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066 祸津之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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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 祸津之眼
黑暗。
绝对的黑暗是什么样？
伸手不见五指只是视觉的黑暗而已。
真正的黑暗是目不能视、耳不能听、鼻不能嗅、触觉消失，隔绝一切五感。
而对忍者，还有在那之外，失去感知查克拉的基础能力。
真正的黑暗是丧失一切感知。
三代目火影此刻便身处此等黑暗之渊。
不只是无法感知到外界的一切，就连自己的身体都无法感受。
他试图伸手，想法确乎是产生了，但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有没有做出这个动作。
富岳的幻术发动得极其突兀，可以说没有任何大招启动的查克拉波动。三代目毫无防备之下中招了。宇智波的幻术之可怕就在于其突发性，令人防不胜防。
实力到了三代目的地步，中幻术并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只要寻找破绽伺机破解反击即可。但此时的幻术显然非同寻常。
如果连自己的身体和查克拉都无法感知，纵使有通天之能也形同虚设。
身为一村之长，他的危机就是整个村子的危机。更何况出手的是村中最不安分的第一豪族之长。
尽管心中焦急，但三代仍然维持着冷静的思索。
能够剥夺人一切感知行为的强大幻术，宇智波富岳不可能轻松维持。
他沉下情绪，大概明白了事态。
——富岳。
他试图这样发声。
不管有没有成功，仍然继续。
——你果然还是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
没有回答。
仍旧是深不见底的黑暗。
但是三代这回确信了一件事。
——幻术无法剥夺忍者的查克拉。宇智波富岳，我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但你一定付出了什么代价——
——让你无法伤害我！
回答是长久的寂静。
这样也好，至少能够拖延时间。
三代目压抑住焦躁的情绪，仿佛烟斗还在手边，想象吸入烟草的气息，让自己的思维沉淀下来，回想宇智波叛乱的端倪。
——鼬那孩子，被你们囚禁起来了吧。
一语投下，无意惊起了地动山摇。
那一瞬间，三代目感受到一缕熹光。
并非真正的光芒，而是穿透绝对黑暗的一线感知。
他获得了一瞬的感知，不管那是什么，都代表着富岳的破绽。
——被我说中了。
三代目笃定道。
——鼬那孩子，一直不赞成你们的图谋。所以在发动叛变之前，绝不能让他有机会走露风声。
“你说的，可是真话？”
像平地一声雷，富岳的声音在寂静的黑暗里迸发出来，轰隆隆作响。
三代的思维被震得微微晃动，花了一会儿时间才回味过来，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
“鼬，不是被木叶秘密控制住了？”
也许关乎长子，富岳的声音再次出现，尽管没有任何波动，但相识多年的三代仍然听出了其中焦急。
这回的信息量有点大。
三代终于领悟到了关键。
——我们可能中计了。
他的思维飞速运转。
——鼬的下落我们也不知情，团藏还主张向宇智波追查真相……我们恐怕被人利用了！
“……原来如此。”
富岳的声音隔了好久才幽幽响起。
沉闷又疲惫。
——宇智波富岳！
三代气急。
——你还不明白吗？这是阴谋，停手吧！
“你还不知道外面的情况——”
富岳嘲讽地说。
“事到如今，宇智波没有退路。”
又是无边的深沉寂静。
三代目感到无力的窒息。
——我一直试图说服高层的顾问们，最近再加上鼬进入暗部后的表现，原本对宇智波的警戒要削减下来了……
“多说无益，猿飞。”
“这场战斗迟早要来临，不管是不是阴谋，宇智波早已走投无路。”
“战斗吧，猿飞，我知道你已经找到了‘祸津’的破绽——”
话音刚落，三代目暗中调动的查克拉穿透黑暗，汇入了幻术之外的身躯。
那是一丝极细的查克拉微末，比一般忍者能感知到的最小量查克拉还要少。
正是方才窜进来的一抹熹光。
它像滴入清水的墨汁一样，迅猛又快速地浸染了大片查克拉，瞬间恢复了与三代思维的联系。
禁术·危卵崩乱！
查克拉像皮球一样迅速鼓胀起来，堆积挤压着幻术的禁锢，即使由血继限界划下的刻印也无法镇压的暴动自外而内的爆发了。
三代启动了近乎于自爆的禁术。
庞大的气流冲天而起，摧折查克拉的毁灭术法不分敌我地侵吞攻掠，消耗巨大的血继限界很快出现了裂纹。
开始只是极微小的一丝一缕，很快以迅雷之势扩散裂开。
光明的视界蓦然展开，一双旋转着血与黑暗的眼睛出现在眼前。
冲天的气流以强力吹散了四周的物品，屋顶像被巨大的电钻穿了泳圈大的洞。
日光照射下来，独独那双眼睛格外炯亮。
此刻淌着鲜血。
三代重新掌握了身体，查克拉溃乱的痛苦和虚弱疯狂洗刷四肢百骸，他不得不硬撑着一口气站直身体，只因咽喉命脉正被牢牢掌控在一支手里剑下。
富岳强撑着溢血的双眼，无声地盯着他。
四周站立着赶来营救的暗部，虽然一左一右两个宇智波拱立在侧，但真正制约他们行动的是三代面前拿着手里剑的宇智波富岳。
“让他们退下。”
富岳沉着地说。
“……动静太大了，富岳。”
三代的虚弱声音透露出一丝悲悯，仿佛有性命威胁的不是他，而是富岳。
“宇智波再无转圜余地。”
两个宇智波目光仇恨地瞪他，三代脸上的褶皱都纹丝不动。
“……让他们退下。”
富岳沉声重复。
三代叹道：“退下。”
四周响起担忧的呼喊：“火影大人！”
“老夫还打得动！”三代突然喝道。
他对富岳道：“无需牵扯旁人，你我先来一决胜负吧！”
富岳这一支宇智波先遣队本就是为了劫持三代而来，此时目的已经达到，只需拖延时间等待族中大部队支援即可。三代的提议正中下怀，暗部们虽然不放心，但也不得不退出火影办公室。
落地窗对面的楼房是他们新的藏匿点，富岳有所察觉，但也无计可施。
宇智波的两名族人在房间里设下结界，分别守在屋顶的洞口和门边，随时侦查木叶的暗部动向。
吃过一次教训，三代利用多重影分身应付富岳的写轮眼，本体则闭目不看他的眼睛。富岳虽然写轮眼炉火纯青，但忍术的多样和精炼皆不如三代，拼尽全力拖延时间，最后也只是两败俱伤。
三代的通灵兽猿魔被祸津废掉，富岳的万花筒写轮眼也透支到了极限。
“何苦、走到这一步……”三代断断续续地喘着气，“又要不知多少人丧命……”
富岳不吭声，默默积攒力气。
胜负就是一瞬间的事，三代和富岳都仅凭着最后一丝意志顽强地支撑着自己。
两名宇智波守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关注着战局，忽然惊叫道：“富岳大人！”
三代的右手化爪，直穿富岳的胸膛，握住了那颗砰砰跳动的鲜活心脏。
而富岳的吞火牢才刚烧穿三代的右腿。
那只化作利爪的手颤抖着用力，富岳一把抓住它，却没有力气折断了。
他的嘴唇微微蠕动，细微开阖地呢喃着什么。
“你……可……”
利爪捏爆了所有的未尽之语。
富岳在赶来的族人接住之前倒向了三代，像沉重的一击丧钟，震得三代摇摇晃晃。
“说什么都没用了啊……”
三代疲惫地闭上眼，随着他一起倒向地面。
嘭地一声。
“富岳大人！”“火影大人！”“都不许靠近！”……
所有的喧嚣渐渐远去了。
吞火牢的火柱早已化作一道道青烟，消散无踪。
——你可知道，万花筒写轮眼本是没有破绽的。
作者有话说
第66章 066 祸津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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