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难寄》明天天晴

2、第 2 章

　　江湖武林，本就不是平静的地方。有江湖，就有杀戮。不过，除了二十多年前一场震惊江湖的血案，这几十年内整个武林还算平静。
　　造成这种局面的最主要因素就是飞叶山庄。飞叶山庄的创始人叶飞絮于一百多年前建立飞叶山庄，习武天才的他自创了四部独门绝技，独步武林。叶飞絮的子孙也没有辜负先人，把叶家更加发扬光大，已经连续出了四名武林盟主。其势力之大，无人能及。因为这个原因，飞叶山庄维持着武林的平衡，牵制各门各派的势力。
　　现任武林盟主叶倾寒是飞叶山庄的奇迹。二十四岁便坐上武林盟主的位子，在武林大会上，及其轻松便击败作为上届盟主的父亲。据说，叶倾寒是除叶飞絮外唯一精通叶家所有绝技的人，乃罕见的天才。更令人感到神秘的是他的样貌。有天下第一美人的母亲，叶倾寒的长相极为俊美。只可惜他性格淡漠，不喜见人，也只有各门派掌门人才有幸一睹他容颜。
　　慑于飞叶山庄的存在，江湖各派不敢过分放肆。然而，竟有人开始打破这种平衡，那便是意柳山庄。四年前意柳山庄突然出现，并以飞快的速度崛起，在北方发展壮大。四年间，意柳山庄灭掉在北方颇有影响力的吴天堡、金钱帮，消失在意柳山庄下的小帮小派更是不计其数。如今，意柳山庄在北方已拥有强大的势力，俨然快要成为一方霸主。
　　北方武林各派心怀惴惴，生怕自己成为意柳山庄下一个目标。于是，飞叶山庄便是阻止意柳山庄最好的人选。
　　这日，叶倾寒如往常一样练剑归来，下人通报说风云帮主及北苑堡主前来拜访。命人将两人先带去侧厅，叶倾寒冰冷的眼眸多了一层深意。
　　风云帮主张志毅和北苑堡主吴光洞正在品茶，看到梳洗完毕后来到侧厅的叶倾寒，两人竟呆在原地，无法出声。直到感受到叶倾寒冰冷的目光如冰剑般射过来才回神。
　　用咳嗽掩饰自己的窘迫，两人抱拳，恭敬地道：“见过盟主。”叶倾寒颔首示意二人不必多礼，落座后唤来小厮奉上茶水，缓缓啜了口，不置可否。
　　二人见叶倾寒一言不发，只顾自己在那品茶，心中不免有些打鼓。这个盟主性子十分奇怪，似乎很少去管武林中发生的事情，作为盟主来说，有点太过清闲，也有不负责任的意味。但飞叶山庄在武林中还是稳坐第一把交椅，叶倾寒也的的确确拥有过人的本领，也就没有人表现出不服。目下叶倾寒不问他俩此行目的，脸上丝毫表情都没有。虽说早知道他为人淡漠冰冷，但这种现状还是令两人感到诡异奇怪。
　　见叶倾寒没有开口询问的意思，张志毅只好主动向叶倾寒道：“叶盟主，我二人有事想请盟主相助。”
　　叶倾寒放下手中茶杯，冷冷扫了张志毅一眼。那眼神似有着了然，又似什么都没有，看得张志毅出了一身冷汗。心道这个盟主许是知道了什么，若是隐瞒不知会有怎样的后果。叶倾寒虽然鲜少管事，但手段却是极狠。思及此也就实话实说。
　　风云帮与北苑堡在北方都算是很有影响力的帮派，武功虽比不上叶家这样的武林世家，在江湖中也有一席之地。约月余前，却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有众多弟子把守的帮内禁地，盗走这两个帮派用重兵把守的镇帮之宝。风云帮与北苑堡本想先凭借自己力量找出行窃之人，奈何近一月过去，仍旧查不出分毫，那人像是从人间蒸发一样。无奈之下，只好前来寻求势力遍布江湖飞叶山庄的帮忙。
　　听罢两人叙述，叶倾寒挑了挑眉。“我道二位是为了意柳山庄的事前来，不知那所失之物究竟为何？”提到意柳山庄时，叶倾寒语气加重，意味不明地看了二人一眼。
　　看叶倾寒反应，张志毅又出了一头汗，马上道：“其实此次是有些涉及意柳山庄的。那贼人潜入禁地时杀了我帮两名弟子，那死法十分奇特，全身上下找不出一个伤口，也没有内伤的痕迹，从表面看和睡着差不多，但全身穴道却微微发硬，像是被什么扎过一样，但死者死时好像没有痛苦。我们从没见过这等怪异的死法，也就无从查起。但大约十日之后，千叶帮北方堂口被灭，竟被我们发现那千叶帮弟子的死法同我那两名弟子一样。”说到这，停了停才道，“至于被窃之物，我等不便透露。”
　　“既不方便透露就罢了，但这与意柳山庄有关么？难道你认为是意柳山庄所为？”不急不缓的语调令人猜不透叶倾寒的想法。
　　一旁一直没出声的吴光洞开口道：“虽没有证据，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肖方宇早已有此打算，千叶帮的事极有可能是他所为。”顿了顿，又道，“不过，我们倒是不知道，肖方宇手下会有如此高手。”
　　叶倾寒冷笑一声。还真让他们猜对了，千叶帮的确是为意柳山庄所灭。那日姐姐说的没错，现今江湖无人认识千本樱，自是没有证据证明顾绪参与。想来他们本来的打算应是直接把意柳山庄拉下水。好在张志毅够聪明没对他说谎。肖方宇四年来所作所为他叶倾寒不是不知道，只是顾绪在他身旁协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谁料肖方宇太过急功近利，四年落下太多口实，造成北方武林一面对他有所顾忌，一面想除去他的局面。
　　“门派之争自是有它解决的方法，千叶帮之事是否关系意柳山庄我不过问。不过你二人既找上我，那我便随你们去一趟北方罢。”叶倾寒一席话让张吴两人受宠若惊，又感到十分奇怪。叶倾寒向来对江湖事不管不问，难得露面一次，此次竟然这么简单就答应随他们去，的确是他们没有想到的。难道说，那个传言是真的？张吴间互递了个不解的眼神。
　　他们所指的传言，是说叶倾寒与顾绪关系不一般。有人说是好朋友，有人说是主仆，最经典的说法是，叶倾寒好男色，喜欢顾绪。当然，这也是最离谱的说法，江湖中没人会相信叶倾寒喜欢男人，因为他的侍妾从未间断，且都是绝色，羡煞周遭一群人。虽说这样，还是有无聊人士喜欢继续这个话题。
　　此番叶倾寒举动，着实令张志毅吴光洞不解。于是自己解释为叶倾寒不希望有顾绪在的意柳山庄被误会，亲自去北方为他洗脱嫌疑。这般一想也就释怀。管叶倾寒究竟是为什么答应同他们前去，对于他们来说重要的是找回失窃之物，至于其他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
　　叶倾寒将他俩的眉来眼去看在眼里，在心底冷哼了声。他当然知道江湖流行的传言，也知道张吴此刻想的是什么。不过他不介意，随他们怎么讲都好。
　　于是商议好三日后去北方，叶倾寒嘱咐了管家一些事务，便与张志毅吴光洞启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