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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3 章 再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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恬淡悠闲的日子并没有过太久。
当长安百姓在春暖花开中“纸醉金迷”的时候,匈奴人再次进犯,在上谷、渔阳两地杀掠了几千人。
卫青再次领命出征。
诏令已下:五日后,命车骑将军卫青率军出云中,抵击匈奴!
而我们的穿越女主黎歌,正在家里准备着。
(大家不要觉得俗套吧,换作是你,穿越去古代,嫁给了卫青,难道不会在这种时候做些准备么?)
她在准备几个锦囊。
(我拍你啊!以为自己是诸葛亮,搞什么“锦囊”……)
(黎歌委屈得很:身为穿越人,如果不发挥自己的优势特长,不是白穿啦??)
这几个锦囊里的内容,还是昨天……
昨天,黎歌正在街上采买,看看有什么需要给卫青带的,路过一间酒肆,想起家里的酒快喝光了,就走进去买。
她在柜台等待的时候,听到有一桌客人在谈论此次派兵:
“又要去打匈奴了,我前三次出征,如果不是命大,早就被李将军丢在沙漠了。”
“说起来,李将军每次带兵,几乎都要迷路,我曾经在沙漠里整整转了五天哪!”
“唉,咱们又不像匈奴人长期在沙漠生活,一看到漫天黄沙,就摸不着方向了。”
“这次派在卫将军麾下,恐怕也好不了多少,说实在的,因为迷路,我们贻误过多少次战机啊!”
……
黎歌听着,心中有了计较。
等到了家,就开始忙活,做这几个锦囊,至于锦囊里装的什么,黎歌还想卖个关子。
(切……难道不是作者你——想卖关子么?……还是你根本就没想好???)
锦囊弄好之后,她把去病叫了来,在沙发上坐好。
“去病,你今年多大了?”
去病一脸警惕地看着她:“舅母,你要干嘛?”
“臭小子!”黎歌忍不住敲了他脑袋一下,“见了我怎么好像见了鬼似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是你有问题吧?难道你不知道我多大?还问?”
“咦——?是哦,我知道的……”
黎歌觉得自己太失败了,在去病面前一点威严都没有,本来她的设想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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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病,你今年多大了?” (正式地)
“回舅母,我已经13岁了。” (恭敬地)
“去病就要是大人啦……” (欣慰地)
“愿为舅母分忧!” (坚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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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就可以展开正文,一一道来,结果现在,活生生被卡住。
可耻!!
去病看她又没动静了,往旁边挪了挪,小心地开口:“有事快说啊,我可走了。”
黎歌反应过来,连忙肃了肃容,努力“正色”道:
“去病,此次朝廷派兵,你愿不愿意随舅舅出征?”
“舅母不是说笑吧?我还没到服役年龄啊!”
“大丈夫要从小锻炼嘛!甘罗十二为相,比你还要小呢!莫非你不敢去?”
“怎么会不敢!去病苦练本领,为的就是上阵杀敌,保我疆土,如若能随舅舅出军,去病必将奋勇争先!”
黎歌看着跳起来的去病,心里偷笑:激将法真是千古名计啊!
脸上却还是一副端正的表情:
“好!就看我们去病首次出兵,会是如何表现!”
去病已经激动万分,突然又冷静下来:
“舅舅能同意么?”
黎歌大拍胸脯:“放心,我去说!”
等到卫青回来的时候,黎歌发起三寸不烂之舌,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终于说得卫青点头同意。
出征之日。
一早起来,卫青就要带着去病去点兵场。
临出门时,黎歌抱着伉儿,少儿跟在身边,看着这两个最亲的男人。
黎歌想了想:“去病,舅母昨天交给你的东西,和嘱咐你的话,都记好了!”
去病认真地点头。
“那么,此去塞外,一路小心,我和姐姐、伉儿,等你们凯旋回朝的好消息!”
卫青柔声道:“等我回来。”
转身,领着去病,戎装身影大步而去。
大军就要出发,目标直指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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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率领精锐骑兵从云中(今内蒙托克托东北,在黄河几字形右上角的地方)出发,越过西河(就是指黄河“几”字上头一横所在的这一段河,在晋陕蒙地带),度北河(今内蒙古乌家河),绕到匈奴后方,直扑高阙(今内蒙古狼山中部计兰山口,往北是阴山和阳山的交界,再往北是漠南匈奴右贤王的辖地)。
大军迅捷如雷,奔驰于沙漠之中,不过十数日,即到达计兰山口,安营扎帐。
卫青正在大帐中研究沙盘——到达高阙,并不是他的目的,而下一步……
门帘一掀,一个小卒进来禀报:“将军,发现前方有风沙正朝我们卷来,今晚很可能将有大风暴!”
卫青霍然起立,发令道:“速去通知各路将领,扎稳帐篷,拴牢战马,保护好辎重、粮草,等风暴过后再作定夺。”
小卒领命而去,去病跑进来:“将军,这次风暴,会不会影响大军的前进?”
卫青微叹一口气:“沙漠风暴,来去无踪,不知道这次会持续多久,若明日风暴能停最好,否则……就要另作部署了。”
顿了顿,又想到一点:“若是沙暴极大,只怕连方向亦无法辨别了。”
去病笑了:“辨认方向倒是不用担心,临行前日,舅母给我锦囊,教过我一个办法。将军请看。”
说着,掏出随身带的锦囊,按照上面的标记,挑出了记载着如何识别方向的锦囊,打开,交给卫青。
卫青接过,从里面摸出一卷布,展开,正是黎歌的字迹,他仔细看着,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沙暴呼啸了一夜,直到次日巳时,才渐渐散去。
风声渐停,众将陆续走出帐外。
眼前茫茫一片,沙暴所到之处,全部覆盖,沙平地远,一直连到天际。
这时,校尉苏建上前来报:“将军,昨日立下的方向杆,已被风暴刮得不知去向。”
众人大惊,没有了方向杆,这茫茫沙海,要如何行进?
卫青沉声道:“各位无需紧张,去病,找一根棍子来,看看哪里是南方。”
霍去病应声而去,众将面面相视,不明白用一根棍子要如何知晓方向?
不一会儿,去病拿着一根约半丈长的木棍,手里握着两个石块,回到了人群中,将木棍牢牢地插在沙地上。
木棍在地上投下了一个影子,去病将手里的石块放了一个在地上的影子顶端处,然后,就不动了,只是看看天,又看看地。
约莫过了半炷香时间,木棍的影子已经离开了石块,投射到旁边不远处,去病又在影子顶端放下另一个石块。
这时,他在两个石块之间画了一条线,又在这条线中间垂直画了一条相交的线。
接着,站起身来,左脚踩在第一标记点上,右脚踩在第二标记点上,直立。
去病朗声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启禀将军,现在我的背后,即是南方。”
“好!” 卫青发令道:“众将速速拔营,大军南下,攻入陇西,突袭河南(非现在河南省,是指黄河以南)匈奴白羊、娄烦两部,给他来个攻其不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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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白羊王和娄烦王还仍然未做任何迎战的准备,高阙发生大沙暴,他们只以为汉军受沙暴所袭,必定重挫,每日喝酒吃肉,毫无防备。
然而,突袭已经来临。
夜色未明,匈奴人还在帐篷里深眠,睡得正香,忽听有人大喊:“快起来!快起来!汉朝骑兵杀过来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马蹄阵阵,大汉铁骑呼啸奔来,摧枯拉朽,战刀力劈,所到之处,人头落地,血污四溅。匈奴人猝不及防,扔下战车和辎重,四散逃命,白羊王和娄烦王被下属掩护着仓皇北逃。
是役,斩首两千三百多级,缴获全部战车与辎重,河南地收复,汉军大胜。
然而卫青并没有多做休息,安排好战利品和护卫部队,随即掉转马头,一鼓作气,直奔北河。
骑兵破竹直入,横跨古要塞榆谿,越过梓岭,度过北河,继续讨伐匈奴蒲泥、符离两部。
日前听闻白羊、娄烦大败,河南地重归汉朝,蒲泥王和符离王暗暗心惊:汉朝的骑兵几时如此厉害?但他们只以为卫青既胜,则班师回汉,不想卫青大军根本不按牌理出牌,居然反身回渡。
等到大汉雄骑好似天兵一般,如潮而至,匈奴两部措手不及,匆忙应战,汉军铁蹄踏处,血肉翻飞。
是役,大军所向披靡,斩首三千多级,俘获蒲泥、符离马牛羊一百多万头,河套地区完全落入汉军掌控。
此次出征,汉帝国再度收复了以前秦朝所修建的朔方郡,黄河以南地区俱为汉帝国所控制,史称“漠南之役”。
漠南之役的地缘意义十分重大。
收复了河南地以后,汉帝国的东线防区和西线防区完全贯通,形成了一个通畅的战略走廊。以前东、西边郡各自为战的情形不复存在。
从此之后,汉军的各路出击,都可以互为犄角,相互配合。更重要的是,河南地的收复使防线向北推进了一大步,从而彻底消除了匈奴人对关中和长安的威胁。
卫青胜利回师,被封为长平侯,食邑三千八百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