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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堕仙无姝 ...

  •   城外喧嚣战酣,阐教门下三代弟子一袭红衣将整个妖族耍弄得应接不暇,凌凰双剑更是舞得眼花缭乱。

      怜与怔怔的站在城楼拐角,呼啸的风雪沿着发丝滑下,不一会落下了一层薄白。皱眉拂去那层冷骨的细雪,骤然之间,眼前竟是掠过了一朵手心大小的绯色菱花。

      城外落英缤纷,眼花缭乱,此时眼前落下这么一朵菱花倒也不奇怪,只是那花格外精致,层叠的柔软花瓣紧密团在一起,紧紧包裹着其中花骨。

      「境由心生……无坚不摧……」

      虚幻而又飘渺的声音传来,怜与浑身一震,拂去落雪的手径直垂了下来,另一只手手指微动震颤,而后缓缓伸出手去,接住了那朵菱花。

      本是柔软的花朵,入手却是如同寒冰一般渐生凉意,渐渐侵入骨肉之中,怜与眼瞳微转,托着那朵菱花的手微微颤抖,不过片刻,身子猛然一抖,全身的战栗咻然消失,怔怔的立于原地,凌乱的气息也在这一刻变得稀薄微弱。

      「吉日兮良辰,望之兮不得……」

      脑中似是有泣泪的咏唱之音传来,眼前似乎飘洒着妍丽刺眼的红,交杯成喜,红烛成双,怜与怔怔的落下泪来。

      战况愈来愈激烈,杀伐之声隐隐震耳,此时她却并不在意这些,两眼只顾着瞧那红衣娇俏,风华绝代,不经意或是刻意之间展露的风情就连她这个女儿家都移不开眼,更枉论那些男子了。

      果不然,只不过是被划破了衣衫,本在城楼上静观的一位古神帝君便忙不迭的纵身而下,急急忙忙奔到她身旁,挥退那些妖物之后,一脸焦急之色,握着那人手臂待瞧伤势,却被无情挥开,眉宇之间皆是淡漠疏离。

      「隐思兮犹夷,极劳兮妒忌……」

      那咏唱之音仍在唱着,泣泪呜咽却变成了低声哀怨。

      似是被那声音控制了一般,怜与双手不由握紧成拳,莹白指甲刺破了掌心,滴下些许嫣红来。闭眼吸了口气,瞧着玄珠子离朱对待红鸢这一幕,她竟是有些悲从中来,亦是有点怒从心起,她一心相求,却不得,可为何那人不求而得,却不要?

      「帝降兮惟凌虚,拱月兮独暗暗……」

      怜与低声苦笑,是啊,三界仙家多繁,散仙无数,可女仙却不多,皆是众星拱月一般的存在。她也是散仙,虽不及兄长容貌,可也生的好皮相,为何她却始终如同弃子一般?

      她和红鸢有哪点不同?她半点未做,竟有玄珠子这般担忧;她同兄长有何比不上?身为男子,兄长却能得淬泓倾心相护……

      她,又哪点比不上展昭?她自认比展昭面容姣好娇媚,柔弱无骨的女儿之身所含风情,那男子岂能比得上她!更谈不得绵延子嗣,一个男子岂有怀孕生子的道理!

      诸条诸论,她理应比展昭更适合立于白玉堂身侧,可为何……可为何……白玉堂选得是那展昭,而非她怜与!都是因为展昭,若没了展昭……

      怜与颤抖着后退一步,她怎可这般想,她怎能这样想!她应了哥哥要放下,怎会又坠入魔障!

      「承认吧,你的确是这般想的,也盘算着这样的心思,你——恨不得杀展昭而后快!」

      不是!不是这样的!她并未想过要杀他!怜与颤抖着捧着那朵菱花,滑出眼角的泪滴很快被寒风掠去,凝成一颗冰珠。

      「帝降兮惟凌虚,白玉堂一颗心只顾着展昭,你早就嫉恨展昭了,只是你不肯承认,逍遥仙子不过尔尔!」

      怜与的手指紧紧掐紧了那菱花,看似柔软的花瓣划破了掌心,溢出了鲜血,她低垂着头苦笑,没错,她初闻白玉堂大婚时,的确恨死了展昭,这是再遮掩也藏不住的事实。

      若没了展昭,也许……也许……

      颤抖的眼珠转动着,似是想着那旖旎美好的梦境。

      「他心中无你,又怎会同你结百年之好?」

      风雪之中,似是有谁在冷笑着。

      「嘻嘻,你入不得他泽琰帝君的眼,妖媚不足,风华不蕴,再多软玉温香也诱不得他,一个女儿家竟是输给了一个男子,除却浣衣便是你,真真是三界的笑话!」

      寒风之下,又是哪里在讥讽着。

      不是,不是,不是!

      她没有输给展昭,她也不是三界的笑话!

      「没有?怕只是在自欺欺人罢!帝君能为展昭建倾安阁,甚至将一条命皆交托他手,他可为你建了什么?可将他的命交托与你?这还不是输了吗?」

      怜与踉跄两步,倾安阁,她怎能不知倾安两字之意?当年白玉堂落脚蜀南竹海,赞誉竹海幽静,曾许下若寻得一心之人,定为其筑一避世之所,倾尽此生唯护卿安,己身己命,交付卿手。

      “倾安,倾安……”怜与苦笑得弯下了腰,这般的情深好似一把刀,尖利的刺穿了她心上尚未愈合的伤,挑开掩盖的谎言,嘲笑她的痴傻。

      「咯咯,你这辈子都……」

      那声音掩唇讥笑,待要嘲讽却又莫名停下,又似乎是风声太过大,掩盖了去也不可知。

      她侧耳想去再听,却听到了兄长的呼唤,双手一颤,那朵菱花便落了下去。待拭去眼角湿意转身时,竟瞧见初澜满脸焦急之色,转过身去的她未曾在意到那朵菱花在落地前猛的散开,带着一缕细微的琉璃之声化作流烟消失无踪。

      “怎么就单衣便跑了出来?这万雪城极冷,又藏了玄冥大神的法力,更见阴寒了,你也不小了,这就般照顾自己的?”

      怜与瞧着初澜皱着眉,口中絮絮叨叨的念着,手中不停的为她拂去肩头薄雪,披好大氅,担忧的模样同当年别无二致,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虽是笑了,可心中仍是疑惑,不知自己为何要站在这里这般许久,甚至连身上落了一层雪也未曾理会。

      “还笑!一个人出来也不顾着点,身上落了这么多雪还只顾着呆站着!”初澜佯怒的绷起脸来训斥着。

      “是是,是我错了,哥哥别恼了。”怜与轻笑认错,不再纠缠方才疑惑,玩闹般的同兄长撒起娇来。

      “你哥哥为寻你差不多走遍了整个万雪城,你这丫头倒也笑得出来。”身后淬泓也跟了过来,屈指在笑得开怀的怜与额上轻轻一敲。

      怜与俏皮的吐了吐舌,挽了兄长的手臂便朝着万雪城内走去:“也是左右闲着无事,闻得阐教门下助战,因而来瞧瞧。”她不知该如何同两位兄长说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为何驻足城楼,呆立许久,她脑海之中一片空白,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这城楼上战了多久,也不知是为什么,想起这事来,她总有种心慌的感觉。

      “可习得其中一点?”初澜侧头一笑,风雪之中静若灿花而开一般。

      怜与敛下眼,掩去眼中疑惑与心慌,故作懊恼的摇了摇头,“那凌凰双剑分外扰眼,看不清半点,倒是瞧见了一件乐事。”

      “哦?”一旁的淬泓被她脸上这般少有的俏皮神情勾起了兴趣,不由侧脸瞧她。

      怜与松开初澜的手,反身行于二人身前,背着手故作神秘一般的笑了,眉宇之间显得有些洋洋得意:“兄长别问,就算问,怜与也不会说,不日你们便会知晓的。”

      淬泓看着怜与跑开,不由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般性子倒是和初澜一点也不像,颇有种未长大的稚气。

      “这么多年还是这性子,到底,是没长大。”初澜轻叹笑道,神色竟是有些欣慰,语气之间既是有些无奈又似是安心一般。

      “有时候没长大是好的。”淬泓叹息一声,牵了初澜的手也随之步入内院。

      待二人远去,一道轻风拂过,一道人影出现在二人走过的小径上,紫衣白发,神色哀戚,又隐隐带着些幽怨嫉恨。

      “哼,先放你一马,不过……你的肉身迟早是我的。”那人影忽然狠戾低笑一声,“帝降兮惟凌虚,拱月兮独暗暗。只要你还心系白玉堂,你就会是我的。”

      又是一阵轻风拂来,那道身影再度消失不见。

      “去告诉兄长和哥哥,说我乏了,去睡了。”走进内院,离了兄长们的怜与顿觉神思困倦,于是招来随侍嘱咐道,而后又唤来一名侍婢,命她准备房间,好让自己歇息。

      那婢女越走越偏,竟是绕过了主殿和两边侧殿耳殿,去了偏院。

      怜与不禁疑惑道:“这城中的主殿侧殿都住了人吗?”

      “回逍遥仙子,主殿是城主金阀帝君的住处,承欢殿是城主泽琰帝君和少君①的住处,二位主子都不喜人打扰,这两处除了帝君的贴身随侍和心腹,旁人皆去不得的。其他的便是古神暂居之处,帝君们来时总要小住几日,因而城主便留了他们的住处。焉月殿则是东麟日照帝君和真武大帝的住处,子衿殿是紫微帝君的住处,因为帝君身边将星居多,这整个子衿殿都是他的,芝兰殿则是东华帝君所在,帝君平日素好炼丹,旁人打扰不得,芝兰殿也就只住着他一人……”这婢女倒也是灵巧的,一点不漏的将每处都住着哪些人说得清清楚楚,连那些缘由都讲得明明白白。

      怜与忙拽住那婢女问道,“少君是何人?”

      “少君便是泽琰帝君的结发,帝君与少君成婚,自然是万雪城的主子,按照白帝城传下的规矩,是要唤作少君的。”那婢女垂头解释道。

      “承欢殿……”怜与喃喃道,而后又问那婢女,“可能去瞧瞧?”

      那婢女摇了摇头,“现下帝君少君得了小主子,小主子年幼畏生,加之帝君少君又不在,因而承欢殿更是守得严了,仙子虽和帝君是故友,如今也进不得的,还望仙子恕罪。”

      “小主子?”怜与一惊,声音陡然提高了不少,怒声道,“那展昭是个男子,怎会和白玉堂有子嗣!”

      那婢女虽是侍婢,好歹也是万雪城化生,入得内院,堪当内殿护卫,功力虽不及怜与,可也相差无几,因而此时面对怜与突如其来的怒火倒也不慌不忙,“仙子有所不知,小主子并非帝君少君亲生,而是青丘狐王长女,少君颇为喜欢此子,故而征得青丘王首肯后,收到膝下抚养。”

      怜与松开抓着婢女的手,步伐错乱的后退两步,满眼伤痛和难以置信,青丘狐族是妖族,即便白玉堂与祗郢是至交,按照他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将一个年幼的妖族收在身边,甚至还带入神皇血脉所在的万雪城,只是因为展昭喜欢那个孩子,他便……

      “仙子怎么了?”那婢女见怜与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由担心问道。

      “没、没什么,走吧。”怜与强做镇定,屏息凝神道。

      “是。”那婢女也不敢再多言,急忙带路。

      走过拱英桥,而后转过拾闲廊,穿过黎阁庭,便到了偏院。

      “这里便是仙子暂居之处。”婢女打开门后,微微屈身行礼恭敬道。

      “无妨,这里倒也幽静。”怜与转身瞧着内院种下的白梅,而后又扭头看了看房内精巧有序的布局,虽是常年无人居住,倒也干净无尘,比起蜀山竹海倒也差不得。

      “委屈仙子了,主子们现下都不在城中,婢子们只能请仙子暂居此处,还请仙子恕罪。门外便有随侍,仙子若有事可唤他们前来。”那婢女告罪之后便照着原路回了大殿。

      长久不住人的地方人气冷清,加之万雪城乃玄冥所造,更是加深了寒气。怜与抬起一指,指尖猛然窜起一朵火苗,另一手指节微曲,轻轻拨弄两下,那火便好似活得一般陡然变大,而后分成几簇飞散出去,点燃了房内四处的烛火。

      “城主有令,非本城之人、白族之人,暂居城中之时不得擅用法术。”门外忽然传来一道男子之音,清冷嗓音带着不可违逆的威严。

      怜与一惊,忙打开房门,只见门外毫无人影,正当疑惑之时,一道白影悄然落于院内白梅树上。怜与细细一瞧便是一惊,万雪城中落雪乃是世间最为轻鸿之物,些微的触动皆可震落,可这人明明立于白雪之上,可枝丫上的白雪丝毫未落,连那枝丫也未曾颤动半分。

      “你、你是……”

      “在下白绫,乃金阀帝君麾下,奉主子之命掌管万雪城中安危防务,还望逍遥仙子见谅。”那男子一袭白衣,衣外罩着一层薄绫外衣,双手环胸单足立于梅枝之上,虽是称呼怜与一声仙子,可那语气分外桀骜,丝毫没有恭敬之意。

      “哦?”怜与颇为感兴趣的挑眉,行至院中,“你便是那个身为男子却有女子之名的白帝城守将?”

      白绫见她这般挑衅倒也不恼,依旧傲然立于枝上:“一个名字而已,不值得一提。”而后颇为随意的瞧了怜与一眼,身躯腾空而起,恍若浮鸿,“万雪城有万雪城的规矩,还请仙子行事三思,莫要连累了他人。”

      怜与猛然一抖,眼中眼瞳微缩,神色变得狠戾起来,她没想到自己的心思竟被人这般轻易就看出了。不可置否,她听到白玉堂收养了义女,而那个义女又是展昭所喜之子,她便恨不得想杀了那个孩子,可承欢殿守备森严,她怎么去得,唯有等候白玉堂归来,待他们放松警惕……

      可算盘打得再响,终究是有漏算,她漏掉了白帝子麾下的人,那群从白帝城出来的人。他们都是跟随白帝征伐杀战的人,深知百战不殆方能无懈可击,自然比任何人警醒。

      「吉日兮良辰,望之兮不得……隐思兮犹夷,极劳兮妒忌……帝降兮惟凌虚,拱月兮独暗暗……」

      那道怨毒的哀音又在耳边咏唱,半空中一瓣瓣白梅如雪花一般落下。

      「你还不明白吗?」

      那声音好似在嘲笑。

      “明白什么?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怜与冷笑一声,立于空无一人的院中喃喃自语,好似着了魔一般。

      「白玉堂心底根本没有你,你输给了展昭,你输了!」

      那声音笑得堪比恶毒。

      “我没输,我没有输,我才没有输给他!”怜与伸手便掐碎了落到自己面前的一朵梅花。

      「可怜,真可怜,到现在还在自欺欺人。」

      那声音轻叹一声似是哀叹。

      “我没有!你撒谎,我没有!都是你胡说八道!”怜与咬紧了唇,几乎咬出血来。

      「我是否胡说,你心中清楚。白玉堂能为展昭做任何事,他,可为你做过什么?可为你闯过魔界,可为你忍过千年相思入骨?」

      那声音冷哼一声,言语之中颇为不屑。

      “你!你!你胡说!”怜与摇晃了一下身子,似是站立不稳,她不明白,明明自己都想放下了,可为何听到这些的时候还是觉得恨从心起,怒从心来。

      「是你自己不争气,输给了展昭,如今又不敢承认,企图掩藏你自己的懦弱、胆小,当真可笑!」

      那声音更是冷笑连连,字里无不透着凉意。

      “我没有!我没有!”怜与捂着耳朵,摇着头,企图将那些声音挡住,那声音声声中都透着嘲讽的笑意,似是在嘲讽她求而不得,恨而有畏的懦弱,笑她可悲。

      「不,你输了,你输给了展昭,你输了自己的感情,还不敢承认,想杀了展昭却又没有胆子,你怕白玉堂和白帝子不放过你,说到底都是你懦弱!」

      那声音虽是虚幻飘渺,可每个字都像是针,声声都刺人。

      “不!我、我……”怜与蹲下身子,双臂环住自己,咬着自己的手腕泣不成声。她再怎么掩饰,也遮不住她心中的怨恨,她怎能不怨,怎能不恨,几千年来她的情爱都给了一个人,期盼着那人能成她的良人,可那人却始终都弃如敝履,眼里心里,从来都不是她。

      「你输了!你输了!你输给了展昭,输给了一个男子!输了一辈子!这辈子,你都将是天界的笑柄!」

      那声音忽的变得疾声色厉起来。

      “别说了!别说了!”怜与低泣着,天界仙家都知晓她爱慕着白玉堂,而如今白玉堂成婚了,却不是和她,而是和一个素不见名的仙君,若不是她被迫藏身蜀山竹海,若不是她的哥哥初澜和兄长淬泓护着,许是此时她早已……

      「你,不想夺回白玉堂吗?」

      那声音顿了顿,忽的变得飘忽起来。

      「杀了展昭,白玉堂就会是你的。」

      “……”怜与颤抖了一下,杀了展昭,她不是没想过,只是只敢想,却怎么也不敢做,可若杀了展昭能得到白玉堂,那……

      “会吗?”怜与微微抬起头,凌乱的额发遮住了双眼。

      「会。」

      那声音再度开口的那一刻,一朵冰凌梅花落于怜与额上,轻盈得不为人知,而后缓缓渗入皮肉之中。

      怜与仿佛不知道一般依旧抬着头,“我该怎么做?”

      那声音轻笑一声,一道冷风拂过,吹起怜与散乱的额发,露出那双早已无神的双眼。一双莹白裸足踏于雪上,紫衣风华,红唇情浓,眼波潋滟。那人伸出手扣住怜与的脖颈,拖着她的下颚拉到自己面前,朱唇嘲讽薄凉。

      “当你变成我,我便替你完成心愿。”

      怜与哆嗦着嘴唇,眼中印着女子笑得嘲讽的唇,沉默半晌,缓缓抬起双手覆上女子冰冷的双臂。

      “……好。”

      那女子得意的冷笑一声,松开了抓着怜与的手,身影化作一团紫光径直钻入她的额头。容纳了两个魂魄的肉身颤抖痉挛着,不过片刻便回归平静。

      抬手轻挑鬓发,冷漠的看着落了一地的琉璃朱钗,冷哼一声:“是我的了。”

      虽然颇费了一番功夫,饶尽了口舌,可终究这具肉身是她的了。

      “该如何叫你?”女子低笑开口,“我本名罗刹,如今已是用不得这名字了。”

      “如此,便唤无姝罢。”虚渺空中传来一声女子轻叹,细细听来,竟是那怜与之声。

      “好,便叫无姝。”女子轻抚水袖,双手收拢于腰腹之前,腕上玉镯轻轻撞击着腰带上煮雨红玉,泠泠琅琅,分外好听。

      无姝,无输,如此,我便圆你一次心愿。

      只不过,得不到的,注定是得不到的,如同我,又如同你。

      初澜,淬泓,我们,来日方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堕仙无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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