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20 目标友克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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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 目标友克鑫
永诗一路上的笑意消失了。
她沉下声，对夺真说：“记住，这是罪恶。”
夺真已经学会不做任何反驳，干脆地点头。
下一秒，永诗消失在原地。
黑色的单翼犹如梦魇般笼罩了吃面的恶魔。常年的厮杀经验告诉他们，致命危机近在眼前——
一碗滚热的汤面朝黑翼扣去，念力像炸弹般爆开。
漆黑的噩梦之翼如山岳压下，面条、瓷碗、桌椅，连同没来得及躲开的念能力者一起，被碾压成饼。
汤汁与血液四溅。
小小的餐馆里一时仿佛人间地狱。
夺真却对眼前的可怖情景习以为常，他一脚踩进血泊，从形状惨异的尸体里翻找不成形的面条，嘀咕着：“真浪费呀……在流星街要攒一个月工资才舍得吃一碗热面呢……”
闪闪插着手来到垂首不语的永诗面前，用一种奇异又期待的语气问：“这是善，还是恶？”
听到这魔性的两个词，连夺真都看了过来，仿佛向她认真求教。
黑色的羽翼缓缓收回，永诗抬起头，扫了他们一眼，没有回答，转头蹲下身检查服务生的吊牌和老板的衣兜。
她解下背后的包裹，掏出一本小巧的笔记本和炭笔，翻到最新一页，记下吊牌上的姓名，还有老板衣兜里名片的姓名。
夺真似乎找到了好玩的事情，趴在一旁仰着头跟她对视。
“你在做什么？”
永诗斜睨他一眼，云淡风轻：“稍微——有点饿了。”
夺真一脸问号。
闪闪看她抱起一具服务员的尸体，放到桌上，小心为她脱下外套，调侃道：“需要帮你找把菜刀吗？”
永诗没有理会，自己走到后厨拿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出来。
她站在尸体面前，双手合十，闭目自语：“感谢赐予我饱腹，上杉惠梨。”
做完这些，她拿出水果刀，开始进食。
夺真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残酷又似乎充满神圣的一幕，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少女周身的气息太过静谧，仿佛在进行某个庄重的仪式，不容打扰。
他本能地避而远之。转向一旁的闪闪。
“外面的人……也吃人吗？”
其实这些天，夺真已经发现闪闪比较不好惹，连称呼都被后者强行纠正成了“英雄王”，不过总的来说，闪闪永诗和流星街人有本质的不同——他们都是“外面的人”。
但闪闪的话稍微有点打破夺真的认知。
他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盯着永诗进餐的恐怖景象：“吃人……呵，为什么不呢？这个世界就是吃人的世界。走到哪里都一样，不同的是吃人的手段而已。德川永诗的手段简单赤-裸，不过在她那个蒙昧隐忍的顽固灵魂里反倒有点优雅，不是么。”
夺真：“……完全无法理解。”
永诗只吃了一点，朝他走过来，一掌拍到少年的后脑勺：“别听他胡说。你去找个铁锹，我们去后院把他们下葬。”
夺真虽然思想完全无法同步，不过行动力很强。永诗交代完，虽然没找到铁锹，不过硬是把一个铁簸箕掰成了铁锹样，插上扫帚柄，自制成了简易的铁锹。
永诗跟他一人一个，在后院挖坑。闪闪大爷不屑于卖体力，被派去买棺材。
“居然让本王屈尊用‘王之财宝’运送棺材，要不是看在你作为御主的苦劳份上，一定要你匍匐于地请罪赎过！”
看到从熟悉的金色涟漪中吐出的不是锋利可怕的兵器，而是一口口华丽的木棺材——小镇民风朴实，最贵的棺材也是木制的——永诗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介意他狂妄自大的措辞了。
将服务生与老板放入棺材下葬，永诗立起块木板，刻上姓名。
阳光明媚，空气灿亮，风吹来青草的气息。
夺真站在永诗身后，问道：“为什么要做这些多余的事？”
永诗凝望坟茔上的刻字，站立的姿态凛然挺拔。
“刚才闪闪问我，这是善，还是恶。”旧话重提，闪闪意外地看向她，后者反问夺真，“你怎么想，夺真？”
夺真答道：“在流星街这很常见。不过，按照你们外面的标准，大概算恶。”
永诗没有回头，脸上却浮现一缕笑影。
“你还不算太笨嘛——不过，刚刚我所做的，并非能够这么简单的概括。”她转过身，与他们对视，“吃人是我的生存本能，除此之外别无他法，所以这份恶，于我而言只需谨记，无需反省。而那些我杀掉的恶魔，我放出了他们，也有一定的责任除掉他们，所以这份善只是尽责，为我的理念而做。至于因我而死的上杉惠梨、岩田守业、河原贵石、久世新，才是我所哀悼的恶。”
夺真头都大了：“……这么麻烦。”
永诗神色微缓：“现在跟你说这些为时尚早。只要记住，人总有不可遗忘的恶，无需因此怀疑善的道义。”
夺真有点放弃理解她的想法了，生无可恋地点头。
闪闪冷哼一声：“他懂什么。你做这些事情对躺在那里的杂种也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白白便宜了棺材店而已。”
“有些事情只是做本身就是意义。”永诗只简短解释了一句，“我做这些只为救赎自己的人生观。”她看了一眼早已神游天外的夺真，几步走下坟墓，换上轻松的表情，“你们在这里等一下我，一会儿去找网吧。”
永诗找到了餐馆里的收银台，一边小声念叨一边拿钱。
“先暂时借一下哦……来到这个新世界还不知道钱长什么样呢……等我在大城市找到兼职一定还回来……抱歉啦……”
闪闪解除了铠甲武装，换成一身现代装跟永诗夺真一起走进了小镇里唯一一家网吧。
打开电脑，永诗傻眼了。
“这……是什么……鬼？？”
一堆三角方块像乱码一样的文字，是这个大陆的通用语。
只是看过漫画的闪闪也才想起来，这部漫画的作者还专门为笔下的世界编了一套独有的文字系统。
活了二十几年、成绩一直中等以上的永诗，以及活了成百上千年、统领一国的王，一朝穿越回到解放前，成了俩文盲。
而流星街真·文盲，夺真好奇地看着屏幕前傻逼的两人，催促地问：“你们要查什么，一小时一千戒尼，快点啊？”
三个文盲大眼瞪小眼，最后闪闪怒喝：“老板，一万戒尼来帮本王查资料。”
一团肥肉圆滚滚地弹了过来。
老板一张胖脸笑得弥勒佛一样，搓着手谄媚道：“客人有什么吩咐？”
永诗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查查友克鑫市，还有天空竞技场的资料。”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老板一屁股坐下，椅子晃了三下，颤悠悠地稳住。老板浑圆的手指头灵动十足地噼里啪啦敲键盘，迅速检索出一打网页。
“可……这样查出来也看不懂啊？”夺真说出了一个事实。
永诗：……妈的智障。
闪闪：“你给我们读，”一句话堵住老板想说的话，“再加五万。”
这下别说老板，永诗都忍不住想给土豪跪了……
不过事实证明，她还是太甜。
老板喜滋滋地收了钱——从永诗手里。
“为什么是我付？”
闪闪：“本王只有金子，这种穷乡僻壤换不了。”
永诗：“……那就别夸下海口啊！”
不管怎么说，他们总算从老板口中第一次了解到这个新世界的一些基本常识。
友克鑫是世界上最繁华发达的城市，超大规模的城市容纳了无尽的奇才和珍宝，每年的九月都会举办一场大规模拍卖会，汇集了全世界的稀奇珍宝，也因此聚集了各界巨星名流，强者云集。
而天空竞技场则是格斗迷的天堂，一共251层，每天都有无数的人在这里比赛战斗，层数越高实力越强，200层以上是绝对的强者。
“这样看来，友克鑫更有可能出现我想找的念力者。”永诗分析道，“不过，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老板根本没有提到过念力者的存在，似乎对念一无所知？”
闪闪道：“没错。普通人除非碰到，不然没有获知念的途径。你旁边的杂种放到外面，也算是绝对的强者呢。”
旁边的夺真：……这也能躺枪？
永诗一拍手：“好！目标——友克鑫！”
她用最后的钱买了一辆面包车。
原本只是想租下，结果土豪不爽：“租什么，直接买下，省的还要开回来。你租东西什么时候没坏过。”
“……那是因为谁啊？！”永诗差点一口老血憋死，“要是有钱买我也想买啊？”
夺真横插一脚：“抢就行了啊，那个卖车的老头打不过我。”
永诗一个爆栗敲过去：“闭嘴。想都别想。”
夺真嘟嘟囔囔地蹲到角落：“又是恶呀善呀的是吧……好吧，抢是恶我知道了……”
那边天外飞来一块金条：“拿去换钱！这么穷酸的乞丐，竟然是本王的御主……”
被砸出一块包的永诗：“……大王给您丢人了不好意思小的这就去换钱买车！！”
虽说穷乡僻壤不怎么流通黄金，不过总有肯解人燃眉之急的识货好人。
永诗数着厚厚的一沓钱，笑容纯粹干净。
——最喜欢人类了。
啊，还有钱。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020 目标友克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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