穿插上就可以了。总体来说，嗯，来得及。”
　　“奥……”沈素讪讪的应了一声，表明自己明白了。
　　顾南泽继续往前走，沈素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听出他的语气中清浅的笑意：
　　“实际工作中的很多东西都跟你在书本上学到的不一样，小姑娘，好好学吧。”
　　沈素点点头，又想起他其实看不到，便开口道：“我会的，顾老师，我一定跟着您好好学。”
　　“咳咳咳咳咳……”顾南泽发誓，自己从来没在大庭广众下咳得这么，额，惊天动地过。
　　沈素被吓了一跳，想上前帮他拍拍背，又觉得不太好，只能在一旁着急的问：“顾老师您怎么了？”
　　顾南泽一边努力给自己缓过气来，一边咬牙切齿的想，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南泽、顾南泽、南远、Cesar，咳，你随便选一个称呼，咳咳……”
　　沈素憋着笑：“顾老师多好，即威严又神圣……”
　　话音未落就接收到顾南泽横过来的眼刀，她忙清了清嗓子，沉吟了一下，说：“呐就跟Lewin一样，叫英文名吧。Cesar。”
　　顾南泽终于缓了过来，白了沈素一眼，继续往前走去。
　　沈素轻笑着跟在他的身后，却是想起了那封在她的邮箱中躺了很多年的信。

　　“SS：
　　不知道你昨晚有没有听节目，现把音频发给你。
　　给你的回信都在节目里，不再一一赘述。
　　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顺其自然，只要尽力，问心无愧就够了。
　　你的优秀，会有光芒万丈的一天的。
　　南远”
　　顾南泽，谢谢你，那时候没有跟我说加油，也没有说你要更努力。
　　你的肯定，是我咬牙坚持下去的动力，也是我一路走到现在的目标和信仰。
　　一直希望有一天，能让你看到我光芒万丈的样子，才算不辜负那一夜你对我的肯定。
　　而现在，兜兜转转，你却成为了我的老师，在你并不知道的情况下，陪伴并教导着我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会有那么一天吧，我能骄傲的告诉你，看，我做到了你说的光芒万丈。
　　顾南泽，我会让你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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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我要先来道歉，坑了这么久。
一直没有回复大家，也没有冒泡说句什么，因为觉得不更文辜负了大家的期待，没脸见大家了。
断断续续偶尔还会有人催更，这确实是我没有想到的，因为并不觉得自己写的有多好，有些时候甚至还会觉得写的很糟糕。
这一章从六月开始就趁着偶尔的空隙开始写，然而好几次都推翻了重新写，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写不下去。
君心是我的第一篇长篇小说，只是那天想我想写一篇小说，然后就动笔写了。
没有大纲，甚至连系统的人物性格分析都没有。
想到什么就写什么，也就造成了后来自己都觉得没有办法写下去的局面。
因为不知道后面该怎样写下去了。
感谢在我坑了这么久之后，还会催我更文的朋友。
大家都是小天使呀。
唔，不过还是要提醒大家，楼主不能保证以后能按时更新。。。。
毕竟。。。
懒+拖延症+没计划。。。
不过可以保证的是，这篇文，无论如何都会写完的。
因为，想为自己的未来做一些努力。
希望大家食用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