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大厦将倾》杏仁微苦

22、第二十二章 抛砖引玉下

　　秦羽从苏府回来路上片刻未停，此时扶着桌子，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才把气儿跟喘匀乎了，也不管目瞪口呆的亲弟弟如何想自己的，只顾着先把今儿在苏府遇到的那些子事儿给说完。他一说完，就拳头砸在桌上，瞪着眼珠子骂道：“苏临渊那个臭小子叫我去劝他妹妹，也不看看我是谁，我们秦家练武，都是拳头说事儿的！要我想还不如打一架呢！”
　　秦焱一噎：“兄长你下手了？”
　　那么个可爱的小姑娘，兄长也太不是人了！
　　“怎么可能！”秦羽一挥手，比了个数字八的手势，“那个苏小姑娘才那么大点儿，我下得了手的话，我是不是人了！”随后又气得骂苏临渊，“他又不是不知道，我要是能立刻拿个注意出来，也不会总被军营那帮二百五耍得团团转了！”

　　苏临渊和秦羽从小玩到大，这个组合颜值高，智商低，在军营有个诨号叫“忠厚老实二人组”，倒也不是有勇无谋，只是谋什么的，恐怕苏秦两人都不知道是个啥，两人只有正常人的思维罢了，倘若江将军下个命令让他俩去端了敌人的老巢，指不定领了命令，夜里就行动了。
　　没别的优点，就是胆子，敢上还不怂！

　　秦焱咳嗽一声，“办法倒是有。”
　　“你什么办法快说！”秦羽急得又对着桌子砸了一拳。
　　秦焱道：“兄长的意思，不就是让苏小姑娘同意她哥哥继续学武吗？”
　　“是啊。”
　　“兄长，我且问你，你骑马的时候会不会很开心？”
　　“那不废话，我骑马的时候感觉的自己都在飞！”
　　秦焱点头，“那苏家大公子肯定也是这么想的，那就简单多了，我法子有了，兄长得答应我一件事情，我才能告诉你！”
　　“什么事，别说一件了，三件我都答应你！”秦羽是没法子了，他跟苏临渊朋友多年，也实在不愿意看他为了别的原因放弃了多年的梦想。
　　秦焱忙道：“明天你要带我出去，我明天跟你一起去苏府。”
　　“噶？你去干什么？这……”
　　秦焱又道：“对了，明天兄长骑马的时候表现的开心一点儿。”
　　“噶？为什么还要骑马？”秦羽不懂。
　　“因为我们明天要去的地方需要我们骑马。绿林军最近回了京师，兄长可知？”
　　秦羽如何不知？
　　当今天下，除了樊照和郭子律统领的凉州军，剩下的就是江值手下的临川军，还有就是魏志浅手上的绿林军。魏志浅是燕君离了八百里的叔叔，多年手握兵权，绿林军各个都骁勇善战，曾经在无数次与匈奴的战役中发挥着不可磨灭的作用，其行事特点就是奇袭、埋伏。
　　去年，前方战事大捷之后，绿林军就着手返京休整，如今驻扎在城外十里坡之上，已有一月有余。
　　秦羽想来，不觉赞道：“魏志浅是个人物，他能打胜仗，而且出其不意，太牛了！唉，要不是绿林军不收人了，我和苏临渊必然是想去的，可惜了，绿林军怎么就不收人了呢！”
　　秦焱不理哥哥的牢骚，只是点头道：“明天我们去青林山马场，正好会一会这百闻不如一见的绿林军。”
　　秦羽：“……”

　　次日，苏临涣起床时日头早已高照，阿爹苏允之公务在身不在家，而林氏则外出跟着几个要好的夫人去打叶子牌，留了贴身婢女扶风顾着她。
　　苏临涣就着温水洗了把脸，祈雨递了毛巾过来，就闻听大哥苏临渊那边有个小厮叫她过去，说是有事。
　　她估摸着，不会是个那个木头脑袋的秦羽真的出了什么馊主意了吧？
　　苏临涣还蛮有兴趣知道秦羽想了个什么法子，因此跟着扶风说了一声，便随着小厮去了哥哥的弄春居，谁知这路途越走越偏，等她心头起疑，已经走到了种满了爬山虎的后门。
　　她不走了，警惕地看着那小厮。
　　前世的时候，她就是被灵婉骗出了夜来山，凌霄阁才会被烧了，她一辈子都为了这个受尽良心的谴责，而如今旧事重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又见那小厮缓缓后退了一步。
　　小厮是哥哥身边的生姜。他回头看见苏临涣面色苍白的样子，奇怪道：“女郎，这是怎么了？为何不走了？”
　　“我，这，这不是去哥哥那里的路……”苏临涣看着生姜害怕地往后退。

　　苏府外，三个人坐在一辆毫无特点的马车上。
　　苏临渊一只伤脚占据了一排的位置，正因为炎热扇了扇脸。他长得比较白净，乍看便知道是哪家的贵公子，秦羽鄙见苏临渊撩了一下头发，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你这妹妹怎么还不出来啊，我们这都等着她出发呢！小焱，你说对不对啊？”
　　秦焱咳嗽一下不说话，积极在一旁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乖宝宝。
　　“我妹妹自小就是个金贵的，女孩子出门，你总要让她整理整理吧！”苏临渊眼神一转，落到秦焱身上，有些不爽道，“说到这个，你弟弟为什么要跟着我们走啊？”
　　秦羽道：“哦，我弟弟说，他想看看……”
　　秦焱装作看风景，一脚踩在自家兄长的鞋面上。
　　秦羽疼得憋红了脸，牙缝里面憋出一句话：“……想看看青林山马场！！！”又对着自家弟弟瞪眼，低声说，“你踩我干什么！”
　　秦焱轻道：“兄长鞋面上有只虫子。”
　　“是吗？”秦羽挠头。
　　苏临渊没听到他俩的悄悄话，瞥道：“那随便吧！”
　　话音未落，生姜从府里连滚带爬的出来，苏临渊瞧着看他这慌张样，气得想抬脚踹他，一想自己的腿还伤着呢，瞬间就忍了，“生姜，你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呢！”
　　“奴才，不不，大少爷，大少爷，你快去看看吧！女郎她，她……”
　　苏临渊听到这个，脸色陡变，拐杖也不拿了，直接跳下了马车，一蹦一蹦地进了后院。

　　小姑娘苏临涣正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样子，眼睛含泪，哭得一抽一抽的，样子可怜极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苏临渊第一次看到自己家妹妹如此伤心，就好像世界上所有的一切都离她而去，她还是个孩子，哭得那样无助。
　　他身子一震，心头揪着疼，忙上前要去抱她，腿还伤着呢，他根本站立不稳，便是身子一倾都跌坐到了地上，这一下彻底压到了伤腿。
　　他疼得面色一青，被跟上来的秦氏兄弟看在眼里，两人眉头一皱。

　　此时的苏临涣眼前正哭得一片模糊，她想起了伤心的过往，难过、伤心汹涌如潮水，等着视线被遮蔽，她才看清楚眼前的少年。
　　她抬头看他，鼻子下面还挂着鼻涕：“哥？”这般的声音嘶哑而颤抖。
　　苏临渊也未在意自己的伤痛，脸色温和，道：“夭夭，这是怎么了，摔着了？”
　　苏临涣摇头，随后被哥哥揽到怀中，听得他安慰的声音，“那你哭什么？今天哥哥带你去青林山马场去玩，你不高兴吗？”
　　“青林山马场？”苏临涣擦了擦眼泪。
　　“对啊，就在城外，可好玩了！”说话的小男孩立在门口，朝着她微微一笑，似在安慰她。
　　这个人有些眼熟，苏临涣眯了眯眼睛，她记起来了，是上次的绷带男孩。
　　“你是？”
　　秦羽随后大声训斥道：“小焱，你咋咋呼呼地别把人家苏小姑娘吓到了！”
　　秦焱心道：兄长，你的声音才是最大的好不好？
　　一高一矮，长得有些相似，难不成绷带男孩是秦羽的弟弟？那倒真是凑巧了！

　　苏临渊瞧着妹妹不哭了，忙道：“夭夭，你到底怎么了？”
　　她洗了洗鼻涕，看了哥哥一会儿，支吾道：“真的只是去青林山马场吗？”
　　“不然还能是什么？赶紧走了，晚了就不能在嫦娥台吃午饭了！”秦羽不耐烦的招呼大伙儿，提着自己弟弟跟拎小鸡崽似的丢进马车里。
　　她不哭了，苏临涣的心情缓缓平静下来，尽管重生，但是午夜梦回她还是偶尔会觉得自己做的不过是个梦，现下靠着哥哥的肩膀，被他轻轻地抱了起来，往马车那里走，她心里才踏实下来。

　　苏临渊见妹妹不闹了，知晓只不过是闹了一会孩子脾气，只得先哄了哄。
　　秦羽说的法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虽然知道苏临涣的想法不能左右他的行为，要学武是他自己的事情，可是还是想得到全家人的支持，这样他学武才没有任何负担。
　　“哥哥。”
　　苏临渊道：“夭夭，怎么？”
　　“你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秦羽瞧着苏临渊吃瘪，拍腿大笑：“我说你瘸了一条腿，只能一蹦一跳的，是个人都受不了你抱着！苏小妹子，不嫌弃的话，你秦哥哥可以抱你上马车！”
　　苏临涣被放了下来，瞧了秦羽一眼，淡淡道：“你身上有汗臭。”
　　秦羽：“……”
　　苏临渊顿有大仇得报的爽快感，吹着口哨托着瘸腿一副有妹万事足的不要脸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