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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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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我们出发,中途打发死要钱的毛孩子一枚,逮到跪地求饶的老头子一个,捡到带血水的手机一只,发现没有人的装备精良的营地一座,除了爬山爬到麻木,这旅程还是挺精彩的。
有三叔他们在,挖洞这种事怎么也轮不到我,他们也是做惯了,效率极高,没一会儿就挖到了墓墙。闷油瓶见大奎还在那用手敲砖墙,忙拦下来:“什么都别碰。”
闷油瓶表演了他的发丘指绝活——徒手拆砖,避免了我们一行人都变成“血尸”的悲催命运。小心翼翼把礬酸导出,墓墙也拆开了一个大洞,我看着他们一个个钻进去,就站在外边道:“那行,你们去吧,我在外边等你们,帮你们把风。”
我这不按剧本走的太厉害,一下子所有人都愣了,连闷油瓶都明显停滞了一秒。三叔本来就是打头钻进去的,这下直接挤了出来,问我:“大侄子,你咋不进去?”
我无辜地看着他,“来之前你不就说让我待在上面不让我下地吗,你又改主意要承受我爹和二叔的怒火了?”
三叔的表情已经是目瞪口呆,他重复道:“大侄子,你真的不进去了?”
我皱着眉瞅他,“我进去干什么,怎么,我自己说不进去你还不高兴?”
三叔咽了咽唾沫,“不是,你不想见识见识这墓了?那你干嘛来了?”
“我这不是看到了吗?”我惊讶状地指了指洞口,“我就是在家里挺无聊的没事干才想出来溜达溜达,也不是想拿我这身板和粽子硬磕啊!”
“那你不在我眼皮子底下,万一出事了我找谁哭去?”三叔有点儿急了,“你先前不还看着另一波人马了吗?再说那老头子还说这里有妖怪呢!”
“我都多大个人了还能走丢不成?”我眯起眼睛,“不对啊三叔,你怎么这会儿非要我下地了?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呢?”
“呸!”三叔跺脚,“你乐意在上边待着就待着吧!老子怕你被狼叼走喽!”
我哼哼两声,“狼?这地方哪有狼。我还想见识见识那老头子说的妖怪呢。”
“你!你要留在上面就老老实实的,可别弄什么幺蛾子!”三叔想了想,“还是干脆找条绳子给你拴上算了。”
我抽了抽嘴角,合着我小时候你还没栓够啊,这可不是一根冰棍儿能摆平的了。
三叔最后还是被我打发走了,我知道他一定觉得奇怪,但心里其实也是有所期待的。“它”操控着几乎所有人的命运,我的意外决定是好是坏、是不是仍在“它”的计算之中,谁也不知道。不过事实上我并不打算真的老老实实待在上面——开玩笑,我在上面干什么,打兔子吗?这鲁王宫里还有麒麟碣、蛇眉铜鱼,还有可能出现鬼玺。关键是胖子还得重新认识一遍呐。
简直就像是玩一个单机游戏,读档重来后知道了任务物品的掉落地点一样。幸亏我有记录笔记后来也时常回顾的习惯,不然忘了什么有用的东西怎么办。
说要单独行动,我却也先等了一会儿。果然,那个被我们放走的老头子这时候又悄悄摸了回来,张望了一下就要往盗洞里钻。不过马上他就僵住了,因为我的手-枪此时正抵在他的脑袋上。
“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我压了压枪口,“你不是不肯过来说有妖怪吗。怎么,这会儿不怕了?”
“我我我我错了,几位爷爷高抬贵手啊!”那老头子吓破了胆,除了求饶什么也不会了,甚至还以为我们都在这埋伏他呢。不过这人胆子说小也不小,看来是想赌一把,想跟着我们捞点儿油水。
“你胆子倒是不小。”我悠悠开口,脸上是一片平静的漠然。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把这老头子怎么样,甚至想过崩了他算了,反正这家伙死不足惜。不过这念头只出现了一瞬,就被我压了下去。我从来不是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人,身手也从来算不上好,向来能不自己动手就不自己动手。现在欺压一个老头子虽说是够了,但对付一个普通老头实在没有什么必要,毕竟尊老爱幼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嘛。
“带我去你看见妖怪的地方。”我想了想,干脆决定直接通过九头蛇柏进入地宫。那老头抖得像个筛子,哭着喊着求我饶命。我听得心烦,枪口敲了敲他的脑壳:“闭嘴,带路。”
老头子哆嗦着,到底还是屈服在我的淫威之下,把我领到了九头蛇柏冒头的地方,然后就怎么也不肯再靠近了。已经到了目的地,我也没兴趣再逼迫他,只是又怕他进去扰了棺材里那血尸大爷,就装腔作势地恐吓了一番,让他速速离开——这并不难,在我蛇精病的那段时间里,装逼这种技能已经被我点至满点,现在虽然没了伤疤和烟的加成,装装高深糊弄一个没怎么见过世面的老头子还是够用的。
我也没管他接下来怎么着了,小心翼翼地靠近九头蛇柏那块地,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刀。一会儿肯定不会好过,但这个办法虽说冒了些险,却是最有效率的。我凑到那个让蛇柏能照到天光的裂缝上方,瞅着脚下的藤蔓,挑了一条最细的,深吸一口气,将左手放了上去。
那藤蔓也没客气,缠住了我就往底下拽。幸亏我有所准备,不然冷不丁这么一扯非被扯倒了拖走不可,那可就破了相了。不过就算这样,我还是被扯得有些狼狈,等被拉进了裂缝,一路上磕磕碰碰脑子都发晕。尽管我尽力把自己缩成一团,还是碰到了不少别的藤蔓,等我被吊稳当的时候,身上已经绕了几圈藤蔓了,衣服都被扯得开了线,身上也多了几处擦伤。我吸了口气,手上的刀好歹没放开,就想一条条割开这皮厚的枝条,谁知还没割呢,这些藤条就只剩一个挂住我,其余都松开了。
而这仅剩的一条把我往下一挂,倒刚巧又挂到了那祭台玉床上方,正对着那两具尸体。
我吃过那青眼狐尸的亏,也不看它的脸,把挂住我的藤蔓割断后使了个巧劲儿,落到了玉床边上,然后也不敢耽搁,直接摸上狐尸的腰带。那甲片其貌不扬,想到这是尸体上的也蛮让人恶心,但我这么多年过来,早就不在乎这个,直接塞进了嘴里,被苦得够呛的同时还得时刻注意避开狐尸的眼睛。
如果我没记错,这尸体到底是要起尸的,我索性先取了旁边女尸嘴里的钥匙,然后再干脆利落地抢了男尸手里的盒子,想了想还一不做二不休抢了它身上那把佩刀,最后掏出手-枪趁它还没大动作退了几步端起枪一扣扳机——
“砰!”
夺宝毁尸可谓是一气呵成。
尸水四溅,托了总是被监视的福,我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我猛地回头,那巨大的树干后,一个人影正静静站在那里。刚刚的一切,他大概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对上他的眼神,不由心里一悸,然后一叹。
是闷油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