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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伤·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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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然见到了炼毒坛的坛主叶朗筝,干练,帅气,一名女子能成为一坛之主,必定是个厉害的女人。而这位坛主除了毒术一流,毒功更是精湛,她的弹筝御毒法在冰原圣宫是一绝。
“坛主的毒术果然不错,难怪可以成为炼毒坛的坛主,只是你的毒,未必能把我怎么样。”
“莫非你的双眼,是中毒所致?”
“我师父是这样告诉我的。”
“可以取一些你的血给我吗?我想试试它的毒性,或许可以找到解毒的方法。”
“这很简单。”说罢,云然拿过炼毒室的小刀,划破了左手中指,血一滴一滴都滴在了药碗里,“够了吗?”
“够了。你为什么愿意给我你的血?”
“因为我并不讨厌你,甚至还有些欣赏你。你的手下抓我,我并不生气,毕竟我可以考验秦逸对我是否真心。所以,我要谢谢你。”
叶朗筝觉得云然实在是可爱得可怕,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相信一个抓她的人?“你体内含有剧毒,不如,我教你一套毒掌,你可以用来防身,你不懂武功,学一些也好。”
“你可以顺便教我轻功吗?”
“你想学?为什么?”
“逃跑比较方便,好不好,朗筝姐?”
叶朗筝一惊,她居然叫她姐姐,她怎么可以这么轻易就让她失去防备?
由于云然本来就有内功底子,加上由于剧毒助她功力提升,年仅十七岁,就已有了二十年的功力,因此她学起毒功来,还是比较顺利的。学起轻功来,就没有那么快了,她只学了个皮毛,就要离开了。也就是她来到炼毒坛的第十天,叶朗筝告诉她,秦逸和骆桑念正在去临水城洛水山庄的路上,“你去找他吧,我不想让人卷入冰原圣宫和洛水山庄的斗争中,他也是。”
“我可以在他到临水城之前拦住他吗?”
“恐怕你要进城才能找到他。”
“好吧。朗筝姐,我一定会阻止他帮助洛水山庄的,你要相信我。”
“注意安全,我派匹快马给你,或许你可以先他们一步到临水城。”
叶朗筝不知道云然的过去,所以在云然牵马时,马变得非常不安的样子,让她吃了一惊,云然身上野兽行径已无,但野性始终无法除去,山林之王的霸气,让群兽俯首帖耳。“朗筝姐,我走了!”从炼毒坛到临水城只有一条路,云然所骑的快马只用了三天便赶了三千里路,到达了临水城。
临水城坐落在洛河之畔,富饶繁盛,是远近驰名的大城镇。城中最有名的地方,一是洛水山庄,另一个,便是云然眼前的仙舞阁。“本阁有意招收精通音律之女子在本阁临演,据宾客反响付给报酬。正好,我的盘缠不够用,先挣些银两再说。”不谙世事的云然走进了这个女孩子不该进的地方,仙舞阁名义上是歌舞坊暗地里却进行着皮肉营生,是临水城人人知晓的风月场所。
仙舞阁的老板见云然带着箫进来,便了然于心了,加之云然生得可人,老板二话不说就收下了她。“你就住在临街的这间房里,有阳台,你可以看看我们临水城的风景。”
“谢谢老板。我今晚就可以表演了吗?我急需盘缠,您可以安排吗?”
“没问题。我安排,你先准备一下,我让人为你准备一身衣服。”云然送她出门,又返回屋内,精心擦拭秦逸为她做的箫。
夜幕降临,仙舞阁内一片灯火通明,进门即可看见的大舞台上缀满了轻柔的白纱,宛如仙境。巨大的烛台悬在阁顶,把一楼和二楼照得透亮。身穿天青色舞衣的七名妙龄舞女在台上翩翩起舞,穿梭于白纱之间,像极了天界仙女。此时,骤然飘来一阵箫声,时断时续,时起时伏,婉约中带了几分野性,思慕中又平添了几分怨愤,就连不懂音乐的人也会被这样的箫声感染。
二楼靠近护栏的一个人,虽然安静,却有着无与伦比的冷傲之气。素蓝的长袍,不染纤尘;金玉冠束发,贵气逼人;缀有银狐毛的长剑,灵气隐现。他,就是冰原圣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雪玲魔剑,聂风峦,一个冷冰冰的杀手般的人。而此时,他看着白纱后吹箫的黄衣女子,眼中不禁闪过了一抹温柔的光,令人动容。
曲毕,黄衣女子走到台前,映着烛光,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虽非倾城绝色,却也赏心悦目。谢完幕,她的表演就结束了,多少人不惜出重金请她赏光同饮,她皆退而不见。从老板的介绍中,他知道,她叫云然。
云然收下当晚的报酬,关上门练起了叶朗筝教她的毒掌,或许是她本身就有习武的天份,只是十几天,就已掌握了这套掌法,心法的修习已经到了紧要关头,却在此时,寂静的街上传来了马蹄声,还停在了她窗外的街上。
“秦大哥,马上就要到洛水山庄了,我们还是不要同乘一匹马了,这一路,多有不便。”
“桑念,你爹会听我们的吗?”
“会的,而且,我爹一定会很欣赏你。”
听声音,是下马了,改用步行,马蹄声也渐远了。云然的心乱成了一团,“为什么秦逸会和她这么亲密?为什么他们要同乘一匹马?为什么骆庄主要欣赏他?为什么?”因为分心,她突然走火入魔,口吐鲜血,浑身几乎无力,好难受。“也许就这样死了也好,十七年前,我被丢弃在山林里时,就应该死的,反正没人在乎我。”
门被外力撞开了,她只能靠在墙上看着一名喝醉酒的壮汉冲进来,那人一脸奸邪的样子,令人作呕。“都身在妓院了,还装什么清高,大爷我偏要动你,你能把我怎样?”他用力一拉云然的手臂,她整个人就倒在了床上,受了伤,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门有一次打开了,不过这一次是粉碎性的,素蓝色长袍的男子,脸如冰,目光如火,只一剑便结果了壮汉。他用雪白的锦帕拭去剑上的血迹,仍了手帕,正好盖在壮汉的脸上,然后风峦走到床边,脱下长袍盖在云然身上,“别怕,我带你离开,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那双紫色的眼睛看清了救自己的人,安心地闭上了。
仙舞阁老板连夜通知了洛水山庄,骆领立刻带人到仙舞阁勘察现场,根据锦帕上银线绣的银狐,骆领便知道了凶手的身份,是持“银狐”长剑的聂风峦。
“聂风峦来了临水城,必将成为一大祸患,通知全城戒严,防止命案再次发生!”
“是,庄主。”
秦逸看到了枕边的箫,是云然的,急忙问道,“这里住的是什么人?”
“今天才来的一位叫云然的姑娘。”
“她逃出来了,又被抓会去了!”
“看来,我们要尽快救出云姑娘。”
另一方面,风峦日夜兼程将云然带回了炼毒坛,他还来不及接受行礼就抱着云然向厢房奔去,“叶坛主,你照看云然,治不好她,你知道后果的。准备笔墨,我要传信给圣君,快!”写完信,他看了看云然,黑气已经蔓延到了脸上,“然然,你不能有事!”
洛水山庄集合了大批武林人士赶赴炼毒坛,聂行远也在往炼毒坛赶,云然刚完成治疗,终于醒了过来。十多年了,聂行远终于找到了拥有紫色双眸的女儿,也就是云然。
“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找了我十七年?我还以为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包袱呢,原来,我也有亲人。”
“孩子,你和我的义子风峦,都是我冰原圣宫的少主。”
“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然然,有大哥在,一定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第二天,云然改名聂云然,得“紫貂”长剑,正式宣告她的身份,并将偷学师父的剑法从此用于人前,而骆领,恰在此时率众前来。
迎战,风峦和云然一白一紫分立在聂行远两侧,而秦逸和骆桑念也站在骆领两侧,分外刺眼。
“爹,我今未建寸功便登上少主之位,恐让人不服,不如,第一阵就由我来,也好一撮他们的锐气。骆桑念,你敢迎战吗?”
“你既已成为魔教中人,我便不能不迎战,出手吧!”
“紫貂”的光芒直冲云霄,她用的是和秦逸相同的招式,只是下手更加狠辣,每一剑都想要骆桑念的命。剑招中夹杂着毒掌,让人难以防备,就在剑要刺中骆桑念时,一把箫飞了过来,云然微微住剑,一掌震碎了秦逸亲手为她做的箫,毒掌的余威震伤了骆桑念。
“你为了她,和我动手?”
“你要杀她,我怎能袖手旁观?你何时变得这般毒辣?”
“你说我毒辣?好!好!”痛与恨交织,猛地喷发出来,云然用尽全部功力,仰天发出一声狮吼,强劲的内力,震伤了较远的人马,马儿受到惊吓四处逃窜,踩伤了不少人,而较近的骆桑念,又一次受到内力冲击,伤势加重。第一次,邪不胜正,洛水山庄大败而归。
云然因为暴怒,内力冲过了任督二脉,功力更上一层楼,只是她这个人,也变了。她让叶朗筝用毒液在她的右脸上画上一株妖艳的曼陀罗花,并用银制的雕有毒物的镂空的半张面具盖上了她的右脸,毒花隐现,使她变得更加神秘。不仅如此,她还从旗下十八个分坛中各挑选一位高手进行最严苛的训练,只一年,便把他们训练成了最残忍的死士。她就带着这十八个人,用最毒辣的手段杀了不知多少人,比她的父兄更加令人惧怕,她因此得到了“紫目妖姬”的名号,而她手下的十八位死士,则是江湖中最骇人听闻的“地狱十八骑”。有这十九人的地方,就有可怕的杀戮,就有来自地狱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