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0 希望之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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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希望之芽
“……五区的管理者，七先生，稍微听人提起过呢。”永诗对露出真面目的七先生微笑，“虽然不知道长什么模样，不过性别是男这一点不会认错。这屋子里的烛火，是你的念能力吧？大概是问出我名字的时候，那里面的恶念就锁定我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过很不舒服，不解除的话，我可能要把这里毁掉才行。”
“——真实之火，和可以改变外貌的‘伪物之叶‘对应，如果你说的是真话，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旦说谎，就会被灼烧心脏而死。作为谈判的手段而已，你不会那么计较吧。”他云淡风轻地解释。
永诗认真地点头：“我很计较，请解除。”
七被她的回答噎住，两人沉默地对峙良久。忽然同时望向窗外，仔细分辨，转头更快的是永诗。
半空中金光大盛，犹如漫天狂霞，乍然喷射开来，数不清的武器划过一道道流光，直冲两人所在的会议室而来！
永诗早一步察觉闪闪的气息离开，第一眼就追溯到武器的源头——立于一旁建筑顶端的黄金英灵。金色的铠甲覆盖全身，唇角一抹蛊惑的弧度，宝库撒出武器的狂流，通身的嚣张气焰穿透空间，直踏进瞳孔中央。
窗户仿佛糖片般脆弱，丝毫无法阻挡武器流的速度，瞬间会议室被毁于一旦，只余几盏念力构成的烛火幽幽地漂浮。
“杂种！再啰嗦，就毁掉这栋楼！”
永诗轻车熟路地躲过了武器流，发现对面七的身手也不遑多让，插着兜几个腾挪，完美闪过了所有武器。
相比初见时被瞬杀的夺真，高下立现。
不愧是掌控流星街的议员。
七金色的瞳眸扫过闪闪，最后定在永诗身上。
“这位是？”
永诗有点无奈：“脾气不太好的同伴。”
闪闪这番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其他念力者，会议室附近的楼层四处杀气暴起，十几道人影从楼里跳出去，虎视眈眈地围住闪闪。
“——谁允许你们直视本王的！”
黄金的英灵怒喝道，伴随着那怒意，他身后的金色涟漪千百层绽开，霍然放射出万丈流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透人群和建筑，巨大的碰撞与崩裂声接连不断地爆发，刚出现的人们被形状各异的武器钉进地面和墙壁，鲜血如注，为整片大地泼洒出一滩滩朱色之花。
永诗所在的大楼被强横的宝具流轰击得千疮百孔，不少人被迫转移出建筑，却丝毫不敢再靠近立于顶点的黄金煞神，办事人员纷纷从反方向逃离，丝毫不顾虑他们的顶头上司还明晃晃地站在楼下——永诗和七被迫跳出了化为废墟的会议室。
只有个别的两三个站到了七身后。
“老大！你终于要被顶替了吗？”扎着双马尾的女孩握着一把戒尺，风风火火地冲到七身旁，“死前赶紧说点遗言啊，我马上要认新老大了！”
七瞥了她一眼，勾起一抹淡笑：“这么想我死啊，尺六，嘴巴都要咧到天上去了。”
尺六摇头如拨浪鼓，嘴里说的却是另一番态度：“哪有哪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新老大看起来很拉风的样子，我觉得你死了也没什么损失。嘿嘿！”
她身后一看就是心腹的两个彪形大汉也傻乎乎地跟着笑。
永诗不由向七投去同情的注目礼，后者倒是安之若素，微笑说道：“我们不是还有合作要谈么，德川小姐？”
永诗扫视一圈遍地狼藉的现场，对于七丝毫没有火气的询问有点发懵，不过她还是反应过来，建议换个地方。
夜幕降临，天空逐渐显露出星河的倒影。
安排好尺六收拢人员，七跟着永诗和闪闪来到一家西餐厅。越是资源匮乏的地方，越是资源极端分配。流星街核心区的繁华比起外面的普通城市中心区也不遑多让。
三人坐在包间的落地窗前，柔和的灯光将牛排烘托得鲜嫩诱人，只有永诗面前仍然是万年不变的浓咖啡一杯。
“好了，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聊天了。”七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品酒的闪闪，“刚才安抚我的那群属下可废了不少力气呢。”
“无能之辈，属下就该老老实实听从王的调令，擅自逃亡的无用懦夫连乞丐也不如，被这样的属下抛弃还能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找回人继续用，此等无能倒也堪称一绝。”闪闪轻摇酒杯，连看也不看他，话中的鄙夷几乎突破天际。
七耐心极佳：“你们不会明白。这就是流星街的规则。议员全凭实力上位，能杀死议员就可以接替他。流星街这种地方，不会有人愿意进来——除了你们以外——里面的人出不去，只能自相残杀，争夺更多的生存资源……不过自从‘天之裂缝’出现，倒是有很多事情变得不太一样了……虽然对你们很好奇，不过我们还是谈谈穿过‘天之裂缝’的万全之策吧。”
永诗道：“从‘天之裂缝’走出去，有一个距离流星街不到百里的小镇。你知道吗？”
七充满回忆地说：“这样说来……我第一次出去的时候曾经路过。”
“我从那里得到了消息……”永诗简略说了一下从“天之裂缝”逃出的流星街人对小镇造成的巨大影响，将雪香的存在推给葛拉尼，“那里的巡逻队头领可以找到一种特殊的念力外壳，能防止任何电流通过内部。也就是说，有了这种外壳，就算是没有念力的普通人也可以轻松走出流星街。”
七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打量她：“……想要多少钱？”
这句话一出，永诗就知道他接受了。
“这个就要等你去和小镇商量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那个念力外壳被托付给我保管，想要强抢得先过我这关。”永诗一口饮尽咖啡，“半个月后来小镇找我吧。”
月色正浓，永诗二人披着星辉走在“通天大道”上。
在大道的起始端，有很多简易搭建的屋棚，由于良好的环境和露出地表的土壤，流星街的底层人民部分迁往道边。在雨水的浇灌下，土地上甚至冒出清嫩的绿芽。
永诗注意到，已经有目光长远的人把冒出植物的地方圈护起来，植物在其中更好地生长繁衍，不久之后就会成为流星街的第一丛绿茵。
“吉尔。”永诗指着那被精心保护起来的稚嫩小苗，笑容里芥蒂尽消，“你看，人类是多么顽强向善的美好生物啊。”
闪闪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耐的表情变得惊讶：“野蛮人也知道种植么。变得少许令人期待了啊，这种地方。到底能种出什么东西。”
“于遍地污泥中长出的希望之芽——”
永诗脸上写满向往。
——虽然弱小，但从未放弃变强；虽然无知，却从不停止探索；就算残忍，也不肯杜绝善良。
“吉尔啊，我果然——喜欢人类。”
闪闪静静地凝睇她，那张被他评价为“中上之姿”的普通脸庞洋溢着肉眼可见的幸福和欢愉，恍然间焕发出令人无法直视的光芒。
此刻心中涌动的情绪并不陌生。
在远古的奴隶时代，他生前的经历中，也有过一次这样的感觉。
与他一生唯一的挚友交战过后，曾经遍体通泰的愉悦和开怀。
只是此刻，无端多了一丝怅然。
——怅然。
本不该出现在拥有无匹自信和强烈存在的王身上。
但此刻它真切又坚不可摧地降临了。
那也无妨——
同样是一份稀有的体验。王会充分地体会，享受它的独特。
永诗开始奔跑起来。
在自己开辟的伟大道路上狂奔，风卷起她的长发，漆黑的绸缎吹进夜色，化作流星街纯净黑暗的一部分。速度越来越快，直奔“天之裂缝”。
闪闪明白了她的意图，化作灵体更快一步遁出流星街。
永诗跑回车里时，黄金的英灵已经在后座陷入浅眠。
她微笑地发动引擎，驶向小镇的方向。
之所以和七约定半个月，除了要和葛拉尼串通口供、商议更多细节以外，更多的是要给雪香熟悉念能力的时间。
从夺真的每日电话报告里，永诗一直掌握着雪香的学习进度。基础的缠、绝、炼、发三天就全部掌握，之后逐步地学习高级应用技，已经学会了周、隐、凝，正在努力掌握圆的技巧，这样下去，顶多半个月就可以将所有的高级应用技掌握。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040 希望之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