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46 灭族问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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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灭族问答
通过兼职有了住所，永诗得以免去找闪闪借钱的窘境。后者中途已经灵体化隐去身形，永诗和店主婆婆谈妥工钱，就开始帮厨了，闪闪显然懒得陪她打工，气息早已不知去向。
结束一天的工作，店主婆婆看她可怜，提前预支了原本月结的工资，永诗感激不尽地谢过老板，开开心心地回到自己的仓库小窝。闪闪的身影已经等在仓库里。
“哎？你回来啦。”永诗一边招呼，一边关上门，狭窄的仓库容纳两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你让让，我收拾一下。两个人地方不够。”
“这囚牢除了有个房顶，比起召唤我的陋巷还不如。”闪闪嘴上嫌弃着，还是从善如流地让开地方，坐到房间唯一的铁板床上，“怎么这么晚，要不是这里实在阴暗破败，本王都要睡过去了。”
永诗撑开一个纸箱子，把地上堆积的琐碎杂物收进去。抽空奇道：“你等我干什么？”
闪闪：“你没发现么，我们被监视了。”
永诗动作一顿，回想道：“啊……是在那个顺毛火影头上的时候。果然你发现了，那之后灵体化都小心地避开了人群的耳目呢。”
对这个任性嚣张的家伙来说可不容易。
永诗笑道：“多谢啦。监视就不用管了，毕竟我们是突然出现的外来人口，引起注意是正常的。等我明天去找村长……唔，是火影吧，登记一下。以后我们低调做人就好。”
闪闪见她心中有数，改换话题道：“既然明白本王的雅量宏恩，就该更努力地提供娱乐才行。我们所处的这个时候，还没发生‘那件事’——你的话，一定会做点什么吧，德川永诗，本王十分期待啊。”
永诗腾出了角落里的一块地方，把收拾好的纸箱子放进去，又撑开了新的纸箱，继续整理堆积的杂物废纸。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闪闪的话。
“哦……‘那件事’……是什么？”
闪闪也不恼，极有耐心地诱导道：“一个在《火影忍者》里影响深远的巨大悲剧。你所见到的孩子，宇智波佐助，他的全部族人——包括白天和你说话的母亲，都死于这场悲剧。从此他的光明人生被彻底改写，走上复仇与偏执的黑暗道路。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是他最憧憬、最喜爱的兄长宇智波鼬。”
他如愿地看到永诗抬起头，目光投来一片震惊。
但她问出来的话却和闪闪想象中天差地别：“……你要给我讲剧情了？”
闪闪评估她的表情，想从中找出一丝常理的端倪：“有兴趣么？”
“有是有……”永诗苦恼地看着地上摊开的杂物，“不过要把这些收拾好，腾出打地铺的地方，还要不少时间，今晚有点来不及啊。”
“你对宇智波的灭族惨剧竟无任何触动么……”这下连擅长蛊惑人心的闪闪都有些琢磨不定她的心思，“本王越发好奇了，猎人世界里你可是连路过的流星街那种地方都非拯救不可呢？”
“怎么会没有触动呢……你要是肯过来帮忙，今晚就能讲了啊。”
闪闪坐在床边，毫无动身倾向。
本来也没指望这位大爷，永诗心不在焉地敷衍他，专心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仓库里堆积了不少用过的书本文具、备用的厨具零件，角落里还放了两袋面粉和各种调料。加上一些零七八碎的生活用具，费了好一番功夫，永诗才把它们规整地放进纸箱，摞成一列靠墙码好。放不进箱子的大型杂物也都竖起来贴墙安置妥当。
亲手把原本无处落脚的仓库清理出大半的空地，杂物井井有条地归置四周，是一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
永诗整理完，坐到闪闪旁边，斜着倒进床上。
“呼——搞定啦！”
目睹全程的闪闪道：“虽然声称有所触动，可其实根本无动于衷吧，德川永诗。这副样子，就像他人的悲惨完全与你无关一样——虽说那正是事实……”
“吉尔。”永诗打断道，“拯救世界这种事，就像工作一样，非常重要，但也要遵循常理才行。”
她从床上坐起来，盯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闪闪。
“灭族等级的大事，如果马上就要发生了，急也没用。所以今晚和明天听都一样。首先我要把自己过好，才有力量去拯救世界。现在——天大地大，睡觉最大。”
闪闪无言地凝视那双乌黑的瞳眸，视线下移，出其不意道：“这里本王征用了。”他手指地面，“你睡那里。”
“啥？”永诗对他的厚颜无耻目瞪口呆，“我辛苦整理了那么久，你还好意思让我睡地板？……再说一般不应该是女生睡床上，从者打地铺吗？”
“无需顾忌凡俗目光，本王准许你睡地上。”
“到底谁需要你准许啊！”
论无耻，永诗毕竟不是闪闪的对手。
被迫睡在自己刚整理出来的地上，永诗做梦都在念叨。
“简直简直是耻辱输给这家伙可恶好不甘心”
黄金从者听到了她的梦呓，睁开血红的眼睛。
月光从唯一的天窗洒进来，少女缩在地上的姿势有些滑稽。
……刚刚睡前那时，确实是冷漠无疑。
连她本人也没有察觉到的，平和超然的冷漠。
犹如上帝注视着人间一般，悲悯慈爱，又以万物为刍狗。
——那般胸怀，可堪与他一比。
闪闪下了床，无声地弯腰抱起她。
浑身的气息平静得不可思议，连一丝欲念都没有。
——任何异常的气息都会使她警觉。动作和声音本身反而没有妨碍。
闪闪深谙她潜藏不露的敏锐，敛去所有锋芒与欲念，顺利把永诗转移到床上。
临时搭起的铁架床平时仅容一人小憩，十分窄小，闪闪一人独占都嫌伸展不开，虽然永诗体型小很多，也不足以两人共眠。
闪闪站在床头垂视良久，屋里忽然金色波光涌现。
“王之财宝”开放，将仓库里所有的杂物统统收没，彻底空出全部地面，放出纯金打造的大型沙发。如果永诗见到这一幕，一定会气得跳起来揍他。
想到那副场景，闪闪竟然觉得有点期待。
“……居然让本王用‘王之财宝’收纳废品破烂，你这杂种实在不可思议。”
奇异的低语稍微惊扰了少女的安眠，她皱了皱鼻子，无意识地用手乱揉一把，然后便舒舒服服地继续沉入酣梦。
仓库里寂静无声。过了一会儿，英灵的身影直接淡去，重新出现在沙发上。虽然称作沙发，但比铁架床大得多，充作单人床绰绰有余。“王之财宝”里不是没有更宽敞舒适的大床，只是小小的仓库间根本盛不下。
怀着不可言说的奇妙期待，闪闪终于缓缓落进梦境深处。
第二天醒来，永诗惊悚地发现身边多出一张闪着不可逼视金光的大型沙发鉴于闪闪睡在上面床？
再看一眼，仓库里原本整理好的杂物都不见了……！黄金沙发床占据了全部剩余空间。
永诗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想到自己昨天辛辛苦苦地整理整个仓库，而这个家伙全程看戏不帮忙也就算了，还厚脸皮让她睡地板，结果根本就是他动动手指搞定的事……等等，睡……地板……咦？
她惊奇地从床上坐起来，掀开毯子，确认自己睡到了床上。
哎……？
目光狐疑地滑至闪闪四周。仔细观察，黄金沙发床虽然造型比较偏向沙发，但论宽敞舒适，甩出自己身下的铁板床几条街……果然，这家伙是睡不惯铁板床才把她移上来腾地方给这张奢华沙发床吧！
想清楚来龙去脉，刚刚差点冒出来的改观和小感动顿时烟消云散。永诗不客气地凑到他耳边大声嚷嚷：“起床啦——英——雄——王——！”
没睡饱的英雄王气压有点低，抬手就搂住近在耳边的少女脖颈。侧过头逼近她，血眸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意味。
“——要献早安吻？”
永诗触电般挣开他，回到自己的铁板床上搓鸡皮疙瘩：“赶紧收起你的黄金单人床，堵在这里连门都出不去。还有我昨天收拾好的杂物，别忘了放回来，被婆婆发现就不好解释了。”
金色波纹连续闪现，很快就完成了任务。
鉴于这份出奇的配合，永诗贴心地倒了一杯水给他。
“现在，给我说说灭族的事情吧。”
——她从来不曾无动于衷。
喝完水，闪闪的起床气消解泰半，又提起兴致，耐心讲述宇智波的灭族始末。
火影的剧情千头万绪，他并不打算事无巨细地告诉永诗。在得知永诗路遇了幼年佐助和母亲后，灭族血夜的惨剧第一个闪现在脑海——
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阻止。
但是宇智波的灭族事件不同于流星街、幻影旅团和奇美拉蚁，它只是针对宇智波一族的悲剧，却可能惠及了木叶广大的其他民众，其族中更有觉悟超绝的大毅力者，舍身求仁，取得大义，最终结局不能算是彻底的悲剧。
个中微妙，格外考验人心。
他怀着不小地期待，给永诗说完了鼬与佐助因灭族而动荡曲折的一生。
永诗听完，沉默良久。
闪闪并不心急，悠然等待她的思考结果。
“……我还没有完全理解其中的关键，可以问几个问题吗？”永诗坦诚地说道，“你曾经作为古巴比伦的君王统治一国，虽然制度演变，但权力的构架、人心的变迁是永恒不变的。我想你应该会看得更加透彻。”
“虽然本王的英明神武足够耀眼，不过能深入地认知到它，这份谦虚亦是卓然。”闪闪十分受用地说，“但问无妨。”
“为什么宇智波鼬非要投靠木叶不可？”永诗问道，“阻止族人反叛，不应该只有帮助木叶抢先下杀手这种办法吧？尤其他作为族长的长子，如果顺势掌控族内力量，从内部阻止叛变力量，应该不是不可能。”
“时间——”闪闪道，“关键是时间。无论是族中膨胀的反叛势力，还是木叶对宇智波势力的步步侵蚀，都使得双方的矛盾激化到了不爆发不行的地步。宇智波鼬——过分的早熟可能容易让人忘记他不过是十岁出头的小男孩罢了。以他的早慧，等到察觉一族和木叶的矛盾时，时间已经不足以让他一步步成长，掌控族内势力，延缓双方矛盾。
“更何况——”
闪闪的神情透出一丝冰冷的讽刺。
“天才——太过出众的天才注定是孤独的。将自己浸入庸碌、或者成长为足够德高望重的长者之前，宇智波鼬不可能在和平时期得到族中同龄人的拥护——他的所见所知都已远远超过他们，过于超然的思想不可能被理解。你应该很清楚才对，德川永诗，融入平凡是一种天赋，天才都缺乏它——而那正是你的出众优秀之一。”
“谢谢……”
永诗有些意外他的赞赏，若有所思地说道。
“我大概有些明白了……木叶和宇智波的矛盾由来已久，积累深远，每一个族人、每一个木叶村民都是其中一部分，木叶高层、宇智波富岳等人只是矛盾双方的代表，即使不是他们，也会有新的代表从矛盾双方诞生……所以，除了彻底消灭其中一方以外，这场人祸无解。”
“孺子可教。如果宇智波止水、宇智波鼬这样的人早生一代，也许矛盾会在他们的影响下逐步缓解。但是——话又说回来，如果他们早诞生一代，从小经历便会截然不同，能否形成热爱木叶的秉性尚且存疑。须知宇智波富岳一代人不会全是愤世嫉俗的偏激分子，他们集体积累的怨愤并非空穴来风。宇智波新生代无法切身体会，才能以超然视角评判族人。”
闪闪悠然地喝了口水，云淡风轻地总结。
“说到底，宇智波的反叛和族灭不过是新政权稳固后必然进行的分权斗争。没有什么稀奇，这样的历史每天都在上演。”
作者有话说
第46章 046 灭族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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