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疯子的模仿》危岛岚

12、是非对错

　　黑子躺在家里床上看电视，看着看着突然想起来了青峰，可是青峰的照片也都被撕掉了，衣服都成了碎片，杂志也没留下几件。他木木的盯着闪烁的屏幕，脑子里全都是那个皮肤黝黑男人…他依稀记得青峰和自己碰拳头的时候，自己和他都是人人羡慕的光影。自从自己和火神打败他之后，他和自己的关系又恢复到了原来那样好。如果青峰能再次站起来，黑子宁可一辈子都不碰篮球。
　　赤司刚走到一半，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去找黑子，于是赶回去洗澡换衣服，本想先休息一会调整下情绪再走，结果不小心倒在沙发上睡着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糟糕了！”
　　赤司急急忙忙站起来想往黑子家里跑去，但是冷静了一会后还是没有起身，依旧坐在沙发上发呆。
　　黑子什么都不知道，他早上起的特别迟，身上还带着昨晚的气息。他爬起来的洗脸刷牙做完饭后，依旧赖在沙发上看书，拉着窗帘不愿意出去。
　　赤司看着空荡荡的家里，不想回到卧室，宁可和黑子挤在小小的床上也不愿意呆在这样冷清的地方。这个月他没有回宅子，自己一直陪黑子呆在医院。幸好有管家在帮忙，否则家族又乱了。赤司突然不想把自己摆到一个继承者的身份上，只想安安静静做个普通人，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阳光洒在他身上，不知不觉，赤司又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
　　“啊咧，我回来了，似乎不小心犯了个大错误。”
　　“谁？”赤司一个激灵爬了起来，看见青峰大辉居然就站在自己身后。
　　“赤司，真的委屈你们了。”青峰坐在他沙发边上，不管他是否愿意。赤司撇撇嘴，把青峰使劲推到一边子去，不让他坐下。
　　“青峰大辉，你是我见过的最不负责任的人，在篮球队也是，现在还一样，走了就走了，还逼疯了你的黄濑，现在黑子火神那对光影都被拆开了，你看的下去么？”赤司毒舌，丝毫不给他留情面。
　　“赤司，黄濑不认我了！”青峰一脸可怜，“他只知道火神！”
　　“活该！他说你是疯子，我看也是，我也不认识你。”赤司气呼呼的说。
　　“赤司，生气不是你性格。因为我走了，他受的刺激太大，所以才疯了。我出事的时候，他看了那么多的血，估计当时大脑里都是红的。还好你们足够坚强。”青峰的脾气居然变得特别好，“现在我希望，你们别有事了。如果他再受一次刺激，真的不知道……”
　　“就是，谁让你当时对黄濑那么好？要是黑子出事了，我也会疯的。我真希望我们三个人再有人出事，至少可以打破目前的这个尴尬样子。”赤司心突然一顿，一个鱼跃从沙发上爬起来想跟他理论，结果再次回头，青峰的影子早就找不到了。
　　“果然是个梦啊。”他把头往床上磕了几下才清醒过来。
　　窗外的空气突然就跳跃起来，阳光也越来越明朗。赤司的心情居然变得好多了，不知道为什么。
　　“黑子，我来了。”他整了整衣服朝黑子家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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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濑，你变得越来越好看了！”火神给黄濑穿好新买的衣服，给他精心梳好头，然后推到镜子前面，让他左右转来转去的看，“果然之前就是做模特的，颜值到底比别人都高。”
　　“黄濑是最好看的！”黄濑站的直直的，对着镜子左右摇了摇头之后又开始傻笑起来。
　　“哎！”火神耸耸肩膀，怎么都搞不懂黄濑疯了以后为什么变得越来越好看，这样的一个人，微笑明朗，穿戴整齐，面容俊美，如果带出来，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其实是个疯子吧！
　　“小火神……小火神！”
　　“那些相片我都撕了，放在大衣柜上，对不起，我扔不掉他们。”火神说。
　　“下雪了呢……”
　　“黑子恨你，知道吗？”火神看着他无奈的问。
　　“黑子…黑，小黑…”黄濑拍着手又开始唱歌。火神彻底沮丧了，看着他露出一脸苦涩的微笑，“算了，你不知道也好。”
　　“啦啦啦…小黑，黑子…”黄濑摇头晃脑的乱唱着自己发明的儿歌。
　　“你唱吧！”火神站起来走进厨房，“我做饭去好了！”
　　“啦啦……好喽好喽！”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头，火神把门一关，心情烦乱的冲洗着锅子和碗，然后匆匆切菜。还好自己之前会做饭，伺候一个人绰绰有余。黄濑无论如何都会称赞他的食物好吃然后全部咽下去，哪怕他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忘记加调料。
　　“这到底是好是坏呢？”火神不停的想,“黄濑，我对你到底是什么感情……”

　　赤司忐忑不安的敲开了黑子家的门。那短短的几层台阶上的他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心脏跳的和不要命似得剧烈。
　　“黑子，是我！”他小心扣了几下门后，把声音提的高了一点点。
　　“赤司君！”黑子似乎一直在等他来，听见他敲门之后，声音变得格外轻快，“你终于来了！”
　　“不会是……”赤司大脑差点短路，还好马上接上了弦，他努力说服自己不要随便乱想，尽力把表情放的泰然自若。
　　“赤司君，你怎么那么早就来了？”黑子打开门，衣服都穿好了，“我以为你没有睡醒。本来我还想去找。”
　　“没事，就是来看看你的病好点没，恢复的如何了？”赤司笑笑。
　　“进来坐吧。”黑子把他请进来，为他很殷勤的端茶倒水，“我已经完全康复了。劳烦赤司君的照顾，真的非常感谢你！”
　　“我们之间还客套什么？”赤司笑了，“这话要是真心的，那么以后我伺候你的日子还多着呢！”
　　“赤司君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好吗？”
　　“别，我跟你开玩笑的。”赤司急急忙忙道歉。
　　“赤司君，我做出了一个决定，你会支持我吗？”黑子的眼睛里都是亮闪闪的期待。
　　“什么？”
　　“也算不上是决定……但是真的很希望去做的一件事。”
　　“你说……吧！”赤司舌头打结，差点不会说人话了，“我想我会支持。”
　　“今天，我要去给火神君告白，后半辈子我要和他一同照顾黄濑君！”黑子兴奋的说，“赤司君，这阵子真的太麻烦你了，我欠你的有点多了，所以以后我不会再麻烦你了！你终于可以解脱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呢！”
　　“是…的。”赤司一听差点晕倒，他不知道黑子到底哪根神经错乱了，放着真正对他上心的自己不要，以为那天夜里的告白就是儿戏一场，非要再去追求火神。他怀疑火神是不是已经给黑子透露内心真话了，否则黑子怎么会花了一夜时间做出这个决定。
　　“你去吧。”赤司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瘫在沙发上。
　　“赤司君怎么了？”黑子看着他，晃晃脑袋费力的把他从沙发上拉起来，“如果是身体不舒服，我会找医生来的。”
　　“我……没事，就是没睡醒。”赤司没敢抬头，真心想把火神的心脏挖出来跟着青峰一起埋掉，然后把旁边的疯子接到自己身边去，“哲也，你是认真的么？”
　　“最初是这样的，不过自己后来也想了很久，火神君可能不会答应我的，因为黄濑君肯定得吃醋，否则他也不会含泪撕了我们的合影的。他要是伺候不好，肯定又会闹出各种事情，再怎么说，黄濑君原来也是奇迹的世代之一，如果不是青峰君突然走了，我们六个人现在还好端端的。我想，我只要拥有和火神君的那段回忆就足够了。所以，我不打算去告白了，除非火神君愿意主动接近我，否则短期内我是不可能去找他的了。”黑子靠在赤司坐了下来，眼睛越来越亮。
　　“黑子，那你…既然不告白了，今天穿的那么整齐是要干什么？”赤司的心就和坐过山车一样，一会沉下去一会悬上来，纠结的不一般。他实在搞不懂黑子到底想做什么，或许这也算应征了某个教练的感慨，看起来单纯的人实际上内心最复杂。
　　“赤司君可以和我交往吗？”黑子浅浅地笑了笑，突然一把拉住他的手郑重其事的问。
　　“黑子……你说什么啊！今天不是愚人节。”赤司以为耳朵听错了，那颗心又一下子吊到嗓子眼儿里去了，“你要和我在一起？”
　　“赤司君那晚上的告白不是开玩笑的，我似乎已经看到了。如果继续辜负你，你会恨我吧？实际上……很久之前，我也在憧憬着赤司君，只是觉得自己可能触及不到这样的人。感谢你前些日子的照顾，能和赤司君在一起，真的太好了！”黑子冰蓝的瞳孔紧紧盯着他的眸子。
　　“真是令人意外，你是什么时候想通的？”赤司做出一副平静的神态，努力不让激动写在脸上。
　　“昨晚。”黑子微笑着回答。
　　赤司轻轻点点头，站起来张开双臂揽住面前的人，一遍又一遍抚摸着他的头发：“哲也，真的是太好了，只要有你在……有时候我觉得，我失去的很多，得到的也很多，但是能和你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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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铃铃铃。”
　　“喂…我是火神。”
　　厨房里洗碗的火神听见手机响马上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匆匆忙忙跑进客厅接电话。
　　“火神，告诉你一个消息好了，我和黑子开始交往了！”对面的人是赤司。
　　“你开玩笑！”火神一听差点把手机砸在地上。
　　“并不是，我们两厢情愿。”
　　“是…吗！”火神舌头已经卷的伸不直了。
　　“是的，你一定想不到，然而这就是真的。”
　　“我…好的，我知道了……”火神匆匆敷衍着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压了电话的。他大脑彻底混乱了，本想过几天去找黑子，没想到赤司居然早就捷足先登。这下子，自己这辈子能和黑子在一起简直就是白日梦。
　　其实，黑子根本不知道火神也想和自己挑明一切，想带着自己一起照顾黄濑。虽然黄濑不允许火神身边有其他人，可是火神也清楚怎么能把这个疯子说服，或者是哄的服服帖帖。在赤司照顾黑子的那段时间里，火神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他知道撕照片的事情让黑子彻底恨死他了，可是他也不知道黑子看到了他眼睛里的泪水，跑出门纯属和黄濑赌气。那晚在花园里，火神和赤司已经袒露了自己的真心，告诉他自己真的放不下黑子，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可以依靠的影子，但是黄濑如果恢复不了，自己就不能离开。哪知道，今天就出现了这般让自己崩溃的事情。
　　火神其实明白，他对黄濑的感情也是真的，想完全把黄濑照顾好，可是那份感情比不上对黑子的喜爱，只能是出于责任的关爱。火神痛恨自己为什么三番五次故意伤害黑子，扯那些昧良心的假话去欺骗黑子，让他误以为自己对他死了心，只想和黄濑在一起。火神也骂自己愚蠢，当初为什么要把黑子推的远远的。既然自己放不下他，应该和他承担一切才是，凭什么打着黄濑的旗号和他疏远？到了现在黄濑还是疯子，黑子却成了别人的伴侣，这让火神的心和六月的雨一样哭个不停。
　　“哲也！”他现在也想找个剪刀把赤司的心脏剪成两半，再把他旁边的人抢过来跟着自己一起生活。可是这样又对不住黄濑，黄濑只记得火神一个人了，带着黑子等于把黄濑当成了一个附加品，可是黄濑心里却没有其他人啊！火神不得不承认黄濑虽然已经成了疯子，可是自己也对他保有一颗心，更何况以前他也对黄濑有过一点点想法。这种纠结的想法不停的折磨着他，让他头疼欲裂近乎崩溃……
　　“小火神！”就在这时候，黄濑不知道从哪里一步一晃跑了过来，直接扑倒了火神怀里。
　　“黄濑，我不能再没有你了！你不会离开我的是不是……”火神百感交集，一把搂住黄濑反反复复的说着，脑子里却全部都是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